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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使用手册 第621节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如此呢?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某个版本的马里奥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会假装知道。

如果我打碎面前的石碑,那么在别人的眼里,也会看见石碑碎掉。但我可以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认可外面有一个世界然后我们一同觉察到它吗?

也许,我们就在一个游戏里,超级真实,欺骗了所有的感官。然后,这个游戏多人在线,于是我打碎石碑,别人也能看见我打碎石碑。

如果真的有这种游戏,那么区分游戏的方法,就是我们的记忆。我记得两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家里洗漱然后登陆游戏。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我知道结束这场游戏的指令。

一旦结束游戏,回归现实,那么我的记忆就会连成一条线。

可是,如果我们被抹去记忆呢?如果我们不知道结束游戏的口令呢?如果这个仿真游戏就是为了无记忆的完全体验呢?

我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无法确定,一切都是推测,一切都是假设,都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我们互相约定,“不管那么多,外面有个真实世界,再讨论其他。”

既然我能找到一种解释来合理营造这个世界,那么就不能说“有一个客观世界”这是真实的。

更何况,我怎么知道别人的知晓是真的知晓,而不是一个个程序做出的反应?

袁长看着草地上的人群,有些正在吃惊,有些正在给别人解释情况,有些正在后怕的拍着胸口,还有些小孩在哭泣,有些狗狗在狂叫,也有些孩子正好奇的打量石碑。

如果有一个小说家,为了让这个场景显得真实,那么他也会这么安排。不同的人,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反应。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被安排的呢?

袁长看着人群,恍惚间看到丝线布满空间,那是傀儡的丝线。不同的人随着丝线的起伏,做着不同的动作,说着不同的话语。

卧槽!

一个被丝线控制的傀儡,过来问我:“你看,我这身衣服怎样?”

“嘿,我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要努力拼搏,不愧对一生的时光。”

“为什么要放弃梦想,那是你成为一个人的根本,而不是社会制造的傀儡。”

“我觉得这咖啡不错,我最喜欢在河边喝咖啡,草地翠绿微风拂面,这才是人生的享受。”

靠!

想想都觉得恐怖,一个个傀儡大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以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其实自己正在被丝线操纵而不自知。

我呢?

真是伤感,我同样也被角色操纵。也许,我就是扮演一个正在突破角色控制的角色。

一部电影中,某个演员意识到自己在演戏,正在试图丢弃演员的戏服,正在努力斩杀眼前的虚假。那么,他会成功吗?还是说,这个角色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甚至,这出戏就是这样的,一直在斩杀却永远没法结束。

或者,一个开放的结局,给观众留下悬念,然后拍摄第二部?

靠!

徒劳?无用?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再让角色继续控制我,回到那种浑噩的生活之中。

该死!

好多琐碎的事情,轻易拉扯我的注意力,又来了。

似乎,那件事情很重要,但在虚假世界中的重要,又有什么重要呢?谁来判断重要与否?谁来规定人生大事就是人生大事?

难道数万年的传统都这样讲述,所以我必须遵守必须认可,这些事情就是人生大事?

还是说,如今社会在宣扬,如今时代在发出口号,所以我也必须追求这些人生大事?

如果这不是被操纵,还有什么是被操纵?

我以为我有自由意志,不过是角色赋予的假象罢了。

先不说自由意志vs命运论,我拥有意志这个玩意吗?

如果我是那份觉察,那么我就是不拥有任何意志可言,我无法思考更无法控制思考。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很明显可以控制自己的思考,比如我正在思考关于意志的问题。

我也可以不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思考一些如何赚钱的问题。

如何知道是我在控制?

不对!

思考属于角色,那是建立在角色这么多年的经验、认知、信息储备之上的。我只是觉察到思考,而看起来我在控制,事实上是角色自己在控制。

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跟我的角色经历同样的事件,所有都一样,包括空气中的湿度、体内寄生虫、脚趾甲的长度,全都一样,那么他肯定会拥有跟我角色同样的属性。

同样的角色属性,必然会带来同样的思考。

也就是说,看似我在斩杀角色,其实是角色自己在斩杀角色。

而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罢了。

电影屏幕承载了电影光线交错,某天,光线觉察到屏幕的存在,发现是光线自己遮挡了屏幕的显现。于是,光线互相斩杀,以结束光线的存在。但整个过程,屏幕什么都没做。

角色,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我”。别人知道的,也是袁长这个角色而已。当角色被斩杀之后,相应的角色属性也会丢失。那么,在别人眼里,袁长这个角色就像换了个人。

当然,因为组成角色的自我定义被抛弃了,自然角色也会呈现完全不同的状态。

那么,为什么角色要开始自杀任务呢?这么多年来,角色一直以丰满自身作为己任,一直以认可自己的存在作为首要目标。什么时候开始,角色突然就开启斩杀模式了呢?

我不知道,唉,都习惯用“我”这个词汇。事实上,这么多章的斩杀,所有的“我”都应该被换成“角色”。

不是我在斩杀角色,而是角色在斩杀角色。也不是我在恶心角色,而是角色在恶心角色,角色在憎恶角色,所有的内容都属于角色。

我只不过是那份觉察,觉察到这一切罢了。

第六百章 修到真实230

我必须重新思考我和老妈之间的关系。

这很困难,每次我想到自己不再为老妈负责,就感到浑身充满恐惧。

我知道,这只是想象,这是角色把自己看得太重,仿佛没了我,老妈就不能生活一样。又似乎,我平时给老妈做了多少事情,然后一旦我不作为,老妈就会瞬间无法适从。

根本不是。

可,每每想到,老妈的清闲生活会被我打破,也许不会终日以泪洗面,但始终担心挂念着我。不再清闲,不再轻松,不再享受轻松愉快的老年生活。

我如同被火焰烤炙,难受不堪。

当然,斩杀老妈并不意味着老妈的生活会进行改变,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但角色却不断怂恿我,让我想象那无尽深渊般的画面,让我将所有的过错归结于自己。

老妈曾经很辛苦,事实上每一个老妈都非常辛苦,这一点,才当妈妈的人可以证明。现在,老妈的儿子出息了,帝国第一人。

这是属于老妈的骄傲,但何尝又不是一种炫耀呢?所谓的骄傲,就是别人没有而我拥有。就像,老妈从来不会骄傲“我儿子还活着”,因为大家的儿子都活着。

现在,我不仅不会维持老妈的骄傲,反而要亲手打破这种骄傲。

我让老妈骄傲,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

“你看,我能让我老妈骄傲,你就不行。”

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看起来就是为了母亲,看起来就非常崇高,看起来我就是个孝子。

母凭子贵,流传多年的话语。然后呢?母凭子贵,然后呢?这不过是一种状态的描述,就像“水是湿的”,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我应该为老妈的骄傲负责?我应该努力让老妈可以炫耀?我应该让老妈在周围婆婆级人物中崭露头角?

那么,我应该去死吗?做一个乞丐?做一个下等人?然后跟着老妈一起,在公园的长椅上过日子?

哈!

又是非黑即白,仿佛我斩杀了老妈,就意味着我会从此沦为丧心病狂的不孝子孙。

“那你咋不去杀掉老妈呢?”

“你咋不想想老妈曾经的辛苦呢?”

“你是应该让老妈高兴,让老妈可以抬头做人。”

“你咋不把老妈的家产全部卖了呢?”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角色在操控,在编造故事,在有限的认知中尝试控制未来。并且告诉我,这就是未来的几种情况。但是,未来就是这样吗?未来就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吗?

似乎,我可以在我有限的认知中选择一种未来,而当我面临超出认知的东西时,角色会直接否定,或者利用情绪掩盖。

怎么可以讨论母爱?怎么可以讨论孝顺?怎么可以将亲情说成一种交易?

澎湃的情绪会瞬间淹没理智,角色才能轻易唬弄我。

也许,老妈的未来,会因为我的斩杀而完全改变方向。但也有可能,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能确定,有变化的是我。斩杀老妈之后,我必然不会因为老妈而做出任何事情,不再受到老妈的任何影响。

我不会累赘,丢弃不必要的自我定义,顺着流动而做出决定。不再使用我的小脑袋来权衡,也不再将“什么对我好”理解为好。

放手,臣服,不控制。

假装自己还在意老妈,周末回去吃个饭,偶尔打个电话,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有必要假装么?自己斩杀之后,还会假装吗?

又来了,还是控制,什么假装不假装,我不知道。如果宇宙需要我假装,那么我就假装。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

没有思想的傀儡,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该死!

我还在想说服别人,寻求认可,让别人承认我的斩杀行为,让别人不会鄙视我的斩杀道路。

还是别人!

懦夫!白痴!弱智!

说了那么多,永远不会改,思考了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只是摆脱老妈在我脑子里的影响,为什么会编造出如此多的故事?我又如何能够控制老妈的思想?

这种情况,跟我想要控制他人的想法,何其相像!

我要别人眼中高大、威猛、风趣、幽默、绅士、有知识,我要让别人认可我,我要让别人崇拜我。

都是企图在自己的脑子里,利用自己对他人的信息总和,来想象他人的反应,并且依据这个信息总和来进行言语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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