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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使用手册 第640节

脑子里那么多的自我定义是不是跟屠刀一样?那些看法和见解,是不是像屠刀一样富有攻击性?拿着屠刀,拼命想说说服别人,拼命想要别人认可自己。

只有放下屠刀,放下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才能成佛。

袁长文自嘲笑笑,也许佛教徒听了会砍死自己的吧。误解了这句话又如何,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所有的人和事不过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罢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呢?

这就是我的理解,这就是这句话对我的意思,你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必须清除虚假,必须斩杀角色,那么多的虚假在脑子里,我真不明白曾经的我为什么没疯?难道看不出来我被自己的脑子所控制吗?

好多想法,好多看法,似乎不发表意见就是一种白痴行为。拼命努力学习更多的看法,使劲奋斗不让自己被时代抛弃,这尼玛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想要胜利这种思想,怎么就会如同我的本能一般,根本甩不掉呢?不停幻想爽点,不停产生胜利的场景。甚至有时候,会想象许多“报复性胜利”的场景。

比如,对方不听我的话语,然后瞬间酿成大错,于是哭着向我求救,但我非常大度,要么只是轻描淡写说“让你不听我的”,要么只是笑笑出面解决。

还能再扯淡一点吗?

…………

…………

科学家继续在绿色光环之外做着实验,不得不说,这是最爽的一次实验。不仅对象富有超级强烈的挑战性,还有朝廷对于物资的不苛刻。

这个时候,要资金明显是为了骗钱,直接索取物资才是正解。之前的尸体、骨骸,到如今的各种物质测试,甚至申请小型炸药也立马获得审批通过。

将炸药放在绿色光环附近,引爆炸药之后,通过高速摄像机来获取更多的信息。结果一如既往,不管是高速摄像机,或者是红外探测仪等等一系列的尖端设备,都没有发现炸药引爆对绿色光环产生了任何影响。

就算是气浪,也没有在绿色光环之内掀起分毫。

老张那边的科学家已经补齐,并重新设置了象征性的科研点,其实就是一个大帐篷。

“什么?你让我联系那个人?”

在听说有人活着出来,然后又进去之后,科学家显然不淡定。

而老张更是气急攻心,那人在一瞬间,杀掉自己的战士们。没有哪个将军不护短,这似乎成为将军的标签。当然,文职将军另算。

科学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说:“对啊,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实验方向,并且那人也在看管之下。所以并没有着急,但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们的实验完全进入死胡同。所以,那人是个契机,想要了解这绿色光环,那人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因素。”

老张:“不可能!你们再想想办法,我不想听见什么没有办法这种说辞。都是借口!”

作为军人,从来都是相信“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根本不会认可什么确实没办法之类的借口。任务在这里,你就必须完成,就这么简单。

但科学家就不明白这种疯子一般的逻辑,明明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用,为什么不用?

“我知道,他杀了人,但是对于整个绿色光环的科研进度,他的杀人完全可以戴罪立功嘛。我们的实验已经进入死胡同,其实更形象一点,我们的实验根本就没进胡同。我们所有的科学家一致同意与那个人取得联系,以获取最新的数据信息。”

老张低沉片刻,因为科学家并不知情,这些战士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些远处驻防的战士尸体,又为何彻底消失了?

“你先下去吧,我考虑一下。”

科学家:“将军别考虑……”

“滚!”

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36

袁长文感到一阵头疼,莫名其妙的头疼,也许是这个绿色光环区域的副作用吧,毕竟这么明显的文明造物,有些副作用也很正常。

自己可是抱着死亡的想法进来的。

没想到这区域内部的衣服保持完整,这样自己也就不必苦于没有衣服的尴尬。不过,为什么没有衣服自己就会尴尬呢?尽管知道这不过是虚假的自我定义,但终究是尴尬,终究也是强迫自己不必在意。

再比如,禁止随地大小便,这明显属于道德的范畴,但是自己会有一天随地大小便吗?就算所谓的“地形”需要我随地大小便,我会抗拒吗?

袁长文有点懵了,就算斩杀爱情斩杀亲情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懵。

情绪!

没错,就是情绪。之前的强烈的情绪来掩盖关于母爱或者爱这些词汇,但现在,是一种无奈尴尬的情绪,仿佛自己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要是因此而忽略这个问题,那才是真正的白痴!

问题在于,“看,那个人说他要随地大小便”,这就是情绪的来源。没错,我会随地大小便,如果“地形”需要我这样做,那么我也会像水一样顺从地形的安排。

袁长文突然自嘲笑笑,我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地形”不会这样安排,也因为我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当自己遇到的时候,也许会选择拒绝。

那么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就变得毫无意义。如果我必须遇到了才能知道自己是顺从还是抗拒,那么现在问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因为我还没有摆脱角色,所以脑子里还会有自我定义在慢慢控制我。这一切,都必须斩杀角色之后才能有个明确的答案。

不对,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像我从来不会问自己,如何在水中踩不到底的情况下,保持站立平衡。谁会回答这种问题?谁会纠结万一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呢?

袁长文再次觉得头疼,太阳穴的位置在跳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

下意识运转精神力,慢慢将精神力散发出去,融入这绿色光环的强大精神力量之中。渐渐的,如同回归母亲的怀抱,那头疼的状态渐渐得到缓解。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问题了,但这是一种幻觉。

我非常确定这是一种幻觉,因为我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了呢?只不过如同曾经的以为那样,再次被角色遮盖,或者自己视而不见。

那么,又是什么阻挡了我呢?

是自己脑子的幻想场景吗?还是对此刻的不认可呢?

不对,依旧是角色。就算随地大小便这个问题,依旧是角色想要控制。不管我是否随地大小便,同样是在丰满角色。

“老子是个不遵守道德的人,老子从来都是随地大小便”,这就是一个自我定义。而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是属于虚假,都是不值得继续抓住的东西。

事实上,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我抓住,也没有任何东西我能够抓住。这个宇宙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那么我双眼看到的任何东西,有什么理由是真实的呢?还是那句话,既然无法确定真实,那么就不应该拥有大量的肯定句在脑子里。

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按照科学理论,我同样无法确定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就像我无法确定事物本身的颜色一样,那不过是肉眼的光线局限性以及事物不吸收某种频率的光罢了。

我当初是怎么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属于虚假的呢?

袁长文突然不记得那么必须重新思考一遍,否则任何未经过思考的假设,都会导致整场斩杀出现遗漏。那样,就是没法完成,也是一种不诚实。

首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是虚假的。这是毫无疑义的,因为所有看法都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之上,而且将这些看法认为真实,这就是一种虚假。

哈!

有什么不是我的看法?所有的都是我的看法,“我认为我是一个人”,这尼玛难道不是一种看法?我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难道我觉察到自己拥有一个人类的身体,就能说明自己是个人吗?

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内容是否真实?

不对!

我觉察到“我的脚被砍了,正在流血正在痛”,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而不管不顾吗?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疼痛感就会减弱吗?

第一个问题,“不管不顾”这属于选择的范畴,所以我会按照“地形”来确定,也许会不管不顾,也许会采取自己的方法,也许会听从医生,这些都有可能。

第二个问题,我觉察到“我正在疼痛”,跟我觉察到“我正在走路”,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我无法确认觉察的内容真实与否,但我能确认“我的确觉察到‘我正在痛’或者‘我正在走路’。”

就像马里奥吃了蘑菇确实会变大,但是真实吗?我做梦,在梦里跟人互砍,确实互相砍杀,但是真实吗?

有什么意义吗?毫无意义。

袁长文有点苦涩,这种思考这种斩杀,越来越没有意义。自己走下去的原因,也许是不愿被虚假操控,也许不愿意继续说谎,也许仅仅是因为停不下来了。

回头无岸。

将这些当作真实,可以很好让角色进行理解,并且去追求各种各样的意义。事业、收入、金钱、梦想、刺激、平淡等等,如果所有人都像我这样,那么帝国早就崩盘了。

我并不否认现实已经呈现出来,但如何呈现的?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就算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仅仅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我永远只能看见我脑子里的东西,根本与原物无关。

并且,我因此说明确实有个原物,就显得虚假以及不诚实。我想象有一张床,那么所有细节都是来自我的脑子里。而我眼前真的有一张床,我看到的依旧是脑子里的东西。

同样,根本不能说,这里真的有张床。

看吧,这种斩杀有什么意义?果然是只有白痴才会做的事情,而这样看来,恐惧并非坏事,如果没有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这一切就会毫无意义,大家都坐在那里等死好了。

感谢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这一切得以保持原样,假装真实的一场豪华游戏。

很多人在参与游戏的时候,都无法完全投入。因为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我可以全身心投入人生这场游戏,以至于都不知道这是场游戏。

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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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37

问题找到了。

我根本无法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角色不管如何都必须确定一种状态。比如,对于未来我是无法确定的,但角色要求必须定下来。如果不是未来美好的,那么就必须将未来认定为恐怖的或者悲伤的。

反正无论如何,角色必须确定一种状态,这就是为什么我尽管知道无法确定任何事情,但依旧没有摆脱角色的原因。

角色才不会在意这些什么所谓的无法确定,它总是让我忽略这些东西,然后自己悄悄确定下来。而我在不知不觉中,也会跟着确定那些我本来无法确定的事情。

角色没法做到“不确定”这种选项,它的机制就要求必须确定任何东西。哪怕是不确定的东西,也会用毫无意义这种情绪来掩盖。比如,宇宙的膨胀速度、这个杯子是否真实存在之类的。

而纠结,就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太庞杂,既能确定这个方向的结果,也能确定那个方向的结果,甚至完全相反的两个结论都能被角色确定。然后,焦虑、纠结便产生了。

但事实上,这些统统都是扭曲,此刻不斩杀还更待何时?

所以,现在强迫自己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毫无意义。目前,我应该继续斩杀角色,当没有角色之后,自然也就能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而不是强迫说服自己不确定,甚至假装自己不确定。

也许当别人问我建议的时候,我会强迫自己说“不知道,我也不确定”,但内心其实是炫耀和骄傲的,“你们都是渣渣,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无法确定,还在那里瞎嚷嚷”,或者“很明显应该是这样,但我不能说,必须保持不确定的模样。”

真是搞笑,明明就是不确定,现在还要努力斩杀以达到“不确定”这种状态,我究竟这么多年在活什么?曾经的我究竟在追求什么?

角色的遮掩太夸张了,以至于早就反客为主占山为王了。真尼玛扯淡,我的脑子都不是我的,还有什么是我的呢?那些自我定义,哪一个来源于我的思考?全部都是来自于别人,什么权威、什么名人、什么历史伟人,狗屎!

只要是看法,那就是虚假,那就是对宇宙的扭曲,以方便角色进行理解和交流。归根结底,都是角色为了生存而放出的招式。因为只有角色才会企图掌控这个宇宙,才会企图以表达来获取认可。

角色本身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也是不存在的。构成角色的所有自我定义,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是那样,更可以根本没有自我定义。完全是由于我的相信,由于我的无知,由于我的确定,才得以让角色存在。

说起来是斩杀角色,其实是停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停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一切看法。而并非去相信什么反面,因为正反两面皆不真实,都是局限性的玩意,怎么可能真实。

角色的局限性让它只能选择这个,要么选择那个。角色永远无法理解,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的状态。

自由意志,这是人类引以为傲的东西,同样也是最为看重的东西。似乎失去自由,就等于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恐怖。

但是,我真的拥有自由意志吗?

按照之前的方法,回答问题之前首先检视问题,这个问题中我必须搞清楚的定义有两个,“我”是指什么?“意志”是指什么?

如果问题中的“我”是指角色,那么不需要理会意志是什么,因为角色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任何东西都可以是角色的某种属性。

如果问题中的“我”是指“我存在”,那么所谓的“意志”是指什么呢?如果“意志”是指可以思考的能力,而“自由意志”是指可以自由思考的能力,那么“我”不拥有“意志”,更别谈什么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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