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情感 > 上帝使用手册

上帝使用手册 第653节

狗屎。

这是自己一直小心的地方,但终究还是陷入其中,“斩杀角色”成为自己的最新自我定义。就像“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爱老妈”、“我相信科学”之类的狗屎玩意。

自己限定自己,并且引以为傲,似乎这就是自律。那些扭曲的看法,阻止着我体验这个世界。我有规则我有原则,当然,这些就是构成角色的属性。

想想一个朋友,我总是回想出他总出彩的几个特性,比如特别爱干净、做事必须制作时间表、不能喝酒等等。但是,这个是他吗?或者,这些东西能够代表他吗?甚至,我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能够成为真实的他吗?

但作为角色,必须要拥有属性。而且,角色总是抓住自己的属性不放手,不管是好是坏,统统都是定义袁长文这个人的关键。问题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而我却紧紧抓住这份虚假。

我知道的太多了,真的应该一枪崩掉。

各种知识在脑海里萦绕,但这些知识,又有哪个不是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呢?这些简单明了的道理,自己不知道吗?我知道,在很多章之前就知道,但有什么用?

自己依旧被角色奴役,那些幻想爽点不断在脑子里浮现,一会这样赢,一会那样赢,反正就是角色大放光彩成为故事主角。

我要继续斩杀,哪怕一直被角色玩弄,哪怕这辈子都没有斩杀结束的那一天,我依旧会继续。这种被角色统治的日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此刻,不管我重新找到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都是一种逃避。也许,找份事情来消磨时光会让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甚至,因为这种强迫转移注意力,会让这份事情变得成功不少。

但终究是转移注意力,终究生活在角色的操控下,终究跟随那些自我定义做出决定和权衡利益。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所有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不会真实。不管是想法还是外在装饰,统统都不会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认为自己知道很多事情,什么帝国政治、最新科技、家族动态、人情世故等等。难道自己不会觉得恶心吗?说到底,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个骗子而已。

并且,是一个疯狂的骗子,连自己都骗的骗子。乃至于,骗自己骗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欺骗自己的地步”,自以为讲出真话,那不过是扭曲罢了。

很好,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舒服的状态。我认识这种状态,犹如火刑一般的残酷,我并没有走太近,似乎火焰的辐射让我有点不舒服。之前的斩杀,每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都是前进的时刻。

我喜欢这种难受,我双手高举欢呼迎接这种难受。

有勇气让这种难受保持下去吗?有可能让这种难受变成愤怒,然后烧掉我的人生吗?可以让难受引发疯狂,将这一切都全部打碎吗?

我期待着这种种疯狂的发生,凭借理智根本不足以战胜角色,必须疯狂。那种不管一切不顾损失的疯狂,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损失。所谓的一切损失,不过是一种幻想。就连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损失呢?

不真实的不存在,那么我还在犹豫什么?我的理智可以如此简单的阻挡自己发疯?那些知识、那些所谓的条理,统统都是一种阻挡。

原本以为,人发疯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似乎只要自己不顾理智,就可以轻易发疯。但现在看来,角色比我想象的更加牢固,而理智似乎一直在说服自己,“就这样也可以斩杀,不见得必须疯狂”之类的屁话。

我连让自己疯狂都做不到,还能做到什么?

还有什么是我愿意做的,而不是被角色的恐惧拉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随意摆动几个动作,我就像狗一样往前冲。

想想,有什么不是基于恐惧而做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64

人类是以爱为基础的。

狗屎!

爱是什么?真是搞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装潢而已。用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来掩盖内心的兽性,事实上,是来掩盖恐惧的存在。

我不愿意承认恐惧,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恐惧手下的一条狗,于是创造出某些词汇来否认这一点。

其他人是不是这样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就是这样,所以必须继续前进,让斩杀走的更远。脑子里的杂音,从来没有停下来。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在这种状态下生活的,而且似乎还很开心的模样。

我该怎么办?

似乎变成角色一直在询问的问题,因为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颗星球上,什么也不拥有,并且还处于这么一个古怪的绿色光环中。角色总是想要达成什么,永远都在害怕生活。

现在看来,那些捡垃圾为生的乞丐,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不是指那些职业乞讨的人,而是那些浑身脏兮兮,经常在几条街翻找垃圾为食物的人。他们不会捡塑料瓶换钱,就是寻找食物,然后睡在天桥下或者河边的椅子上。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让他们可以不顾角色的焦虑,仅仅是每天吃饱而已?

换作是我,早就想尽各种办法走出这个困境,哪怕自己身无分文,但找份工作勉强温饱不是问题。他们,又是如何克服角色想要出彩的本能,安心这样生活呢?他们还有恐惧吗?他们依旧是被恐惧所操纵吗?

我不知道。

角色的丰满与否并不重要,关键点在于自己有多么抓紧角色。哪怕角色只有零星几个属性,但自己死命抓紧,那么跟斩杀之前也没有任何区别。

想想别人冒犯自己的时候,就是角色属性被砍伤的时候。想想自己要辩解的时候,就是角色要生存的时候。但,这样是任由别人辱骂不还手?对别人的所有请求都说“是”?

该死!

为什么还会问这种问题?摆明了就是想找到方法在众人中出彩,还在幻想对决的场景,还要想赢。否则,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本身就是不想输,不愿意受到损失的人,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真是微弱的自嘲笑笑,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自己的理智。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逃避,以为疯狂之后就可以斩杀,或者,疯狂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完成,我没有疯狂,就是这样。其他的任何词汇言语,都是扭曲。对于美好的畅想,对于丑恶的编织,都是角色的幻想,都是基于认知上的扭曲。

放开船舵的第一步,臣服。不管现在发生什么,都是一种必然,都是已经发生的。那么,不管如何否认,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臣服于此刻,也只能臣服,其余的都是徒劳。

第二步,放弃脑子里的扭曲看法,不要用这些狗屁玩意来权衡来抉择。不害怕生活,顺着生活的流动慢慢肆意张开双手。我的双手应该迎接大海的微风,而不是用来掌控船舵。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两步,我tm连一个都没有做到。

不仅没有做到,还添加各种扭曲来控制生活,丢弃我本身拥有的东西。不害怕生活,究竟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恐惧生活了?初中?高中?是不是当自己知道“前程”这种玩意的时候,就已经停止成长了?

很有可能,从那个时刻开始,自己就被脑子里的扭曲看法所控制。不断的被重复各种恐惧言语,关于未来的恐怖,关于大人的痛苦,关于生活的艰辛,我tm就是被吓大的!

总想说些什么,跟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想表达些什么。似乎,自己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会让气氛尬尴之类的。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在意什么气氛?我脑子里想着,做了这件事情应该会让对方开心。

但是,我怎么知道对方真的会开心?如果对方没有开心,我就会说,“我为你做了这个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真是搞笑,明明就是“我以为”对方会开心,“我以为”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会开心,但是对方就一定必须感谢我?这完全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强盗逻辑,而我还一直这样认为着。

所有看法都是扭曲,难道自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还是说,“所有看法”这几个字变成一种新的标签,让我不去看具体是哪些看法?

有可能,所有的标签都是遮盖,让我不去关注事情本身。

所以,具体是哪些看法?对未来的猜想,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东西人生就完蛋的认知,对于我必须拥有某些东西的看法,对于如果过去怎样现在就会怎样的猜测,对于这样很好那样很坏的比较……

究竟需要多久,自己才能培养出对于这些扭曲的憎恨?人为的扭曲,明明自己一无所知,却必须知道些什么而导致的各种扭曲。

恐惧来了!

袁长文第一时间想要排斥,想要分析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然后说服自己所恐惧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恐惧。这是常规套路,也是曾经的自己对付恐惧的办法。

让恐惧进来,袁长文突然想起这句话。于是放下戒备,全身放松任由恐惧侵蚀。这次的恐惧很微妙,进来之后明显感觉浑身清微的颤抖,手臂和手掌出现酥麻的感觉。

甚至,整个身体都有些晃动。如果恐惧足够强烈,那么还会伴有情绪的袭击。那时的自己,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求生。

幸好,这次的恐惧比较小。袁长文任由恐惧进入之后,身体有了轻微的反应,然后放了一个屁。

是的,放了一个屁,然后恐惧就消散了。

袁长文笑笑,不想解释这意味着什么。就算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意义。这种总结,本来就是扭曲。

所以,放了个屁,就放了个屁。

本书来自

第六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65

我在担心。

该死,过了那么多章,我还在担心。真是不明白了,自己究竟还会担心多久!这种看似轻松,实则如同加载背景噪音一般的慌张,萦绕着自己毫不停歇。

我会编织一些情况,来让对方进入某些糟糕的状态,然后自己担心对方。但事实上,我担心的永远都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场景是想象的,对方的反应也是想象的。

比如,远在帝国的宠物,我会担心它过得好不好,喂养它的人会不会按照我的指示去喂养,我有没有遗留什么嘱咐,它会不会生病之类的。

另一方面,我又会担心宠物会不会毁掉庄园,它的武力值并不低。接着,我又会担心族人在对抗中受伤。我的宠物,除了我,几乎不会理会别人。很多时候,是在我的命令下而接纳别人。

这种想法,难道不是一种扯淡么?

先是担心宠物,然后转念之间,就担心族人。角色必须要担心什么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代表角色的属性,任何担心的内容都是角色的构成元素之一。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手上拥有好几种武器,对着角色使劲狂轰。

首先,我并不知道宠物是否真实存在,它的所有信息都是在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我将这些数据放入我的脑子里,然后我个人就开始跟这个虚拟数据互动玩耍。我会想象数据的状况,会担忧数据怎么办之类的。

其次,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宠物好?按照我的想法,一个遮风避雨的窝,对于宠物而言应该是很好的。但事实上,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且是毫无逻辑的猜测。统统都是“我认为”,并没有任何考证。

然后,移除时间。我怎么知道,那些记忆内容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此刻的我正如我记忆中的我那样,是一个爱宠物的人?我不知道,只是忽略这个问题,假设记忆完全正确而已。

再次,我根本不敢放手,不敢让事情自己展开。总是认为自己参与控制,那才是最好的结果。但事实上,我的参与不过是建立在脑子里有限的认知之上,用那些卑微的知识引导自己。有什么理由说自己的参与,反而会更好?

最后,其实我是在恐惧“无我”。看起来,我是“爱”宠物,所以怕宠物过得不好之类的。但事实上,我为什么会“爱”宠物,因为“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构建了角色。

也就是说,我划定一个局限,“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并且我认同这个自我定义。那么,我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一个爱宠物的人。

我恐惧“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消失,所以我做些事情来保持这个自我定义,比如担心宠物过得好不好,比如尽心喂养宠物之类的。并非我爱宠物,而是恐惧自我定义消失罢了。

先将一个虚假的自我定义认同为真实,然后不再争论这个自我定义的真实性,所有的看法和讨论都建立在这个自我定义真实的基础上。如果我无法表达“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那么角色就会痛苦难受。

袁长文皱着眉头,似乎还有点问题没有阐述清楚,似乎还有东西卡在这里,隐藏在表面之下。

“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是虚假的。我可以今天是而明天不是,我可以曾经是而现在不是,这种人为设定的扭曲,就是不真实的代表。

并非有一个真实的我,站在那里说“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而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经历、生活,渐渐变成一个爱宠物的人。那么,这个自我定义就是我人为设定的,为了角色有一个突出的属性,可以跟其他角色交流。

当我将这个自我定义认同为真实的时候,就会忘记这其实只是一个虚假物,只是在背景上的添加物,随时都可以轻易移除掉。事实上,我经常在改变。

当宠物做出某些行为,或者我遇到某些事情,然后放弃“我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角色属性,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曾经,我也很喜欢宠物……”这类的句式,难道还听得少吗?

矛盾点在于,当我否定“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的时候,下意识我就设定了一个新的自我定义,“我是一个不爱宠物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选择,但是宠物没有任何资格停留在我脑子里,对我施加任何影响。那些影响都是人为的扭曲,认为一个养宠物的人应该怎样。而且,已经欺骗我到轻而易举的程度。

仿佛,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些东西,一个养宠物的人应该怎样,仿佛变成一个真实。就在那里矗立着,只要我养宠物,那么我就得遵守这些见鬼的玩意。

太轻松的欺骗,因为我根本没有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就是如同白痴一样轻易的相信。每个人都在说,这些理念看法一直在人群中流传,似乎就这样变成了真实。

就像,每个人都在说,这样客观事物的规律,那样客观事物的状态,仿佛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一样。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

现在看来,并非担忧的内容毫无意义,并非“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是担忧这个行为本身毫无逻辑。用脑子里的卑微知识和认知来判断,然后觉得自己必须插手,因为担心自己不插手宠物就过不好。

整套逻辑就是这么荒谬,担忧就是一种角色的欺骗。不过也好,正是由于担忧,我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放肆。事实上,担忧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

都是在恐惧“无我”。

当我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操控人生的时候,就是尽全力在阻止自己的出现。我本来就不用害怕生活,所谓的忧虑本身就是来自那些扭曲的看法。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构建角色的所有自我定义都是一坨狗屎。

我被欺骗了这么多年,现在就是要斩杀。我不知道能不能斩杀,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束的那一天。但是脑子里的扭曲,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把这些扭曲当作真实的时候。

本书来自

首节 上一节 653/1329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都市之活了几十亿年

下一篇:学霸聊天群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