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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1128节

幸好山东这里产煤的地方还算多,小煤窑颇有些,价格亦不贵。他利用自己在山东教会中的关系,能够很方便的购到煤炭,用船只运到龙口上岸。

一撩起长屋厚厚的门帘,一股混合着汗臭、体臭和煤臭的气味就直冲他的鼻端,鹿文渊不由得皱了下眉。

他抬头看靠近屋顶的长条气窗,总算全都开着――不然可真要出人命了。烟囱也没有倒烟的迹象。

屋顶是斜坡面的,安装有几扇玻璃天窗,让很多难民非常吃惊,觉得这位好心的鹿老爷豪奢异常,其实这不过是为了多利用些阳光少使用点燃料罢了。

通道是夯土的,两边是干打垒土砖垫高的地面――下面有利用火炉余热的烟道――上面铺着厚厚的麦草和干海藻。难民们就这样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保持温度。

屋子里的温度大概勉强能维持在十度左右,基本可以保证不冻死人。

鹿文渊巡视了一圈。屋子里只有老幼妇孺,所有青壮男子全部被抽出去干活了。眼下正环绕难民营修筑一条由棱堡保护的土垒和壕沟。农庄冬天搞不了农业生产只能多搞基建。

看完了所有的屋子,又去了下伙房,检查了卫生和伙食配给情况。这里用得是从香港运来的专用救济口粮。本地的粮食价格很高。质量又次,鹿文渊已经对就地补充粮食不抱希望了。

除了救济口粮,应他的要求,从临高还运来了“代乳粉”――就是米粉加少量的糖,以保证能够尽可能的救活更多的孩子鹿文渊对伙房检查的很仔细,他心里有相当明白的一本账:契卡对救济中的每一种食品消耗有量化到克的表格,要求各个伙房严格遵照执行。

账目和库存没什么问题。最后他特别注意了下归化民出身的伙夫有没有发胖的迹象,寻思着要不要秤一秤他的体重――鹿文渊和所有的元老一样,是不相信道德的力量的。出了伙房,他第一百次的问身边的随从:“有新得消息吗?”

“报告首长,现在还没有。”

“嗯。”一阵寒风吹来,鹿文渊不由缩了下脖子。裹紧了大氅――小冰河期的冬天啊,可真不是盖得!他发觉自己都生了冻疮,脚上又痛又痒。用了卫生部的冻疮膏也没觉得有什么效果。

比严寒更让他担忧的是,按照他的经验,如果11月初气温已经低到了这个程度。那么到最冷的时候,龙口湾的海面很可能会结冰。

如果只是薄冰,问题还不大。鹿文渊很害怕最后海面结成可以让人行走的冰面,水深不大,又相对封闭的海湾很容易结成厚冰。渤海湾到21世纪的冬季都会大面积的封冻。这样的话他在沙堤上设置的柳条边就失去了迟滞敌人的作用,农庄和难民营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锋芒之下。他现在正在赶修的工事正是出于这样的忧虑。

他的目光投向沙滩,除了正在沙滩上劳作:捞海带,晒海菜的妇女之外,一队精壮的汉子正在寒风中穿着背心喊着口号沿着沙滩跑步。一个身材粗壮,留着锅盖头。同样穿着背心的男人跟一旁,不时的大声吼叫着。

这是抵达这里不久的特侦队的陈思根分队,抵达之后正在加紧进行抗寒训练。有他们在,让鹿文渊稍感放心――他们装备的机关枪堪称大杀器。

由于受到天气的影响,原本计划在一周前抵达北上支队山东分遣队没有按时航渡抵达,目前主力还滞留在台湾。只有一个先遣连携带四门48磅舰炮在预定日期登陆,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修筑炮位。

他看了看手表,今天已经是1631年的11月1日了,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昨天,也就是1631年的10月31日,被孙元化派往辽东增援明军的孔有德,在回军经过吴桥时,因为给养匮乏,手下兵士“就地取粮”,和地方豪绅发生冲突,全军骚动,孔有德被劫持,兵变爆发。一场持续了将近二年的登州之乱正式拉开了序幕。

屺姆岛这里尽管相当偏僻,但是它所隶属于黄县境内,正是叛军和官兵反复拉锯的地方。在叛军以骑兵为主的高机动状况下,谁也无法保证战火不会波及此地,鹿文渊必须有足够的自保手段――特别是现在北上支队还没有到位的状态下。

他眺望海上,希望能够看到水平线上有船队的黑烟和帆影,但是什么都没有――海面上空荡荡的。

鹿文渊叹了口气,往回走去――棱堡上,士兵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做操炮训练,有的人干脆把厚呢外套脱了,只穿着单衣的操练。但这气氛并没能感染他。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农庄的会议室里,又一次问了秘书“台湾方面有没有新得消息”。

“没有新得消息。”秘书回答道,不过她补充了一个新情况:十分钟前,从沂州方面发来了电报。

电报的内容是询问屺姆岛难民营的接纳能力状况,如果可能:他打算转运一部分难民到屺姆岛上。

张道长在沂州方向战果辉煌,利用大店庄庄氏的力量,不但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以慈善为名收容难民的行动开展的也很顺利。不久前,他就实验性的输送了一批难民到屺姆岛,以验证他规划的难民输送路线是否可行。

“给沂州方面回电,暂时不要再送难民来了,目前山东形势不明,道路恐怕难以保持畅通……”

他正口授回电内容,陈思根走了进来――这位健身教练出身的壮男身材匀称,满面红光,一面用毛巾擦着汗,一面笑着说:“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每天洗桑拿再健身锻炼,包你浑身暖和起来,一冬天不怕冷。”

“谢谢了,我不打算先蒸再冻。”鹿文渊有气无力的说着从内袋里取出个印章在电文上盖了一下,“马上发出去。”

陈思根到了屺姆岛上之后,居然马上要自己给盖了一个桑拿浴室,每天带着士兵洗桑拿,然后就带着他们穿着背心在野地里跑――据他说这是提升人体抗寒力的最佳办法:芬兰人和俄罗斯人都是酷爱洗桑拿的。

鹿文渊打发秘书去了,这才对陈思根说道:“老陈,要是这会叛军打过来,你说我们能不能顶得住?”

陈思根一愣,马上笑了:“不是我们能不能顶得住,是我们怎么才能打得更漂亮一些……”

“有点说大话了吧――孔有德好歹也有二千多精悍的辽东骑兵。”

“骑兵听过机关枪吗?”陈思根说,“不说机关枪了。我的分队里可全是自动武器,基本上一轮集火之后,敌人肯定会溃散,打歼灭战很难,打个击溃战不成问题。”他拍了拍鹿文渊的肩――力量大得他几乎要趴下去,“再说还有先遣连和那几门大炮,光这个就够孔有德喝一壶了。”

虽然陈思根这么说,鹿文渊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已经派出了一批探子,每天在通往黄县的大路上活动,以便及时发现叛军的到来。

陈思根却对孔有德不感兴趣――孔有德的命运在元老院决定干涉的时候已经决定了。他率领特侦队参加发动机行动,除了为整个行动提供特战力量的支援之外,还负有另外一项使命。

发动机行动指挥部对登州之乱的基本态度是“有秩序的乱”,也就是说,要把这场动乱扩大到整个东三府地面,尽可能的制造难民,然后加以收容。但是,他们的军队投送和人员输送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每一时段能够抢运的人口有限,为了避免损失过多的人口和社会财富,混乱的局面同时又必须是加以控制,“有节奏”的。确保该乱的地方大乱,不该乱的地方绝对不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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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节 登陆屺姆岛

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就需要适当的“引导”。元老院没有舌灿莲花的水客,不能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来操纵孔有德、李九成等人的行动,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武力干涉。

在某个节点上阻挡或者加速叛军的运动。引导叛军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去运作。除了投入特战力量,北上支队的主要使命也正在此。

在整个行动部署中,指挥部做出了确保孙元化不“陷贼”的决定。只要孙元化不被叛军虏去,不但他的罪名会大大减小,在下一个阶段的平叛作战中他就能处于较为主动有利的局面,主持平叛的权力多半会落到他的手里。再加上在朝廷上徐光启,他们正在努力经营中的复社,外加宫里的杨公公的势力,内外呼应,积极活动,很可能“脱罪”,甚至“立功”。进而保住孙元化的登莱巡抚的位置。

保住孙元化继续担任登莱巡抚,就能给元老院在山东下一步活动以极大的便利。特别是东三府在山东境内地理上自成一体,又有大量的沿海良港,有武装割据的潜力。按照正常的历史,用不了多久,满清第二次入关就会进入山东,糜烂地方。明廷在山东的统治将会遭到严重的打击,到时以东三府为基地就可以大举渗透整个山东地方。

退一步说,即使保不住孙元化的巡抚位置,孙元化亦有复启的余地。以此来勾结孙元化和徐光启一班朝廷中较为新派务实的官僚势力,对下一步对大明的政治经济渗透亦有积极意义。而且这样的“结好”,比单单用银子贿赂得到“关系”来得坚固。

特战队的一个主要使命就是保证孙元化不会“陷贼”。必要的时候,特战队将出动将其营救出来。

孙元化能够被利用控制到什么程度,指挥部无法做出准确的估计,不过此人崇尚西学,重实务。是个态度较为灵活的务实派官员,加上己方又有耶稣会这面旗帜,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可以达成合作。

通过黄安德和孙的家丁孙远及其他过去的袍泽拉上关系。鹿文渊大致能够掌握孙元化在登莱地区的大致活动――他在登州设置了坐探,每天都有一班信使将登州收集到的当天的确情报送来。

王七索穿着厚实的棉袄,站在栈桥附近新落成的炮台上站岗――鹿老爷不叫它炮台,而是叫“炮楼”。说起来还挺形象的。因为它就是一座三层砖石砌成的楼,驻守的兵士可以住在里面。顶部架设着一门奇怪的大炮:是方形的。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铁管子。装在一个圆盘形的架子上。

他站在这门娇贵――每天都有人擦洗上油――裹着炮衣的大炮旁,眺望着海面。海风呼呼的吹着,真有点受不了。但是王七索不敢怠慢:这是乡勇队的头目黄安德亲自布置给他的任务:“时刻看着海上,一有冒黑烟或者白烟的船只就马上报告!”他反复叮嘱了王七索好几遍。

王七索很纳闷,船上冒白烟还好说,保不定是人家在甲板上煮饭。但是冒黑烟不等于是着火了吗?

纳闷归纳闷,他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自从他被鹿老爷救了下来之后他已经有点明白这些人干活的规矩了:不准多话,绝对服从上面的命令,做事按规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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