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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1707节

胖秀才又介绍道这是林尊秀林少爷,他家在广州城里开了好几家酒楼,又广有房产。他生性豪阔,交游广阔。

这边闹哄哄的正在说笑,外面却又有人在喊什么“髡贼”“杀人盈野”之类的,听不真切,那个胖脸的士子只是推说那都是些对澳洲人不满的读书人,不值一哂。

黄禀坤有心想结识这些“忠义之士”,奈何看起来这边亲髡的士子居多,还有这个梁公子,自己是万万开罪不起的,只好先按耐下性子,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黄禀坤按时赴约。宴饮的地点是在珠江畔的一座酒楼:湛香楼。不但建筑宏丽,还有一部分突出在水面上,形如水榭一般,夏日把酒临风,江水从地板下流过,恍如神仙相仿。。

从这座酒楼可以看到海珠石,因而每日里宴饮不断,黄禀坤也曾想到这里来寻找机会,虽然不曾被伙计拒之门外,但是想要靠近那些达官贵人的单间却是万万不能。

想不到自己往县学一趟,事情竟变得如此顺利!

伙计将黄禀坤引到厅堂,里面一众士子已经在迎候了,令他略略失望的是梁公子不在其中,转念一想他是何身份,大约是要“随后就到”。

“黄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林公子商贾世家出身,场面上的事情,还是得心应手的。黄禀坤拱手还礼。乱哄哄的一阵礼尚往来,大家乐乐呵呵,拉着手进了进了门。当面便是一块大玻璃当影壁墙,再看窗户,竟然全部配得玻璃。在广州这可算是个大手笔了,不过对黄禀坤来说实在没什么好震撼的:别说临高满街都是玻璃窗,就是他家里的窗户全换上玻璃也已经一年多了。

伙计将他们引入一个月洞门,甬道两侧各有小间,各有名号名曰邀仙,曰乐游……不一而足。林尊秀拉着黄禀坤,领着大家来到了最外侧的一间赏菊厅。这便是酒楼最出名的“水阁子”了。如今三面窗户全部打开,挂着湘妃竹帘子遮住日头,只有江风袭袭,令人为之一爽。

厅里已经摆好了两张大桌,凉菜果盘已经备好。林公子招呼大家,诸士子大约平日里吃林公子的大户惯了,也不甚客气,纷纷呼兄喊弟的各自落座。

林尊秀请黄炳坤坐了主宾位,然后为他介绍到场的诸位士人。原来这些个士子大多是是广州城里的小富户,或是家里有自己的买卖或是父兄当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比如昨天最热情的那位胖秀才,姓史,家里就是制作贩运竹器藤编家具的,大家都叫他椅子史。

头献方毕,林尊秀起身,指着水面上层层叠叠的樯橹,转头问黄禀坤:“黄公子,此间风物足观否。”

“南国大埠,名不虚传。” 黄禀坤对答的中规中矩。

“比之临高如何?”

这倒是让黄禀坤有点为难。若论城市的规模和人口,澳洲人盘踞的临高县那是远不及大明的广州府。但是说到“文明”--这个词是髡贼经常挂在嘴边的――广州府可差得远了。

“各有所长。”黄禀坤道,“难分高下。”

史秀才哈哈大笑:“黄兄这话说得未免太滑头了……”

黄禀坤有些尴尬:“弟也是实话实说。临高的繁华,却与这广州府不同……”

“如何个不同呢?”林公子赶紧问道。

怎么个不同?黄禀坤想,最大的不同便是在临高,整个环境都让人觉得舒服,地面干净,街道整齐,百姓们也显得齐整有精神――没有满地的乞丐和肮脏的苦力。

“临高是不是富庶异常?”有人赶紧问道。

“那也未必。” 黄禀坤理了理思绪,“要说临高的繁华,那是远不如广州。不过,安居乐业这四个字却是十分当得起的。”

众人都有些失望,因为在他们看来,广州城也当得起“安居乐业”。

“怎么个‘安居乐业’?”门外却传来话语声,却是梁公子到了。

他是这群士子的主心骨,少不得又有一番客套,待得坐定,梁存厚又一次问起临高是怎么个“安居乐业”法。

黄禀坤理了下思路,说道:“正所谓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这几句都是《礼记》里的话,在座的哪个不是读烂得了。虽说是古之圣人所言,可是谁也没把这话当真。

“这岂非是圣人治世了?”有人怀疑道,“大约还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

“这倒没有。不过也相差无几。” 黄禀坤道。

这下引来了更多怀疑的切切私语声。梁公子却不以为意,只问道:“当真如此?”(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五十二节 接风宴会

黄禀坤见大家有些不信,便将临高自澳洲人来了之后的种种举措大约说了一番,什么修路、剿匪、兴修水利、厘清税亩……拉拉杂杂说了许多。听得诸人入神。

半响,梁存厚才吐出一口气来:澳洲人竟似治世之能臣了。”

黄禀坤默然,他不经意间说了许多髡贼的好话,连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如此还怎么联络忠义之士?然而他不愿意说瞎话来胡乱贬抑髡贼的作为。

“澳洲人果然有新气象!”有人击节赞道。

“黄兄大约也在为澳洲人效力吧。不然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

“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黄兄满腹经纶,正可以教导澳洲人明了其中道理。”

“听说澳洲人那里士人极少,“自古马上得天下而不能马上治天下。黄兄受重用那也是自然的……”

虽然说出来“黄兄”,内心里却都是“自个”。

这些士子的大多是家里产业不大,入仕无门路,文章做得一般,中举登科前途渺茫。他们虽然偏处南方,但是消息渠道却比一般百姓灵通的多。眼见着朝廷在陕西山东镇乱不力,内地遍地流寇,关外有东虏叩边……内忧外患。博取功名的心思也淡薄了许多。盘踞琼州的澳洲人的势力方张,要财力有财力,要武力有武力,给他们这群看不到前途的人一个隐隐约约的诱惑。

家里有些薄产的,只是希望能够像高老爷那样搭上澳洲人的线,贩卖澳洲货物,发家致富;素有野心一穷二白的,暗地里指望着早日从龙,给自己挣下泼天的富贵。

只是他们根本没有和澳洲人搭话的机会。虽说这广州城一出城门就是澳洲人的一处大商埠,可是里面忙活的都是本地百姓,而且梁公子也说了:这堂堂的大世界里根本就没几个真髡,都是他们的手下。

他们这些人中要说能和“疑似真髡”能说上话的,也只有这位梁公子一人了。梁家和郭东主过从甚密。本地最大的善堂就是他们合办的。不过这几年梁家再没和郭东主有更深的交往,似乎是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而且以梁公子的性格,要他去给大伙牵线搭桥也是颇为困难的。

眼下来了这么一位熟悉“髡情”的黄秀才,大伙自然拿他当个宝贝了了。一个个拼命的旁敲侧击。

黄禀髡暗暗苦笑。这哪是什么圣人门徒,一个个都是利欲熏心之辈!大明还没亡呢,就惦记着要当从龙之臣了!

“虽说是治世之能臣,却都是酷吏的做派,”黄禀髡设法转入黑髡贼的正题。“法行严苛,小民动则得咎,即使缙绅士子,亦不得免……”说着便说起髡贼的种种“劣迹”来,诸如随地大小便就要抓去当苦力,吐个痰就抽鞭子……当然最为罪大恶极的是不优待读书人,不但摊丁入亩,连免粮这件事也一笔勾销了。

这么一说,倒把席间“临高是人间天堂”的氛围减弱了几分。别得不说,这“不肯优待士人”就让这群士子的热情给冷了下来。

“所谓治大国犹如烹小鲜。髡贼这般做法,怕是难以长久啊。秦之殷鉴不远啊!”一位士子叹息道。

黄禀髡正要附和,林遵秀却皱眉道:“若是法度如此严苛,临高百姓岂不是民不聊生,又如何能说是安居乐业呢?”

“秦之覆亡,不是亡于法度严苛,而是滥用民力!”内中一个士子说道,“秦法严峻,自商鞅变法始,为何当时不亡国。最终反倒能一统六国呢?可见并非变乱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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