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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1907节

一个月前,富文突然来到广州求见高天士,一见面就拿出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来:足足有一万两,要高天士“帮个忙”。

一听他要帮的忙,高天士着实有些犹豫。采生折割合大药这一套,他是明白的。这是伤天害理的,极损阴鹫的事――当然,他并不怕“伤阴鹫”,而是干这个万一被官府查访到便是千刀万剐的重罪,自己作为提供庇护的一方也逃脱不了干系!

过去在大明治下,纵然出了事,拼着花些银子,再搭上几条乞丐的性命,还能把事情糊弄过去,但是如今是大宋的天下,这帮澳洲人严刑苛法,自己和他们的官员也搭不上关系,出了事情,自己是决计滑不过去的。

然而富文却不容他推脱,见他犹豫不决,便拿出一份澳洲人的“邸报”来,实际上是一份内部会议记录,里面有对关帝庙人马历史、现状、社会危害的介绍,还提及了要采取“适当的措施”。

“邸报”虽然是抄写的,但是行文口气用词,无不是澳洲人的手笔,看完这份“邸报”,高天士双手冰冷,胸中如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节 巫师

一万两银子让高天士动了心,但是让彻底的上这条贼船,却还不仅仅是这一张手抄的“邸报”。

这张“邸报”触动了他内心深处自澳洲人入城以来的最大忧患。祖宗传下来的这份家业,还能不能吃下去?

高天士虽说“花子头”的名目有点难听,身份也为人所鄙夷,但是高家历来锦衣玉食,起居之奢侈,享用之靡费,别说一般的小康之家,就是广州城里的一般的大户,亦不能和他家比肩。

这样的日子,高家已经过了百多年,澳洲人进城之后这几个月,虽然并未理睬他们,完全按是一幅漠不关心的态度,关帝庙人马的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

各个“窦口”的“大骨”纷纷到他这里来叫苦,说自从澳洲人进城之后,管束极严,街道上军警遍布,无事不管。乞丐行乞虽未禁止,但是只要稍有聚众喧哗情形的,立刻就会被驱散,略有违拗就会被直接抓走――一旦被抓走,那就再也回不到“窦口”上去了。听说都被直接运到海外荒岛上去做苦力了。

过去乞丐们勒索商铺,即使有大门槛者都不能幸免,有的地方不得不按照店铺大小按月缴纳份子钱给关帝庙人马,。如今警察就在街面上,商铺随叫随到,有的大商号还用上了“请愿警”,乞丐稍有啰唣就会棍棒相交。过去经常对付商家用得诸如在铺面前唱咒骂店家莲花落的,直接在店门口拉屎撒尿躺卧的,或者更狠一点用钉子把耳朵面颊钉在铺板上的……种种伎俩如今全无作用,只要店家报警,警察一到便直接驱散,稍慢几步就是棍棒和辣椒水齐上。若是当街拉了屎尿的,那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抓到“劳动队”去每日扫垃圾清厕所。

警察如此得力,店家自然不愿意再给关帝庙人马钱,而广州市政府税务局在广州商铺中推行的地方税:治安费也就很顺利的推行下去了。

商铺上的孝敬即没有,百姓住户头上弄不到多少油水。再者骚扰百姓住户警察亦会出面干涉。至于过去给大户人家充当打手,参与械斗这笔大收入,在“潮州会馆骚乱事件”之后的严惩高压下已经无人敢问津。关帝庙人马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连带人都搭进去好几十个。

……

如此种种举措,正在缓慢的挤压者关帝庙人马的传统生存空间。其他诸如收买赃物,庇护窃贼,黑市买卖……在澳洲人的严刑峻法和常态化巡视管理的压迫下也日渐萎缩。再这么搞下去,就算澳洲人不直接对关帝庙人马动手,他们也迟早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各个“窦口”的大骨已经在叫苦连天,求着要减每月的份子钱。

高天士很清楚,别看自己在广州城里人称“立地知府”,若是不能尽快扭转局面,用不着澳洲人动手,自己这个“广州府总团头”的位置也迟早也会被心怀不满的“大骨”们掀翻。

正是在这样的动机驱使下,他才决定参与此事。

尽管参与了此事,高天士也是留了一手的。他很清楚富文他们干得是巫蛊邪祟之事,这种案子一旦败露就是泼天的大案。所以他只答应提供地方和为富文提供“保护”。

镇海门外海皮开客栈的块地皮是富文亲自去察看了后选中的。虽然这里都是无主官地,谁占都行。但是在这种王法不如拳法的地方,没有他在背后派人撑台,冒大金想在那里圈地开客栈亦属妄想。

冒家客栈开张之后,这位巫支祁便到了。他并不住冒家客栈,而是在城中一处荒废的五通祠里悄悄住了下来――这处地方自然也是在高天士的控制之下的。

巫支祁一到便露了几手惊人的法术,高天士又敬又怕,把他当作半个神仙来看。

可是这位法师干得事情,可就不那么神仙了。不过这位巫法师合药的手段着实惊人了一些:要七个不同生辰,不同属相的孩童,分阴阳、按五行、分别取其头发、指甲、五官、手指、****、心肝,再用人的尸油浸泡,设坛祭炼七七四十九天练成大药,还要抽其魂魄炼成法鬼,才能布成“七星锁灵大阵”,用七鬼之力为那位大人延寿、转运。

这抽取生魂之法,高天士曾去看了一次,结果任这****大佬从小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铁石心肠也是吓得头皮发麻:

在阴历初一的亥时,将一名八字属阴的13岁13天男孩穿上红衣用绳子捆扎吊在房梁上,脚上坠一秤砣,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又在头顶天灵盖上顶入一根用尸油淬炼过的钢针,名为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取下用死者的眼球作为养鬼之器,在极阴之地祭炼做成阴鬼。

还有一个黑衣女童被用针刺破手心脚心,再慢慢一点一点把血挤出来,慢慢窒息厉尽痛苦和折磨而死,再取其手脚祭炼。另有溺死的、装进瓦罐用武火烤死的、装进铁锅用文火炖烂的不一而足……

巫法师还兴致勃勃的给高天士讲解:这抽魂嘛,就是不能让他死得太快,要让人在死前历尽痛苦,慢慢受尽折磨而死,这样痛苦而死的鬼,死后怨气极大,祭炼而来的灵力也就极大。把个高天士吓得魂不附体,回去睁眼睡不着,闭眼满是冤魂厉鬼。不得不请巫支祁来作法攘除。

自此以后,高天士便算是彻底上了贼船,就算他想跳船,也畏惧这巫支祁的邪术。

然而这勾当毕竟伤天害理,所以他专门派遣心腹带领不少弟兄在冒家客栈周边“看护”,一是防官府,二来也怕出什么意外,泄露了其中的秘密。

为了保证安全,高天士还专门传下令去,要各处乞丐盯紧澳洲人的动态,在所有衙门门口都安置了专门的眼线,一看到有大群警察军队大举出动就立刻飞报过去。

没想到冒家客栈竟然被自己的把兄弟高重九带着徒弟和几个“白身”误打误撞的给破了!澳洲人的警察、军队根本就没大举出动!白费了他的一番布置。在知道冒家客栈被破的一瞬间,高天士忽然有了一种报应到了的绝望之感。

请托高重九干掉富文不成,手下的徒子徒孙煽动人群冲击客栈意图灭口又不成。高天士在绝望中一度想到要自尽:来个自我了断,免得落个千刀万剐之苦还要祸及子孙。

巫支祁倒是镇定,告诉他不用着急,他已经下了咒法,将驱生魂夺澳洲人的广州知府刘翔的魂魄。刘翔一死,澳洲人必然方寸大乱。到时候危机自然而解。

一开始倒是顺利,在一个不见日月星三光的漆黑夜晚,高天士亲眼看到了巫支祁杀了一个拐来得孩子,用生魂和鲜血做引子,放出“小鬼”。他虽然几乎当场吓瘫,但是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果然,第二天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汇报说刘翔一整天没有出来见人,再过了一天,又报告说刘翔坐着轿子去了一回警察局。自此之后便没了动静。据说是彻底闭门不出了。连市政府里的归化民也瞧不见他,据说是“病了”,住处周围的警卫也增加了。

这消息给了高天士极大的鼓舞,也对巫支祁的法术愈发信服。然而自从刘翔“病了”之后便再无消息,而最近又传出消息来,说刘知府近日里又露面了,“气色还不错”。

显而易见,巫支祁的法术不灵了。高天士的心又提了到了嗓子眼。

巫法师猛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用他毒蛇吐气般的嘶哑声音说道:“你急什么?要不是‘石翁’的面子,本祖师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呢,如今澳洲人破了我的阵法,坏了京里那位的转运之法,我岂能饶过他们?不过,他们既已破了我的阵法,再留此地亦是无用,且有术法反噬之险。你且安排下,我要尽快出城。”

高天士闻言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也顾不得体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了几步抱住巫老头的双腿哭求道:“大师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就全完了,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人连个屁都算不上,可是城里还有几位老爷您不能不管啊!!”

髡贼发现了做法的据点,人赃并获。这巫蛊之事历朝历代都是大忌,髡贼岂能例外?一旦被捕的富文泄露出分毫消息――虽说巫法师说富文已经服了“秘药”,能架一切大刑,可这毕竟太玄了――抄家灭门千刀万剐的奇祸立至,现在这巫支祁嘴上响亮,脚底却要抹油,高天士怎能不急?

巫支祁挣了几下没能挣开这死命的拉扯,心道:“不给他吃个定心丸,料也不会放我离开。”冷笑道,“你且放心!本祖师出城只是另寻一个作法的去处,并不离开!澳洲人既然不开眼冲撞了本祖师,自然要让他们知道老祖我的利害再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节 邪术工厂

高天士闻言大喜道:“那是那是,就这么走了太便宜那帮髡贼,也弱了您老的名头不是?”

巫支祁再不理他,只是捏着胡子嘶嘶的冷笑了几声,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他起身在房中走了几步,俯身扒开地面上一块方砖,下面却已经被掏出一个方穴来,底部是一块渗透着斑斑血渍的黑石板,上面依次摆着七盏粗瓷油瓶。

“高老爷,刺破你的左手无名指尖,在每个‘无心镇魂瓶’滴上一滴,快!”

高天士有些慌了,这老头巫术了得,动不动就拿生人鲜血为引,甚至能血祭拘人魂魄……想到这里,高老不由自主倒退半步,差一点儿就撞到桌上供奉着的看不清面目的神像……不知道是不是阴干了的骷髅做成的。

“怎么,几滴鲜血也舍不得么?”老头儿阴笑道,“放心,只是个引子,无碍。”

高天士虽然心中万分恐惧,但是亦不得不顺从,何况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不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成了。也罢,豁出去了!高天士狠了狠心,接过巫师递过来的七根金黄色的三棱针,在自己左手无名指尖轻轻刺破一点儿,然后挤出来一滴血,慢慢滴进那盏看着都吓人的粗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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