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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 第527节

  “没事,只是点皮外伤。”路承周看到曾紫莲望着自己的伤口,解释着说。

  “总部来电了,将郑问友调离海沽。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掌握郑问友的计划。”曾紫莲很是惭愧地说。

  她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电报稿,递给路承周。

  这封电报有点长,路承周足足看了两分钟,才在脑海里将电报译出来。

  总部已经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也向路承周解释了。

  原本让郑问友暗杀路承周和金惕明,既是对郑问友的一次考核,也是对路承周一种变相的保护。

  毕竟有曾紫莲在,路承周可以提前知道郑问友的计划,从而轻而易举的射过暗杀。

  路承周的计划,也证实了这一点。

  然而,郑问友在行动前几个小时,才突然向总部报备。

  当时戴立和毛善炎都不在,等他们看到电报时,大兴日杂店门口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行动失败,戴立严厉训斥了郑问友,撤销他海沽代理站长职务,同时调回总部述职。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没用,我们首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善后问题。再说了,我不也没事么。”路承周微笑着说。

  作为一名成熟的特工,只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而不会对失败耿耿于怀。

  郑问友最大的问题,是擅自改变了计划。

  而且,他竟然还与陈白鹿亲自到明城茶楼侦察。

  侦察也就侦察,竟然被茶楼伙计看出了端倪,可见郑问友办事之粗心。

  他的失败是必然的,以前的成功,只能说是侥幸。

  其实,今天行动的失败,与上次郑问友强行在大光明电影院行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陈西根死在市区,他的案子不会交给金惕明。

  金惕明没有破案的压力,也不会死盯着一点线索不放。

  “郑问友走了,海沽站由谁主事?”曾紫莲问。

  她希望路承周能回来,海沽站在路承周的主持下,每次行动不敢说都成功了,但人员出事的情况,鲜有发生。

  “新的站长马上会来,你要作好人员转移工作,海沽站不能再有损失了,也损失不起了。”路承周郑重其事地说。

  “我会安排的。”曾紫莲点了点头。

  “不要再等了,马上安排。除了人员转移外,所有启用过的联系站,包括五十一号路26号的机关,全部停用。让黄文买请假一个星期以上,林帆也是如此。我们要作好,被捕人员已经叛变的准备。”路承周沉吟着说。

  “刘立峰已经在营救了,英国人都出面了,日本人还能不放人?”曾紫莲说。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路承周严肃地说。

  作为一名特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等于将自己的人头,交到别人手里。

  “我马上去办,可是,郑问友……”曾紫莲犹豫着说。

  “他已经不是海沽站的代理站长了,从收到总部的电报开始,他就不再是海沽站的人了。”路承周冷冷地说。

  郑问友行事固执己见,又想表现自己,这是特工的大忌。

  总部在电报里,并没有说起新站长的人选,只说即日便到。

  郑问友接到总部的电报后,确实很沮丧。

  他没想到,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偷鸡不着蚀把米,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急躁。

  但总部撤掉他代理站长的职务,让他很想不通。

  行动失败,自己有责任,下次改正错误就是嘛,怎么能一棍子打死呢?

  他这个代理站长,还没转正呢,就这样走掉,实在太可惜。

  郑问友向总部发报,不想回去述职,他提出,可否去小站协助谢维汉做策反工作。

  谢维汉一个人要策反一支部队,就算人家真的反正,以后这支部队怎么管理?

  如果只是改一个番号,对重庆并没有实际意义。

  郑问友的建议合情合理,总部很快回复,同意他去协助谢维汉。

  同时,让郑问友不用做交接工作,即刻动身。

  收到总部的回复,郑问友虽然很心酸,但他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去小站。

  他是海沽站的代理站长,早上的行动,确实他应该负全部责任。

  在行动时,其实他又接到了总部的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让他马上取消大兴日杂店的行动,必须晚上行动。

  当时他还觉得,总部实在是瞎操心,白天行动,更有利于击杀路承周。

  行动时,他其实也在附近。

  听到手雷爆炸的声音,他心里还一阵欢呼。

  可哪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他瞠目结舌。

  路承周只是受了点轻伤,陈白鹿等人被捕,只有方南生一人逃了出来。

  郑问友随后问起了方南生详情,得知宪兵分队早有准备后,他才猛然想起,总部突然发来的电报。

  显然,海沽的事情,随时有人向总部汇报。

  并且,总部有另外的情报渠道,只不过自己这个代理站长,毫不知情罢了。

  他突然想到曾红,这个女的情报组长,是不是不掌握着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情报来源呢?

  或许,自己瞒着她,在大兴日杂店行动,确实欠妥。

  郑问友坐在人力车上,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不停往后倒退,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就停在这里吧。”郑问友看到前面有家小酒馆,突然对车夫说。

  这是爱丁堡道,已经快离开英租界了,郑问友想,离开之前再喝一杯吧,留下自己最后的回忆。

  或许,这辈子再也不会踏入这里了呢。

  其实下车的时候,郑问友还犹豫了一下,自己下车喝酒,是不是不妥呢?

  但他又安慰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海沽站代理站长,只是谢维汉的助手,喝顿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郑问友走进这家酒馆,才到门口,突然就想转身便走,因为他看到,有几名穿着警服的巡捕在喝酒。

  而对方也看到了他,郑问友如果此时离开,反而会被盯上。

  郑问友暗骂自己多事,可事已至些,只能硬着头皮上。

第六百五十一章 急智

  在酒馆喝酒的是林译和他的手下,爱丁堡道正是他的辖区,在这里喝酒,也算是一方两便。

  郑问友进来的时候,林译斜着眼睛瞥了一眼。

  看到郑问友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当时他就留意了一下。

  只是,郑问友神色如常,他倒也没放在心上。

  林译是从乙等巡捕,一步步走到今天巡官的位子上的。

  他的眼睛,天生就是用来看人。

  不管什么人,只要被他看一下,基本上就能看个8九不离十。

  郑问友进来的时候,他却看不透对方的身份。

  提着行李,像是外地来的。

  可他脸上又没有那种风尘仆仆的气息,看到自己这些穿着警服的人,眼中既没有畏缩,也没有蔑视和仇恨,显得很坦淡。

  这个人不简单,林译在心里对郑问友下了个评价。

  “伙计,给我来盘炒猪耳、一碟花生米、二两酒和一斤饺子。”郑问友不敢多点,既然是酒馆,不喝酒也不行,但绝对不敢多喝。

  郑问友不开口,林译可能就没注意他的。

  听到郑问友的口音,林译很是奇怪。

  郑问友的口音,带点海沽话的意思,但又不完全像海沽话。

  郑问友应该在海沽住了多年,否则不会有这种口音。

  林译是土生土长的海沽人,一听口音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本地人。

  本地人说话时带的拖音,不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人,还真的学不来。

  “朋友这是刚来,还是要走?”林译突然走到郑问友身边,问。

  他倒不是怀疑郑问友,而是想证实自己的推断。

  “准备走。”郑问友回头看了林译一眼,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

  “为何要走呢?”林译随口问。

  相比其他地方,租界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人。

  而且,也不用遭到日本人的侮辱,不用在街上见到日本人,就行九十度的鞠躬礼,也不用随时被搜身,甚至无端被打骂。

  温佩石上任后,虽然搞了反租界运动,但大部分人,还是愿意住在租界的。

  “去小站走个亲戚。”郑问友平静地说。

  “不知朋友是做什么营生的?”林译又问。

  作为巡捕,哪怕不他行动权力,也能三言两语将别人的底摸清。

  “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罢了。”郑问友叹了口气,似乎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奈。

  “这年头,能养家糊口已经很不错了。”林译没有再问,似乎也深有感触。

  郑问友的酒菜上来后不久,林译那桌已经吃完了。

  看到林译等人走了,郑问友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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