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986节
双方都不想杀人,所以马速不快。
可土豆的力量加上那些许速度加成,让那大汉惨叫一声后就此落马。
这是土豆第一次在马战中击落对手,他面色发青,却策马避开了落马的大汉,跟着前方已经杀过去的辛老七等人,再度出手。
第一次出手,土豆是懵的,第二次,他挥舞着木棍,勇敢的格挡了对手的攻击。
他的对手就是那个年轻人,一击不中之后,年轻人马上就再次挥舞木棍。
“打马!”
身侧传来了辛老七的低喝,土豆毫不犹豫的挥棍砸下去。
对面的木棍还在半空中时,土豆的棍子已经砸在了他的马头上。
那战马一声惨叫,然后就人立而起。
咿律律!
双方都错开了对方,然后看着马背上的年轻人偏着身体就要落马。
“二少爷!”
那些大汉都在惊呼着,有人冲着这边来了,神色焦急。
偏着落马很危险,不小心就会被马镫勾住脚,然后惊马能把自己的主人拖个半死。
年轻人也面色惊惶,可半空中却没有调整身体的余地。
就在他心中绝望时,土豆也驱马和他错身而过。
就在错身之时,土豆伸出左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胸腹处。
随后土豆松手,可左脚已经脱离了马镫,身体也借到了力的年轻人一个踉跄,就顺利的站在了地上。
四周传来了后怕的吁气声,土豆策马掉头回来,目光炯炯的道:“今日你挑衅在先,在下反击在后,你可还有话要说?”
年轻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在后怕,更像是在恼怒。
天色微明中,地上躺着五个大汉,惨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就在年轻人抬头看向土豆时,剩下的大汉一拥而上,有人摸头,有人摸腰,有人跪下摸脚……
面对这等场面,土豆也有些为之失笑。
这是哪家的子弟,居然这般仔细。
而这些大汉可不是什么普通家丁,若非他们凶悍有力,刚才早就被方家的家丁一冲而散了,哪会还坚持到了年轻人落马。
他这般想着,身后平安上来了,见状就说道:“这哪家的?来武学还带着嬷嬷呢!”
后面的方醒把脸隐在马车旁,听到这话也不禁说道:“这两儿子闯祸的劲头颇有些我当年的风采啊!”
张淑慧知道这是方醒要操练儿子,所以虽然担心,但看到前方辛老七就贴身护在那里,也只能自我安慰。
而小白却有些不满的道:“平安在家的时候话那么少,一出来就那么多,还能噎死人。”
方醒莞尔道:“孩子在家总是把父母当做了戒备的对象,出来就肆无忌惮了,常事。”
那边的年轻人被平安的话差点噎死,他此刻已经恢复了些精神,而周围早到的勋戚子弟都在边上看着,有人在喊着赶紧打,有人在喊着不是娘们的就用刀。
连那些做生意的小贩都抽空跑过来瞅一眼,然后又钻出人群看看自己的摊子是否有人光顾,若是没有,又急的和猴儿似的钻进来。
天色还未大亮,但有人已经认出了辛老七等人,于是土豆和平安的身份在人群中低声传递着。
“那是方醒家的两个儿子!”
大家都默契的低声交谈,不肯把土豆和平安的身份说出去,免得看不到两家打斗。
可终究有人不知道是心软还是和那个年轻人交好,就大喊了一声。
年轻人面色微变,然后说道:“在下顾玘!”
平安低声急促的说道:“大哥,是镇远侯家的次子,但是镇远侯的长子顾翰耽于笔墨之乐,不肯继承爵位,所以这位顾玘反而呼声最高。”
土豆微微点头,然后说道:“顾公子这是对我方家不满吗?”
顾玘的目光扫过两辆马车,等看到马车边上的方醒时,却因为看不清,外加他觉得方醒若是在的话,早就出头了。
所以他判断今日只是土豆和平安来,就松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先前不知,就此别过。”
土豆不禁笑了,说道:“先是出言挑衅,然后出手,一句不知就能搪塞过去了吗?顾公子莫不是欺我家是傻子?”
这话一出,边上有人就笑了,觉得土豆这话有些小家子气。
但凡传承了一代以上的权贵,说话最好就是学婉转些,这样才不会被人说粗俗,方能有些世家的模样。
可顾玘却坐蜡了。
这可不是阿猫阿狗,按照方醒的尿性,马车里的必然就是他的媳妇,一大家子来武学看热闹。
今日要是说不清楚,方醒会不会暗地里报复现在的镇远侯顾兴祖?
顾家算是相对受皇帝信重的武勋,当年顾统可是因为顾成投向了朱棣被朱允炆干掉了。
而且在朱棣还弱小时,南军围攻北平城,城防的总指挥正是顾成。
所以顾家人算得上是永乐朝靠前一批的勋戚,地位显赫。
而方家更是帝王的心腹,所以这两家对上了,那些来参加校阅的勋戚子弟都想看看热闹。
当着那么多人,顾玘年轻气盛,却不肯低头。
“方翰,不知者不罪,你莫非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边上有人在低声问道:“那就是方醒的两个儿子?”
“没错,说话的那个就是方翰,小的那个就是方晟。”
“这两个小子平日里压根就不露面,大家还以为会是儒雅的性子,谁知道今日一见却是绵中带针,都是不吃亏的性子。”
“废话!那方醒匪号叫做宽宏大量,养出来的儿子怎么会是以德报怨的货色!”
这是有人说道:“那顾玘的身体不大好,不过前年宫中出了御医,那御医手段高超,竟然把他的身子骨给救了回来,不然如今他还在缠绵病榻呢!”
“哎!可见这人啊!最好是低调些,那顾玘还是太年轻了。”
第2418章 不打不相识
“顾玘要倒霉了,得罪了方家,那方醒肯定不会放过他,顾兴祖在广西坐镇,家中却少了底气,肯定是要认栽了。”
这是大家的共识,而张淑慧在后面见土豆应对得体,心中欢喜的同时,就劝道:“夫君,镇远侯远在广西为国效命,这顾玘听说多病,算了吧。”
方醒说道:“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让他们去解决。”
前方的顾玘骑虎难下,他身边的大汉都是顾家的家丁,有几人参加过当年的靖难之役,所以稳重些,就劝道:“二少爷,此事却是咱们理亏了,那方翰还算是讲理,没有趁势打过来,还是说句软话吧。”
顾玘不满的道:“打就打,谁怕谁啊!”
那家丁尴尬的道:“二少爷,方翰身边的都是家丁,为首的正是那个辛老七。”
“辛老七?”
顾玘看了策马在土豆左边的那个大汉一眼,然后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口角而已,他非得要不依不饶,有趣吗?”
大汉听到了这话,就知道自家少爷是想服软了,只是面子有些过不去,就劝道:“少爷,方家的两个公子可都没什么朋友呢!再说刚才方翰出手拉了您一把,不然那惊马%”
作为权贵的子弟,顾玘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让他借此机会交个朋友。
顾玘心中想了想,然后下马向前几步,拱手道:“先前却是在下的错,出言不逊,得罪了。”
说完他躬身行礼,却是对着那两辆马车。
“大哥,这人狡猾!”
平安觉得以顾玘和土豆差不多大的年纪,应当是快意恩仇的性子,哪会低头。
土豆轻哼了一声,对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表示了不满,然后也下马道:“如此只是误会一场,顾公子请自便。”
顾玘愿意道歉,而且还是当着大家的面,顿时就引发了一阵遗憾的唏嘘。
“这人莫不是疯了!顾家的名声可不是拿来糟践的,就他这样还想袭爵?”
“蠢货!这叫做城府,能伸能屈懂不懂?”
“屈个屁!但凡不想认输的,谁会道歉?”
“道歉?你没见顾玘走过去了吗?”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家仔细看去,顾玘果然是走到了土豆的身前,微笑着在说话。
“昨夜我一夜兴奋的没睡着,早上起来有些起床气,所以路上的火气大了些。”
这是解释,但却很难得。
道歉就够丢脸了,还来给你解释原因,丢人啊!
土豆心中想着他的用意,却笑道:“既然解释开了就无事,再说不打不相识嘛!”
“对啊!我爹以前就这么说。”
顾玘欢喜的道:“我爹在广西镇压土人,那边的土人大多豪爽,两人有间隙,那就打一架,打了之后就不得再记仇,还有成为朋友的。”
土豆笑道:“这样倒是挺好。”
“没错,所以我爹教我们要直爽,切莫学了文人的酸气,呃!我大哥不算啊!”
土豆不禁笑了,顾翰和方翰都有一个翰字,而且顾翰喜爱文事,自愿放弃镇远侯袭爵的资格,可见是个心胸宽敞的。
而顾玘虽然毛躁了些,事后却有致歉的勇气,可见顾家的两个孩子都不错。
两人渐渐的热络了起来,边上持阴谋论,想收拾顾玘的平安觉得无趣,就回身看了一眼。
后面的方醒抱着无忧,见没了热闹可看,就把她哄进了马车里。
而正好有家丁买了锅贴来,张淑慧接了,在马车里让无忧吃。
“两个孩子都不错,应对得体。”
方醒给了张淑慧和小白一颗定心丸,然后去后面的马车看了看。
欢欢还在睡,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