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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136节

赵老二【实际上是老三】深以为然,便征调河北诸州近两万人,沿雄州、鄚州、坝州及平戎军(文安),破虏军(霸州信),顺安军(安新)一带的边境修筑堤埝六百余里,设塞屯兵、开塘汩蓄水。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之后,最终构成一条完整的自“边吴淀至泥沽海口,绵亘七州军,屈曲九百里,深不可舟行,浅不可徒涉”的塘泊防线。

而且还植树造林形成“榆塞”。几任皇帝均曾下诏,划出若干禁山,不许百姓入内砍伐山林,以致“积有岁月,茂林成林,险固可恃”。

现下这老赵家俨然有蓟州这么个所在,叫人无奈。

辽宋之间承平日久,边界早就不闻刁斗警柝之声,这蓟州城反而成为了辽宋贸易的节点,繁荣不次于内地。今年年初,天祚帝大败,那黄龙府的完颜女真俨然成为了辽国的心腹大患。但是辽南京道的达官贵人们却依旧在文恬武嬉,吃喝玩乐。如果只看那南京道上的情形,那是半点无有亡国之气象啊。

杨林北上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寻找杀官后潜逃北方的玉幡竿孟康,另一个便是购买战马南下。为此他此次出行带来了十几个亲卫,整整携带了三千两黄金,几乎把山寨里储蓄的黄金给扫空。

且说杨林到了蓟州城,拣了靠近马市的黄石路上一处客栈住下。这黄石路本是条青石条铺就的大道,但往来的多了,尤其是马匹来往的多了,常有粪便馊尿流淌,日久天长,就被人唤作黄石路了。是他当年出入蓟州城时,常住的所在,名叫吉祥客栈,占三间大号上房住下。

这杨林初到蓟州城,还没寻到那‘狗朋狐友’,只是叫亲卫帮着铺好行李,仔细看守住,便走到厅堂中来,想和那小二谈谈,问一问现今马市的行情。刚刚跨进厅堂的门口,见一个人手中拿着账簿闷头直闯出来,几乎把杨林撞了一个满怀。杨林与那人同吃一惊,停住脚步,那人把杨林认了一认,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杨林老兄,几时到的?这几年你是难得到蓟州城来的呀!”

杨林定睛一看,呦呦,却又是那般凑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表亲同乡,姓姚,名琛,颇有家财,却又有非安分人。当初与杨林一同到的蓟州,因他性情刻啬,彼此虽是同乡表亲,却也无甚情谊。杨林倒是知晓他落脚在蓟州,但多年不联系,都难说他是否已经还乡。却不想这刚刚进城,就一头撞见了他。

往日杨林与他是半点也无亲密,可现下一见姚琛,却心中尤感到一股欣喜。

“我已回中州,安得再来蓟州?错非领了东主意思,前来贩马,怕是此生再不复履北地。你莫不是一直在这儿?”

姚琛道:“我已在此做下营生,可还乡不得。”

杨林道:“今日遇着了你便好,此来北地一些没有头脑,你久在此中住,自然样样熟悉。”

“这个自然。”姚琛一口应下,再扬着手中账簿,向杨林说道:“你且在这稍坐片刻,待我与那憨大做定了字据,却再与你来叙话。”

杨林是很知道姚琛这人的,看其神态便知道,这厮又将得一大便宜。再则,瞧他说话那语气也能知道,那要与他定协议之人,是要亏大了。

“同去,同去。”

杨林只说要见识一下姚琛生意,后者也得意于这笔买卖。引着杨林同去那雅间,就看见桌上摆着酒菜,纹丝不动,对面坐着一大汉,身穿一件黑灰色直裰,头戴箍着一条石青色额带。

这却是一命乖运蹇之人。自幼便父母双亡,跟着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又病死,从而生意起了波折,如此一笔签下,却是要就此生活无着落。

那大汉对姚琛怒目而视,姚琛视而不见,只把官契摇动,叫那大汉怒气勃发,愤而离去。姚琛随唤来随从,吩咐他去那般那般。

杨林看着姚琛,“兄弟倒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可是用贱价赚了个便宜。

“那厮是金陵建康府人,在这儿半点关系也无,还一腔火爆脾气。他叔父病丧北地,本还有人可怜他不易,要于他些干系,却尽被这厮得罪,实不受抬举。到如今两年过去了,这厮勾搭内外,也行那倒卖羊马的营生,却是把剩下的那些本钱赔尽。现今将营生脱手于我,俺收了他店铺却也了了他外落的欠账,还能捞到几两银子,于他回乡路上做个花销,这厮到置我的气。”姚琛脸上全是对大汉的不屑。这等不识好歹的混账,刚生下时就要摁水盆里淹死去,免生的年长了来祸害家门。

杨林摇了摇头,对姚琛之言并不以为然,却也知道这事儿上两人说不拢。他是江湖客,就识得拳头轻重,而眼前的姚琛却是个商贾。

撇开这话题,杨林直问他马市的行情。“我要买那马匹可不是三五匹,要寻那跑得快,驮的重的好马。”这也就是战马了,“打蓟州城运到大名府,且要多少开销?”

姚琛看着杨林竖起的一根手指,深吸了口气,一百匹战马,只蓟州城里便是三五千贯的营生,要安稳放到大名府,更是了得。这些许时间不见,杨林竟然做这般大,攀附上了贵主了。

“兄弟是自己人,有话某便径直说了。现下那马市的提辖是个贪财的,三二百贯便也就是了。那城门处的打点也不消太大花费。只是出了蓟州城,那沿途上的一路打点,那些个巡检军官,胃口不大,人次却多,总是没个千八百贯是不能的。”

“这蓟州城里有的是做这一行的官人。兄弟我最相熟的是东门的田大官人。此人表亲乃是那河北路转运使李孝昌李相公,那些贼配军无人敢不卖田大官人的颜面。”

只不过现如今的田耀元早就起居八座,富贵之极。那些有碍声名的活儿,早就放到下头的管事去打理。姚琛说是相熟那田耀元,实则真正与他熟悉的是田耀元下手的一长随。

这长随论职位是比不得管事,但他更亲近田耀元啊。那就仿佛是贴身太监与地方疆臣的关系,轻易也不会去得罪。

那长随姓刘,小命刘二,是个好色之徒,近来正相求那勾栏里转的周梦薇。后者是个私女支,“但应酬工夫再好没有。你今天到此,本要替你接风,晚上就请你到周梦薇家吃饭何如?正好相请那刘二。”杨林听了大乐,便和姚琛畅快吃酒。

坐了一会,杨林说道:“这点里的饭菜恶劣非常,我去那老张家要几斤香肉来。可还在么?”

姚琛听了大笑,“在,在。如何不在?买卖不要忒好。且要两支犬阴来。”杨林大笑着去了。在厅堂一眼看到方才那大汉,于柜台上正与掌柜的结账。

第157章 拼命三郎做马倌儿

且不说杨林经由表亲姚琛的引荐与那刘二相会,最终在田大官人门下管事吴奎处挂上了名号。就说那从吉祥客栈奔出的汉子,此人姓石名秀,当日听得杨林在背后一喝,扭头看是与那姚琛一伙儿之人,不置一言,掉头就奔出了客栈去。

他向姚琛脱手了营生,手里倒是有了点银钱,返回老家建康府自然是够了的。可石秀万万不敢回去的。这在北地倒卖羊马的营生钱本丰厚,本钱可不止是他叔父一人的。他若今日这般回去了,伙儿人都来寻他叔父家要本钱,只凭叔父家的底蕴,就是能赔偿的了,也须家徒四壁了。叫他叔母和弟妹还如何度日?

反倒是不会去,外人多会以为他们叔侄路途生了意外,那合伙儿人倒没脸再逼他叔母偿钱了。否则乡邻诽议,口舌中饶不了他们。

再说,如是想回家去,当年他叔父刚刚病逝时候,他就已经扶棺回乡了,何苦再去奔走南北,重拾那本家买卖?不就是他那心气高,一心要把赔掉的本钱再挣回来,如此回乡了光耀。也报答了他叔父这些年的恩情。

落得现今这般狼狈落魄,石秀却是死也不会回乡的。

这就是那楚霸王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心情。在如今的时代里,这般出门做生意折了本钱,不愿回乡的人多了去。石秀只是其中之一!

但是人可以不回乡,但却要继续的生存啊。石秀有一身武艺,过人的气力,几年来奔走南北,也可以说是有点见识的,且他在羊马上也多知道一些皮毛,比如能看出是否有病,会瞧马口。

只是石秀是要脸面的人,他昨儿还是个小老板,现在就要沦落为打工仔,如何拉的下面皮来?

筹措了几日,石秀几番打马市外经过,却还是没有跨进去一步。直到这日他从路人口中听到一个消息,却是有那新到的南面豪客,要招揽通熟马匹之人,也就是俗称的马倌儿。

这个职业很适合石秀。凭着石秀这几年积累下的经验,还有他能力挽一马的力气,毫无疑问的被收纳了下,彼此签了字据,订下了六月之期。

如此石秀便寻到了新路,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先是随那管事的,在城外租了块地,做马场。接下半月时间,就见一匹匹马儿被送来。以石秀的眼光也能看出,这些马儿,全是一等一的健马。且数量超出想象的多。

本以为东家共招揽了三五十人做马倌儿,是要贩运一二百匹马儿南下,可眼下场地里储备的马儿怕是有三百匹了。

杨林今日才彻底走通了那田大官人的门路,拿到凭据,这才有空闲亲自来马场看一看。结果他发现,自己竟在马倌儿中看到了那日吉祥客栈里掉头离去的汉子了。

石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是万想不到自己竟然给一……,卖力。他心里呕火,可一时间却也寻不出一个恰当的词句来定位杨林。

首先他晓得这杨林是新到蓟州城的南面大贾,甚至可能都是南面军将手下的大都管。看看他手底下的人物,眼神如刀,精悍有力,举止坐卧与常人有着明显差异,怕不是那幕后军将打军中选拔出来的健卒。

那这显然与姚琛不是一路人了,更多是有生意寻到那姚琛的头上。如果眼前的这笔交易落到姚琛的手中,这厮可就要发大利市了。

石秀想到这儿,心里也是哀叹,自己的命怎的没这般好?

“小可杨林,江湖人称锦豹子。早年也曾在蓟州厮混,现已在南面寻了去处。听闻石秀兄弟武艺高强,最好打抱不平,人唤作拚命三郎。如此义气,叫小可闻之而心神往之。都怪小可当日有眼不识真好汉,叫那姚琛赚了个大,今日特请壮士来酌饮几杯,到此相会,结义则个,亦是赔罪!”

石秀是个好颜面的人,一听杨林如此说话,真真是礼遇他,心中的怨气立马便消了去。盖因此事儿本就不碍杨林的罪过:“哥哥大名小弟亦有耳闻,只是近年不听哥哥名号传扬,原来是有了归处,此大幸。今日得见尊容,这般礼待,又蒙赐酒相款,实是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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