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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684节

一旦完成,于国于民皆有大利,皇帝必然会于他重重有赏。这般他沈家就能延续下去了。

哪里想到皇帝老子竟然真的来了。此刻再不夸口表功,他沈毅便是天下第一号的木讷人了。

当然,这世上从来就不缺真正的傻瓜。或者说是临死前的反扑吧。

广州城东大门,种师道、种彦崇爷孙与杨惟忠、陈佑翁婿,四人站在城下看着滚滚进入城内的粮车,脸上都荡漾起了衷心的笑容。一旁立着送粮前来的徐徽言之兄徐昌言。

难得啊。这种地步下徐徽言还愿意听从调遣,将粤东的大批粮草送入广州。难得,端的难得。

只有如今时候,种师道、杨惟忠这等西军大佬才会感觉到五千石粮草的份量。赵桓西去,自是刮干了广州城内的大半钱粮,留下的粮食看似不少,却多是发霉发黑之陈粮。

显然那南宋小朝廷是无人看好种师道固守广州城的。

可是老天襄助,那张仲熊夺取英州后,便止兵不前。却是身染痢病,已经无法处理军伍。

如此,广州城内的团练已然安稳的渡过了旬月光景。

这是种师道本人都意想不到之事,也所以,广州缺粮了。

种师道自然能向大户、番商借粮,他手中握着上万练勇,量后者不敢不从。但反复思量,他还是写了一封,派人递给徐徽言。后者接到书信后也无推脱,当下先叫徐昌言引兵押送五千石粮草送入广州。

看到五千石粮草入城,种师道心中大蔚。省着点,这五千石粮食至少可供其部军士一月之食。

这般,种师道自然要在事后邀徐昌言入府一叙,好生感谢一番。

几人在大厅里坐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当前局势着实艰难,真要笑,他们谁也笑不出来的。

“老相公,多的话您且留住。俺闽军虽不如西军威名赫赫,但在这南国,谁提起我家兄弟不竖起大拇指,提起俺们闽军不道一声好汉?”

“俺们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战浙南,战建州,战南剑、战泉州,战漳州。哪一场不是拼尽全力?便是李相公罹难,数万将士只剩千余残兵败将,俺们兀对朝廷无有怨言。”众所周知,闽军漳州大败有唐恪的手笔。

“可朝廷又是怎么对俺们的?无衣无食,无依无靠。十数州县各个城门紧闭,俺们不是朝廷的兵马吗?那些鸟官措大说俺们飞扬跋扈,掳掠府库,势如造反。他们那些鸟官何尝不是先把俺们当做反贼来看来防备的?”

徐昌言哭的很伤心啊。

种师道、杨惟忠都是老油子,对粤东地方官员的心思拿捏得**不离十,心底是半点不怪徐徽言的。这才是大宋的忠臣不是?

大厅内气氛一阵低沉、悲痛,这大宋朝已经落到如今的地步了,真是没有希望了。

种师道就觉得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老相公,要俺说这日子就过一天少两餐。我等尽了人事,便听听天命吧。”

种师道连连摇头,眼泪都欲要流下。

这时,府外忽的响起一阵呐喊:“圣旨到,圣旨到。”军士来报,皇帝遣派陈公辅前来宣旨。

几人面面相觑,徐昌言到底放肆了些,呵笑道:“这官家兀自没把我等忘在脑后?”竟然还记得派出重臣来宣旨,难得。

种师道与杨惟忠对视一眼,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皇帝敕曰:贼臣徐徽言,大逆不道,裹挟麾下士卒谋反,罪不容诛。特命种师道、杨惟忠,督广南团练,东赴平叛。钦此。”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的抬起头来,种彦崇更是不觉得张大了嘴巴,发出无声的嘲笑。

陈佑先就怒喝道:“真岂有此理。朝堂诸位相公莫非是失了心窍,竟然做出这等叫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这么大声谁人听不到。种师道、杨惟忠当下就去看陈公辅,却见对方脸色无有半点变化,恍如没有听到一般。

种师道忙对其说道:“上差内里请,先安顿休息。一路远来,实在辛苦。”心中且庆幸这陈公辅乃是活络人。

可回过头来,这幅局面却叫他端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徐昌言。

后者戏精上身,哈哈一阵笑,叫人只感苍凉,“既然朝廷发话,徐某人大好头颅在此,老相公尽管拿了去!”

第六百六十二章 板荡识忠臣

种师道很为难。徐徽言方才使人送来粮米,他若是出兵攻打之,这就是不义;可若是不尊令,那就是不忠。生生陷在了两难之中。

徐昌言则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广州城,种师道的选择是紧急上疏贵州,替徐徽言喊冤。还叫徐昌言去告知徐徽言,叫其也速速上疏贵州。

总是要拖得一时半会儿,叫人有个缓冲的时间,也好趁机想那应对之法。

但最后帮了种师道一把的却不是他的努力,而是他的敌人——北面英州城里的齐军。那似是嫌弃广州城还不热闹,英州的张仲熊部适时的插来一脚。

张副总管抱病出兵,提湘南守备军及正白旗兵五千许,自英州南出光口镇。后者是始兴江的一处要害之地,是始兴江与西湟水、东翁水的交汇地。从此向南,经水路可直抵广州城下。

如此虽非出兵,却等若在广州脖颈上架了一把随时都可落下的利刃,叫内里人物是好不受用。

“祖父,孙儿着实不懂。且此等境地了,那朝中诸位相公何以如此行事?”且不要说人徐徽言仍是忠于大宋朝的。即便不是,就广州城的这些乌合之众,又如何能远征数百里的去灭的了人家?朝堂上那些相公们就不怕广州被北军趁虚而入,断了他们的后路?就如现在这般。

亦或者是,他们已想到了,可却不在乎?种彦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种师道唉唉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此事究根结底,不过是政事堂的那些相公们不想看到武将跋扈罢了。

眼下天下大势已经难以逆转,但世上文贵武贱,似乎还依旧是颠不破的真理。别的不说,就是那北面的新朝,武臣地位明显有抬升。朝堂上也更是得势!但在民间的影响力上,武官比之文臣,却仍旧有差距。不说别的,只言科举,给普通百姓的感官就是如此。

新朝的武举,虽是革新甚多,选拔出武进士之能力比之赵宋强出不止一筹。然这等力度的改革比之文科选士来,仍旧有些不够瞧。

陆谦早年的设想在几年里已经陆续施行了。文士选材,非但有了进士,更有了举人和秀才。

国家开科取士及第者曰“进士”;省府开科取士及第者曰“举人”;州府开科取士及第者曰“秀才”。

秀才者可为州县公人,举人则可为省州官署公人,亦或授从九品官身,下乡县为官;进士者则就更无须多说了。

陆谦这般行为在文人士大夫看来,就是在修补其与士林间的隔阂。扩大‘取士’层面及数量,可不就是在讨好他们么。就像当初的赵家,一步步扩大科举取士名额。

陆皇帝现下不就是叫中下等之读书人,亦有一个“干部”身份,虽新朝有观政期,也即是实习期。可如此安排比起早前的蒋敬、朱武、王伦一流儿人来,可就强出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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