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394节
甚至连一所985院校都没有!
俗话说,“政策是火车头”,有了政策的导向,发展会大大加快。
作为一个落后地区,作为第一人口大省,作为东西南北交会的中原地带,作为民族传承的祖根之乡,荷兰理应得到更多的政策眷顾。
看到的反而是政策的冷淡。
荷兰为国家粮食安全做出巨大贡献,但荷兰做出的贡献和国家给荷兰的政策倾斜不成比例。
解放后,占全国人口十三分之一的荷兰一直没有一所全国重点大学。唯一能拿出的手的焦作工学院还被搬迁到了首都和徐州,改成了中国矿大。
这正常吗?
荷兰有一亿人口,一直人才辈出,三国时,蜀吴联手,也未能胜取以荷兰为中心的猛将贤士如云的魏国,确非等闲之地。
在中国历史上,荷兰多次处于帝王文化的顶端。
如今却没有相配套的大学,对于荷兰的学子来说太吃亏了。
所以不要问荷兰的学生有多苦逼,有种你就去做荷兰卷。
自主命题以后,河南每万人中只有0.757人拥有进入‘985’高校的资格,全国倒数第三。
京大在荷兰招生60个人,平均每14000人才能拥有一个指标,而首都考生考生上京大的概率是荷兰的46倍多。
李冬出现在李和面前的时候,李和差点没认出来,吃的五大三粗,“哥,你回了啊。”
他毫不客气的朝着李和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
“坐。”李和虽然不高兴,可啥也没说,还是客气的给了一根烟,“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在粮站了?”
”哥,哥,抽我的,中华。“李冬大着嗓门,给旁边人都散了一圈的烟,然后才转回头对李和道,”去年回来的,粮站大事没有,天天小事一堆,反正落不了快活。“
一张大桌子,满满的人,实在坐不下了,李和就下来了,让李隆上桌陪酒。
李隆这两年的酒量算出来了,一斤白酒喝的跟玩似得。
李和上厨房端菜,见李燕也在厨房帮忙,就笑问,“燕子,高三了吧。”
“恩。”李燕一直都是个腼腆的姑娘。
“怎么说?有信心没有,有什么事,跟哥说。”
李燕点点头,“知道了,哥。”
“行。”李和想了想,也没给承诺,如果她到时候真的想继续上学,他会尽力帮着给他找个大学上,实在不行跟老四一样出国都没问题。
吴老西和吴驼子现在戒烟戒酒,随意扒了点饭,早早的从桌子上下来了,却又把李和给拉了上去。
刘传奇对李和道,“你看着吧,咱们都已经一人喝了有四瓶啤酒,你可不能熊!”
“你老大,你开口,我得敬你!”李和笑着开了瓶啤酒,杯子倒满后,就朝着刘传奇举了起来。
这顿饭一直从从五点钟吃到夜里**点。
十个人,喝了八箱子啤酒。
李和喝的眼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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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父子
他把众人送走,随意洗了下,躺床上啥都不管了,收拾厨房自然有王玉兰和段梅婆媳俩,何况李燕那丫头也懂事,也一直在帮着刷锅洗碗。 更新最快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窗户口外面树上的蝉鸣,田地里的蛙叫声,这交响曲真是“和谐”,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可是房间里的蚊子嗡嗡声,让他烦躁,床前明月光,蚊子很嚣张,他的巴掌挥个不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咬得又疼又痒。
堂堂一米七的高大身躯,被叮脚心真的好么,他猜这一定是个鼠目寸光的蚊子!
突然啪嗒一下,他拍自己脸上了,脸颊被蚊子咬了,这下真的恼死了。
这是嫌脸上痘不够多?
腾地一下坐起来,把电风扇开到了最大的档位!
虽然蚊子还是要喝他的血,但他要让它们抗着大风飞过来喝,累死它们,让它们知道知道不付出就没回报!
再说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这么高,喝也喝死他们!
“点个蚊香,能费多大个事?”李兆坤拉开灯,送了一盘蚊香过来。
“放那吧。”李和确定自己没有喝醉,可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父爱?“有事?”
李兆坤放下蚊香,却还没有走,点了烟,对着屋子房梁打量。
李和心生疑虑。
李兆坤喝了不少酒,看起来还很精神,他深知责任重大,能不能从儿子手里捞点进项,就看怎么说话了。说话声音放得更低了些,“没事。”
声音虽然低,眼中却发着点平日里所没有的光。
这点光里喊着急切,兴奋,还有点骄傲。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为自己曾经都不待见的儿子而骄傲了起来。
我一个横草不拈竖草不动的人会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我还怕什么?
他曾经有过干事业的希望,不管怎么说,横竖都要解决吃喝上的迫切问题,即使他有赚钱的诚心,财神爷的庙没有少拜。可是无能为力,一辈子东逛西逛,对生活依然不能自主,像失去舵的孤舟,在淮河里飘荡。
他曾经在李庄有过热情的讲演,表示一定要出人头地。
嘴里尽管花哨,心中却是缺少一股子心气。他说什么,与相信什么,完全是两码事。他懒他知道,在他心里,活着理当吃好喝好,闹酒、打牌,奢华舒适。
从年轻到老,他都开始埋怨,这天,这地没给他机会。
天幸的是,他两个儿子还算争气,他能去享几年清福了。
老李家发迹后,他开始有点派头了,总觉得整个洪河桥公社没有比他好的。甚至曾经的好基友王老鼠,他隐隐都有点瞧不上了。
他所结交的朋友有不少都是所谓的场面人物,王老鼠这些人曾经就是他所认为的场面人物,每当他与这些人物在一起打牌、吃酒、鬼混,他总以为他的朋友中必定有一两个会发迹,那么他就会跟着沾光。
和这些朋友在一起,他的模样和做事风格一定够格,绝对不寒碜,一些圈子都想办法融进去,哪怕低一头都不甚介意,与会赌会喝一样,这都是交际的需要。
现在呢,他不会这样想了,公社书记见着了他,都得给他敬烟,连县委书记,他现在都敢直入公堂的去拜访,王老鼠这些人哪里还能容得了他眼里?
如果他心里有遗憾的话,那就是他儿子没有做官。大儿媳妇去年回来的派头,让他记忆犹新,来拜访的领导络绎不绝,据他四闺女说,这些都是市教委h县教委的领导。
他虽然与有荣焉,可是绝对不会去沾媳妇的光,这点脸面他是绝对要的。
那么,假设,他的儿子要是做官了呢?
他岂不是又多了一些可以展览的东西,而更提高些自己的身份吗?
这些当然不是妄想,何军副市长曾经跟他说过,你儿子要做官,那比副市长还大。
乖乖,比副市长还大!
做副市长他老子,这个绝对可以有!
“真的没事?”李和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兆坤第一次关心起来了儿子的事业,一根烟还没吸完,又点起来了第二根烟,问,“你就没什么进步的想法?”
“什么意思?”李和摸不清他老子这思路,也坐在床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李兆坤清了清嗓子道,“小览他妈大小都是个官了,你咋什么都不是呢?”
“你怎么想问这个了?”李和受宠若,他爹能把问题升华到这个高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说李冬,一个初中都没上完,人家还大小是个粮站干部呢,天天拽的二五八万,我意思是你这大学生呢,怎么也比他强吧?”李兆坤由衷的不喜欢自己这个侄子,他也是见过县长、市长的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子啊!
“我做生意呢,做生意一个样,不然家里哪里这么大的花销从哪里来?其他不说,光老四和老五一年的开销,你知道多少钱吗?”
“你这糊涂脑子啊!”李兆坤着急了,他很想提醒儿子,这当官了,还能差钱?可是话到嘴边,总又觉得不合适。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李和站起身从包里拿出来二万块钱,塞到了李兆坤的手里,“去睡觉吧,都喝了这么多,不好受。”
“那你再考虑考虑?”李兆坤觉得儿子应该是一时糊涂,能做官不去做官,那是多可惜的一件事情。掂量掂量手里的钱,总算没有白说这一番话。
李和把门插上了,打开窗户透气,许多虫子疯狂的涌了进来。在灯泡底下打转的有蛾子,有蚊子,还有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的虫子,这些虫子不咬人,都是田间里的害虫。
李和刚睡下,听见了老俩口屋里争吵的声音,大概是王玉兰想收编李兆坤那两万块钱。
他再次下床,从包里拿了五万块钱,送到了老俩口的屋里,“阿娘,睡吧,这个给你,那个是我给爹的,让他自己收着吧。”
王玉兰道,“俺不要你的钱。俺是不要你爹祸害你的辛苦钱。”
在她眼里,自然儿子辛苦,一大家子都指着儿子,儿子哪有不累的,能照顾弟弟妹妹已经不错了。
而且现在丈母娘、小舅子都扎到了儿子身边,更加添了她的不满,既然别人不懂事,非要拖累她儿子,她总不能再给儿子负担了。她没法给儿子帮忙,可总要给儿子减负担的。
李和笑着道,“我不累,这两年挣钱容易。拿着吧,我睡觉了。”
他不是不愿意跟父母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因为交代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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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收割
他了解他老娘的心态,宁可熬一熬腰带,多饿一两顿,也不愿委屈着儿子,儿子才是手心的宝。 更新最快
生活艰苦的人,常常遇到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的忧虑,那就是饥饿。
王玉兰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在饥荒中渡过。他们穷着穷着,穷习惯了,已经不怕苦了,自己是没力气反抗的了,但是为了子孙,他们这才不肯轻易屈服。
可是呢,现在条件好了,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改变以往的生活习惯,就像秦老头总要在床底下藏一袋米一样,王玉兰存钱也是这个心思,总有那么强烈的忧患意识。
那对李和来说,他能做的很有限,改变不了她们头脑中的观念,也没法去设法改变她们的生活环境。王玉兰现在最大的乐趣在于在家长里短中得到一点朴实的奉承与安慰,如果脱离了这个环境,才叫不自在和不开心。
所以李和不愿意帮助他们轻易改变熟悉的环境,如果家里突兀的与众不同,他可以保证,他老娘很长一段时间一定会没朋友,简直是自绝于李庄人民。
那才叫好心办坏事,他所想给父母的幸福一定不是父母所要求的幸福。
只有随着社会整体的变化,个人观念才能顺应的上,到时候村里村外都是二层小楼,不用李和说,王玉兰舍了老本也会把二层小楼盖上,为了自家的面子,总不能再差一截。
李和回到屋,喝了一杯茶之后,躺床上毫不费力的睡着了。
早上还没醒,就听见了乱糟糟的一片叫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