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大导演 第251节

“那我就打扰了。”

“你这个孩，还是这么客套，非要老爷说你，来阿姨家吃饭不就跟自己家吃饭一个样吗。”苏雅妈说，“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在阿姨家吃饭。不过刚才苏雅说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上饭店吃饭，没人给你做饭啊，天天去饭店吃怎么行呢，哪有在家吃有营养又卫生？”

“阿姨，我也不是经常去饭店吃饭，我一般都是和我的团队一起吃工作餐，只有难得休息的时候才会出去吃。”

老爷点头：“跟同事在一块吃饭，增进感情……你们两个回去吧，小虎、苏雅陪我就行了，赶紧走。”

“我们走了，小虎，晚上在阿姨家吃饭啊。”

看样老爷的权威比较重，说让她们走，她们就不敢不走。

等两人走了，老爷就跟万小虎聊了起来，苏雅在一旁削苹果，不时的插上一句。

“我听苏雅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导演，全国找不出比你还年轻的导演了，最近还拿了一个什么台湾的什么马……”

“金马奖，爷爷。”苏雅提醒。

“对，金马奖，我现在很少看电影了，以前也喜欢看，《地雷战》就拍得很好。现在你们导演不喜欢拍这种片了，都拍一些很生活化的片，老传统断代了。”

万小虎回答：“爷爷，也不能说断代了，现在要做市场，大家都在摸索着拍电影，抗战片还是有许多人喜欢看的，只是大家缺少一个好的故事，毕竟很多人都是从抗战片熏陶走过来，没有新意的抗战片，很难吸引人。”

“这就要你们导演拿出本事了，故事多呢，为什么想不到，还是没本事。”

“爷爷说得对，我们导演还不成熟，本事不足。”

苏雅撇嘴：“爷爷你又不懂电影。”

“我不懂电影怎么了，不懂电影难道还不懂讲故事，电影就是讲故事，故事好听拍出来肯定好看。我们那时候，没电影看，部队里面几个名嘴讲故事，照样几百人围在一起，听的不知道有多认真。”

接着，老爷就开始说起他年轻的时候，经历的各种事物。

什么徒手杀鬼，什么反围剿，什么夜袭敌营，听起来像是在说天书，可老爷也不像是爱吹牛的人，况且本身就是大内高手，当年的8341部队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武林高人，守卫领导人安全。

他所经历的事情，只能说，那个时代的生活比故事更曲折离奇。

人一老，就喜欢陷入回忆。

一个小时，万小虎就在听老爷回忆当年了。

等老爷回忆结束，苏雅的大伯母和母亲，已经过来给老爷送饭，然后让万小虎和苏雅回去吃饭。

“你们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再来看我。”老爷挥挥手。

回到苏雅家里，才知道苏志成有任务，没在家，所以万小虎的一顿酒免去了，吃的很舒服。随后与苏雅一起，再度回来聆听老爷的当年往事。

感受当年战火纷飞的浩荡岁月。

0199【风声将至】

从病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路灯将万小虎和苏雅的影，时而拉开，时而重叠在一起，冷风吹过，寒冷变着法的想往衣服里钻。阳历十二月的天气，虽然比冬天暖，却比秋天寒，尤其是这样的夜里。

苏雅是耐不住寒的人，早早就把大衣裹上了。

像万小虎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还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里面仅仅套着一条羊毛纱。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感觉自己比寒风还要有冷酷范。

“喂，我爷爷是不是特别无聊？”苏雅忽然说。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苏雅望着远方：“奶奶活着的时候，爷爷是个特严肃的小老头，不拘言笑。除了我以外，对我哥他们几个特别严厉，都怕他。那时候谁欺负我了，我就去找我爷爷，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家里的霸王，天不怕地不怕。”

“看不出来啊，你也有当霸王的时候？”万小虎使劲的瞅着苏雅，这小妮不仅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二世祖的坏毛病，性格大大咧咧，偶尔会有一点小女生脾气。但怎么看也跟霸王没什么联系。

被万小虎肆无忌惮的盯着看，苏雅脸红一下，随即昂着脑袋说：“怎么样，我怎么就不能当霸王了，不要瞧不起女性！”

万小虎摊了摊手：“我妈也是女性，我哪敢瞧不起。”

“切，你的脸上写满了虚伪两个字。”苏雅撅了嘴。

“我真没有，女人能顶半边天，这是我人生的重要守则之一！”万小虎赶紧表态，然后转移话题。“对了你的故事继续说，你成了霸王，然后呢。”

“然后就是奶奶走了，爷爷突然就变成另外一个喜欢絮絮叨叨的小老头了，喜欢拉着不认识的人，尤其是晚辈。说他当年的往事，说他杀鬼，说他的很多很多……当时我还小，不是很理解，爷爷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现在倒是理解了，全都是因为奶奶啊。”

“的确，爱情让人直立行走，也能让人无力行走？”

苏雅摇头：“我以前一直都觉得我爷爷是嫌弃我奶奶的。他们是政治婚姻，解放后我爷爷四十岁才娶了我奶奶，你知道吗，我奶奶就是那种特别崇拜军人的女性。我爷爷却总对她横吹鼻竖瞪眼，炒菜但凡有一点咸了淡了，就摔碗筷。”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妈说，她刚嫁给我爸那会。每次都是我奶奶炒菜，端菜之前。都要让我妈先尝尝，是咸了还是淡了，要是淡了就加点盐，要是咸了，都不敢端上桌。后来我妈看不下去了，就主动包下来做饭的活。”

“这……”万小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雅还在缅怀：“我每次都在想。我爷爷这么讨厌我奶奶，为什么我奶奶去世之后，变化这么大呢？记得有一次，我爷爷在院里抱着我奶奶的照片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啊，我明白了。我爷爷一直都是爱着我奶奶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他们那个时代，习惯了炮火连天的人，根本谈不好恋爱，况且我爷爷可能觉得他比我奶奶大了十几岁……爷爷为什么变得这么无聊，老爱提他的那些往事，因为这都是我奶奶爱听的故事，以前他不喜欢说，现在奶奶不在了，他说出来奶奶也听不见了，唉。”

苏雅将大衣裹紧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冷了，还是为老一辈的遗憾感到惋惜。

万小虎也感慨说：“这或许就是印证了那个道理，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大时代的时候，个人的小爱总是被无限的缩小，国家的大爱被无限放大。战争是有罪的，伤害的不仅仅是战争那几年，更是影响很久很久。”

“是呀。”

“你知道，我听你爷爷说起当年的战火岁月，感触很深，总想着拍一些抗战的故事。拍一些热血的镜头，拍一部激情昂扬的电影。不过，就在刚才，听了你爷爷和奶奶的故事，我觉得我拍不出来这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