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151节
东门吹雨收起手枪,说:“继续练习。”
大家都摇了摇头,枪是打得很准,可不是个士兵。
离开人群后,魏爱文追上了他,气不过的说:
“东门吹雨,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哪里过份?”
“那个杨增,自从到了猎兵排,为了练习射击。下了多大工夫你知道吗?他现在是全营打的最准的士兵”
“那与我无关。魏连长,请你记住。我们需要的是军人,不是射击运动员。”说着他看了一眼李运兴,“打仗不是在安静的射击馆里。”
不等魏爱文回话他就走远了。
魏爱文和李运兴一起开始讨厌起这个不近视去戴着眼镜的家伙了。
更让魏爱文窝心的是,他那十分壮观的炮兵,居然连大炮带炮手分給海军一半!留給他们的只有9门12磅山地榴和几门6磅轻型加农炮,8磅加农炮和70mm的后膛炮都給海军分去了。这个结果也让自封的炮兵总监张柏林气歪了鼻子――他可是在炮兵上花了大量的心血。而李海平用在海军能敞开吃鱼这样的卑劣的物质勾引手段拉走了那些最好的炮手更是让他怒火攻心。
“马总长,不带这样的吧!”张柏林气势汹汹,“我们陆军可是反围剿战斗的主力,你把大炮都給了海军,这仗还怎么打?”
“对,对,还有教导营明明有四个步兵连的,凭什么海军分走一个连当什么‘海兵队’?执委会好海军那口我们也认了,陆军土海军洋嘛。但这太欺负人了!”
马千瞩站了起来,说:“你们就知道要大炮!8磅加农炮就是給你,你有马拉吗?”
“南海农庄里有――”
“你还炮兵总监呢,你知道8磅炮要几匹马?”
张柏林哑巴了,他还真不知道他那心爱的武器到底要多少马才能拉。
“至少6匹!还得是中型马。”马千瞩敲了下桌子,“吴南海的农庄里总共才几匹马?”
“用驴子也行――”张柏林继续他微弱的抵抗。
“用驴子就只能拉12磅山地榴。一个山地榴弹炮连大炮加弹药车,光驴子就得給你配30头。吴南海倾家荡产都不够給你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张柏林彻底熄火了,魏爱文还在不依不饶那个海兵连的问题。
“海兵连就是未来的海军水手,教导营本来只是代训。现在一个月满了,海军要他们上船训练了。”
两个人在马千瞩那里挨了一顿说,灰溜溜的出来了。
“海军真tmd欺负人!”魏爱文还是气愤难消。
“他们仗着有丰城旅馆,收买了执委会的高官,太腐败了!”
“我们找席营长说说去。”
“席胖子?”张柏林干脆很不恭敬叫上了,“他和马千瞩是穿一条裤子的。”
“其他几个人呢?白羽,应喻他们――”
“我看也靠不住,那帮老军人一辈子都是‘听党的话’,到了这里就成了‘听执委会的话’。”
“这么下去我们陆军会吃瘪的。”魏爱文对陆军的前途痛心疾首。
“哼,我看得组织个团体维护我们陆军的权益了――这也是为了全体穿越众么!由着他们乱搞下去对穿越大业不利――海军现在有屁个用处,反围剿还不是靠我们?执委会这是本末倒置。听说营里的军官很多人都对执委会的决议不满――”
“小声点,你说说看,具体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一节 葬礼
第一百二十一节 葬礼
4周的基础训练完成之后,陆军教导营正式成军了。虽然是一个营,但是因为属于示范部队的性质,合成化程度非常高,除了步兵、猎兵,还有炮兵和勤务部队。
军委会制定的编制大体模仿18~19世纪初期的欧洲军队,营作为基本作战单位,每个步兵营编6个连,每个步兵排由3个班组成,每班9人,排30人。3个排组成1个连,每连100人。连编有旗手、鼓手和笛手,另有5人编制炊事班1个。
现在的陆军教导营,只编入了3个步兵连,1个猎兵排,另外还有1个“掷弹兵排”。这个所谓“掷弹兵排”在此恢复了它的本意,而不是精锐步兵的意思了。
化工部门出品的1号手榴弹的杀伤力太小。为此又开发了更大号的4号弹。外壳改用铸铁。材料不过关,又没有合适的猛火药,只好采用增加体积的方式,加多黑火药的装填量,结果就是造出来的4号弹的尺寸堪比老式地雷。
因为重所以这种武器是以链球的方式掷出的――当然直接手投也行,但只有十几米远。4号弹没装拉火引信,而是采用了更安全可靠的导火索引爆。投弹手得专门准备一根缓慢燃烧的火绳――这倒和最初的掷弹兵一模一样了。
如此别扭的设计让新军的军官们又爱又恨,不过能拔脓就是好膏药。从士兵里选拔出来个力气大投得远的人来当这个掷弹兵,每人标配4枚,用专门的背箱背着。
但在新军投掷训练的时候却发生了事故,投出去的手榴弹还没着地就在空中爆炸了,纷飞的铁片当场炸死一个士兵,炸伤好几个人。检查结果是导火索的质量不过关,燃速过快。
制造导火索在技术上很简单,用纸和火药就行。但是手工制造却很有技巧。谁也没在火工品厂干过,光看书做出来得导火索装药不匀,有紧有松,燃烧起来忽快忽慢。这个问题过去就存在,会造成爆破卡不准时间,所以常会把导火索放得比较长一些。但是手榴弹就不能留太多的安全量了,否则落地之后长时间不炸够把导火索給掐掉了。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化工组组织人连续试验了好几天,摸索改进工艺,没想到却很容易的解决了――某天一个货郎担子到了东门市,他叫卖的是一种过去从未有人卖过的东西――鞭炮。当即被意识到其中价值的东门吹雨全部买下,拿去一试结果令人满意,这个爆竹匠第二天就被穿越众用刺刀逼迫着把全家还有做炮仗的工具材料都給搬到了百仞公社。
临高的冬天,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虽然号称小冰河期,地处亚热带的临高,在白天的气温依然不低于20摄氏度,感觉比d日那会要凉爽多了。现在是临高的旱季,几乎从不下雨,每天都很晴朗。
这天,在百仞城外十多公里外的一处荒地,忽然热闹起来,四乡八镇的百姓、财主,城里的商贩,闲人……只要是今天没要紧事情的,都朝着这个平日里渺无人烟的地方来了――今天是“髡人”们大出殡的日子。
临高是个边鄙小城,一年到头除了县城里砍头算有个热闹看之外,老百姓几乎就没啥娱乐的。大户人家的婚丧嫁娶本来就是旧时代百姓们最好的娱乐。更何况这些到处都透着古怪的海外来客。
县丞吴亚也换上便巾便服,混在人群中。他和县令不同,对这群海外来客充满了好奇心。
他随着人群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来到了文澜河西岸的一片高坡上,这里地势高亢,引水种地极其费事,所以一直是荒地。四面平坦,中间有座略略隆起的小山包。小山周围的空地上已经有“髡人”的士兵在站岗,山坡上和四周空地集合了许多人,那些对百仞城的外来者已经熟悉的当地人,能够认出里面有许多头面人物。全都穿着干净整齐的制服。
除了这些人,还有许多为“髡人”干活的普通百姓。整训一新的陆军教导营基准连穿着浆得笔挺的簇新的制服,手中的米尼步枪用油擦得发亮,枪刺闪烁着寒光。
山脚下的入口是一面很大的长方形黑色石墙,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拱门。一条小道从中穿过,直到墓地中央的小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