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1633节
三百七十五节 特别任务
黄熊点点头,说道:“我省得!她如今有着身子,等养完了孩子,好好抽她几回光腚,自然就懂事了。◇↓”
黄安德没再说话,觉得堂兄还算明白事理。他隐隐约约的觉得首长们在军中是有耳目的,但是这想法他从不敢随便对着人说。
这边王七索已经闹腾开了:“两位大哥说什么小话呢,快来喝酒!”
一干人继续喝酒划拳,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散,要不是明日还要上班,谁也不敢回得太晚,这顿酒大约非得喝到半夜了。
各人都已经半醺,黄安德见黄熊已经喝得不行了,还有个孕妇在旁,生怕出什么问题,便自己去街上叫了两辆黄包车来,分别送两人各自回去,又想给朱四夫妻叫,两人却说用不着,可以自己回去。
其他人有得自己回去,有得喝得已经不行了,干脆就在黄安德家打地铺了。
这边瞧着王七索也不行了,扶着墙正慢慢出门,赶紧问道:“王兄弟你还行吧?要醉了就在哥哥这里歇息一晚。”
“不碍事。”王七索舌头都有些大了,但是看上去还算清醒,“兄弟明天还要去排练……在这里过夜来不及进城。再说首长们都好个干净,挑剔得紧,还得回去洗洗换个衣服才行。”
“自个回去成吗?”
“不要紧,现在过去还末班的马车还没走。”
黄安德不放心,亲自送他去了公共马车站,送他上了车。看着马车出站才回去。
王七索在警备营宿舍区外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宿舍,因为要参加排练。所以他有一张营区通行证,不但可以随时进出营房。也不用遵守营区的时间管理。
此刻熄灯号已经吹过,营区除了值班室和路灯之外一片漆黑,王七索摸到宿舍门前,推门进去。
他住得是士官宿舍,里面有四张双层床。此刻床上都是空荡荡的――最近因为要搞文化祭,警备营大批出动分散执勤,除了机动防暴连之外,人手特别紧张,几乎全都出去到各个执勤点上了。整间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
王七索回到宿舍里,没点煤气灯――熄灯号已经吹过了。再电灯可太触目了。他慢慢的将衣服脱了,爬上床铺。却并没有立刻打起呼噜来。别看他喝酒得时候闹腾的欢,劝酒更是不遗余力,实则喝得并不多,此刻更是目光炯炯。
“原来特别任务就是这个!”他暗想。结合今天在酒桌上听到的黄洋说得话,他想起前几天在连长就说过最近有特别任务,护卫连人手不够,要各连抽调精干人员临时加强。叫他推荐下具体人选。
王七索估计着,这特别任务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为文化祭安全执勤放哨,护卫连不干这些事,他们是负责直接警卫元老和重要归化民干部的。
如果只是元老要去文化祭现场。护卫连原有的兵力就够了――陪同保卫元老外出本来就是他们的常规任务,压根用不着再抽调其他连队的兵力去加强。如此说来,这特殊任务只能是为了在文化祭上护卫元老子女。
“少首长。有意思。”王七索默默的望着刷得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了有几次在元老宿舍区外执勤。也见过生活秘书抱着带着孩子外出的,不过这些孩子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三四岁。
黄洋所说的“少首长”显然不是这些生活秘书生得小孩子。应该是和元老一起坐着大铁船来这里的“小元老”。他和连队的士兵闲聊的时候听他们说过,的确有七八个这样的小元老在芳草地里念书。
第二天一早,按照任务单他应该去县城的新行政区执勤,不过连长却把他叫去了。
“七索,你们排打算推荐谁去护卫连?我这都要上报名单了。”
王七索想也没想:“我去吧。”
“你去?”连长迟疑了下,“你不是还要参加演出么……”
“演出只有第一天而已。其他日子我都可以执勤。”王七索干净利落的说道,“排里已经是超负荷执勤了,人手不足……反正一共就两天时间,我去代下就是了。”
“那好。我就给报上去了。”
卓一凡和练霓裳第一次约会之后,和万里风、灭净师太诸人商议,觉得可以利用髡贼开文化祭的机会,袭击真髡。至于具体是杀死还是生俘,视情况而定。万里风提议可以设法利用练霓裳混入体育馆。
“要说服她怕是很不容易。”卓一凡不无遗憾的说道,“此女入魔已深,不假以时日,根本说不动她弃暗投明。”
“未必需要说服这妮子。”万里风道,“只要找个理由,骗得她信便是。”
沙广天也道:“纵然骗不到她,咱们将其制服,挟制她带路也不难。她既是髡贼的‘公人’,出入周边必然方便。”
卓一凡微微皱眉,但是眼见大家都赞同,也不便反对,便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看普通百姓很难靠近真髡,都是假髡。须得有几位扮作真髡的模样,到时候方好行事。”
万里风道:“这不要紧,不就是剃头易服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打髡贼,咱们都没问题!”
卓一凡道:“此事,还得灭净师太点头……”
他从今天在体育馆的观感来看,真髡的警卫对男人警惕性比较高,对假髡女子可以说是相当松懈。若是由恒山弟子乔装打扮成假髡女学生去接近真髡,得手的机会会很大。
灭净自然应允,还特别推荐自己的得意爱徒周仲君担当这个任务。
“只是这真髡女学生的装束,多少有些伤风败俗之处……”卓一凡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这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天下太平。”
灭净师太的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半晌才道:“这也罢了。总是为了天下苍生。”
“多谢师太深明大义。”
“只是此事事体重大,仲君年龄小了些,我看不如让婉儿这孩子上――她年龄大些,要稳重些。”
“也好。”卓一凡暗暗好笑,心想你要见了周仲君的模样,不知道要做何感想?反正有她点头就是,举事的时候让她接应不然她瞧见就是了。到时候乱战起来,能有几个逃出生天还未可知,伤风败俗云云估计谁也不会计较了。
卓一凡又从客栈里的恒山弟子中圈了最年少的四人,让她们改成假髡的装束。本地土著女子没有净化就改澳洲装束的人不少,这也不算稀罕。而且卓一凡等人手里已经兑换了大量的流通券,买什么都容易。
澳洲装束该怎么打扮,大伙都不甚了解,为此卓一凡特意派人去南宝约周仲君,让她带着师姐师妹们去东门市采购换装。
至于万里风等人,也预备着到时候剃头换装,混入人群伺机而动。
至于卓一凡本人:文化祭已经近在眼前,他急于要和七爷敲定最后的行动计划,便向司马求道的信箱发出一封带有暗号信件,要司马求道速速联系七爷。
今天的天气有些糟糕,连带着林子琪的心情也低气压起来。课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张还散着油墨味道的卷子,数学的随堂小测,一如既往的无趣。
课桌大得像一张小号的办公桌,是按照人体工学原理制作的,高度合适,台面倾斜。还配着桌面书架、小储物柜和放文具的小抽屉。
这种木材加工厂特供学习院使用的“圣船”牌课桌椅不但用料考究――上好的硬木,不是红木就是花梨木?做工也考究无比。据说光上面的猪血漆加细麻布就上了七八道,光亮的可以照见人的影子,硬得即使用铅笔刀去刻也不会留下痕迹。林子琪可没这么无聊,这是她的闺蜜张允幂告诉她的。对此她一点不惊讶:她已经习惯了。
这学习院的教室,处处都显露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奢侈,这种奢侈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比如这大得离谱的硬木课桌,脚下柚木铺设的地板;再比如每张课桌上都有一盏台灯、屋顶上装着吊扇、悬挂在黑板上面的银幕和悬在教室背后的投影仪……如今,即使是在执委会和元老院的办公室里都没法配得如此齐全。
天气不好,苍白的光线从屋顶的天窗落在教室中间的光井中,将柔和的光线投向四周的十几张课桌上。教室是经过巧妙的设计的,即能保证充足的光线,又不至于让里面的人感到刺眼,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