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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1876节

“所以我们的税额不高。”艾志新说,“这相当于市场的准入税,到街边摆个摊,街道收五元摊位费,只是允许你在这里摆摊,不考虑你实际能赚多少。反过来想,就算不征税,老鸨子还不是一样盘剥妓女?别看衙门不向妓院征税,妓院花得应酬方方面面的钱远远超过了我们征收的税款。咱们进了城,妓院这方面的花销不敢说全面没了,起码也是没了一大半。”

****业素来与衙门官吏,地方恶势力勾结,以其作为保护伞,但是这种保护必然是要付出大代价的。广州被抓的几个胥吏头目,每人家中都抄出十万两以上家产,这其中来自“花业”的孝敬占到了相当重的比例。至于地方豪绅,虽然明面上是不沾这种所谓“脏钱”,实则下面的豪奴用主人的身份为妓院撑腰站台,获取好处孝敬主子的亦不在少数。

“同时也可以淘汰低端产能。”林佰光说道。

“是有这个意思在内。”不分级差的征收统一税率,势必会淘汰行业中的弱小者。****业的低端同样是廉价路线,要继续保持****价格廉价,老鸨除了疯狂的压榨妓女之外别无他法。而新得法律废除了人身依附,采取了自由雇用体制,这就迫使老鸨领家必须支付工资:无形中提高了劳务成本。低等妓院在重税和劳务费用上涨的双重压力下只能退出市场。不过艾志新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在一个女人面前谈****业的升级换代,尽管是纯专业性的讨论也是相当不礼貌的。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妓女众多绝非好事,虽然一时间解决了所谓的****问题,但是妓女很少生育,生育之后一般也不会很好的抚育。而所谓的‘性发泄’,充其量只是缓解了社会矛盾,并没有解决人最基本的生育繁衍需求,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麻醉药。”刘翔赶紧又来了一通大道理。

慕敏继续介绍说第二步就是废除这一行业中的人身依附关系,不论是买卖还是所谓的“领养”,一律转为自由雇用关系。妓女愿意从良另寻出路的,一律准予,任何人不得留难。同时广州市政府为愿意从良的妇女提供必要的就业辅助和婚嫁介绍。

“……同时我们会在妓女中发动‘诉苦’、“翻旧案”运动,将其中有民愤大,有人命案子在身的老鸨、领家和龟爪抓一批,公审一批,这样我们的举措就不会有什么反抗了。”

原本废除人身依附必引起老鸨领家的抵制,但是通过“诉苦运动”、“清理旧案”大抓大杀一批,不但可以摧毁反抗心,亦可以发一笔抄家财。

干这行的,不用说别得,“逼良为娼”四个字总是逃不了。就算是按大明律治罪也够喝一壶的。这伙人的罪名都是现成的,只要愿意想收拾谁就可以收拾谁。

“考虑到本时空从事****业的妇女大多是被迫无奈,除了少数好逸恶劳者愿意继续从事这一行业之外,多数妇女应该还是有从良期望的。其中无家可归的,我们将把她们分批送往海南。”

大批妓女从良,不但可以补充元老院的工商业中的女性劳动人口,亦可缓解目前琼州等地元老院统治区男女比例失调,解决相当一部分移民的婚姻问题。堪称一举多得。

通过这一番杀伐整顿之后,即按照元老院现有的模式,重新构建广州的风俗业。艾志新听得很仔细,仔细的考虑着在广州的风化业的征税方法和具体的税率。当然亦得考虑本时空的低水平管理状态下的可执行性。当他听到慕敏在谈广州乐户的安置问题的时候,他发言道:

“我建议把官办妓院接收下来。”

慕敏吃了一惊:“你是说……”

“我是说可以由紫明楼出面接收这些‘没收财产’,搞一个紫明楼娱乐公司,”艾志新其实早有这个想法,无烟工业的高端路线怎么走,紫明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样可以盘活我们在风俗业整肃中接收下来的房产、设备和人员。使之继续发挥作用。”

接收下来的房产和设备固然可以挪作他用,但是大量的从业人员却不是那么容易利用起来的,特别是官妓院的人员几乎全是乐户出身,他们世代不事生产,虽然乐于摘掉贱民的帽子,但是转行的欲望却不见得很强,除非搞类似劳教农场一样的强制劳动,否则要他们转业还挺困难的,成本也大。

刘翔的脸色却不大活络,艾志新知道他的小九九,紫明楼是“国企”,利润是直接上交给元老院的。规模再大,利润再高,也和广州市政府的财政收入没多大关系。所以他后面还有:

“虽然是国企,但是其中妓女缴纳人头税可以归地方所有。具体的税务分成可以再议。”

刘翔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艾志新这才继续道:“因为风俗业是被列入重税行业的,我们在编制具体的税种税率上肯定会有所考虑。”

“你不是说向妓女征收人头税是暂时的吗?”慕敏问道。

“我表达的不严谨,人头税是暂时的,等到风俗业的新体制建立起来之后,我们就开始推行妓女的个人所得税――根据她们的收入制定具体的税率。当然,妓女是没有免征起点的,毕竟是‘寓禁于征’,让干这行的和想干这行的都得有点负担。”

艾志新笑了笑,说:“关于风俗业的税收,我暂时就考虑到这么多。不过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广州的经济情况有没有更详细一些的材料。我看了看,有太多的不确定的东西。许多数据靠推测,这可不行――广州的经济总量搞不清,财税工作很难搞。”

“其实普查工作我们一直在做,但是我们缺少数据处理能力,资料积累了不少,没法及时统计出来。”刘翔说,“再搞经济普查,采集的数据得把我们活活淹死不可。”

刘翔这几个月的工作,主要就是在进行入户调查。目的有三个:新户籍制度登记、不动产和工商登记/社会情况基本普查。粗略的包括了经济普查的部分内容,但是并不太详细。这不是刘翔愿意简略,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即使很简略的调查,采集的数据也已经非常庞杂。这就牵扯到数据维护的问题。

刘翔自己就是搞数据处理出身,深知如果光靠手工汇总计算大量的数据就是灾难。发动机行动、海南岛全岛人口和经济普查这些涉及大数据处理的工作,都依赖于元老院的计算中心服务器强大的处理能力。如果换成手工处理,几年都搞不完不说,差错率还高得要命。美国在十九世纪搞得人口普查,处理汇总数据往往要七八年才能完成。

现在广州要搞得这些普查,如果没有计算机系统作为支援,只靠手工汇总――广州同样没有这样的能力,一样得送回临高去处理――起码也得等个一两年才能看到结果。纵然刘翔已经打了报告要求在广州设立数据中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实也是个问题。

艾志新没等会议结束就离开了,作为五道口的干将之一,他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广东兼广州的财税局长,五道口本身还有一堆事情要他完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阅读港库的流转报告。并且做出相应的指示。特别是在这前线打仗,后方还要搞金融改革的关键时刻,他更得紧盯。

不过在艾元老离开之前专门送了一份备忘录给刘翔,表示请他“会后有空的时候看一看”,刘翔散了会赶紧打开一开,这备忘录的内容是对洪部长插手“合理负担”的征收提出“忧虑”和“审慎的关切”。

这套外交辞令的意思刘翔当然是懂得。但是洪部长是军队的人,不归他管。眼下军情紧急,部队调动频繁,后勤部门有很大的自主权,除非自己上书元老院,上纲上线的开喷,否则不会有人在意的。结果就是他的头疼又加剧了几分,

来广府一百多天了,刘翔也头疼了一百多天。内内外外,上上下下,都无比头疼。

人还没来广府呢,勋素济的农村调研报告就“遍传天下”了,因为报告里暴露不足的事例主要集中在琼府治下,某些被刘翔批判为“有失身份”的运动家们又开始了一顿喷,搞得刘翔上船离开的时候颇有些灰溜溜的感觉。

等到了广州,刘翔发现除了自己头上又多了文使相等等几个现管的头头外,各个不同的山头都已经比他还早地伸了触手过来。有的早早的就圈好地盘准备着“天下布武”。伸得最长的就是军方――洪部长为了给军队后勤搞好保障,直接就自己下场了。要说这合理负担,潜伏期一直都是德隆系统在管,也就是说是五道口的地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节 跑马圈地

洪部长按标准的流程应该是先跟德隆系接触摸底,然后派军代表跟着德隆系的人下去盯着就可以了。可政权交接的这段时间,德隆银行从中央银行往商业银行的身份转变,一时间千头万绪,无人对接。结果洪部长亲自下场接见具体村镇一级的联络员,直接把“合理负担”给接了手……刘翔一到广州,看着这情况就愣了,洪部长您真的不是转运使啊!军方直接插手地方政务,还是村镇一级的地方政务,真的好么?

没等他开始抱怨,五道口的“备忘录”就雪片一样的飞来了,提醒他这“不合规范”、政治保卫局也送来了“备忘录”,提醒说下面的联络员感到“不安”――“不知道听谁得话才好”。

“难道是我要他这么干得吗?!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军方!”刘翔暗暗骂道,心想这事看来还是得找文总协调一下。想到这里他抓了下头皮,觉得自己的头发正在减少。

正想着怎么应付艾志新的新一轮“备忘录轰炸”,他看到桌子上标注着“来文”的文件筐里又多了一份新得文件

“洪部长……”刘翔看着封皮上的那个姓名,嘴角一抽一抽的……

洪璜楠是以个人名义发来的元老之间的密件。这种函件说是“私人”,其实相当于“半公文”性质,大多是元老之间用来谈一些不想不能经过正式渠道的公事。因为正式的函件照例要“抄送留档”。这种可以“阅后即焚”的信件就很合适。

里面谈得的确是件公事。洪部长为了“万全确保军队和广东行政机构的后勤供应”,要求划出一大片土地作为联勤的后勤基地。用来耕种、生产。地点他都看好了,就在广州府北部的慕德巡检司一带,水肥条件确实不错,而且因为巡检司本质上是“国道路口收费机构”,是广府一众官僚的小金库、自留地,所以当地地主势力并不多,熟地多是官地,荒地大多无主,产权结构难得的较为清晰。刘翔也早就看好了这块地,准备等梁心虎下一波把这块的土豪劣绅清理一道后就跟吴南海那边谈集约化大农场的――天地会的广东农垦指挥部已经看上这里了。洪璜楠这一封“私信”过来,节奏可就被打乱了。

当然,洪部长这么提也不是完全没根据的,他要承担华南军的后勤支援。这个后勤支援并不限于正在前线打仗的部队,也包括目前已经进驻各县和要地的国民军和行政班子。甚至在广州城里,大多数行政机关的后勤也是联勤总部经办的。包括刘翔本人,吃得都是联勤供应的伙食――质量相当不错。洪部长办得伙食一贯的高标准:香港的海产品、临高的加工肉食品、文昌的椰子、台湾的风干鹿肉、济州岛的土豆、浙江的柑橘……都源源不断的弄来供应。所以弄一个农场“搞好后勤”,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你要办后勤农场,我还要办后勤农场呢!”刘翔想起王三苟和他汇报过,为了减少伙食成本――现在蔬菜肉食都是从香港运来的――建议在广州城外选官地开了个机关农场,自己种菜养猪。他觉得眼下屁股没坐热就搞生活福利恐怕会被人诟病,就暂时没同意。

自己的福利还没干,先满足你的,哼哼,你想得倒是美。刘翔心想

刘翔本来就对洪璜楠前期对地方政务乱插手就很不满,但那都是他上任之前,甚至是他表达就职意向之前就做下的事情,刘翔除了设法收尾、排除影响之外也没什么好喷的。再说进城以来,各部委机关放下背包就能开始办公,不能不说联勤的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不过这封“私信”的措辞实在令他不快。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越是琢磨里面的遣词造句,就越是心中不爽利:这不仅是写条子,还是那种头上隔着好几级的上级给下面办事员写条子的风格。

“洪部长,我是州刺史,不是州牧,你是后勤部长,不是转运使。”看第四遍的时候,刘翔终于下了决心回绝这事。

不仅是措辞问题,关键这土地不能开口子,房地产是个敏感问题,邬德在他来之前和他打过招呼,涉及用地问题一定要慎重。

“谁都喜欢好地方。大火一进城,跑马圈地在所难免。你得控制住这种趋势,一旦成了既成事实,再要调整就是拖家带口的一大堆人,牵扯到的利益不是你再给一块地就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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