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237节
为了加强丰城轮本身的保护,执委会又专门下达了“丰城轮管理条令”,所有不使用的舱室必须锁闭,舷窗除需要定期打开通风的,全部关闭锁死。所有船上可移动的工具、家具、配件等物品,全部登记造册,不得随意动用。上下船的舷梯每天天黑前必须收起。
除了这些支撑点之外,在临高角上修筑了一座炮台和航标灯――这里在清代的洋务运动中就修过炮台。
“还可以制造一批水雷,把射击死角都封锁掉。基本上港口区就固若金汤了。”李运兴说:“为安全考虑最好是可视化的电发水雷。”
“电线啊电线。”林深河道,“电线是一级物资,你要用在造水雷上,督公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不会吧,电线不是早就在试制了吗?”李运兴在临高电信,早就从工能委发得内部通讯里看到这个消息了。
“漆包线泡海水里你放心?”
“漆包线?”李运兴大失所望。不过转念一想也对,现代电信的绝缘材料不是塑胶就是橡胶,这两样东西此时此地一概没有,人也不能凭空造出来。
林深河说:“造固定式的锚雷应该可以。”
锚雷本身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以穿越工业的水平来看:用铸造法制造雷体,装填用黑药――30kg的黑火药爆炸威力足以摧毁本时空的任何船只了。雷体内留一定的空隙作为浮力储备,系留雷体用的锚链可以用铁制,实在不行用结实的缆绳加上铁锚也能固定在海底了。
稍微难度大一些的就是引信了。锚雷上为了确保撞击有效,需要设置多个引信,即要廉价易得,又要发火确实。兵器小组的人决定把火炮制造工作结束之后就开始攻关锚雷的制造。
“说真得,锚雷这玩意,要不是形势危急还是不要布设为好,后患无穷。”在指挥部里和他们一起看布防图的陈海阳说,“这东西,布下去了就闹失踪,失踪了就没地方找去了,清除起来又麻烦又吃力,效果还不好。”
他叹了口气:“偏偏这水雷还特别经用,五六十年前的水雷船撞上也能炸,长江口航道现在还在不断的扫雷――gmd抗战时期布下的残余水雷现在还有。”
“我保证我们制造的水雷绝对不能用五六十年,最多几年就肯定失效。”林深河开玩笑的说。
正讨论着设防的方案,只听哨兵报告,李海平来了。
陈海阳看着李海平送来的申请,眉头满拧。虽然执委会接见李华梅已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下面几个基层军官满口的许的愿让他实在没法回复。
“枪,绝对不能给。”陈海阳说,“别说我没这权力,给土著枪械的事情,执委会都得集体讨论才行,你许这个愿超出范围了。”
李海平急道:“人给我们培训水手,总得给好处。”
“好处多种多样,你干吗非要在枪支上打主意。”陈海阳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开会的时候我帮你汇报上去,怎么决定得看执委会的。”
“这个太官僚了吧?我们现在可是急需朋友的时候啊!去丰城轮参观下总可以吧?不进船舱,就在甲板上转转。”
“朋友不朋友不是我们海军该管的事情,还有,你申请要带她去丰城轮参观,这事也得执委会同意。”
“靠,这是啥事啊――”
这时候电话机响了,陈海阳接起电话,连说了几个“是”字,接着又把李海平的申请说了一遍:
“对,那个李华梅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所以――嗯?是,是,好的。我明白了!”说着他挂掉电话,对李海平说:
“算你运气好,执委会同意你带她上船去参观,不能进船舱!执委会有个任务需要她合作。”
第二十四节 下水
第二十四节 下水
博铺港,彩旗飘飘。
临时搭建起来的船厂观礼台上,穿越政权的大员们一个个衣衫光鲜:一众委员们都换了行李里比较体面的衣服,虽然在百姓们看来依然光怪陆离,起码比平常穿得衣服要色彩多一些,面料也考究一些。
关于穿越者的官员服装问题,前几天已经有蛋疼星人在内部的bbs上发出过倡议。目前正进入初步讨论阶段。根据文德嗣的经验,这种讨论没有二三个星期是不会有结果的。
“零号舰”静静的矗立在船坞中,四面的脚手架都已经拆除,船体工程已经全部完成,只剩下桅杆、船帆之类的舱面设施没有安装了。船坞的蒸汽机正带动抽水机向坞内注水,作为船只的总设计师,文德嗣对自己居然能够指导造出一艘真正的海船怀着复杂的心情:即得意又不安。
幸亏有张机器这个船匠在,文德嗣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的张机器,作为造船厂的总船师,他和林家的老大并排坐在观礼台上,比起后者简直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零号舰成功完成,意味着他在短毛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上升了,还得了一笔额外的奖金。
以文德嗣为首的穿越众技术人员原本对造船是颇没底气的,虽然他们知道的很多,在造船过程中遇到的许多实际工程技术问题其实都是依靠造船匠人们用传统方法解决的。穿越者贡献的主要是总体构思和现代管理方法,算是一次古今技术和理念的大整合。
下水的前几天,在拆除了脚手架之后,造船工人们对船舱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清理掉其中的碎木和散落的零星工具、用品,确保船体内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随即用粗大的缆绳连接了船坞壁和船体,以免注水后船体晃动。
为了减轻船只的重量,便于乘涨潮的时候浮起来,船上的大多数设施都没有安装,包括桅杆、火炮和全部的压舱物,这些要等到下水之后再安装。
随着抽水机灌入船坞的水越来越多,许多碎木之类的东西也漂浮起来,船只开始轻微的左右晃动,但是因为有缆绳系住,晃动的幅度并不大。船已经完全浮了起来,在船坞四周围观的穿越众们不由得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穿越政权的第一艘自建大船终于下水了。土著的工匠们不知道这群短毛为什么这么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
“解开左舷一号缆绳!”
“解开右舷二号缆绳!”
……
“解开船尾十号缆绳!”
随着李迪在扩音器里的指挥口令,船上的十根缆绳被依次解开了九根,只留下船首的零号缆绳,它被系在观礼台下的系缆柱上。只等被最后砍断下水。
船坞的坞门被缓缓打开了,涨潮的海水开始涌入,船进一步的上浮,达到了设计吃水深度。
随着一阵鼓乐喧天,海上力量部代表蒙德,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来到典礼台上,他穿着一身借来的雪白的英国皇家海军夏季制服,金黄色的绶带,还挂着向某勋章爱好者借来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高仿)。
蒙德用激动的发抖的声音开始宣读舰船命名书:
“军舰镇海/1629年2月1日起工/今告其成/兹命名/1629年4月9日/海上力量人民委员陈海阳”。
这艘自建第一艘军舰的命名,引起过一次小规模的讨论,不少人希望按四大远的命名方式来命名。但是海军内部却对此不以为然:四大远本身并无胜迹,有的只是败战沉没就是投降被俘的耻辱历史,如果仅仅以“悲壮”的缘故入选,那么未来的穿越舰队未免太茶几了。
除了这场争论之外,多数人不知道李梅还特意找过执委会,希望将该船命名为“妇女合作社”号――代价是合作社负责提供三年该船水手的伙食费用。她还进一步的献计献策,说以后船只的命名都可以采用投标的方式来进行,让当地的商人也来投标命名权,投中的可以命名一年船名。
这个提议让执委会啼笑皆非,陈海阳开玩笑的说:
“那海军还不乱套了,隔一年就换个名字,谁还闹得清楚?”
“没关系,舷号不变不就是,111号永远是111号,政府部门就用舷号登记,名字不过是个马甲,随便换。”李梅的思路果然不是拍脑袋的,连细节都想好了,不愧是商场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