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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673节

这番学问虽然对于鄂水的研究没什么用处,但是让他极为佩服――果然猜题押题这种事情是古已有之的。

不过这么一来,于鄂水对一个现代人能当大明的官员这个想法基本上是绝望了。

“……我们的这个冒牌知府,他不需要经过科举――这还好点,但是起码要懂科举的道道。比如八股文的撰写和好坏评判,如果这个都不懂,在处理府里的学务的时候就会露陷;其次是能写诗。”于鄂水说,“我不知道我们这五百多号人里有谁会写真正的古诗词的,但是作为一个通过科举上来的人,诗词水平不高是正常的,根本不会就奇怪了――科举考试除了八股文就得写试帖诗,你不会写诗,又不懂格律音韵,旁人对你的科名是怎么来得要打几个问号了!”

众人的心已经直往下坠了。什么八股文,试帖诗,这些东西不用说也和天书一样。

“……然后我不得不说书法问题了。”于鄂水的脸上泛着奇怪的笑容,一副知识分子摆难题的洋洋得意的摸样,“现代***多养成了用电脑做文字处理的习惯,现在写钢笔字铅笔字已经是七歪八扭了,再写毛笔字恐怕连店里学生意的小伙计都不如。还得练字――另外,凡是经过科举的人都会写白帖子,这得另外练。”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根本没指望?!”王鼎说。

谌天雄是一副“原本就是这样”的表情点头说:“要不是这些问题,当初怎么会停顿下来?”

“问题还多着呢!还有个口音。我们大家普遍习惯说普通话――这种普通话是以现代***话为基准的,而现代***话又是在清代的***话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清代***话是怎么来得呢?”于鄂水来了个神秘的微笑,“主要是明代***的原住民加上八旗和他们带来入关的大批辽东陈军汉人,这三者之间的口音混合而成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口音和鞑子比较有共同点?”江山大惊失色。

“严格的是和辽东的陈军汉人相似,”于鄂水说,“当然,这两种语言不是一回事,相似度也不见得很高,但是里面的确是有相似的地方。”

“口音问题我觉得可以改,不会太难。”林佰光说,“我现在就能说大明的官话了――和现代南京话差不多,如果有心学不难,三四个月足够了。再说口音问题不算太大的漏洞,广州雷州两地都没出过纰漏。”

“口音问题是相对最容易解决的,当官的学会官话,大体也能混得过去了。”于鄂水说,“但是前面两点,很难。尤其是第一点。”

“还有两年,突击培养一下应该可以吧。”

“按照刘大霖和本县的秀才们的说法,一个人从开蒙起步,到能考取秀才的水平,大概需要十年功夫。当然能不能考中还得看运气。考秀才的难度比考硕士研究生要难多了。”于鄂水说,“虽然冒牌知府不需要去直接考科举,但是要熟读十三经,还要达到对八股、诗词略通的水平,恐怕有得要三四年功夫――前提是此人得够刻苦,还要有学习的兴趣。”

“归纳下来就是,元老是不可能当这个冒牌知府的。”江山说,“你想说得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这么说,如果有人愿意刻苦学习,他又足够聪明的话,也许二年也能搞定。起码临高还有人能够讲授这些知识。”于鄂水说,“冒牌知府有个好处,就是出身籍贯这套东西全是现成的,用不着另外做。而且古代没有照片,冒名顶替很容易。”

“足够聪明的人很多,愿意刻苦学习的人恐怕是没有。”江山很清楚,这伙元老要他们“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刻苦学习什么《十三经》、八股文、练书法,还不如要他们下乡去当农技员。起码有人鞍前马后的奉承,说不定还能搞上个小地主家的女儿之类。

“看来真要实施唐僧计划的话,只有土著能选用了。”林佰光知道于鄂水这通高论虽然有卖弄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嫌,但是道理还是完全正确的。

江山说:“土著人员要有这点本事,还得忠心耿耿,这个人选――”他面露难色。

“有一个人,你可以考虑看看。”于鄂水说,“张兴教。这个人的档案你可以调阅了看看。”

“谢谢了。”江山说,“我们对外情报局有意向大陆上派遣情报人员,事实上也有不少元老愿意出外勤,但是经你这么一说,反而有点犹豫了。”

“我知道,”于鄂水点头说,“我的建议是,派出元老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混官员这个身份,除非是混在荒僻的远州恶军,否则一旦应酬起当地缙绅很容易露陷――缙绅一般都通着省里和朝廷,就算不是举报,寻常家信里当笑话逸闻说说都可能带来麻烦。”

“这么说来外派人员还是要走广州雷州的路线,当商人之类?”

“商人、和尚、道士都可以。地主也凑合。冒充知识分子,想抄袭毛主席诗词或者纳兰性德词来当文人诗豪的想法还是趁早丢开的好――凡是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律都不能出外勤。”于鄂水对此似乎深恶痛绝,“对所有擅自侵占古人知识产权的现象必须严厉打击!所有使用这类材料必须得到大图书馆的认可!否则就是剽窃!”

众人不知道于鄂水为何对此深恶痛绝,一时愕然。

谁也不知道于鄂水前些日子向某秀才请教科举知识的时候出了个不大部小的糗事。这家秀才是乡下的小门小户之家,没有太多礼防上的讲究,无意间便让他看到了自家的女儿。于鄂水颇为心动。于鄂水便乘机吟诵一首袁枚的词,来表现自己的“才情”。对方的表现不是“五体投地”也不是“激赏万分”,而是表现的很诧异――原来早就有穿越众剽窃了袁子才的这首词来这里献过殷勤了。

一想到这事,于鄂水就咬牙切齿,当然这番心思不能向别人说。只是一个劲的写知识产权备忘录提醒执委会,对古人的知识产权要严加控制,不能随意供元老使用。所有明末以来的诗词、文章、著作必须先申请才能使用……

江山开玩笑的说:“幸好这是明末,能抄袭的就剩下清代文人了,清代诗人词人能抄袭的不多……”他接着咳嗽了一声:“我看,我们得自己搞个培训班来培训情报人员。不仅包括土著,也包括愿意出外勤的元老们。”

“这个主意我很赞同。”于鄂水说,“特别是元老,长相、举止、生活习惯和语言都与大明的土著相差太多,没有一定的培训冒冒失失的出外勤很容易出事。到时候就不比广州雷州两站了,那是近在咫尺,出了什么事情二三天时间临高就能开始营救活动。到了大陆上一旦出事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别说什么北镇抚司或者东厂了,就算是关到县里的大牢里就够元老脱几层皮了!”

“于研究员,你对明代社会情况掌握这么多,不如到对外情报局来供职怎么样?你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明问题专家。”江山说,心想自己这边的总局职位大多是空缺的,于鄂水要来得话让他当大明处的处长也够格了。万一他喜欢轻松点的,不如设个情报人员培训中心让他当主任。至于级别可以套用兼任大明处副处长这个职位来解决。

“当兼职的顾问没问题,全职的不干。”于鄂水一口回绝。他在大图书馆里混得舒舒服服的,除了完成指派的任务之外时间几乎完全由自己支配,正好干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工作。才懒得上这样的实体性工作的衙门来埋头文牍之中,“要有什么史料方面的问题,随时欢迎来电,我一定尽力解答――这也是我的工作嘛。”

没能拉来这个战力,江山略感失望。于鄂水大概知道他的心思,说:“我有个人选,他很想到情报战线上来干活。你有兴趣没有?”

“当然,我现在就是缺人手――”江山还有半句话没说,特别缺愿意坐办公室的人手。

“这个人你肯定满意,”于鄂水说,“此人对情报工作非常感兴趣,在我们那负责文献检索和翻译工作,顺便也在农业部帮忙养养细菌。这人最喜欢的业余活动就是翻译研究各种制造陷阱和ied的资料,还亲身到博铺的靶场去试验过几次。办事的计划性很强。”

“叫什么名字?我去向组织处调他。”

“名字叫李炎,干细胞生物学博士,”于鄂水说,“此人对情报工作曾经写过一个备忘录。你要愿意可以看看,不过这个备忘录应该是针对军事情报的,和你们这里不对路。”

“哦,是不是k/bw/290322.77号备忘录?”

“我不记得了编号了。”于鄂水摇头,“我还写过一个评论,不赞成他的想法――他的那套东西就是克隆美军的体制――要这么搞我们这会就破产了……将来或许可以。”

接着,大家又就下一步的布点进行了讨论。情报系统的大陆布点涉及到穿越集团未来的战略布局,眼下还没有就这个问题得出定论来。不过,消灭刘香、郑芝龙,寻机占领大陆沿岸的重要战略地点,打通大陆沿海交通线这些大致已经形成了共识。

“如果要干掉刘香、郑芝龙,就得设法到福建去布点。这样才能有效的掌握郑芝龙的动向。”于鄂水说,“郑芝龙的老巢是在安平,他现在有了合法身份,对安平的经营不遗余力,安平有他的大量产业和宗族,另外一个就是中左所了。最好能在福建的漳州、泉州这一带设立情报站,时刻打探郑芝龙和李魁奇的动向。”

至于广东这块,大家一致认为不需要再花多少力气,广州、雷州两站经营的已经很到位了。加上起威镖局的产业覆盖,不需要再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把情报和贸易的关系理顺就好。

至于澳门,大家认为此处应该设一个据点。不仅用来收集葡萄牙人的情报,还能得到许多郑芝龙的消息――葡萄牙人和郑芝龙的关系很紧密。这个据点即可以作为对外贸易的窗口也能用来收集情报,一举两得。

“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江南――或者说叫长三角地区。”江山说,“这里必然是集团占据珠江三角洲之后的第二个重点目标。”

江南丰富的物产、广阔的市场、充沛的劳动力还有已经初步成型的资本主义式的手工工场是比这个时空的珠三角更优越的一块根据地。元老院一直有人鼓吹“取江南定天下”。把江南作为主要攻略目标的呼声不断。

“不管元老院或者执委会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取江南,我们都要从江南获得资源和市场,所以在这里布点绝对是有必要的。”

“不仅可以兼顾商贸,还能顺便收集各种情报,一举多得。”王鼎说得眼睛发光,“谁要能去江南当站长简直是大大的美差啊。”他遗憾的想到了自己已经破灭的宏图。

“这地方各部门恐怕都想插手,”谌天雄说,“德隆银行也想在江南插一脚吸收存款,搞金融业。”

江山摇头:“德隆银行最好是单独成系统,不和情报部门和商贸部门混为一体。搞成单独的一条线。”

第四十节 黑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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