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909节
洪璜楠暗中乍舌――就尼克同志这样的做派,他的卖车计划得另选马匹来源才行。这事得和郭逸、司凯德等人好好的商议一番才行。
杨宝贵见怪不怪,笑着说道:“等这批官兵的马匹到了用马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土著役使马匹一贯乱来,新来得马不调养三四个月根本没法用。”尼克说,“这次能来多少马?”
“数字已经报上来了,”洪璜楠说,这些数字他是背得下来的,“107匹马,71头骡子、51头驴。”
“才这么点?”尼克感到失望,“澄迈大战之后送来的马都有一百多匹呢!现在端了他们的老巢还是一百多匹?”
洪璜楠说:“听说给官兵们吃了不少――其实他们还没到要杀马充饥的地步,我看纯粹是为了吃肉。”
尼克痛心疾首,半晌才说:“要不要我这里派几个牧工去帮忙赶马?路上的水草供应有保障没有?”
“我请了炮兵队的人帮忙赶马。他们都在你这里培训过,你总能放心了吧?”洪璜楠笑着说道,“水草饲料你就别担心了,我是后勤参谋,这个起码的工作能搞不定?”
杨宝贵问:“伤病马多吗?”
“不多,有伤病的早给官兵吃了。”洪璜楠没说其中一部分是给送到肉联厂去了。他问,“现在我们有多少马了?”
“马一共是196匹,连新下的当年马驹在内。”尼克说道,“驴子24头,骡子10头。骡子有缴获的有新产的,等调养好了就交给农庄自己去饲养役使。”
整个磨盘岭上,现在饲养着穿越集团控制下的全部马匹、驴子和骡子。根据由农业人民委员会起草元老院批准的相关章程,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马匹、驴子和骡子,任何部门和个人不准留用,全部先移送到磨盘岭牧场。经过治疗、恢复性饲养和评测有无育种价值之后才能被分类使用。
尼克听说洪璜楠等人要到广州去推广马车,便谈起了马匹供应的问题。他很好奇在广州这个不出马的地方怎么为马车供应马匹。洪璜楠便谈起了司凯德的设想:在当地购买广西马和滇马。
“这两种马应该都是西南的滇马种的,小得和驴似得,驮载力抵不上一头好得驴。”尼克不以为然,“除了山地部队可能会有用之外,真看不出它有什么价值。”
洪璜楠对他的卖马车的商业计划紧抱不放,早就想好了对应的理由:“蒙古马不容易到手么。再说千辛万苦搞来的蒙古马卖给财主大户去拉车,你也不舍得吧。”
“这倒是。”尼克点头,“等你在广州买了滇马,我给你派驻一个专业养马人。”
“这太感谢了,不过你还是赶快派人把马匹先给我们,不然勋素济这个新郎官要等急了。”洪璜楠说。大家哈哈大笑。
很多年后,当“新法结婚”已经成为一种平民百姓中最普遍的婚礼形式的时候,那些在临高第一次目睹过“澳洲婚礼”的老人还是会津津有味的对不耐烦的子女回忆起当天的种种往事――对于这样一个穷乡僻壤来说,全新的婚礼形式让他们的眼界大开。
当天下午,莫笑安身穿一件从乐琳手里借来的美国海军全白色夏季军装――摘掉了上面的领花军衔――之所以借美国的是因为美军的最为华丽,有金光闪闪的的装饰物,免得有土著以为这是凶服。以往元老们夏季穿着白汗衫、白衬衣的时候已经闹过类似的误会了。现在归化民和一部分与元老接触频繁的土著已经知道澳洲人是不忌讳白衣的。
勋素济胸佩鲜花。手捧一束鲜花。由莫笑安陪同着乘着红旗马车去刘家寨迎亲。沿路的观者如堵,不管是土著还是归化民,都想看看这“新法结婚”的模样。双马牵引,披红挂彩的红旗马车昂头阔步的在公路上驶过,婚车由警备营士兵列队开道――全部穿上了新款的制服,显得即威武又精神。
宣传部的舞龙舞狮队在纪登高的亲自率领下在刘家寨大造声势。在锣鼓喧天中,是张雨磕磕巴巴的现场播音:
“车队已经进入了刘家寨前广场……警备营士兵列队……勋首长满面笑容的从车上下来,向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和广场的群众挥手示意……”
新娘没有传统式的凤冠霞帔,而是穿着华夏社设计的“汉服”――少不得又是有劳郑尚洁亲自动手――大红的缎子汉服婚礼服。头戴的21世纪的“汉服”凤冠。看起来与众不同。刘家的和客人中的士人议论纷纷――难道大宋衣冠是这样的吗?
怀疑归怀疑,在临高已经无人敢置疑元老了。眼见前呼后拥的马车来迎亲,气派非比寻常,人人羡慕。但凡家中有成年女儿的大户地主们一个个都盘算起来。
在一片欢乐的人声鼎沸中,第一批前往大陆的贸易和情报人员已经悄然的来到对外情报局,领受他们各自前往的地区的任务命令书,根据计划,他们将前往大陆的多个地点,正式展开大陆谋略行动。
第四节 特遣组
第四节 特遣组
临高县城,对外情报局的“农场”情报培训中心乙部――原苟二家的宅院里灯火通明。四五间的改为教室的厢房里都坐着几个大明人士。一个个神情严肃。门窗关着,除了门口挂着的数字代号牌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文字标记。
李炎逐间的进入房间谈话――厢房里的大明人士全部是经过对外情报局长期培训准备外派到大陆上去得元老,他们将分头去各地执行情报搜集、布点和贸易行动。为下一步的大陆攻略打好基础。
这里没有郭逸的广州组和常师德的雷州组――这两个组目前等于是在半公开活动。广州和雷州现在都属于黄区,集中在这里开会的都是即将前往橙区和红区的人员。他们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正如为他们来进行卫生讲座的时部长所言:最大的危险不是大明无能的特务机构――他们连野蛮人的情报系统也破坏不了,而是整个古代社会的卫生环境。
每个外派人员都签署了志愿书,并且按照要求写下了遗嘱――有些人不愿意写。“我在这个时空即没有孩子也没有家人,还写这个做什么。”
童贯就是其中之一,作为安装公司的负责人,d日之后一直在建筑总公司搞设备安装,对外情报局挂牌子之后他立刻报名要求出外勤。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了“长江特遣小组”的组长。
所谓“长江特遣小组”是对外情报局搞得一个长期情报搜集项目,主司长江流域的军事要点、交通枢纽的地理调查。对重要的渡口、津关进行必要的地理测绘,同时搜集沿江上下经济、社会、政治团体的情报,作为穿越集团进行备选方案之长江攻略的决策基础,行动代号按照童贯自己的提名叫“鸳鸯茶”。
除了这个特遣小组之外,情报局还将同时向杭州和北京各派遣一组情报-贸易人员。利用山海两路的体系进行布局。另外,辽东组的人员也将随广州组人员先期前往广州,准备通过李洛由的安排进入辽东。
在黄区和红区同时展开四组人马,在对外情报局历史上还是头一次。将有十几名元老同时接受外派任务,这样的大的手笔让元老院有些担忧。但是在尽快展开大陆谋略,获得更多的物资、人口和资金渠道的前提下,这个风险还是有必要的冒得。
每一组的组员都已经熟读了任务书――看完之后就要回收,这里的一片纸都不许被带出去。李炎此时正在向他们进行最后的任务传达,内容是关于进入行动去的交通安排和万一遭遇特殊情况之后的应对预案。
每个组走什么路线,采用什么交通工具全部是保密的,每个小组只知道自己的交通方案。只有李炎知道全部的细节。
在其中的一间最大的屋子里,坐着本次行动中规模最大的潜伏小组:“长江特遣小组”。这个小组的四名成员此刻正在屋子里喝茶打屁。尽管多数人经受了长达半年以上的训练,同时对大明的反间谍能力其安全嗤之以鼻,但是在即将要潜入敌人腹地的前夜,每个人的内心还是感受到紧张和压力。
他们喝着浓茶,天南海北的聊着天来舒缓自己的紧张感,其中有几个又有了抽烟的欲望,不过烟已经被他们自己戒掉了――他们要去得地方香烟是稀罕的海外货,连抽烟斗和水烟恐怕都不成。崇祯在其统治的十几年里经常间歇性的搞戒烟运动,最严重的时候抽烟甚至可以杀头。为了避免惹上无谓的麻烦,干脆戒烟是最好的办法。
“咱们这一去,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了。”童贯喝着茶说道。
“我看得三四年。”张彪说道,“古代的交通条件,沿着长江的各州县都走一走,就是旧时空有汽车有火车也得不少日子。”他说着玩弄着手里的一枚永乐钱,这枚钱不时的在他的指间变换着,一枚在变成三枚、四枚乃至五枚。一会又全部消失。
张彪是历史学硕士研究生,魔术爱好者,擅长硬币魔术,在准备投身情报工作时又苦练各种“手技”,准备以江湖艺人的身份作为侦查掩护。他将是童贯的主要组员。
“要在太平年景,倒还好说。这三四年可都是大明的末世。”吉谏章有点不放心的说。他一身师爷账房的打扮,吉谏章写得一笔好毛笔字,在情报局又经过这方面的特训。
童贯却满不在乎:“真正大乱的时候还没到来,这会我们要去的长江沿岸各个州县还是有王法的。再说我们还有个武林高手护卫嘛。”
徐天琦说:“我对武林高手不大信任,宁可多带点子弹来得可靠。”他原本在外事部门工作,因为眼下外事部谈不上多少工作工作很无趣。临时决定投身情报工作――他受训的时间比较少。童贯准备把他安排在情报站,作为常驻人员。徐天琦的专业是英语――这当然派不上用处,但是他本人对江淮方言颇有研究,也算是一种有用的技能。
“武林高手也好,手枪也好,都不是关键问题。关键是钱。”童贯悠然说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长江特遣小组的活动是长期性活动――执委会和情报局对他们的具体工作内容不做任何限制。只给出大概的方向。下到南京上到重庆、成都都是长江小组的活动范围。情报小组一但出发之后就得完全依靠自己进行活动,包括后续的活动经费也得设法自筹一部分。
“对外情报局会给我们多少钱?”徐天琦对此很感兴趣。
童贯说:“上次李炎和我谈过。大概是五百两银子。这笔钱开局足够用了。我们要走远路,身上不能带太多钱。钱财露白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