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之虐渣攻略 第539节
“莫若，别担心，我在。”田小暖轻轻捏了下好友的肩膀，让她站在一边儿，自己上前打开门。
刚一开门，外面的人就急急往里冲，看到站在门口的田小暖，一下愣住了，“不是……咦，若若，你这孩子在里面，咋也不开门，差点让我以为走错了。”
田小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个子很高，人有些瘦，大方脸，肤色黑黄粗糙，一看就像是风吹日晒的，一双大手骨节突出，五官长得不错，但是看着莫若的眼神，是算计和强势。
而在莫若大伯身后，还有两女一男，女的长着一张马脸，皮肤也是黑黄，卷发披肩，越发显得脸又长又黄，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酱紫色外套，看着鼓鼓囊囊就好似冬天的棉衣。
身后一男一女估计是他们的孩子，女的像爸大方脸看着土气些，而男的像妈，大长瓦刀脸，往里凹着眼神阴郁，看人似乎翻着眼皮，仿佛谁都欠他的一般。
“你们来干嘛？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们过你们的，奶奶的工资卡还给你拿着，我给奶奶养老送终，你们走吧，我们早都说清楚了。”
“我是你大伯，你和我算清楚什么，要不是我照顾着，这么些年你以为日子就那么好过，你个……”
“老莫。”
身后的女人急急拽了下男人的衣服角，急促打断男人，生怕男人说出不中听的话，脸上带着懊恼，这次来之前在家里火车上，她都白叮嘱了，让男人软一点，现在莫若不比以前，不说找的丈夫多牛，就现在她华夏大学研究生的头衔，以后怕是莫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这样的亲戚自家丈夫怎么老还上赶着得罪。
“若若，你大伯跟驴一样犟的臭脾气，你别理他，听说你快要结婚了，那咱们娘家总要有人吧，我们来是给你道喜的，你年轻不懂结婚的事，奶奶年纪大了也操心不得，大伯母可以帮你操持。”
“不用，从那天起，你们说只要钱，不要奶奶之后，我想我的话就说的很清楚，我跟弟弟以后与你们无关。”
莫若虽然表情冷酷，可田小暖看到她右手紧握，轻微颤抖，想起自己面对亲人，虽然是亲人，可他们比普通朋友还能伤害你，她轻轻捏住莫若的右手，紧紧握着她。
被莫若一通抢白，女人眼神闪了闪，不过她很快又笑着道：“你看你这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前我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都是一家人，这世界上你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不，我有亲人，她就是我的亲人。”莫若牵起田小暖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儿，“她就是我和小雨的亲人，你们不是，请你们离开。”
田小暖渐渐放下心，莫若态度这样坚决，这家人不会再给她伤害，不外乎麻烦一点，可是以何思耀的能力，让他们离开也不是难事。
“请你们出去。”莫若烦了，到现在她左手一直紧紧扒着门，身子也堵在门前，就是不想让他们进来。
“若若，你……你开开门，其实……其实婶子有事和你说。”女人见莫若迟迟不开门，挤又不太好，把莫若闹烦了，她想的那些事情更别指望了，以至于进退两难。
“你们走，快走！”莫若突然大声喊道，情绪激动起来，田小暖你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道她突然握紧了自己的手。
“莫若，别激动，为不相干的人，犯不上。”田小暖一把将好友拉到身后，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高级小区没有保安确认，你们怎么就进来了，现在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田小暖盯着眼前的人，看到他们眼中瑟缩了一下。
原来也是只会欺负莫若而已，自己提起保安，他们都害怕。
“若若，你哥哥病了，你哥哥病了！呜呜呜，他脑子里长了瘤子，我跟你大伯的菜摊也摆不下去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若若，求求你，我们知道以前对不住你，可……可就是遭报应，也落在我头上，别让孩子遭罪，伯母现在只有求你了，求求你莫若，你要是不管，你哥哥就……就只有死路一条。”
“呜呜呜。”
远处传来苍老的哭声，莫若的奶奶捂着脸哭了起来，她要不是听说大孙子病了，是不会把地址告诉他们的，家里就两个孙子，一个有肾病综合症，病歪歪的身体，能不能娶媳妇都两说，现在另一个大孙子，脑子里又长了东西，随时可能送命。
听到这个消息，老太太想了许久，才把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告诉大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孙子去死。
第一二五六章 选择
“莫若，起来！”田小暖弯下腰，用了几次力气，才把好友从地上拽起来，身体瘫软的人，其实特别重。
“小暖，怎么办？奶奶求我救他们，我好恨！”面对好友，莫若不再强硬，不再隐瞒自己内心的想发。
“恨就不管，让二哥处理，你只要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就好。”田小暖安慰着，可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找上门，很难独善其身。
如果只是单纯来闹事，想要钱分分钟就能解决，可如果真的生病，还是脑子里长瘤子，这样的事情，她不能替莫若做决定。
“小暖，呜呜呜……你不知道，当年他们全家是如何对我们家的，我爸妈的死跟他们也有间接原因，还有我弟弟，他特别害怕我堂哥，因为……呜呜呜……因为他曾经被我堂哥骂要饭的，还被他打，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
看到他们我真恨，听到堂哥的病，第一反应我觉得解气，活该让他们家作孽，现在报应来了。
可是奶奶怎么办，她不会不管我大伯，要是她眼睁睁看着堂哥真的死了，她恐怕也活不长，我……我答应过爸妈，一定会好好照顾奶奶和弟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想起父母在自杀的前一天，跟自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父亲几次叮嘱，让自己一定照顾好奶奶和弟弟，母亲也让自己好好孝顺奶奶，说奶奶对她很好，让她别计较太多。
莫若倒在田小暖怀中，泣不成声。
田小暖轻轻拍着莫若的后背，此刻说什么都没用，莫若心中还有这么多委屈，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她以为这次过年，何思耀已经解决了莫若的家庭问题，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小暖，我……该怎么办？真的给他们看病吗？要不是他们不肯给我爸妈借钱，要不是他们拿着我奶奶工资卡不给，我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妈的病也不会越来越重。他们觉得活着就是拖累我，死了还能赔一笔丧葬费，那样我就有钱读书，弟弟有钱看病，所以两人一起……自杀。
他们……他们其实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做不到原谅他们，可是我也不能伤害我奶奶，就算她偏心，就算她重男轻女，她也是我奶奶，平时对我很好，为了让我安心上大学，一个人照顾着小雨。”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好好想想，也许过一阵，你就想明白了。”
田小暖脸上带着忧虑，从这段话，她其实已经看出，莫若最后恐怕管她大伯一家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她是个念情的人，虽然恨，可她隐忍，所以为了奶奶，也许会暂时放下这段仇恨。
莫若越哭越厉害，田小暖也知道她伤心难受，这眼泪不是为了她大伯，而是因为她奶奶，因为她再一次被自己最爱的亲人所伤害。
还好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声，何思耀来了。
“若若，你没事吧，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一进门就急急冲进来的何思耀，看到沙发上满是泪痕的媳妇，一下子急了，他很少看到媳妇掉眼泪，哭得这么厉害的，更是第一次。
“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动手打你了，妈的，我刚才就该报警，让警察把他们全带走。”何思耀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你刚才？在哪看到他们了？”田小暖奇怪问道。
“他们在小区门口，闹腾着不走，几个保安按着他们，才把他们轰出去，我开车来的时候看到了，不过他们没看到我。”
“思……思耀，你看到他们了？”老太太从屋里突然出来，慌张地问道。
何思耀愣了一下，奶奶这样子似乎挺着急，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想了想道：“他们在小区门口，非要进去，保安拦着，没有业主的同意，他们是进不来的。
之前我听保安说，他们似乎是跟着小区业主说话，假装亲戚混进来的，奶奶您放心，现在没事了。”
“思耀……”老太太喊了一声，想求孙女婿帮帮忙，可看到莫若冰冷失望的眼神，老太太留下两行老泪，颤颤巍巍地回自己房间。
“奶奶怎么了？”何思耀满眼担忧，他还第一次看到奶奶哭，今年闹得那么厉害，都没见奶奶这般难受。
“他心疼他的儿子孙子，所以她想求你帮忙。”莫若冷冷道，她的心就这样一次次被刀子扎得鲜血淋漓。
其实哪怕奶奶跟着自己一起骂骂大伯，让他讲讲良心，站在自己和弟弟这一边儿，也许今天她都会帮忙，但是因为奶奶的态度，让莫若一次次想要贴近的心，再次变得冰冷。
因为奶奶的偏心，因为奶奶的自私。
“莫若，你先回自己房间，我和二哥说会儿话。”田小暖发现莫若有些不对，她其实是个善良的人，但是被欺负狠了，做不到以德报怨。
可是她怕莫若走上极端，真的跟奶奶闹起来，以后绝对会后悔。
莫若看了眼好友，咬着嘴唇尽了自己房间，田小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迅速地跟何思耀说了一遍。
“二哥，帮不帮？”
何思耀很为难，从他个人角度上，不想帮，因为他们欺负若若，看到若若这样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人打包送回北方。
可奶奶这边儿又是这个态度，何思耀也觉得头疼，这事情比做生意还难。
“小暖，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我只想说，不论莫若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但是你们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让莫若后悔，她是个长情的人，以后后悔会对她心里造成难以弥补的创伤。”
何思耀默然，田小暖说的没错，看来这事情只能自己和媳妇商量，而且要考虑奶奶的意见。
“我先跟闪闪走了，你们肯定还要处理事情。”田小暖说着，喊出小雨房子里的付闪闪，小雨舍不得极了，付闪闪会用电脑画漫画，对小雨来说，简直就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闪闪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我想让你教我画画。”小雨似乎忘记了之前的害怕，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等我下次给你带个画画的电子板，照顾好自己。”话不多说，付闪闪也知道，这时候该果断离开。
田小暖开车离开小区的时候，看到莫若大伯一家人，蹲在小区门外的树荫下，只少了莫若的堂哥。
第一二五七章 偏心
“他们怎么还在这，也不走？我真怕这样的亲戚，小时候家里也有这样的亲戚，都是爸爸家里，来了也是要钱拿东西，还提一大堆条件，我妈妈就会跟爸爸吵架。”
付闪闪也不喜这样的亲戚，感觉他们到来都是找麻烦的，有些替莫若担心，“小暖，莫若会不会有事？”
“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就是花点钱的事情。”虽然这事情挺让人心里膈应，田小暖能体会，莫若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自己的父亲，虽然那样对自己和母亲，说是仇人也不足为过，但他病了她生为女儿就不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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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小区门口的莫若大伯一家，在太阳的照射下，一家人的心越发焦躁，尤其是女人身上还穿着薄薄的加绒外套，折腾了一上午，水米未进，口干舌燥，不过还是说个不停。
“明海，我看莫若可算是你们莫家里心最毒的人，咱们都这样低声下气，她就站着那样看着，无动于衷。要不是为了儿子，求她救命，我真的想掉头回家，我李金桂还没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
只可怜命苦的江江，打电话怎么还不回来，孩子不会出啥事吧？”
男人眯缝着眼睛，看着明晃晃的水泥地，被女人叨叨烦了，低声怒道：“闭嘴，你吵吵啥，刚才我就该臭骂她一顿，不讲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照顾着他们姐弟两，她真以为能安心上大学，早都给她找个人嫁了。现在出息了，连我这个大伯都不认！”
男人骂完后，女人不再做声，几个人焦心地等着莫江，希望他的电话能打动老太太。
“明海，要我说咱们还真不能跟莫若硬来，她现在找的男人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明海一阵沉默，他在自家地盘就已经领教过何思耀的能量了，说实话，面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心里发憷，惹不起，这个人一看就有钱有势，他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惹得起这种人。
只是这样他越发气闷，没想到莫若一个孤儿，还能找到这种男人，以前怎么就看走眼了，男人懊恼，因为现在也因为以前。
李金桂见丈夫不做声，知道自己的话丈夫听进去了，不免又多说两句，“江江可是莫家的大孙子，小雨那个病，根本不能娶媳妇，以后江江是要给莫家传宗接代的。你看在儿子病的份上，多忍忍。”
何思耀搂着莫若进了卧室，看着媳妇在客厅里难受地说不出话，他心疼也生气，这一家人偏偏要在自己结婚前过来折腾个什么劲。
客厅电话响了，何思耀懒得搭理，莫若却突然警醒起来，这套房子平日就住着奶奶和弟弟，能打电话过来的，必定是大伯。
她猛地起来，又停住脚步，眼神闪烁不定后，最终坐在床上，就让他们打，电话打烂了她都不管。
“电话响着不是办法，我去接，你不管。”
可他还没出门，电话铃声停了，隐约能听到奶奶苍老的说话声。
“奶奶。”莫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当他得知自己脑子里有瘤子，哈大医院根本无能为力，让他到首都看看，莫江心里无比害怕，他才二十七岁，他不想死，而莫若打死不帮忙的样子，他知道只能指望奶奶了。
妈说了，只要奶奶坚持给自己看病，莫若就不得不帮忙，“奶奶，我不想死……呜呜呜。”电话里莫江忍不住哭了。
“江江，你别着急，奶奶……奶奶不会让你死，你们现在在哪里？吃饭了没有？”老太太听到大孙子难受地呜呜哭，她脸上干了的泪又下来了。
莫若轻轻打开门，站在卧室门前，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奶奶，跟莫江讲电话，安慰着他让他不要怕，一定给他看病，一定能好，南市的医生很厉害，一定会平安无事。
她眼中目光越来越冷，自己什么都没同意，奶奶就在这忙不迭地做承诺了，那好，就让她自己去想办法，莫若咬牙狠狠心不再看。
何思耀看到妻子比之前还难看的脸色，心里越发不好，“若若，你别生气，别的不说，莫江是你奶奶的孙子，她怎么能看着见死不救，要不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去……”
“不行！你不许管，我奶奶要管他们，那是她的决定，我管不着，但是他们我绝对不管。”一向冷静的莫若，突然激动地吼道。
仿佛前面几十年的生活都是假的，奶奶对自己和弟弟的疼爱也是假的，那些欺负自己逼死爸妈的人，她还要管，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还是靠自己养着，自己可以养着她，这是孝道，但是大伯那一家，与她再无半点瓜葛。
莫若脸上发狠，心里十分痛，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到底该生谁的气，该气谁？甚至突然开始厌恶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