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之虐渣攻略 第583节
“老太太，你是不是住了两天神经不正常，有被迫害妄想症，你儿子的腿，让他自己说，别动不动就跟疯子似得，再这样养老院都不适合你，怕是要去疯人院了。”
莫若一把打掉老太太指向何思耀的胳膊，一番话说得老太太血压升高，猛然间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莫江从车里走出来，看到莫江，老太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连眼睛都不眨了。
“江……江？大孙子！”
看到大孙子，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颠颠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比她还高的莫江，正准备呜呜地哭，却被莫江缓慢又坚定地推开。
仿佛避之不及一般，莫江立刻后退几步，远远站在一侧，甚至眼神都没有望老太太一眼。
莫江此刻恨不得与这些人全部脱离干系，老太太不过就是个又蠢又没用的人，从小对自己也就是三瓜两枣的优惠，为了她得罪何思耀，那是最不划算的。
“江江，怎么了？你这孩子，咋不跟奶奶亲近？”老太太低下头轻轻闻了闻身上，没有味道，自己昨天才洗了澡换的干净衣服。
“奶奶身上不脏，你的病咋样了？”
“您操心好自己就行，我的病何先生会帮我看，您就别操心我了。”
莫江冷漠的态度，充满距离的话，让老太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听到他能看病，老太太立刻双手合十，仰着头念叨。
“谢谢老天爷，求老天爷保佑我大孙子平平安安，将来找个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
“哼。”听到这番话，莫江心中一阵厌烦，自己是什么，就是莫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何思耀既然肯给大孙子治病，老太太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儿子推断了，她特别心疼。
“明海，这到底是咋搞的？”现在老太太不说是何思耀跟莫若下黑手了，这时候她知道，不能得罪他们，否则不给大孙子看病咋办。
莫明海苦笑一下，“去工地搬砖，不小心摔下去，被砖头砸断的。”
“搬砖，你们咋去搬砖了？你这大年纪，咋能干这个事情！”老太太呜呜地哭了起来，自己就这一个儿子，现在也弄成了这样，她心里难受。
“不干活，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吃啥喝啥，睡在大马路上，一晚上江江就感冒发高烧，我连给他看病的钱都没有。”
李金桂提起这些事情，满脸心酸和怨恨，她恨婆婆当初为啥要把工资卡给莫童，要是给自己，一家人日子也能过下去，莫江也不会不认自己，丈夫也不会出去干活跌断腿。
他们站在院子里说这些话，周围的老人全都看热闹，院长听了都觉得不太好，尤其是老太太这样对何思耀，让他也很为难。
他们其实对这个老太太很照顾了，就是希望她能在何思耀来的时候，说点好话，谁知道她见了何思耀，别说好听的，居然还敢指着人家鼻子骂。
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老人，院长看穿了老太太这个人。
“这样，大家还是进去说吧，站在这怪累的，这位大哥腿脚也不方便，最好别久站。”
一行人这才到一楼的活动室，李金桂扶着莫明海坐下，他一条腿斜着挺在外面，这样子看得老太太又是一阵眼泪。
何思耀、莫若还有莫江没有进去，莫江是不想给何思耀留下不好的印象，莫若是实在不想看这些人母子情深这样的场面，她看了心里愤怒难过。
从小到大，伺候奶奶的是自己妈妈，照顾奶奶带她看病的是爸爸，好吃好喝供着她，哪怕爸妈不在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她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老太太，打算像爸妈这样一辈子伺候着老太太。
现在她才知道，不论她怎么做，不论爸妈当年怎么做，老太太偏心就是偏心，她心中只有大儿子一家，只有她的大孙子，当年就把家里好吃好喝地往大伯家拿。
现在是算计自己的钱给大伯家，每当大伯家有点啥事，她一定要想办法，逼着自己家出钱出力。
莫若死心了，跟奶奶已经没缘分了，也只剩下养着她，也算是替父亲尽孝。
进到屋子里后，李金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婆婆说了一遍。
提到露宿街头，饿得每天只吃馒头都还不敢多吃，还有莫明海的腿，都没钱看医生，各种凄惨说得老太太又搂着儿子好一通哭。
对于自己的大孙子，不认儿子和自己，老太太虽然心碎，可此刻不是跟何思耀闹翻的时候，这时候她反而让李金桂少折腾，就是要闹也要等他们给莫江看好病再说。
老太太眼中闪着仇恨，心有不甘。
“妈，既然江江的病有着落了，我跟明海就打算回哈城了，明海这样子，也不能出去赚钱，我还要照顾他，南市我们是住不起了。
所以我两打算回家，到时候让明海在家里养着，我出去卖卖菜，也能过日子。”
“你们要走？你们不等江江做完手术？”一听儿子媳妇要走，刚刚见面就要分别，老太太心里空牢牢的，十分舍不得他们，她还指望儿子媳妇以后留在南市，自己就能经常见到他们了。
“咋等？我俩身上加起来十块钱都没有，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莫若肯定不会管我们，我们在南市根本活不下去。
莫江这边儿没事，何思耀给他找了南市最好的专家，再加上这孩子现在也不认我们，就是做完手术，也未必肯见我们，别再一生气，出了点啥事就不好了。”李金桂三句不离钱。
“妈，我们走了，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养老，您自己在这多保重身体，等儿子以后有钱了，再来看你。”
莫明海话还没说完，声音开始哽咽，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以后还要过日子，现在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第一三六六章 一起走
“我自己咋保重，儿子孙子都不在身边儿，莫若把我丢在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里吃得东西又差，别的老头老太，还有子女时不时来送点吃的。
我呢，我天天坐在院子里，望着铁门外的路，想着你和江江，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你们。
儿子你这次走了，妈还能再看到你们吗？到时候万一妈有个三长两短，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莫若那个狠心的丫头，把我的工资卡都丢在医院了，这是等我死在这，她直接送我进火葬场呢！
你们能不能别走，在南市找个活干，我不想咱们一家人，分得那么远，妈年纪大了，再等不到你了，儿子，万一妈那天死了，身边儿连个亲人都没有，呜呜呜！”
老太太自己越说越伤心，从小声呜呜直接到放声大哭，莫明海听妈说的凄凉，想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自己有儿子又如何，老了怕是要跟自己母亲落得一样下场。
“妈，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能咋办啊，我没用啊！您儿子是个废物！”
“不许你这样说，你是我儿子，咋就没用，都怪妈没用，没给你们留下点啥，你爸当年那个老糊涂，非要把房子写你弟弟的名字，要是留给我，那房子我指定给你。”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互相心疼的时候，李金桂听到老太太提到工资卡心中一动，要是把老太太弄回去，工资卡他们就能拿着了。
老太太好歹一个月一千五百多块钱，过日子绰绰有余，就是不干活三个人吃饭也够了，丈夫跌断了腿，回去啥都是自己的，外面要做事，回家还要做事，她也不想这么累。
“妈，要不……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李金桂的话，让老太太身子一颤，她用已经耷拉了眼皮的眼睛望着儿媳妇，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以前她也去大儿子家住过，但没几天儿媳妇就在家摔摔打打，各种嫌弃。
“金桂，你这说的是真心话？”老太太不敢相信地问道。
就连莫明海都望着妻子，以为妻子想通了？愿意和妈住了？
以前妻子总说伺候老人又累，妈的病又花钱，万一出个啥事，家里岂不是要赔进去一大笔药费，自己弟弟弟媳双职工收入高，是弟弟顶了父亲的岗，是弟弟用了父亲分福利房的指标，所以就该他们养着老人。
莫明海拿到母亲的工资卡，占了最大的便宜，反正有弟弟在，他也乐得轻松。
可是刚才看到母亲这般苍老，说的话也是凄凉无比，他于心不忍，不想母亲死了床前都没人送终。
“妈，我这次说的是真心话，您跟我们一起住吧，等明海好了，我在家伺候您，指望莫若根本不可能，我也不忍心您老到时候百年归天的时候，身边儿连个守着您的亲人都没有。”
一听这话，老太太本来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但是这次她脸上带着笑容，“好，妈跟你们回家，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哎，行，何思耀说给我们买火车票送我们回去，妈您就跟我们一起，现在咱们把手续办了，您把您老的工资卡拿上，咱们今天就走。”
听到工资卡，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住了，难怪儿媳妇现在松口，肯跟自己住了，原来是看重自己的工资卡。
虽然心凉，可好歹能跟儿子媳妇住在一起，自己不用住这个养老院，咋样都行。
三人商量妥当，听老太太要出养老院，莫若眼睛都没眨一下，让院长给老太太把手续一办，放在院长那的工资卡和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全都退还给老太太。
“闵军，买三张火车票，送他们去火车站，看着他们上火车。”
“何先生，放心。”
院长闹心了，老太太在这何思耀还能时不时来一下，咋地也要看看老人，养老院还能混些物资，结果老太太这么快就不住院了，那说好的东西怕是没影了。
何思耀似是看穿了院长的想法，跟院长说过两天就让人送物资过来，以后每年他也会定期给这边儿送点东西。
院长的脸立刻又笑成了花，何思耀只是觉得，能为这些老人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他现在也相信，人要行善积德，看莫明海一家，他突然觉得田小暖之前说的，他们会遭报应的话，总有这一天。
因为老太太没住几天，她的工资卡是付养老院费用的，院长有何思耀这句话，干脆一分钱没收，全都退给老太太。
这钱莫若自然不会要，早被李金桂抢去装进口袋，还有一大包可以吃几个月的药，这是莫若去医院给老太太开的，她留着没用，老太太自然就带走了。
李金桂心里越发喜滋滋的，一下手上有了一千大几百块钱，院长还交待了，卡里还有几百块，这下日子好过了。
还有这么多药，自己这段时间都不用花钱买药，真是划算，而且……
她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光芒，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十三了，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要是老太太今年死了，丧葬费也有一万多块，自家的日子立刻就好过了。
当然这些话，她肯定不会跟莫明海说，要是让丈夫知道，自己现在就盼着他妈死，那不得挨揍才怪。
莫若跟何思耀带着莫江先走了，何思耀有话要对莫江说，坐在车上，莫江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何思耀答应给他看病，还给他钱花，把他当少爷一样养着，他心里就越发不敢得罪此人。
包括莫若也是如此，见了莫若他也想说两句话，可是每次莫若冷冷的眼神，让他张不开口，但是他再也不敢得罪莫若，因为他知道，得罪莫若，不得罪何思耀下场还惨。
闵军开车把三人拖到火车站，当天去哈城的票早都卖光了，但是何先生让他们今天走，闵军深知早些送这些人离开这里，何先生才能安心。
他找黄牛买了三张高价票，亲自目送三人上了火车并缓缓开走，才开车离去。
第一三六七章 终于平静
莫江坐在车上，何思耀把车开到了莫江现在住的小区，跟莫江一起上楼来到屋子里。
一路上莫江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何思耀找他有什么事？难道是刚才自己跟母亲走得太近？何思耀不禁心中暗暗生气，都怪母亲非要凑上来，他都几次三番说过断绝关系，她还要凑上了。
他们就是不害死自己，不肯罢休的人。
一路上楼无话，莫若没上来，她不想再看到这间房子，看到之后想到的全是不好的画面，现在她还不能从容面对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何先生，您……您喝水吗？”
何思耀坐在沙发上，莫江站在一边儿，有些局促不安，没话找话说。
“不用，我让你要回来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一听是这事，莫江心里松了口气，小心说道：“拿回来了，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现在全都在我这。”
何思耀点点头，“那你的手术随时都可以做，但是你自己要明白，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可能做好了你活了，也可能做不好，你连手术台都下不了。
做手术你自己签字，而且做手术之前，你写份遗嘱，你也看到你爸妈和奶奶都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万一你死了，他们找我扯皮。”
莫江等着盼着做手术，从在哈城就等着，为了做手术从哈城来到南市，辗转反则在南市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做手术。
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随时都可以做手术，让他自己想清楚做不做，考虑好风险，手术可能会死人的时候，一刹那他有些迟疑。
做还是不做？莫江突然怕死了，现在吃喝玩乐的日子太舒服了，他觉得这种日子是这辈子过得最舒心快乐的时候，万一自己要是下不了手术台，那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何思耀看出莫江眼中的挣扎，冷声道：“你这个手术，其实是没法逃避的，你的脑垂体瘤还在不停增大，而且跟主动脉缠绕在一起，如果哪天它长到足够大，也许你就会主动脉破裂死亡，连抢救都来不及。
说句客观的话，我更不希望你死在这里，因为你家的亲戚，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