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大明星 第212节
“天师,这这这是从何说起啊?”周异有些六神无主,周忠也是皱着眉头站在一旁。
“哎,”张平再次叹了一口气,“周异兄,我有一事要说与你知,还请你有所准备。”
周异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但犹自稳住心神,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天天师,你你说”
“瑜儿他”周异一听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一把抓住了张平的手臂,紧张的问道:“瑜儿,瑜儿他怎么了?”
“贫道无能,瑜儿他让人拐跑了。”张平好不容易才终于将实情吐出。
“啊,”周异一惊,蹬蹬倒退两步,撞到几案砰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周忠也是听了也是有些慌乱,但好在他是在朝堂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依旧面色镇定的开口询问:“天师,到底是何情况?”
张平这才将周瑜被拐一事娓娓道来,向周忠、周异二人说了个明白。周忠、周异二人听到其中曲折惊险出更是齐齐惊呼。直到张平说完,周异悲呼一声“瑜儿”,周忠反倒镇定了不少,开口道:“天师,此时不怪天师,要怪只怪那通玄阴险,实在是可恶。”
这是周异也缓过神来,“天师,你无需自责,此事合该瑜儿命中有此一劫,他一片赤诚,为了兄弟情义,舍己为人,倒也不算是辱没了我周家门楣,有儿如此,我也算深感欣慰。”
“哎,瑜儿赤子之心,为了救辩儿,落入敌手,实在是贫道之过。不过那通玄一心想要收瑜儿为徒,想来瑜儿的性命是无忧的,只是苦了瑜儿跟着通玄却是要吃不少苦头了。不过二位放心,瑜儿是我徒儿,我便是寻遍天下山河,也定要将瑜儿救回来。”张平掷地有声的向周忠、周异保证道。
周忠、周异二人如今也别无他法,不过听到周瑜还活着,心中也算是平定下来,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二人如今突闻噩耗,却是也没了说正事的心,再也坐不下去,向张平告辞离开。
却说被众人挂念的周瑜,自从那日随通玄乘船离了襄阳之后,周瑜一直有些恍惚。他每每想起那日城头上通玄斜翘着嘴角对他说的那句话,就有些浑身发抖,不寒而栗。这些时日,他仔细想了,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通玄分明是步步为营,走一步算十步,步下了好大一盘棋,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任由通玄摆布。从他和刘辩落入通玄手中之时,便已经落入了通玄的算计之中。他自以为是的向通玄拜师来救刘辩,以为算是得计。却哪知通玄正真在意的却根本不是刘辩,反而刘辩对他来说是个烫手山芋,巴不得早早的甩出去,只有他周瑜自己才看不清楚情形,一心以为是自己救了刘辩。然后后来在襄阳城头,自以为识破了通玄的计谋暗示了黄巾军将要夜袭太平军军营的策略,却哪成想这乃是通玄早已布下的埋伏,等到太平军做好了准备,防备着夜袭,再到追着黄邵杀入襄阳城,便完完全全的落入到了通玄的算计之中,这才有了太平军大败,不得不被逼着退守谷城。若是若是那日他没有向太平军暗示黄巾军要夜袭的话,是否太平军就不会惨遭大败了呢?周瑜终于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陷入了魔障。其实就算没有自己的通风报信,通玄想来也会有其他的办法将夜袭的事暗示给太平军知道。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便平白的被通玄当做了枪使,从而间接的导致太平军大败,害死了不少的太平军弟兄,这是让周瑜无法原谅自己的。
“瑜儿,怎么?还没想明白?”通玄见这几日周瑜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便知他还困在自己的魔怔里没有出来。
周瑜听到通玄相问,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师父,徒儿已经想明白了。”
听了这话,通玄微微一笑,“你可当真想明白了?”
周瑜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通玄,想了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呵呵,那你可知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通玄露出一个以为深长的笑容看着周瑜问道。
“这”周瑜有些不解,“师父,是看徒儿资质好?”
“哈哈,也算也算,”通玄显的很开心的样子,不过转瞬脸色一变,有些傲然的说道:“瑜儿你的资质确实不错,可是这天下比你资质好的也并非没有,也不是没有好资质的求着我收徒,但是我却只收了你一个。”
周瑜听了这话脸色微变,有些呆愣的看着通玄。
通玄接着说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便也不瞒你。我通玄一身本事,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这世上也无几人能及,为师本想开山立派,建立我道家法门,却没成想让张平抢了先。我之所以找上张曼成,不过是向试试张平的底,若是能胜了他,直接夺取了太平道便是省事不少,若是不成,倒也无妨,为师自有其他办法,只是费些功夫罢了。不过可惜这张曼成刚愎多疑,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虽然这仗打输了,但是为师却不觉得自己比张平差,既然一时没法取张平而代之,那便不如和他比比教教徒弟。可我若是要选了个资质好的弟子,想来张平不服,如此,那便只好从他弟子中选一个,如此,将来若是你必他门下其他弟子都强,想来他张平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周瑜听了通玄这一番说话,当真是目瞪口呆,嘴巴长得老大,久久无法合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歌舞升平
中平二年的尾巴在一片平静中度过,然而对有的家庭来说却并不平静,例如被拐走了独子的周异家中虽不至于愁云惨淡,却也有些不是滋味。再比如典农校尉曹操家,因为先前走失了刘辩,虽然后来刘辩毫发无伤的回来,但是因为曹操的奏折,让汉帝雷霆大怒,在曹操回来后将其叫入宫中一顿臭骂,这让委屈的曹操这个新年过的有些憋屈。大将军何进这个新年亦是过得不太顺心,他明显感觉到了汉帝对他的不满和十常侍对他的针对,让其心中郁愤却又难以发作,只能将此事暗暗的记下。张平带着太平军一众人等在太平学宫算是过了个安静祥和的新年,这是张平第一次与太平军一众弟兄一起过年,孙夏和裴元绍几人自是张罗的热闹无比,只是折损了大半弟兄的太平军人人心中都压抑着悲伤,在新年的集体大宴不少人借着酒势喝的伶仃大醉、嚎啕大哭,以此抒发心中的哀伤之情。
一八五年终于在辞旧迎新的钟声中就此过去,这一年大汉朝终于告别了年年灾祸,安然的度过了一个风调雨顺的一年,各地叛乱的黄巾也终于被扫平,总算是结束了大汉江山上的天灾**,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帝国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这期间张平的作用自然是功不可没的,当然这些自然都被归结到了汉帝刘宏的英明神武和知人善任上。在新年过后的祭天大典上,汉帝刘宏受到了群臣的各种花式吹捧赞扬,让汉帝刘宏老怀大悦。张平跪在祭坛的顶端看着身旁接受着万人追捧和敬仰的汉帝,听着耳边整齐划一的山呼万岁声,心中闪过一丝艳羡,当然此时已经心中欢喜道极致的汉帝刘宏依然沉浸在尧舜禹汤、秦皇汉武的美好之中,自是不会注意到张平的小心思。祭天结束,汉帝还不忘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对这次的祭天表示了肯定和褒奖。
如此,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一八六年也就是中平三年在悄然中降临。就在朝堂一片祥和的声音之中,二月,苦寒的西凉之地再次传来了羌民叛乱的消息,只是片刻功夫,边章、韩遂便再次夺取了金城,近逼天水,西凉此时傅變连发八百里加急上奏。忽闻噩耗的汉帝刘宏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在大汉江山刚刚平静了没多久正是修生养息之时,将他从依然沉浸的秦皇汉武一代明君的美梦中拉回了现实,让刘宏对不开眼的边章、韩遂恨之入骨。
这日的朝堂之上,恼怒的汉帝怒声的呵斥着,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质问着下方的群臣。“张太尉,这边章、韩遂可是你招降的,如今复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太尉张温也是有些坐蜡,当时招降之时军司马孙坚可是劝过他的,他心中虽有所料,但是却没想到这边章、韩遂居然如此没有眼力价,在这个时候再次反叛,这让他瞬间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同时,张温心中也是对董卓暗暗记恨,要不是董卓招降了二人,自己也绝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若是按照孙坚所言灭了边章韩遂便无今日之事了。可是此时面对汉帝的质问却不得不站出来做出解释。不过张温显然是深黯汉帝的脾气,他一面俯首认错,一面向汉帝保证此次发兵定然将边章、韩遂一打尽,不让其再有嚣张的机会。张温一番状似诚恳的话语终于抚平了怒气冲冲的汉帝,让其平静了下来。然而在派谁出战的事上,却再次闹僵起来。
“陛下,臣前番出征西凉,议郎孙坚有勇有谋,智计非凡,臣意以孙坚为将平定西凉,定能一举克之。”张温根本没将边章韩遂放在心上,根据他之前的经验,朝廷只需派兵,边章、韩遂自是一击即溃,因此想要借此抬举孙坚,送其一场功劳。
可是此话却引来来旁人的不服,在张温话音刚落之时,廷尉崔烈便出列说道:“非也,非也,太尉大人此言谬已,前番降服边章、韩遂的乃是现任并州刺史董卓董将军,想来已董将军的经验,此次再去必能无往不利。倒是太尉大人所说议郎孙坚,前番不尊上令,累至主将大败,险些身陷敌营,如此悖逆之人如何能够掌军?若是让他掌了军,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崔烈所说的乃是孙坚在荡寇将军周慎麾下效命平定韩遂之事,当时周慎不听孙坚劝诫,一心为了争功,不顾当时的实际情况,发兵攻城,导致大败的事情。可是这话从崔烈口中说出却是变了味道,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不但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还恶意诬陷,夸大事实,当真是可恶。
“崔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孙坚此时已是议郎,听了崔烈这番话当真是恼怒不已,当即站出来想要辩解。
“哼,”崔烈见是孙坚,眼中满是不屑,撇了撇嘴,“孙议郎觉得我说错了?大可让在场诸位将军来评评理嘛。”然后不待孙坚回话,便又开口道:“怎么,不敢?那我帮你问问诸位将军。朱将军,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可对?”
朱儁前番因为封赏之事与皇甫嵩起了嫌隙,此时早已被何进拉拢,一见崔烈相询,自然是向着崔烈一方,更何况孙坚一无名小辈,不过是仗着张温罩着,从未曾独自领军,又如何当的起扫平西凉的重任,如此建功立业之事就算落不到他朱儁的头上,也不能让一无名小辈得了便宜,因此朱儁当下点了点头,“崔大人所言甚是,儁深表赞同。”
孙坚本以为朱儁会主持公道,可一听朱儁所言,顿时气的两眼发黑,怒发冲冠,两眼圆睁瞪着朱儁,好似再说你怎么可以如此信口胡说。朱儁显然是看不上孙坚的,直接无视了孙家的怒视,施施然的站了回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第二百二十五章 颠倒黑白
崔烈挑了挑眉看着孙坚,孙坚气极,不由环视着在场的将军,想要从中找出一个能为他说话之人,最终孙坚将目光停在了皇甫嵩的身上,“皇甫将军,还请你主持公道,为孙谋评评理。”
皇甫嵩本来无心掺和,这明显是大将军何进与太尉张温之争。他自从先前因公被汉帝封了骠骑将军,知道自己功高震主,有些让汉帝难堪,就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低调,尽量不参与任何纷争。他作为汉帝眼中的头号钉子,是不好附属任何一方的,不论他附属哪一方,最先倒霉的都回事他皇甫嵩,一个结党的帽子扣下来,他这骠骑将军只怕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这也是皇甫嵩在朝堂之上如坐针毡的原因。想他忠心为国,却为帝王所猜忌,若不是怕辞官归去会为仇敌所乘,连累家人,他早就挂印辞官,过舒坦日子去了,何至于每日在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站在这朝堂之上,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他既不能附庸任何人,却又不敢得罪任何人,因此,此事被孙坚问到门上,虽然有心主持公义,却是有心无力,只能故作不知的推脱道:“这个,本将当时出征在外,实不知期间故事,实在无法评判,孙议郎再问问别人吧。”
孙坚满是失望的看着皇甫嵩,皇甫嵩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看也不看孙坚。孙坚再次环顾一圈,见到孙坚的目光朝臣将军们要么假作不知,要么撇开头去,众臣都避之唯恐不及,孙坚这才明白这朝堂之上怕是没人会为他说话了,这让孙坚感到一阵心寒。张温虽然有心帮他,他虽然贵为太尉,可是毕竟乃是文官出身,他麾下除了孙坚,此时却并无将领能够上的朝堂来为孙坚说话之人,这也是张温为何想要将孙坚推上前来的原因,他当然想在军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军中这种地方,都是各家经营日久之地,分土必争,又怎么是张温这个时日尚短的太尉所能轻易安插进去的。
就在孙坚心灰意冷之时,一个声音有如天籁般,让孙坚顿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陛下,臣虽没有亲眼目睹当日之事,但是以臣对孙议郎的了解,孙议郎定然做不出此等违逆上官,构陷他人之事的。”张平站出来缓缓的开口说道。
“哼,国师这么说就是说我在颠倒黑白,构陷孙议郎喽?”崔烈冷着一张脸,满是怒容的质问道。
张平撇了崔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意思明白不过。崔烈看着张平满是不屑的一眼,心头怒火直蹿。当下一个前窜匍匐于地,嚎啕起来:“陛下,陛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国师这般说法实在是陷臣于不义,臣一心为国,却被国师如此污蔑,还请陛下为臣做主,还臣青白啊,陛下。”
张平看着崔烈如同闹剧一般的表现,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等汉帝开口,便转头质问道:“崔大人你说贫道构陷于你,那你说说贫道那句话构陷你了?”
崔烈顿时哑然,刚刚那话是他自说自话,张平理都没理他,可就是因为没理他,实在让他有些气不过,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幕。崔烈眼珠一转,也不辩解,嚎啕的声音更大了,求着汉帝给他做主。
张平见此,再次开口道:“崔大人,贫道问你,孙议郎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
崔烈冷哼一声,“此时周慎将军亲口告知与我,与我亲眼所见又有何分别?”
张平哦了一声,知道崔烈这分明是狎私报怨、胡搅蛮缠,当下便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崔大人你堂堂国之廷尉,掌管我大汉律法,却是以人言而定对错,如此岂不是三人成虎,那当真不知你崔大人所判案中到底有多少是冤假错案,多少是屈打成招啊。”张平这话说的不可为不毒,直指崔烈要害,让崔烈不好辩驳,他既不能说他就是只是听了周慎所言就做如此决定,又不能说他乃是亲眼所见,若是坐实了,崔烈这个廷尉怕是也就到头了。
“你你你”崔烈被张平这一番抢白气的指着张平说不出话来,“你血口喷人”
“怎么?贫道所言有错?难道崔大人当时亲眼见了?亦或是崔大人与周慎有旧,所以结党营私,借此狎私报复孙议郎?”
崔烈被张平这句话说的脸顿时便的煞白,亲见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更不能承认自己结党**。崔烈顿时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请求汉帝勿要听信张平所言,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