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香江风云时代 第285节
周雅芝不耐道:“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我走了。”
“别别别,我说。是这样的,前天我跟一位同学也是在这吃饭,听他提起了半岛酒店的事。”
“半岛酒店?什么事?”周雅芝有些紧张。
黄医生指着对面道:“他叔叔是大酒店集团的股东,名叫文森。那晚大伙聊得高兴,他手指对面夸口说不出半月,那个酒店将迎来新的主人。后来我问他详情他却怎么也不肯相告,我想兹事体大就借着今天的机会告诉你。哎,你去哪?”
黄医生察觉有异,转过头来,只见周雅芝早已跑出酒店匆匆离去。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那道丽影转眼不见,只好转身走进“红梅”包厢。
“咦,阿芝呢?”张丽英起身问道。
“走了。“黄医生落座叹道。
几个女同学均不知周雅芝底细,顿时出口抱怨。
“怎么这样?说走就走?”
“就是,说好大家聚聚的,结果招呼不打就这么走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这么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黄医生起身走过去拉开窗帘,指着对面道:“那是什么你们都知道吧?半岛酒店,他老公是那里的董事会主席。”
包厢里鸦雀无声,大伙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传奇酒店,噤若寒蝉。
张丽英望着黄医生,见他点头,不禁捏紧兜里的纸条,那是陆虎园的联系电话。
魏文莉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个参加选美的同学会有如此富贵,自己当日何至于生出坏心眼害她?
真是为捡芝麻丢西瓜。
周雅芝出了酒店叫张金标赶紧开车回家。
平治车风驰电掣般穿过海底隧道回到九龙,经过弥敦道时前面闹哄一片,有大帮人紧追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不放。
张金标将车停在路边,拦住一人盘问。
那人不耐,张金标掏出10港元塞给他,他才如实相告,说前面那人戴着一张面具想要冒充陆致远。
周雅芝一听急了,跑下车细问究竟,才知道那个汉子是杰本人。
“这家伙坐出租车来到这里用日文问路。我们当时哪知道他是假扮的?正跳骑马舞呢,看到陆大明星过来,立刻就团团围住要他表演骑马舞。可他愣怔半天扭不出来,大伙就疑心。然后找他签名,他娘的居然签杰本文字。大伙就认定这他娘的铁定是西贝货。原来陆致远小说红火的时候假冒的人还少吗?这他么又来一个。几个娘们话都不说直接用爪子挠,三两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原来真是假李逵。”
张金标和周雅芝对视一眼,心里凉了半截。
难道陆致远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连他面具都做出来了呢?
柏原气急败坏地逃到启德机场候机室,心里大骂金太郎。
陆致远这么有名,老子假冒个屁?
连人家住的地方都没找到,就差点没了命,还他么大饱个屁的艳福,老子去你武藏家享艳福去。
周雅芝匆匆赶回陆虎园,顾雅瑜听闻事情经过后当场就泼翻了汤碗,幸得周雅芝竭力抚慰,方才稳住心神。
当务之急不是陆致远到的生死如何,而是针对酒店阴谋的应对之策。
两女商量后决定先找叶惟生,这是陆致远最好的朋友。
谁知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叶楚生说自家弟弟去了国外出差,一月后才回。
顾雅瑜只好打电话回家,顾汉民听闻消息后沉声道:“你别急,阿远为人一向进退有度,安知他没有防备手段?这样,我找冯景喜聊聊,咱们有事再联络。”
顾汉民挂断电话想了想,拿起听筒拨通冯景喜的电话。
“你说有人在幕后操纵股权争夺?这消息可靠吗?”冯景喜不敢置信。
顾汉民心里凉了一截,“敢情你和阿远没有应对预案?”
“他没跟我说啊,我的股权都给他了,后面的事都是他自己应付。要不这样,我叫交易所跟踪大酒店的买卖盘看看有没有异动,咱们再商量怎么办,你觉得怎样?”
顾汉民沉吟道:“只能这样了,反正不管怎样,我顾丰不能坐视大酒店得而复失。”
“我何尝不是这样?谁会甘心大酒店再次旁落洋人手中?也怪阿远当时没有斩草除根,非要留罗森待在董事会里。好了,我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晚上,冯景喜的电话打过来,顾汉民摆手让两个儿子停止商议,接通了电话。
“大酒店股价没有异动,散户的持股也没有明显变化。”
顾汉民心里松了口气,“那就是波平浪静喽?”
“那倒未必,两天后,也就是4月2日,大酒店会召开股东大会。”
“阿远不在啊,怎么开股东大会?”
“不清楚,这个公告我看着也觉得诡异,梁中义说他也是下午才接到通知,不知是真是假。”
顾汉民拧着眉头喃喃道:“他娘的真是邪了?到底谁在背后使坏?谁是股东大会发起人?”
“罗森?加利。”
“肯定是他,这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咱们怎么办?”冯景喜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只有委托梁中义从中周旋。”
“阿远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我叫国平两天后去大酒店守着。”
“我也同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妖风掀起。”
挂断电话后,顾汉民叹道:“多事之秋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紧锣密鼓
北角长实大楼里,李家诚挂断电话,默然无声。
盛颂生坐在对面将茶水推过去,“老板,出了事?”
李家诚端起茶水喝一口,“老郑珠宝做得好好的,怎会想搀和到酒店里去?”
“郑瑜瞳?”
“可不就是他?”
“他怎么说?”
“陆致远远走他乡生死不明,老郑和马来西亚的老郭想联手把大酒店拿下,问我有没有兴趣参股。你也知道,酒店投入大、回收周期长,没有哪个地产商会潜心发展酒店业,我也从来不碰,所以当场回绝了。”
“老板,其实郑瑜瞳的新世界公司想要介入酒店业很久了。”
“有这事?”
“你忘了新世界公司以1.3亿港元从太古洋行买入的九龙尖沙咀‘蓝烟囱’地皮?”
“他不是要建楼盘吗?”
盛颂生笑道:“我亲眼看过图纸,建的是新世界中心本部大楼和丽晶酒店。”
李家诚恍然道:“怪不得他跃跃欲试。”
“郑与郭居然会联手?这么说半岛酒店又将风云突变?”
李家诚点头道:“不出意外,肯定是这样。”
“他俩有那么多股权吗?陆致远声称持股40%,听说还在收集股权呢。”
李家诚放下茶杯,躺在沙发里十指交叉,“我也问过,他说此事不用担心,想必是已有万全之策了吧。”
盛颂生撇嘴道:“无外乎罗森手上的股权有变动。”
李家诚摇头道:“这个不清楚,梁中义几天前也跟我提过股权的事我没放在心上。酒店,我所不欲也。”
“老板你该高兴才对,陆致远抢了你的和记,如今却丢掉大酒店,看他趾高气昂到几时?”
李家诚叹道:“话不是这样说。咱们在商言商,陆致远用最直接的手段将和记揽在手上,还搭上汇丰大班,让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心血尽数化为泡影,虽然可恨却也可佩。刘滦雄也求过我,让我出手教训陆致远,我都没答应。”
“为什么?”
“大家在商海里拼死向前,你亏他赢实属正常,总不能游在你前面的每个人都要出手报复吧?心不态大最好趁早退出,商场就是这么残酷,怨别人不如怪自己。就说刘滦雄吧,当初《港商晚报》公告招标事宜的时候,我就劝他退出。可他不听,还以为我包藏祸心。最后出事了他又埋怨别人,你说这合理吗?”
“刘滦雄利欲熏心,确实怪不得别人。可和记就此拱手让人,让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也没什么咽不下的,既成事实,再想也是枉然。咱们该振作起来,将目光投往别处。”
“你是说...九龙仓?”
李家诚笑道:“除了和记,还有比九龙仓更有价值的么?火车总站东迁后留下的大片地皮发展商业大厦正合时宜,偏偏股价还不贵,总在12元附近徘徊。”
“老板你想买进九龙仓股票?买多少?”
李家诚扳起手指头算账,“九龙仓发行股票不到1亿股,以目前12元的股价,就是说它的股票总市值还不到12亿港元。九龙仓地处九龙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按此时官地拍卖落槌价来计算,你认为九龙仓股票的实际价值应是多少?”
盛颂生仔细盘算后答道:“应不下于每股40港元,若能发展商业大厦合理利用,股价肯定可以达到每股50港元。”
“接近4倍的利润你做不做?”
“当然做,咱们买多少?怎么买?”
“自然是以分散户头暗购的方式从股市泵水,用两年时间吸纳20%的股份就大功告成。我判断目前正是怡和持股最弱的时候,绝不可能超过20%。”
“可是按照《公司法》,股东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是其控有的股份必须在50%以上,否则怡和一旦反收购,咱们不但前功尽弃,还将耗财损资惹人笑话。”
李家诚淡然道:“这个我知道,目前我们要应对地铁上盖和华人行的项目,再想收购51%的九龙仓股权简直难比登天,不过咱们可以引援啊。”
“引援?谁?”
“两年前的石油危机,导致英国开发北海油田,美国开发本土油田,亚洲拉美也相继自行开采油田。如今越来越多的油轮闲置,航运低潮已经来到,还有谁比咱们更看重九龙仓?”
“你是说...包爵士?”
李家诚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般豪富?”
盛颂生点头,如今的香港,包爵士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富豪。
前不久公布的吉普逊船舶经纪公司记录显示,世界十大船王座次排行中,包裕刚稳坐第一把交椅,船运载重总额1319万吨;香港另一位老牌船王董镐云排名第7位,总载重432万吨;而另一位老船王赵从演已经榜上无名。
盛颂生笑道:“长实有此强援,定可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