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铁骑 第632节
“诺!”
任子信出了城,在城外江边,早有他的一批亲信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江面上停泊着两条商船。任子信亲自驾车,追上了马太后、王皇后的小队伍,把太后和皇后请上车,随后又快马加鞭,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朱由榔的车队。
“陛下,请跟微臣来吧,船已经找好了。”任子信跪在朱由榔的车前道。
车队直奔广州城西的江边,到了江边,任子信下了车,向停泊在江边码头上的两条船走去。
“陛下来了,你们立即驾船去梧州,陛下就暂时交给你们了。我还得回去稳住朝中那一帮家伙,否则我没在,武官员要乱了。”任子信向那些心腹亲信交代说。
马吉翔去了濠镜还没回来,现在的伪朝锦衣卫就是任子信说了算。他还不能跟着伪帝走,他必须先回广州城内,帮助朱由榔挡住某些想要面圣的家伙,造成朱由榔还在城内的假象。之后他还要安排人伪装成永历帝的模样,去登上城门鼓舞士气。
锦衣卫手忙脚乱的解开了缆绳,两条商船离开码头,往宽阔的江面驶去。
广州西面的珠江,沿着主河道一直航行就是通向北江。但是珠江三角洲河流纵横,水域情况十分复杂,沿着主河道往北航行一段路,就有一条支流可以通往西江。
若是往南走,也有一条流经佛山的河流通往西江,但是广州城南的江面,都已经被郑家军和淮军水师控制了,朱由榔肯定不敢往南走进入西江的航道,而是选择往北航行,再进入一条支流,可以通往西江。珠江三角洲河流纵横,有多条河道可以进入西江。
两艘船一路往北航行,走了二十多里路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水上十字路口,一直往北航行是进入一条小的支流;往东走是进入北江;往西进入一条支流,可以通往西江。
天色逐渐黑下来,坐在船上的朱由榔提心吊胆,只怕遇上对手的船队。经过一夜航行,两艘商船终于进入了西江,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朕一家大小终于安全了。
也就在朱由榔如丧家之犬般一路往梧州逃窜的时候,广州城内,梁鍙府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梁鍙推门走进书房内,却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他吓得语无伦次的指着那人:“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书房?”
“梁郎中受惊了!”那人转过身来,向梁鍙一拱手,“我是锦衣卫,这是我的腰牌,请梁郎中过目!”
那人说完,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递给梁鍙。
梁鍙接过腰牌看了一眼,顿时冷汗直冒,心中大骇:锦衣卫密探?难道我和捷先杨明竞受贿的事情败露了?
那锦衣卫笑道:“梁郎中,杨抚台可是你推荐给苏阁老的吧?此人贪污受贿,谎称自己有十万大军,其实他早就向李老二投降了!梁郎中您推荐的人犯下贪腐之罪,再加上欺君之罪,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梁鍙吓得头冒冷汗,后背早已湿透了。
“张百户恕罪,这事都是苏阁老的事情,和下官没关系。”梁鍙吓得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哼!苏阁老还不是被你们蒙蔽?他有什么罪?最多就是一个认人不准,给他定一个失察之罪。而你们,欺君之罪!”那人停顿一下,又痛心疾首的说道,“国难当头,尔等奸佞不思报国,反而中饱私囊,罪无可赦!”
第914章 离间计
梁鍙这个人虽然无能至极,只会吹牛,可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懂得的。他仔细观察了那名张百户,只见那张百户手里把玩着他书桌上的砚台,从那张百户的眼神中,梁鍙似乎看到了自己活命的希望。“张百户可是要来缉拿下官归案?”梁鍙突然问道。
张百户哈哈大笑:“张某若是要拿你归案,又何必孤身一人前来?张某来这里,只是好心提醒梁郎中,锦衣卫已经盯上你了。”
“为何张百户要提醒下官?”梁鍙问道。
“是银子,人人想赚,你们三个人赚了那么多银子,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锦衣卫?要知道张某可是负责此案的人。”张百户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砚台,语气之中带有几分威胁和逼迫,他的头转过来的时候,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张百户果然爽快啊!既然如此,那你说个数吧,只要银子可以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梁鍙回道。
张百户伸出了一个指头,在梁鍙眼前摇晃几下。
“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啊?”张百户冷笑一声。
“十万两?”梁鍙又问。
张百户冷哼一声:“一百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一百万两?”梁鍙倒抽了一口冷气,“张百户你干嘛不去当抢呢?下官哪来的一百万两?你还是把下官抓走吧!”
张百户哈哈大笑:“一百万两,可是买你们三家九族的性命啊,梁郎中,又不是你一家出一百万两,是你们三家一共出一百万两。你推荐的那个杨明竞,曾经一日之内卖官卖了几十个,让他出五十万两,恐怕对他来讲问题不大吧?你和梁朝钟两人,一人只消二十五万两,这点银子,对于你们来讲不成问题吧?”
梁鍙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下官一家大小,全包在张百户您身上了。”
随后,梁鍙就令人取来了二十五万两银子的银票交给张百户:“张百户,这是二十五万两银子的银票。”
张百户摇了摇头:“我不要银票,我要现银。李贼就在城外,广州城能否守得住还是个问题。这银票我拿了,又能去哪里兑换银子?”
梁鍙连忙说道:“张百户,这不是岭南银号的银票,这可是江南东林银号的银票啊,您拿上这张银票随便去什么地方都能兑换,甚至去了鞑子那里也有江南银号的票号可以兑换现银。”
张百户接过了银票,拿在手中仔细翻看几下,又把银票拿起来,对着光亮,影了一下,仔细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收了起来。随后他站起身来,向梁鍙一拱手:“梁郎中,下官告辞!”
总算是送走了这个瘟神啊!看着张百户离去的背影,梁鍙心有余悸的说道。
张百户走出了梁福,心里暗暗道:天下大乱,国破山河碎,这些家伙居然还在为非作歹,看来这伪永历朝廷也快完了。
就在此时,边上的小巷子中突然冲出了一群锦衣卫,摁住了张百户。接着,那些锦衣卫就从张百户身上搜出了那张二十五万两银子的银票。为首那名锦衣卫喊道:“张百户,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接受疑犯贿赂!带走!”
一名锦衣卫校尉指着梁鍙的府邸问道:“长官,我们现在是不是冲进疑犯家中,把他们家给抄了?”
“我们没有驾帖,罪证都在张百户手中,我们也未曾取证,没有驾帖,怎能进门抓人?还是先回去向陛下禀报吧。”那头目说道。
十多名锦衣卫押着张百户,在大街小巷中东拐西弯,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最后走进一座院子内。进入了院子,那些锦衣卫给张百户松了绑,为首那人道:“兄弟,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这样做,但愿梁鍙会上当吧。”
那张百户笑道:“就算姓梁的那小子不上当,顾元镜也不会放过他!我已经让人向顾元镜汇报了,说苏观生收的三个贪官,国难当头,还在中饱私囊。我相信顾元镜肯定会让人去抓梁鍙他们。
再说那梁鍙,看到张百户走出去,就让一名家仆偷偷的跟在后面。结果家仆看到了这令人恐惧的一幕,于是跑回去向梁鍙禀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刚刚来我们府上登门拜访的张百户被抓了,还从他身上搜出我们给的银票。”
梁鍙吓得一下脸色惨白,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老爷,我们二十五万两银子打了水漂了。”那奴仆道。
“二十五万两算什么?现在是我们一家大小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梁鍙吼道。
奴仆连忙问:“老爷,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