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第1202节
镇南王饶有兴趣地说道。
“呃,大王,用勾搭这个词有些不合适吧?在下只是与王妃生意上颇有些往来而已,这次因为贪图贿赂,被那些晋商蒙骗以至于犯下如此罪行,也是愧对陛下的恩典。虽然以在下之罪行,纵伏斧钺之诛亦罪有应得,但终究于事无补,故此唯有冒险前往保定,探得逆党阴谋前来向大王揭发,庶几能赎在下之罪。”
洪承畴说道。
好吧,他其实是杨夫人的人。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但他的确是杨夫人收买了,放在文臣里面的狼。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洪家出身寒微,算不上什么豪门显贵,就是小商人,而这些年洪家一直在杨家的暗中扶持下参与海外贸易,同样作为洪家的老大,洪承畴也一直披着清流的皮,在暗中与杨夫人合作。至于这次与冯铨合作完全是他故意的,以他的智商当然很清楚冯铨这些人斗不过杨信,无论这些人怎么折腾,就是林丹汗入关,也改变不了在镇南王面前,他们只是一群渣渣的事实。
反而给了杨信北上的借口。
既然这样他为何不帮一把,彻底把这些家伙踢进深渊?
反正二十万两银子已经到手了。
至于自作主张这种事情……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就行了。
镇南王肯定想进京,都到他这份上了,就算不想黄袍加身,那除了做曹操也没有别的出路,他就算不想做也得被手下推着做,这一点是毫无悬念的,只是个时间问题。只不过他还不够爽利,还在扭扭捏捏地想着维持忠臣形象,尽管全天下都知道,他就是个割据的军阀,但他依然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
洪承畴这种智商的人早就把他看的明明白白的。
而这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有了冯铨这些人的搞事,镇南王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进京了。
至于冯铨给天启下毒这种事情,洪承畴肯定不知道,他又不是阉党,更不是这个阴谋的核心,他一个福建人也不可能成为核心,只不过是收了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但他猜也能猜到,不过这与他没什么关系,天启死了,镇南王一样是要进京的,总之他只要帮助冯铨这些人让这些人下定决心搞事情,那么就算是为镇南王进京扫清了道路。
事实也正是如此。
镇南王不但利用这件事成功进京,而且用割股奉君的壮举,维持住了忠臣的光辉形象,同时用自己的军队控制住京城和皇帝,做了事实上的权臣。无论他如何解释自己在京城的身份,在这些真正的聪明人看来,他就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只不过他比曹操粉饰的更好一些而已。所以镇南王不会真正惩罚他,反而会在心中感谢他,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是他的帮助才让镇南王以忠臣的身份进京。
当然,洪承畴还需要做些事情。
因为就算镇南王感谢他,也不可能因此赦免他,最多只是在砍他头的时候默默祝福他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所以他还得继续做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只有继续做披着羊皮的狼才对镇南王有价值,所以他到保定去忽悠那帮家伙造反,然后他拿着这些人的谋反铁证来见镇南王检举。
这样他就算是将功折罪了。
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由从犯变成污点证人。
这才是老狐狸。
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份信王给孙传庭的密信,信王终究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雄心壮志,尽管王承恩哭着哀求,但信王还是在那一帮督抚怂恿下亲笔写了给孙传庭的密信。这份密信上他按照洪承畴口述的要求,给孙传庭开出了一堆承诺,以此换取后者起兵入关清君侧,另外还向孙传庭解释了杨信玷污太祖血脉,以妖术控制他哥哥的事实。
用词有点夸张。
还有他嫂子与杨信之间的秽闻,以及太子是不是他哥哥的种,这种很劲爆的内容也公然写上了。
而他和勋贵们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进宫保护皇帝的。
只是没想到逆党势大,他们输了,于是他们在失败后又试图保护皇帝逃出京城,只可惜再次功亏一篑,皇帝还是被逆党给抢走了,他最终不得不逃亡,而那些勋贵则遭到残害。
估计让天启看到,能紧接着再气晕过去。
“孙传庭是怎么回事?”
杨信看着密信说道。
“太原侯?”
洪承畴笑了笑。
然后他拿起笔来,紧接着在杨信面前写了几个字……
“在下是宣府巡抚,太原侯是辽东经略,无论公务还是私交,信件往来一向频繁,仿照他的笔迹写封信而已,这种小事不值一提,虽说张晓这些人一样熟悉他笔迹,真要是怀疑的话,也不是辨认不出,但在下可是名列逆党,目前正在逃亡中,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一个正在被锦衣卫追捕的人。”
他说道。
他的身份就是一种保证。
张晓这些的确是老狐狸,但却不会怀疑一个身份已经明确的人,洪承畴可是目前正在通缉中的头号要犯。
“我当年没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啊!”
杨信颇为赞许地说道。
“谢大王赏识!”
洪承畴赶紧行礼说道。
“可这还是不行啊,他们还是不敢动手啊!”
杨信说道。
那帮督抚们依然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他们让洪承畴给孙传庭转达的要求是孙传庭首先起兵,只有孙传庭大军入关,他们才会在各地响应,说到底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孙传庭不率领大军入关,他们是不会真正动手的。而这封信并没什么用,这些老狐狸们又不会署名,这就是信王自己写的,拿着这封信最多让天启气出脑溢血。
但对这些家伙来说没什么危险。
不得不说信王还是太年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正们给坑了。
“那就只能请太原侯配合了。”
洪承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