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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野性时代 第170节

“你就说个大概数字,让我哥也说个大概数字,”宋维扬道,“没事的,就算我们不说,福布斯也会自己瞎编。”

《福布斯》第一次发布中国富豪榜,就是在1995年2月,由港城的《资本家》杂志刊出,上榜人数共有19人(全部资产过亿)。

1995年的大陆首富,是希望集团的刘氏兄弟,总资产6亿元。第二名是东北的张宏伟,第三名是琼岛的冼笃信,第四名才是大名鼎鼎的牟其中。另外,娃哈哈的宗老板排名第十,风云人物史育柱排名第八。

在此之前,人们一直以为首富肯定是牟其中。

张宏伟和冼笃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别说老百姓不知道,大部分媒体从业者都没听说过!

至于联想的柳总,万科的王总,华为的任总,健力宝的李总,这些人都没能上榜,因为他们的企业产权不明。特别是王石头,他在万科分股的时候,主动拒绝了个人股,导致整个万科都没有个人股,只有管理层的集体股——公司60%股份属于国家。

跟喜丰竞争激烈的旭日升,股权同样混乱,一直到好几年后,这家公司都还属于集体性质。老总和管理层拿不到应得的利益,能不乱吗?许多高管元老根本没想着好好发展,只顾着自己捞钱,反正公司赚再多也是国家的。

“对了,港城的《资本家》杂志想要给你做专访。”杨信又说。

宋维扬道:“让他们找牟其中和史育柱去!”

杨信笑道:“那两位已经有过专访了,《资本家》的记者赖在公司不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约个时间,让他们来盛海。”宋维扬说。

“没问题。”杨信又说起最近公司的情况,聊了半个钟头才挂断电话。

《资本家》相当于港城的《福布斯》,似乎这两家杂志还有股权关系。《福布斯》富豪榜的中文版,每年都是由《资本家》公布,港城那边的富豪排行榜也是由《资本家》来做。

宋维扬骑着自行车回学校,刚到校门口,就看到电视台的车子过来。

“老宋!”聂军摇下车窗打招呼。

“马博士!”高瑜也在朝他挥手。

宋维扬停车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高瑜说:“上次揭露假气功的节目,没有引起轰动,不过也提高了教育台的收视率。我现在正策划着做一个辩论赛,把盛海各大高校的学生请去参加,这次是来联系复旦辩论队的。”

宋维扬仔细看看二人,心想:这两个狗男女该不会搅到一起了吧?

以聂军万事都不关心的性格,能坐电视台的车子回校,说不定还在帮高瑜联络复旦辩论队,肯定是有一腿啊!

高瑜不是特别漂亮那种女人,但气质蛮不错,或许聂军就喜欢这种款。

高瑜笑道:“马博士,听聂军说,你和他一起创作的科幻小说拿银河奖了,要不也到教育台做个关于科幻文学的节目?”

“别找我,聂军才是作者。”宋维扬挥手道。

“我已经答应了。”聂军说。

宋维扬顿了顿:“你们这是……好上了?”

高瑜纳闷儿道:“什么好上了?”

聂军连忙打岔:“老宋,这个周末相辉堂,科幻学社举办《生化危机》的庆功交流会,记得一定要准时参加!”

第138章 【相辉堂】

“相辉堂”的名字,来源于复旦的老校长马相伯和李D辉。由于同名同姓,我们不得不用字母代替,李老先生在天有灵也只能报以苦笑。

这是一栋青瓦白墙的两层建筑,十年前有过一次大修,但基本还保留着半个世纪前的样子。

解放前,在相辉堂演讲过的大师数不胜数。

解放后,相辉堂同样名流云集,苏联主席、法共书记、美国总统、法国总统、韩国总统……都曾出现在主席台上,《红高粱》的全球首映亦在此地。

但更多的时候,相辉堂属于复旦学生,辩论赛、诗歌朗诵、戏剧演出、社团活动……基本上每周都有新玩意儿。

就在上周末,宋维扬还在相辉堂听了一次讲座,主角是美国社会学会副会长、湾湾中央研究院院士林南。林教授的讲座课题是“社会资本”,核心观点为:人的社会地位越高,摄取社会资源的机会越多,同时一个人的社会网络异质性越大,通过弱关系摄取社会资源的几率也就越高,人们的社会资源越丰富,工具性行动的结果越理想。

宋维扬非常赞同这个理论观点,但对林教授展开论述的子命题却持保留意见,他甚至在自由提问环节中直接驳斥。

那天下午四点多钟,宋维扬当着几百号师生的面,站起来说:“林教授,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但执行起来恐怕错得离谱。你的社会资本理论,建立在个体理性选择的基础上,从而使社会资源收益最大化。但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很难做到完全理性,甚至因为感性因素而放弃利益。特别是中国这种人情社会,人们并不追求利益最大化和损失最小化,而是选择以和为贵,甚至有句古话叫‘吃亏是福’。你的社会资本理论,没有考虑人情面子和文化因素,就好像基础物理不考虑空气摩擦力一样。严格按照你的理论做事,是要出大问题的。”

此言一出,当时复旦社会系主任的脸都黑了。

林南可是美国社会学会的副会长,是享誉全球的社会学家,复旦好不容易才邀请到中国搞讲座的。一个社会学系的本科生,居然敢如此尖锐的提出异议,就像刚学拳击的运动员质疑泰森出拳有问题。

林南愣了愣,随即笑道:“这是一个新的课题。我的社会资本理论,就像物理的力学公式,确实需要忽略空气摩擦力。而在解决具体问题的时候,就需要把摩擦力考虑进去,或许我的下一个课题就是《社会资本运用与文化因素偏差》。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宋维扬鞠躬坐下。

讲座结束以后,复旦社会系主任亲自递来一张纸条,对宋维扬说:“这是林教授在美国的私人通信地址,你以后有什么社会学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写信给林教授向他请教。小伙子,你很不错,但写信的时候用词要谦虚一些。明白了吗?”

“明白,我一定改正。”宋维扬笑嘻嘻收好地址,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就是想引起林南的注意而已。

系主任又说:“林教授认为你在社会学方面,很有发展前途,如果你能考上美国杜克大学的研究生,他愿意做你的导师。这是个好机会,林教授已经不怎么招研究生了,他手下的都是些博士。”

“我一定把握住。”宋维扬笑嘻嘻说,其实他根本就没考虑过留学,只想遇到难题的时候写信请教。

系主任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一新生,宋维扬。”宋维扬道。

“继续努力!”系主任拍拍宋维扬的肩头,算是把这个学生记住了。

这位系主任,两年前就已经享受政府特殊津贴,未来还会调去中央,可惜工作重心乃是“人口与计划生育”——难道宋维扬今后生二胎去找他帮忙?

……

这个周末,宋维扬再次走进相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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