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野性时代 第266节
包括彭胜利在内,宿舍的兄弟集体来到咖啡厅用餐。他们也不占桌子,每人一盘炒饭,只收成本价,比在学校食堂还划算。
小胖子丁明最为积极,直接把前台给霸占了。炒饭都快冷了也顾不上吃,乐颠颠的在“火鸟站”吹水,噼里啪啦的一阵胡敲乱打。
“火鸟站”是丁三石最近在互联网上架设的BBS站,从“马站”拉了不少朋友过去,丁明就是其中一个。丁三石以前也有BBS站,但却是惠多网的站点,只能容纳一个访客,远不及“马站”有人气。
彭胜利的炒饭已经吃完了,他站在旁边老实看着,默不作声。
“嘿,你就不能聊点别的?聊技术问题有意思吗?”周正宇一边吃饭一边说。
丁明突然停下,问道:“宇哥,你说我转专业怎么样?”
“关我屁事。”周正宇说。
李耀林惊讶道:“这都快读完大二了,你转什么专业?脑子被驴踢了吧。”
“现在学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啊,我喜欢计算机,我想学编程。”丁明道。
王波说:“你可以去旁听啊,再买点书自学,现在转专业多可惜。”
“我已经在自学了,”丁明指着电脑,“BBS上有很多大牛,而且特别热心,什么问题都耐心帮忙解答。但我就是想系统的学一下,你们说,我爸能同意吗?”
“我们又不是你爸,”周正宇把盘子放回厨房,亟不可耐道,“你快让开,换我上网聊一会儿。”
丁明老老实实让位,他性格好得很,佛系,跟谁都不起冲突。
周正宇很快登陆马站,他的网名是宋维扬帮忙起的,霸气十足,嗯……叫龙傲天。
周正宇对这个网名非常满意,太契合自己的气质了。他一边撩骚小马哥一边吐槽:“复旦真垃圾,电话线都没有,整得跟原始部落一样。”
聂军怼道:“学校可没规定不能在宿舍里拉电话线,你自己掏几千块钱初装费,电信局保证帮你搞定。”
“没钱!”周正宇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每个月就300元伙食费,连传呼机都用不起。
“所以啊,是你自己没钱,别赖在学校头上。”聂军笑呵呵说。
这些家伙扯淡抬杠的时候,宋维扬正站在马路边上打电话。他不敢在咖啡厅里接,因为是陈桃打来的,万一被林卓韵听到某些内容就很悲剧了。
“亲亲小坏蛋,想我了没?”陈桃的声音很嗲很肉麻。
宋维扬连忙说:“姐,咱们正常点,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陈桃似乎在吃饭,嘴里嚼巴着说,“我想你了,下周末我去盛海看你怎么样?正好咱们的球队要去盛海比赛,到时候一起现场看球。”
“乙级联赛有屁的看头,等打进了甲B再说。”宋维扬道。
“你不想见我?”陈桃顿时不高兴了。
宋维扬连忙表态:“行吧,下周末你来盛海,在宾馆开好房等我。”
“这还差不多,”陈桃笑道,“药材基地的手续已经办妥了,这个月就开工。对了,咱杨总又想搞大动作了,他跟你说了没?”
“说什么?”宋维扬问。
陈桃道:“他最近在咨询专业人士,谋划着明年在港城上市。”
“让他先咨询吧,等下次开股东大会再讨论。”宋维扬对此不置可否。
喜丰公司在93年底的时候,股东和管理层都有大变动,按港城那边的规定,想上市必须平稳度过三个财年。也即是说,至少得等到1997年才有申请上市的资格,再加上各种前期筹备工作,正好能避开97亚洲金融风暴。
杨信的心思很好猜,他琢磨着在港城上市,一来可以加速公司发展,二来可以增长自身财富,公私双赢。
宋维扬对这个计划并不反感,甚至颇为赞许,觉得自己没看错人。现在喜丰公司发展飞快,资金始终紧张,能顺利上市圈钱再好不过了。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桃说。
“什么好消息?”宋维扬问。
陈桃道:“去年你不是联系到一个港商吗?专门代理饮料食品的。他弄了一批饮料去弯弯试卖,咱们的可乐没有市场,但冰茶的反应却很不错。昨天他又来了,想拿下喜丰冰茶在弯弯的地区代理权,杨总已经同意了,正在谈价钱。”
“确实是个好消息。”宋维扬笑道。
“对了,记得下个月回来签字,”陈桃说,“我们通过猎头公司,已经请到一个饮料行业的顶级工程师,从法国西德乐公司挖来的。这洋鬼子一来,就花20多天时间了解情况,然后提出了一系列设备升级和生产改造方案。整个项目的资金很大,已经超出了总经理的职权范围,需要董事长亲自审批签字。”
“没问题。”宋维扬说。
聊完正事,陈桃又开始说情话,各种言语挑逗,把宋维扬勾得有些上火。
一对青年情侣从宋维扬身边走过,挽着手走进咖啡厅。
很快林卓韵就跑出来,拉着宋维扬的手说:“亲爱的,我老师和师母来了,快进去认识一下。”
“嗯,好,就这样吧,下次再聊。”宋维扬若无其事的把电话挂断。
林卓韵把宋维扬拖到一张咖啡桌前,正是刚才那对年轻情侣。她介绍道:“这是我以后的导师徐宏图先生,这是徐老师的爱人袁子英博士。”
“徐老师好,袁老师好。”宋维扬连忙握手。
这对夫妇都是复旦毕业又留洋的海归,徐宏图在复旦拿了个硕士学位,又在美国纽约大学拿了个硕士学位。双硕士在身,他没有去考博士,而是前往欧洲搞了几年学术交流,前段时间被复旦大学聘为副教授,正好担任林卓韵的硕士导师。
袁子英是徐宏图的学妹,普林斯顿博士,四年前跟徐宏图结婚,这次也被复旦聘为副教授。
两人非常年轻,30出头的样子,而且穿着时髦,还都烫了头发。
“离开复旦七年了,没想到五角场也有了咖啡厅。”徐宏图唏嘘感叹道。
“是啊,我还是在复旦分校读的本科,现在连分校都被撤销了,”袁子英喝着咖啡说,“我记得,当时距离分校几百米的地方,还是一大片农田。前两天回去看看,农田被一条大马路穿过,马路两边全是新建的楼房。”
宋维扬没有插话,静静地听这两位怀念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