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AK闯大明 第785节
这韩郁平日里虽甚少与他们交往,但实是安国郡王在朝堂中安得一双眼睛。
韩郁不来说明什么?做贼心虚,狼狈为奸!
“四长,安国郡王虽年轻,然大明能有今日此子居功甚伟,科举改制虽是他孟浪之举,但也应该是出于……”
“孟大人,安国郡王自称是你内侄,当年又是经由你才入得朝堂,你自然是替他说话了。”方岳贡没等孟兆祥把话说完便将其打断,语气也极为不善。
“四长你这是什么话?老夫虽然与他相识,但这几年也并未多走动,况老夫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磊落事,孰是孰非老夫还是分得清的!”孟兆祥听闻此言自是心中愤懑。
“既能分得清,何不见你去劝劝你家侄子?反倒是过来与我等为伍,难道是他派你来侦查我等之意吗?”方岳贡吹胡子瞪眼睛,手指头几乎戳到了孟兆祥的脸上。
“你……”孟兆祥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二位切勿急躁,反倒乱了自家阵脚,都消消气,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李邦华见二人越说言辞越激烈,自然不肯坐视不理。
“对呀,如今之计是赶紧想个法子让圣上收回成命,只要圣上首肯,即便是那安国郡王也断然不可能抗旨不遵,二位还是莫要伤了和气。”张天禄起身拉住孟兆祥,想将其劝回到座位上。
孟兆祥与方岳贡本属先帝旧臣,向来与张天禄的东宫派不对付,若是先前他自是乐得看二人互怼,最好是能打得不可开交。
但今日之事还需与旧臣们达成一致意见,倘若还没个章程便自己先乱作一团,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哼!你们自个商议去吧,省的某人心里膈应!”孟兆祥热脸贴了人冷屁股,对于李邦华这等说辞,心间自是不满意,说完便拂袖而去。
“这……”张天禄讨了个没趣,被晾在当场。
“张大人无需劝谏,走便走了,老夫羞与其为伍,我等自商议便是。”方岳贡又道。
众人见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一群人重又坐下开始商议。
然而他们都知道安国郡王如今的权势有多大,不仅是当朝摄政王,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天下军权,再加上圣上对他的信任,以他们如今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何不如我等修书一封,传至香山同社、浙西闻社、江西则社等诸子,将我等之志传与天下举子,圣上不是意欲跳过内阁下旨吗?
我等由着圣上便是!”户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倪元璐沉默了半晌发言道。
安国郡王倒行逆施意图倾覆儒家至圣,圣上枉顾满朝文武之愿从之,倘若将此事先于圣上教天下士子知悉,天下读书人同仇敌忾之下,自然便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若天下人皆反对此举,圣上还敢置若罔闻吗?
第681章 登门拜访
倪元璐之言顿时令在座之人烟钱一亮,是啊,那安国郡王自持手握军权,他们也不是孤军奋战呀!
难道安国郡王能将天下读书人都杀光吗?真要如此恐怕圣上也不能容他,没有皇帝能允许臣子如此作为,况且圣上还需要他们治国理政不是吗?
“汝玉之言正和我意,天下读书人千千万,只要我等能统合他们的力量,自然拥有了与那狂妄小子对阵的力量。”张天禄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其实他刚才便已经想到此计,但他非东林,而那江南诸社其实皆为东林之储备力量,诸社之上又有复社,复社魁首张采又与方岳贡等人有旧。
他正想着如何引导内阁同僚使此计,没成想倪元璐一语中的。
现在以他为首的东宫同僚们情况也有些不秒,本来早已搭上的秦贵妃的线,也不知怎的前几日贵妃娘娘竟托人告诉他不再争储,并拒绝了他的请见。
如今之计,唯有继续韬光养晦,待东林之人与那安国郡王撕杀得两败俱伤,东宫之臣方有出头之日。
“如此,老夫容后便修书一封,还劳烦诸位将自己名讳一同书与此信,以壮我儒生之威!”方岳贡只考虑了片刻便答应了。
说完还瞅了一眼内阁首辅李邦华,他知道李邦华与那安国郡王有些交情,看那一眼便是催李邦华表态。
李邦华虽为人刻薄,少于内阁其他同僚深交,更是不怎么得六部之人所喜,但他终是内阁首辅,倘若李邦华不表态,他们的行动自然大打折扣。
方岳贡、张天禄、倪元璐等皆看向李邦华,李邦华坐在主座上沉默了片刻,自知不表态不行了,便站了起来。
“诸位不用这样看着老夫,老夫与诸位一样读的也是圣贤书,孔圣人在老夫心里与诸位一样神圣而不可侵犯,诸位之计老夫没有意见,也会签字。
但老夫不想真将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朝廷如今才有点起色,经不起这般折腾呀,唉!
老夫明日便只身赶赴西山,去见一见那安国郡王,老夫倒要瞧瞧此子想干什么?”李邦华叹了口气。
他不想如此却又无可奈何,满朝同僚,再加上当今天子都从未让其纠结过,对于西山的那位安国郡王,他心里真的是复杂的很。
说大明为其所救毫不为过,但这人杀戮心过重,几度屠戮朝臣、屠戮勋戚,并一向不将朝臣们放在眼里。
功过相抵,他本不想与之为敌,然现在看来,不去不行了。
“老夫就知道孟暗兄觉悟高,时日已经不早了,我等便不再讨饶孟暗兄,待老夫回去将书信修好,明晚我等再作计议!”方岳贡起身拱了拱手道。
他现在斗志昂扬,恨不得马上跑回去洋洋洒洒例数那安国郡王之胡作非为,好教天下文人口诛笔伐,让其臭名昭著,方解当年郑三俊郑阁老之气。
方岳贡说完,众人皆拱手而去,而负气提前离开李府的孟兆祥,此时已经在王恭厂安国郡王府门口晃悠了两刻钟了。
自刘鸿渐一家搬到西山别苑后,刘老太爷在西山住了半年便以出入不便为由,自个儿重又搬回了京城府宅,只偶尔才回去西山抱抱自己的孙子、孙女儿。
如今的刘老太爷倒是也不孤单,凭着儿子的能耐,成功的当上了富二代他爹,并将当年一起在王家药铺做工的老友都邀请到了自己诺大的府宅居住,刘老太爷吃住全免不说,还给按月发银子,并美其名曰苟富贵勿相忘。
刘老太爷慷儿子之慨,每日与这群与他一样年纪的老家伙喝酒打诨、下棋打屁倒也其乐融融。
刘鸿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知道自家老爷子的做派,但他从来不过问,不就是花银子嘛,只要是老爷子活的开心,他有的是银子给老爹花。
孟兆祥本来住的就离京城内郡王府不远,自然知道刘老爷子在京城,他本来想直接去西山寻那安国郡王,但犹豫了许久,觉得还是先来找刘老太爷。
孟家与刘家虽是故交,但若论关系孟兆祥还是觉得与刘老太爷更近一些,再加上当年求他替那小子呈交书信的也是刘家太爷,现在这个人情,该讨回来了。
哐哐哐——哐哐哐——孟兆祥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敲响了郡王府的大门。
“谁呀,这大半夜的。”少倾,护院家丁迷迷糊糊的提着灯笼出了耳房。
“劳烦代为通报一声,老夫乃老孟家孟兆祥,有急事特来请见刘家老叔。”孟兆祥老爹去的早,他虽已近五十岁,但若按祖上辈分来算,仍旧算是刘德隆的子侄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