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晚清的坦克军团 第304节
“枪。”黄凯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政委:“都说第一步的脚很难踢,可是,我的第一步就很好走,司令员已经基本上安排好了!难的是,需要政委劳动大驾,亲自给袁世凯大大打一声招呼,就说新军的天津首席执行官要会见他。”
“首席执行官?这也太帅了吧?算,我觉得,还是实在点儿的,你的名义就是临时委员,或者是新军经济特派委员,军衔上,我会向袁世凯介绍的,就定个中校,候补道台,相当于从四品或者正五品级别,这样在工作中也方便些。”
“如此就多谢政委了。”
当天,政委带着亲军警卫骑兵拜会了袁世凯,老袁正在总督衙署里办公,召开军事会议,商讨的是秘密议题,各主要军官都奉命参加,要贯彻朝廷关于扩军备战,严防东北的“乱”军威胁朝廷心腹地带。会场里,因为老袁的脸色不太活泼而显得气氛有些紧张。
北洋之虎段祺瑞在众人的议论以后,有些抑郁地站起来说:“大帅,诸位同仁,卑职对朝廷的旨意倒是非常担忧,刚才几位军官说的虽然有些道理,我却不敢赞同,既然生为军人,就要服从上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是,我觉得,只有这一切还不算真正的本份,我们要说实话,说真话,才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大帅,还有诸位仁兄,鄙人心直口快,不得不将胸中块垒一吐为快,以我之见,我们还不是东北的新军对手,别说是与栗云龙胬的主力军交战,就是与奉天等各省区的民军,所谓的地方部队,警备区军交战,我们也未必能够占到多少便宜!这应该是真正的实力对比,谁都知道,东北的中国新军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坦克部队,炮火凶猛,速度奇快,刀枪不入,如果在阵地上遭遇此等利器,我们或许还可以利用野战大炮来轰击之,或者事先以陷阱来坑杀之,可是,如果在平野地带呢?简直就是束手无策!根本无法拦截!那时,我们纵然有千军万马,也是白搭,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汗湿粘巾,此言绝不虚妄!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可以设想,如果我北洋新军和彼等中国新军遭遇,不出两刻钟,敌人的坦克就能直冲我军中军大营,我军被分割破裂,将无以为继!就不说这一点儿,依靠我军的情报,说栗云龙部队因为油料缺乏,没有启动,可是,他们的战略战术明显技高一筹,从对待俄军的战斗中可以看出,他们的优势真的无法想象!简直是不可思议!所以,我建议,千万不要和栗云龙的新军交战!”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赞同,也让一些人不快,一个中年须髯大汉蓦地站起来,将大腿一拍:“说什么鸟话,我就不信,他们新军就真的打败了上百万的俄国人,那绝对是吹嘘,吹牛啊,以我之见,他们能够打败十万俄军就顶天了。”
大家看看是张勋,正甩着大辫子神气,不禁纷纷摇头。
徐世昌的职务和身份最为特殊,切实,他不仅是袁的部下,也是助手,还是清廷在这里安插的一颗棋子,只是徐的低调,才造成了心腹部属的印象:“张将军,栗云龙部队歼灭俄军数目,即便所言有虚,也不会错误得那么多,既然能够在京津轻易拿下十万八国联军,对付较为落后的俄军当更容易些,所以,败在他们手下的俄军,不下五十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接着,许多军官纷纷发言,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对中国新军到底歼灭多少俄军的数目进行了猜测,矛盾因而丛生。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对付他们!”袁总督的水平就是高些,脸上又开始了淡淡的笑容,好象十分自信,已经将中国新军吃定在手里一样。“莫说区区十万东北新军,就是普天之下,能够如我北洋新军这样强悍的军队又能有几何?诸位多是百战劲旅,或者是外国留学归来的精英人才,比栗云龙那些来路不明的野小子还能不如吗?栗云龙部战胜俄国大军一事,原因多多,我等已经有所会议,多番推测,考究其原因了,本番会议,主题要义不在争论辨别,而在确定新的防范对策!本帅希望列位将军能够体察秋毫,明辨是非,拿得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方略。”
虽然话是那样说的,老袁的心里其实早已算定,要想对抗中国新军,必须招兵买马,扩军备战,钱儿的方面虽然困难很多,可是还不最大的难点,最最令人伤透了脑筋的是武器弹药不足的问题。因为八国联军的仇恨,列强都不愿意卖武器给中国,实行没有封锁名义的封锁,只有德国和东北的中国新军因为利益上的共同性,有过一些合作。袁总督要实现扩军三万,远期八万的目标,距离还差得很远,原来坐落在天津的北洋武备学堂早就散了架,最早由崇厚老兄弟筹建的天津机器局转手来去,在八国联军的扫荡下,残缺不全,难以再维修生产,何况,天津一带的矿藏几乎等于零,没有资源,没有钢铁厂家,没有技术,只有便利的海运在列强的封锁下空空如也,老袁总督的境遇真的应了那句话,叫做,望洋兴叹。
“只有依靠举国之力。”有人推卸责任。
“不妨阳示以好,阴奉以敌,等待时机。”有人献以策略。
“大帅,我觉得,栗大帅为人忠厚平易,不会逆反国家恩惠,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们无须警惕。”有人自欺欺人。
“大帅,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危险啊,一旦栗云龙等知道我军敌视彼等,反过来攻击,则大局堪忧。”有人担心。
“卑职觉得,最好用曹操的故事!是最方便易行的。”有人突作惊人之语。大家慌忙问他详细,他娓娓而谈七星宝刀某董卓的演义事情,引得众军官摇头叹息。
正在他们苦苦思索,寻求良策之际,外面有人推门进来,附在老袁的耳边悄悄话。众军官不明底细,心里暗暗猜测。
“好了,诸位继续商谈,我有事先去了!”袁世凯来到了外面,在客厅接见了政委和他的随从。
一番礼仪,宾主寒喧,政委向老袁介绍了中国新军的经济代表,黄凯。
“请问贵官既然为栗大帅亲自点差,必然有重大事宜,就请明示。”老袁倒也客气。礼貌上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我和你们家栗大帅是兄弟的情谊,生死攸关。休戚与共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袁大帅,我替我们家栗大帅,现在的中国新军司令员,以及全体的新军将领,官兵,向您表示诚挚地问候,栗大帅异常关心袁大帅的身体健康,时而挂念提起,特派遣下官前来探视,”
“多谢你们家大帅了!”老袁显得十分感动,双臂拱起,连连陪笑。
“大帅,我代表栗大帅,给您奉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说完,一挥手,早有随从抬进来了一个大木箱子,打开了,只见一把俄国指挥刀,一捆三棵人参,五颗荧光闪闪的巨型珍珠。
袁世凯微微侧目看见,不禁乐了:“礼物实在贵重无比,让本帅愧疚万分,栗大帅的心意和礼物本帅就不客气地都收了,来人,把这些珍贵的礼物都抬到内宅里去,哦,黄将军,你也辛苦了!”
黄凯拿出了栗云龙给袁世凯的亲笔信,毕恭毕敬地奉上,态度之真诚委屈,让老袁那样洞察秋毫的人都有些感动。想不到威风凛凛的中国新军竟然这样尊敬自己,真是荣幸啊。
把信拆了看,袁世凯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黄凯,黄特使,你既然是栗大帅的全权任命的经济负责人,想来也是明白事理通晓人情的老手,你就将信中栗大帅没有说清楚的事情给我面表吧。”
“好。多谢大帅了,此番下官前来袁大帅处,为的不是别个,只有一件事情。”
“讲啊。”
黄凯见袁世凯心中着急,已经失态,笑嘻嘻地一鞠躬:“大帅,您可知道,我新军同俄罗斯侵略军屡次交战的情况吗?”
“知道,栗大帅每每战胜俄军,都要在天津公示给各国公使视听的,本帅虽然愚昧,然对栗大帅的丰功伟绩还是非常关注的,自然清楚得很。”一面说,袁世凯一面暗暗担心,是不是这黄凯在给自己下什么绊子?要不,他怎么笑得那样诡异呢?
黄凯确实挺得意,自己设计的一套路数已经凑效了:“大帅,我中国新军歼灭敌人之数目,想必大帅也略有耳闻吧?”
“那个自然,栗大帅的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以区区数万兵马,就将数十万的俄罗斯军彻底击败,真是了不起!想我大清开国以来,对待外洋人的战事胜利,都没有你们这场干得漂亮爽快,真是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威风啊!”
十章,玩你一把
“多谢袁大帅夸奖,其实,这些胜利来得实在易,一则拜托前线官兵舍生忘死,栗大帅指挥调度有方,二则多多仰仗象袁大帅这样的国家栋梁,中流砥柱之精英在全国军民人等面前的鼓与呼,赢得了四方支援,万千捐赠,策应了我新军的后勤物资,因此,我新军之胜利,是全国官民上下一致,同心同德之胜,不能由我新军将士转美。”黄凯两只迸射出精光的小眼睛里满是笑意,看起来又精明又诚恳。
老袁总督觉得心里有些痛。这是个人才啊,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风雨不透,老练豁达,让人听着舒服,怎么就落到了栗云龙那个莽汉子的手里呢?不过,他毕竟是老于世故的官场高手,一听风声就有所警惕,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难道他们是来求我么?
“嘿嘿嘿,黄,哦,黄特派员谦虚了,这个,赵政委啊,你们新军丛中,人才济济呀,象黄特派员这样善于言辞的恐怕不在少数吧。”老袁故作憨厚姿态,也不点破,只是慢打太极球,听风辨器。暗暗紧张。
政委一笑:“恐怕不是善于言辞,而是传达栗大帅对于袁大`帅的肺腑之言。”
“如此则实在不敢当,新军征伐俄罗斯,大获全胜,实在是中国新军栗大帅等指挥有力,至于后方做点儿小事情,真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今天黄特派员提起,倒叫我袁项城内心愧疚,只恨身衔天津防务重任,不能飞马赶到满洲前线,与诸位同舟共济,同生共死,为国家效微薄之力,实在是遗憾呐。”袁世凯说得非常诚恳。
“袁大帅才是过谦了呢!”随即黄凯的脸色一变,转而戚切,甚至在激情中有了哽咽:“袁大帅想必知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道理,我中国新军虽然迭获大胜,损失也十分惨重,官兵牺牲数万,伤员嗷嗷救治者也有数万,外加土匪横行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水旱灾害无度,瘟疫纷纷,满洲经济度支捉襟见肘,千疮百孔,日子过得真是艰难万分,此等情况下来,也许不足三两个月,曾经为国家干城之满洲新军,水深火热,饥寒交迫,不数日将纷纷待毙也!”
政委率先站起来:“黄凯,情况真的十分严重?”
“是啊,很严重,满洲一隅之力,已经难以支持下去,亟待国家援助。”
政委看看黄凯,看看老袁:“如此,则国家危险了!我还在这里和俄罗斯谈判,怪不得俄国人态度坚决,逐一驳回我等要求,原来他们探查了我中国新军的底细,黄凯,你为什么不给我说个清楚呢?”
“政委莫怪,实在是因为您在天津重地谈判,后方斟酌再三,不愿意扰乱你的事务,其实,满洲危局,比卑职所说,也许还要危险几分。”黄凯赶紧对政委表示歉意。
袁世凯站起来:“满洲困难,本帅知道了,既然我新军不分直隶满洲,融而一体,我直隶官民,就责无旁贷,一定援手相助,虽然自八国联军侵略蹂躏以来,天津等地区也是不堪,但,只要满洲新军有难,我袁某人自然不会旁观!”
见老袁说得这样豪迈,慷慨激昂,政委和黄凯自然很高兴,两人相视一笑。
老袁将两人的情意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发笑:拿这一套小把戏苦肉计都算不上的几句客套官话就想来蒙住我?好,咱就继续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啦。装作憨憨的样子:“两位刚才还苦恼万分,怎么转眼就心花怒放?”
黄凯知道老袁想要自己难堪,故出题目,当下也不含糊:“有袁大帅应口,我满洲新军有救矣!自然乐不可支!”
“嗯,说吧,请黄特派员尽管漫天要价!”袁世凯忽然发现自己的意思表露得实在有些蹩脚,怎么能这样说呢?漏馅了,汗啊。
“哪里敢呢!”黄凯毕恭毕敬:“大帅在上,我等新军官兵,只求大帅看在同为国家效劳的份上,看在栗大帅和您袁大帅结为金兰之好的份上,能够审时度势,尽力而为,怎么也不敢居功自恃,来袁大帅这里讹诈!”
袁世凯脸一红:“黄特派员言重了,我袁某人对于满洲新军,是一定要援助的,虽然国家仓库里粮食器械一类已经告謦,可是,即便倾尽我个人的私囊,也一定要要赞助栗帅的,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