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第215节
杨广斜睨着宇文述,心中也有些犹豫,裴蕴的这番马屁拍的他心中大悦,何况封萧布衣个官做那是大势所趋,只是官职大小的事情了。就算是他都觉得,这小子有时候说话不知轻重,可有时候说话又是极为的说到他的心里,让他颇有知己之感,但是宇文述也算是老臣,和自己关系很好,太仆少卿一职对萧布衣而言,目前已经算是极点,可若是赏给萧布衣的话,因为宇文化及的缘故,宇文述多半不会高兴的。
他高高在上,却是极为寂寞,所有的政事大业都是他亲力亲为,所有的臣下不过是添砖加瓦而已。他不觉得任何人的想法能高过于他,不然他也不会当着群臣说什么,若论文采考核,他也是应为天子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所有的人给他建议在他眼中都是和他对着干,不足一提或者是远见有限,他开运河,雄心勃勃,好家伙,一帮人都说他是劳民伤财,无人称颂,他修长城,无数人竭力反对,为此他都斩了那个太常卿高颖,他所作所为只为天下,可天下竟然没一人能够懂他。世上成大业之君王,哪个的丰功伟绩不是建立在百姓的付出上,秦始皇若不死人,如何能建长城,汉武帝征伐匈奴,死的人又比自己少的了多少?历史就是君王的战绩,百姓的枯骨而已,他多次减免赋税已经足够的恩赐,哪里管的上许多。萧布衣说出他的心思,说中了他的心思,说明了他的心思,这个萧布衣,任何功劳都不如知道他心意的功劳巨大。他当然还没有听到萧布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然多半更是引为知己。
宇文述不高兴也就不高兴了,皇后一辈子为自己,数十年如一日,没有求过什么,这次终于求了自己一次,自己焉能不让她满意开心?
想到这里的杨广望向了李浑道:“申明公,你觉得裴卿家说的如何?”
此刻的他早就定下了主意,无论是谁反对,都是不给面子,老子贵为天子,难道封别人个官都要听你们啰唣?我让你们兼吏部尚书一职,升迁任免,可天下老子最大,问你们是给你们面子而已。他问申明公是大有深意,知道李阀裴阀不和,这个申明公多半会反对,好的,你要是反对,老子就削你的面子,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天子,宇文述和申明公虽然都是反对裴阀,却是不和,见到自己削了申明公的面子,想必心中会舒服一些。
不出杨广所料,李浑椅子上施礼道:“回圣上,老臣以为,裴御史说的有些不妥。”
第一三五节 官运亨通
李浑不出意料的反驳并不让杨广诧异,群臣却都是耸然动容,知道方才还算不了什么,如今好戏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因为这些内斗的走向决定一段时间众大臣的风向。
杨广双眉一竖,“申明公此言何意?”
李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老臣其实有些话不方便说的。”
杨广微微和缓了情绪,“申明公劳苦功高,还请坐下来说话。”
无论杨广对李阀如何忌惮,如何恨不得这个申明公早死,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足。这个申明公一举一动都是无可挑剔,算是两代老臣,他杨广就算是个天子,也不能轻易做让群臣寒心的事情。
李浑谢恩又坐了下来,“老臣觉得裴御史说的有些问题,只是觉得这官封的还是太小了些。”
群臣一阵哗然,心中都道,连升九级如果还是小的话,那估计只有把你的申明公爵位封给萧布衣才行了,杨广却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冷冷道:“那依申明公所言,萧布衣应该担当何职呢?”
李浑望了一眼李柱国,轻轻叹息,“前几日洪儿遇刺想必圣上也是知道的。”
“董中将,李柱国遇刺一事你查的如何了?”杨广脸色一沉。
董中将站出来,却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皱纹有如梯田样,他再一皱眉,一张脸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回圣上,末将已经竭力去查,这几日武侯府……”
“那就是没有查出来了?”杨广脸色微沉,“若是有人行刺李柱国无法查出,那有一日是否有人也会开始行刺我了?你若是这个都不能查出,我要你何用?”
李柱国站了起来,含笑道:“圣上,微臣怎能和圣上相提并论,叔父绝非是因为微臣遇刺一事责怪董中将的。”
“那他是什么意思?”杨广面色不善。
“他想说的是,当初微臣遇刺,萧布衣虽为校书郎,却是不被职位所羁绊,出手拦截刺客,虽未成行,可我回去和叔父一说,都觉得校书郎此人肝胆俱忠。叔父说了,这种忠臣,理应受到封赏,我和他都是有意举荐萧布衣,可叔父又说了,我们要是举荐,只怕有人议论我们存有私心,今日叔父见到群臣议论纷纷,只为校书郎得不到应有待遇鸣不平,这才斗胆举荐的。”
杨广这下倒是诧异,沉吟片刻才道:“不知道申明公想要举荐萧布衣何官?”
李浑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咳嗽声才道:“在下觉得太仆少卿一职甚为合适,只是奖赏不够,如果再能加封宇文将军说的银青光禄大夫一职,那才是让天下信服的。”
群臣哗然,只觉得不可思议,杨广却觉得这个死老头子这辈子总算说了件明白事,不看宇文述,只是一拍几案道:“既然你们都是没有异议,那朕就封萧布衣为太仆少卿,加封银青光禄大夫,众卿家意下如何?”
群臣互望一眼,除了宇文述外,都是施礼道:“圣上英明,臣下没有异议。”
萧布衣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抢了弼马温的官做,还加封个大夫的俸禄,半晌听到苏威一旁低声道:“萧布衣,还不赶快谢恩?”
萧布衣回过神来,才知道圣旨有的时候也就是皇上一句话,上前一步谢道:“微臣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眯缝着眼睛看着萧布衣道:“少卿,指望你以后也是兢兢业业才好,众卿家,若是无事的话……”
“圣上,微臣有点事情。”萧布衣突然想起了什么。
众人都是愕然,心道你小子不知道进退,封你个大官没事偷着乐就好,怎么才封了官就有要求,不免贪得无厌吧?
“哦?”杨广倒还算有兴趣,知道这小子从来不为自己求什么的,“你有什么事情?”
“回圣上,多谢圣上和众位大人的抬爱之心,臣本不想多事,只是,”萧布衣犹豫下,终于说道:“只是臣在东都城的平安客栈遇到一人,他是张须陀大人手下的一名偏将,叫做秦叔宝。”
“哦?”杨广有些诧异道:“他不在张须陀手下听令征伐贼党,跑到东都来做什么?”
虞世基快步上前,“回圣上,圣上不是说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张将军,可是张将军才败王薄和杜伏威后,又要征伐贼帅左孝友,征伐繁忙,实在不能赶来京都和圣上见面。”
萧布衣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这个虞世基比谁都明白这个事情,就是不对皇上说,是否有什么用意在里面。可全天下朝臣中要说有敢不见天王老子杨广的,那恐怕只有张须陀一人了。
杨广听到张将军三个字的时候,眼前一亮,颔首道:“朕知道张须陀劳苦功高的,他不来见朕,那是为朕的江山着想,朕不会怪他,只是朕真的有些想念他了。”
萧布衣听到杨广口气和善,第一次对一个人露出如此思念之情,而这人又不是个佞臣,不由很是新鲜,又对张须陀此人敬仰无限,暗想人家不怕马屁,混的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好,自己最近堕落了,官儿一天比一天做的大,火箭一般的窜,可话却一天比一天谨慎,小媳妇一样,不过在杨广身边的压力常人难以想象,你很难知道他下一刻是暴怒或者是大怒,是赏你的官还是砍了你的脑袋。
“当时微臣出个主意,就让画师快马加鞭去赶画张将军的画像,拿回来给圣上看也是一样,”虞世基又道:“其实萧少卿要是不说的话,微臣也要和圣上说起这件事情的。”
萧布衣见到他推卸责任,也不指出,只是道:“虞大人,下官越俎代庖,还望不要见怪的好。”
虞世基微笑道:“萧少卿忠心为国,何怪之有,说起来倒是我怠慢了张将军的手下。”
杨广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今日已晚,明日宣秦叔宝见驾吧。”
他话一说完,已经起身离开,宇文述铁青着脸也是随即离开,虞世基却是微笑对萧布衣道:“萧少卿,恭贺殿试通过,以萧少卿的背景和能力,我想这个少卿的位置也还是不够的。”
萧布衣明白他话中有话,见到群臣中,也就他和自己在搭话,就算是裴蕴也是早早的离开,倒是搞不动裴阀想着什么,“布衣还没有多谢虞大人的美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谢谢。”
虞世基笑了起来,“少卿说的见外了,忠君之事乃我职责所在,如今少卿是锥立囊中,锋芒自现,别人想要挡也是挡不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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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告别虞世基后,本想去见见秦叔宝,告诉他下苦候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不过也不想居功,想秦叔宝这段日子都过了,不急于一天,也就作罢。
在客栈住了一晚,才发现贝培的房间总是关的,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自从裴茗翠回来后,贝培见自己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每次见面都是不咸不淡,萧布衣不想多想,只觉得这路线和自己预期的已经有了很大偏差,可是看起来好像又近了很多?官家贩马当然比私家贩马要方便了很多,他和宇文化及不一样,做事小心些,应该不会留下他那么个大漏洞。
回去与杨得志和胖槐说了,二人都是兴奋不已,都道这个太仆少卿掌管天下的马匹,虽然没有兵权,却是个有丰厚油水的官位,萧布衣可以借官方之名征调马匹,寻找马种,打击天下贩马事业,横征暴敛,一家独大,那以后山寨还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他这个马官贩马还不是靠了个金山?
萧布衣没有想到二人没有为官,还是古人,却已经知道垄断的妙处,笑而不答,他现在根基前所未有的深厚,贩马看起来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第二日萧布衣先去了修文殿,毕竟他也是在这里办公过,杨广没说免他的校书郎,说不定他可以身兼三职,领三份俸禄。没有想到虞世南早早的迎上来,告诉他虽没有圣旨,可是这里他不需要来,萧布衣有些沮丧,旁人却都是艳羡不已,就算柳顾言都是对萧布衣赞赏有加,说早知道萧布衣绝非池中之物,这次从池子中跑出来,那是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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