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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14节

从这里去大队只能骑自行车或步行,坐火车要翻两坐大山才到没有站台的羊圈子车站。

从南坟到这里,要先坐火车到杯溪市内再换火车,早起走,也要下午才能到。

下了火车就是爬山,两座大山,要从山顶上直穿过去,下到另一面山底,再顺着国防路走个四公里左右,就到了。

上了山,一过垭口,远远的就能看见姥姥家门前那棵高大的核桃树了。

远远的望去,两面高山密林,一大片一大片的青松翠柏连绵不绝,直到隐映在天边的青雾里看不到的远方。

国防路就在大山的中间,东西两面山之间一条蜿蜒的小河,河两岸是一望无际的菜田,这时候已经有人在烧茬子打肥了。

就是把去年秋天收割时留在田里的庄稼根挖出来烧掉(这里大多种玉米和高梁),这样可以肥田,一堆一堆的青烟摇摆着升向碧蓝碧蓝的天空。

下了山口顺国防路拐个弯,就开始有人家了,都在路基下面,房顶还没有国防路的路基高。

左面两家,右边横着三家,都是泥墙茅草房,墙是用手抹的黄泥墙,上面一道道干裂的缝隙挣扎着,房顶的草是黑色的,夹杂着黄或白色,在风中颤抖着。

看到人家再往前走个百多米,就是姥姥家了,四间黄泥草房,几十年的老房子了,一边守着国防路基,一边就是河,河的对岸是钟老四的家。

张兴明还记得钟老四家的三个孩子,钟长红,钟长艳,钟长明,二女一男,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不过这姐弟仨总偷姥姥家菜,还抢他和哥哥的东西。

钟家老大是现在的队长,把老妈的地和粮份都断了,逼得爸爸每年都要想方设法弄粮食。

这时候吃粮靠本,妈妈是农村户口,城里没粮食关系,这里的地和粮份一断,就没有粮吃了。

这里被村里人叫南沟,就是南面的山沟,只有这九家人,小队还得顺河往北走五、六里路,那里集中住着小队的其他人家,有几十户,张兴明的爷爷和几个叔伯就住在那里。

到90年代的时候,南沟这里就没有人家了,都搬到村里盖砖房去了,这边就全变成了菜田。

后来张兴明给姥姥姥爷上坟的时候回来过几次,童年的记忆都没了,只有那棵核桃树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远远的就看见核桃树下站着一个人影,张兴明知道那一定是姥姥,农闲的时候,姥姥就总是站在这里向西山上眺望,希望哪一天就看到女儿姑爷(女婿)的身影。

刚开始是盼女儿,后来是盼外孙,从这时候起,张兴明和哥哥一直在这片山里呆到上学,上学后放假就来,开学就回,一直到姥姥搬家,到是记忆里弟弟几乎没来过几次。

走的近了,姥姥激动的迎了上来,这时候姥姥刚满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皱纹也很多。

姥姥长的在东北人里算是比较瘦小的,到是像江南或是巴蜀人多些,个子不高,但人很精神,手里拿着她那支翡翠嘴的铜烟袋,笑着,快步迎了上来。

姥姥的一生其实也挺传奇的,出生在丹冬庄河,家里是大地主,小时候裹过脚,不过后来打仗了,没裹成,脚也受了点伤害,外观看不出来,但走路不太稳。

姥姥十五岁嫁给了张兴明的亲姥爷,姥爷长的很帅,张兴明看到过姥爷穿着军装戴着枪和战刀的照片,相当威武英俊,是伪满警察署署长。

那时候应该是姥姥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看她保存的照片,听她讲过去的故事,总能感觉到她对那时候生活的眷恋。

姥姥年轻时的照片,穿着裘皮大衣,拿着高级皮包,烫着一头大波浪,夹着骆驼烟,丝毫不比现在的什么明星差。

后来解放,姥爷去世了,姥姥的好日子也到了头,那时候妈妈九岁,舅舅十二,是被革命群众涶弃的黑五类狗崽子。

姥姥为了躲避打斗保护孩子,带着妈妈和舅舅东奔西走,最后躲到了这片大山里,嫁给了现在的姥爷,就因为姥爷保证能对孩子好。

于是一个手不沾水的大家女官太太,就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农妇,下田种地上山砍柴养猪养鸡,把孩子养大成人。

姥爷是真男人,一辈子不欺不骗,识字不多,但道理懂的极多,为了抚养舅舅妈妈,姥爷没要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守着姥姥过了一辈子。

“姥姥,姥姥……”张兴明大声喊着向着姥姥奔跑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上一世姥姥过世以后,每年姥姥生辰的时候,张兴明都会独自一个大哭一场,几十年了啊。

刚出生那会姥姥到是在,可是那一个月自己啥也不能做,就是睡觉,现在终于又看到慈爱的姥姥了,张兴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姥姥戴着花镜,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舞动着,向跑过来的张兴明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笑容。

“pia”一声,乐极生悲,张兴明一个前扑摔倒在姥姥面前,摔的眼泪都出来了,也顾不得疼,爬起来扑到姥姥怀里,看着姥姥的脸,感受着这份几十年前的温暖,张兴明觉得这一刻自己太幸福了。

第7章 姥姥的家

顺着核桃树下的土坡路下了国防路,推开树枝编的篱笆门,来到姥姥家的院子里。

姥姥家的院子和一般人家不同,有东西两个门,这边上国防路,那边出去是通向小队的车道,道边就是河。

进院迎面就是横跨院子的葡萄架,有二十几个平方,占据了院子的四分之一,这是上一世张兴明记忆里快乐之一,爬葡萄架摘葡萄,葡萄是山里野生挖回来嫁接的,果粒不大,黑紫紫的,很甜,这时候已经在春风中冒出了绿芽。

几只鸡在葡萄架下面散步,一边走一边在地上刨着什么,葡萄架过去是猪圈,估计是开了年刚抓的猪崽,在圈里哼哼唧唧的,猪圈有四米长,头里就是院东门了。

房子正中,老旧的木门开着,姥爷站在门口望着这边,脸上挂着和谒的笑容。

“庆芝来了啊。”姥爷说话慢声细语的。

“啊,送两孩子来呆几天,那边有点忙,小三太小,桂欣又要上班,没时间带。”爸爸扛着大包,一边答应着姥爷一边进了屋,把一百几十斤的大包放在炕上。

上一世,爸爸也是这样,一百两百斤的大包从南坟扛到姥姥家,从姥姥家扛到南坟,给妈妈扛回了幸福,给姥姥扛来了希望,直到张兴明和哥哥大了,应该是在十岁左右,每次回来都能帮着扛个二三十斤,爸爸才轻松了一些。

“拿这么些东西,家啥都有,你们留着吧,家里嘴多,受这累干什么。”姥爷帮着爸爸把大包放下,一边说着。

“现在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家里就你们老两口,桂欣也总挂着(挂念),俺们那边到底要强点,厂里都分。”老爸拍了拍身上的灰回着话。

张兴明被姥姥抱进了屋,一眼看到北炕上那只老花猫,从姥姥身上挣下来扑了过去,花猫一下跳起来,看了看张兴明,叫了一声走了。

(那时候东北农村一般都是南北炕,就是一个屋里有两铺炕,中间隔着三米远,睡觉的时候头对头,后来都盖砖房,估计是成本问题,一般就难得见到谁家里有南炕了)

“老二稀罕猫啊?呵呵,这个老猫也不好弄,别叫挠了。”姥姥摸了摸张兴明的头。

其实张兴明倒不是喜欢这猫,只是这猫在姥姥家养了十几年,也是记忆里的重要一份,见了有点激动而已。

大伙进了屋,姥爷就搬桌子,把锅里的吃食拿出来摆上,叫张兴明爷仨吃饭,赶了大半天的路,又爬山又过河的,也是真饿,爷仨也不客气。

酸菜炖土豆,陈年大酱用鸡蛋荤油炒熟,加了点自己家地里的辣椒,沾着头茬葱芽和地里刚冒出来的山野菜,玉米面锅贴,吃起来那叫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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