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674节
股份制,私有化,人心赤果果的坦露出来,上下其手,完全不加一点遮羞的东西,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丑陋剧情,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那么多的工人家庭莫名其妙的卷入这场血淋淋的资本抢夺之中,生活举步维艰,甚至家破人亡。没有人会看过来一眼。
90年代初期到中期,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三角债,然而其中内幕又有几人知晓?为什么到90年代末私有化大潮落幕以后这个举国束手无策的老大难问题悄然而解,再没有人提及?
为什么那么多的工厂突然间就资不抵债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救世主甘愿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勇敢”的迎难而上从政府手里接过烂摊子,为什么烂摊子到了他们手里马上焕然一新业效惊人?难道他们都是重生者吗?当他们站到领奖台上接受表彰的时候良心会不会痛?
而在这个过程中,谁管过那些为工厂付出了全部的工人们?
而且,就是在这个工人阶级被放血的过程中,国家开始大力发展延海经济,大把的投资,大幅度降税,整个南方延海迅速的富裕起来,但是这些人擦干净吸完血的大嘴回头就骂北方工业省份的落后无知,好像他们的发展资本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他们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
内陆工业地区的血就这么被上下齐手的给抽干了。
当北方三四个平方米的小食杂店被一个月一千多的重税压得生活艰难的时候,南方财源滚滚的三百平米饭店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每月两百元低税政策。世道就是这么操蛋。
一群何不食肉糜的苟且者们兜里揣着日德美爸爸赏下来的美元随心所欲的操纵着政策和法规。
合上笔记,张兴明躺到床上看着天棚发呆,心底压制着的矛盾在这一刻沸腾起来,这个瞬间,他想回到布拉格,什么都不管了去过自己悠闲懒散的日子。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他看到数不清的人,遮天蔽日的人群,穿着蓝色制服,眼里流着血,张着大嘴无声的嘶吼着,向他伸出双手。
第二天一早,张兴明满脸疲惫的走出卧室,被汗水打湿的睡衣皱皱巴巴的,头发压的乱篷篷,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这副形像让四个助理小丫头一阵慌乱,试体温约医生倒开水点营养餐,李淳几个不知道干什么好,把张兴明的卧室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事,昨晚做恶梦了。缓缓就好了。”张兴明喝了点水对几个人说。
等他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再次来到客厅,人已经恢复了整洁,只是显得没有精神。体温正常,医生来检查了一遍,只是有点虚火,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张兴明到餐厅吃早餐。
吃过早餐,听苏烟和徐小丫给念了会儿报纸,张兴明就感觉鼻子下面痒的厉害,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上唇鼻下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泡出来,嘴唇都有点肿了。
九点半,这会儿还很年轻的钱伯斯来到酒店。
大奔头儿,还算浓密的金发,方脸阔鼻,淡蓝色的瞳仁充满了自信。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苏烟给煮了咖啡端过来,张兴明被限令一周内不许喝咖啡,只能喝苦茶。
“要雪茄吗?这里有哈瓦那。”张兴明把雪茄盒推到钱伯斯面前,钱伯斯笑着点头:“谢谢阁下。”
张兴明看着钱伯斯熟练的剪着雪茄问:“在王安工作的还愉快吗?”
钱伯斯耸了耸肩膀。虽然他后来这几年一直是王安的副总裁,但事实上就是给王传奇做下手当传令官,没什么权力,因为王传奇这个人控制欲太强,而且很难相信别人。
他在心里对外国人就有一种不信任。
张兴明说:“我打算收购王安,全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钱伯斯陶醉的吐了一口烟雾,说:“王安已经不是曾经的王安了,远离客户并且乐于伤害他。王只信任他的儿子,或者可以算上爱德华,不过爱德华只知道拆卖,把他认为不好的东西拆了卖出去,而承诺的新产品根本看不到影子。市场份额越来越小,被微元和IBM分掉。”
钱伯斯沮丧的摇了摇头:“我曾经很努力,但被王的固执打败了。”
张兴明很能理解钱伯斯这会儿的心情,华人和欧美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这方面,华人一般打工者很难把企业当成自己的那样去付出努力,总是梦想着自己另起炉灶出人头地。而出人头地的概念在欧美这边却不单单是指这方面。职业经理人的社会地位并不比老板差。
第824章 干劲儿
张兴明说:“王的时代已经落幕了,但是王安还有机会。钱伯斯,你想做那个带领王安重新站在峰头浪尖的人吗?”
钱伯斯舔了舔嘴唇,挑了下眉毛说:“当然,谁不想呢?不过现在,没那么容易了。”
张兴明说:“怎么会,那么多的公司还在为了生存挣扎着,而王安已经很庞大了,虽然,目前他有点儿虚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伟大,不是吗?我会收拢股权,以后,如果王安只有一个声音,你的声音,你会把事情做的更好吗?钱伯斯。”
钱伯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说:“还有爱德华在,而且,现在王烈才是老板,谁知道他会怎么想呢,这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人,自信什么也不做就会成为强者超越一切。”
张兴明说:“明天,我会去见见这个充满了神奇自信的人。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考虑这些,而是考虑下一步应该先做什么,考虑一下新产品。我在斯坦福还有一家企业,叫思克,听说过吗?”
钱伯斯快速的抬头看向张兴明:“思克?”
张兴明点了点头,说:“思克,莫里其的思克。”
钱伯斯抬手触摸了一下额头,不可思议的说:“上帝,我昨天才收到了莫里其的个人邀请。”
张兴明说:“邀请你去担任思克的副总裁?”
钱伯斯耸了下肩膀,张兴明笑起来,说:“我有很多公司,大公司小公司,美洲的,欧洲的,亚洲的,我从来不会干涉或者过问经营中的细节问题,我看的只是成绩。
我对每一个公司都会有一点希望,方向上的,收益上的,我会把这种希望坦诚的告诉下面每一个经理人。然后我就等着获利了。我很懒的。”
钱伯斯想了一下问:“那么,如何解决你和经理人在方向上的矛盾呢?”
张兴明说:“基本上我会尊重经理人的选择,除了审计以外我不会介入任何一家公司的具体事务,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情是给经理人建设更好的生活,比如在瓦胡岛建个渡假区,在阿尔卑斯建个滑雪别墅区,或者在布拉格建个庄园酿好葡萄酒等着你们的假期到来。
但是,钱伯斯先生,我必竟是公司的拥有人,如果我有什么想法需要通过某个公司实施下去,我不希望受到任何阻挠。我无法绝对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只能说尽量不让它发生。
比如,我打算买下王安以后,把王安和思克合并,这件事不管是你还是莫里其都阻止不了,你们需要想的就是怎么才能把合并后的公司发展起来,去占领市场。”
钱伯斯问:“要迁址吗?”
张兴明说:“不,不需要迁址,只是管理和业务上的合并,工厂不用变动,我只是想通过合并来更合理的搭配产品,我们现在需要竟争力。以后还会有相关企业工厂加入进来,我会逐渐的完善产业链,至于如何管理好它,那是你们的事情。”
钱伯斯握了握拳头,过了一会儿说:“我想我充满了干劲儿。为什么不呢。”
钱伯斯离开以后,张兴明又分别和习舒蕙柳教父两个人做了沟通,从资源以及技术两个层面商谈了一下整合的问题,不过具体的事情张兴明就插不上话了,王安公司拿下以后,将由三方一起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进行这方面的事务。专业的事情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下午,豆豆城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小雨,整个天空阴郁着,寒风卷着雨水从海面上奔袭过来。
白头鹰各州基本上都是少雨气候,一年四季天气晴朗,虽然偶尔温差大一点儿也并不影响生活。
这里冬天期比较长,和国内的东北差不多,大雪会下的很厚,四月飞雪是很平常的事情,和西海岸那边又不一样。
和西部的新锐城市不同,东岸这边的城市又多了几分历史底蕴,虽然这历史有点短。相对来讲,东岸的城市都要小一些,古典一些,有许多地方透着欧洲中世纪的风情,而西海岸则完全是现代派,城市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