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68节
张兴明点点头,过去帮着摆凳子。
老爸放下菜盘子就往张兴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现在能耐了呀,能打老师了,啥时候打我和你妈?”
张兴明揉揉被打的生疼的脑袋,对老爸说:“他那嘴像喷粪似的,张嘴就骂我妈,还说要弄死我,我不打他还留着他?就他那样的还当老师,当农民素质都不够。要不?以后谁在当我面骂你和我妈我就不吱声?听着?”
老爸瞪了他一眼,说:“那也不能达老师,那是老师。”
老妈过来摆摆手:“行了行了,吃饭,一会老婶过来。老儿子,别看啦,吃饭,快点。”
屋里看电视的小弟答应一声跑出来,近了看着哥哥脸上有血,想伸手摸摸又不敢,问:“疼不大哥?让银(人)给打了啊?”
张兴明把小弟抱到凳子上坐好,给他拿了双筷子,说:“咱哥没注意,让别人拿铅笔扎了,没事。我们已经报仇了。快吃饭,一会演动画片了。”
小弟点点头,侧头看了哥哥的脸,说:“得多疼啊。”然后低头吃饭。
吃了一会,老爸问:“真把老师给打了啊?打怎么样?”
老妈说:“能打咋样?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让两孩子打怎么的啊?快吃饭,那个姓郭的我知道,总达学生,前几天不是差点让人给揍了,他要打咱咱还得挺着不还手啊?老师咋?这事不算完,明天我得去学校问问,这是学校啊,还是监狱啊,张嘴就骂伸手就打的,这是咱孩子机灵,要是笨点还不是让他给打了。”(东北话人发银音,不过写出来看着不舒服)
老爸看了看张兴明,又看了看老妈,叹了口气,说:“你就惯吧,看以后咋办。”低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老妈夹口菜放到小弟碗里,说:“咋办?咱不欺负别个,别个也别想欺负咱,就这么办,儿子要都像你似的逆来顺受的就好啊?”老爸装听不见。
吃完饭,张兴明帮着爸爸把桌子收拾了,把碗洗了放到碗架里,老爸把剩菜剩饭往冰箱里放,说:“这玩艺真好,啥玩艺放进去搁好几天也不坏,外国人真厉害。”张兴明听了就笑,这冰箱都用了几个月了,每次放东西拿东西老爸都要感叹一下。
在上一世,张兴明家是85年买的黄河黑白电视,89年换的长虹彩电,而冰箱是直到95年才买,河男新飞,一直用到张兴明回来那时候。
这一世,家里啥都改变了,老妈老爸提前过上了高物质生活,张兴明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当然,以后会越来越好,张兴明很期待哥仨都长大娶妻生子以后,全家人还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像上一世那样天南海北的分开。
收拾完厨房,张兴明进屋和哥哥一起写作业,正写着,敲门声响起,老奶和老爷两口子来了。
在上一世,老奶还是偶尔能来窜个门的,老爷几乎没登过张兴明家的门,人家是干部,老爸就一普工,日子过的又困难,人家明着没说瞧不起,心里还是挺看轻的。
这一世就不同了,虽然老爸还是成为了工人,但家里日子过的可是让所谓领导干部都羡慕,香岗有“亲戚”,卖着彩电冰箱挣着大钱,家里更是要啥有啥,这样的亲戚谁不想走近点啊。
对于老爷前后两世不同的态度,张兴明也没放在心上,该咋咋的呗,家里过的好,老爸老妈开心就行了,别的啥的都是虚的。
出去给老爷老奶问了声好,张兴明就钻进自己屋门一关,和哥哥写作业,其实张兴明两辈子加起来最讨厌的就是写作业,可是没办法,还想让老哥这辈子考大学呢,自己得起带头作用不是。
老爷和老奶坐了有一个多小时就走了,也不知道和老爸老妈说了些啥,张兴明也没过去问,写完作业和哥哥在屋里锻炼了一会,哑铃杠铃臂力器,再打几遍军体拳,和哥哥对拆几招,然后放松一下,打了水擦擦身子两个人就睡下了。
可不像后世那七平米的卧室三平米的厨房,那时候东北的住房面积都比较大,厨房里摆张一米二的圆桌坐六七个人吃饭都不耽误同时有人在边上炒菜,卧室也有二十六七个平方,哥俩睡的又是上下铺,屋里再摆一张写字台,还剩下挺宽的地儿,小幅度的锻炼足够了,就是不能在家里洗澡,让张兴明觉得有点不方便。
第二天,哥俩一到学校,就各自被同学围住了,我草,达老师了啊,还敢来上学?还能来上学?张克强昨天跑了,今天一来就听同学说他跑了以后,这哥俩不但打了卫红,还把郭老幺放倒了,直接送医院去了,不由就哆嗦。
他在班级最后面猫着听了二节课,课间操的时候拿着书包跑了,不敢上了,怕放学再挨打,卫红今天根本就没来,昨天被张兴明砸了几凳子,见了血,估计得养几天。
也就是这个时候,除非打的特别严重,一般没人找到家里,大部分时候孩子回家根本就不说,说了家长也不会找对方闹,甚至有的说了反而还得挨家里一顿揍。
就是打重了找到家里,也不过是几斤鸡蛋几个罐头的事。这时候的年轻人讲的是报仇,你打了我,我就找时间打回来,不告官不找大人也不讹钱,打不过再打,等到了95年,就有挨打要钱的了,2000年以后一个嘴巴二百块,成年人轻易也就没人打架了,成本太高。
上课下课上课放学,一天就过去了。
如此三天,学校像没事似的,全体同学们都在期待着的开大会开除一样也没来,有些同学开始失望,更多的同学由其是男同学开始崇拜,达了老师都没事,这得多硬啊。
那洪飞小同学这三天愁眉不展的,替张兴明耽着心呢,三天过去了还没什么事,才在张兴明的开导下露出点笑脸,算放心了,不会开除,话说这丫头头一天听说张兴明达老师了要被开除当时就眼泪刷刷的,让张兴明这个心疼啊。
第62章 那年上学那些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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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十月底,东北的天气就彻底冷下来了,九月白霜降,十月北风凉,早上起来上学的时候,路边浅水沟里已经能看见薄冰,再过几天进了十一月雪就下来了。
那个时代的东北小学生一到季节,就多了一项义务,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不但要背着书包,还得背一捆劈柴瓣,这是用来生炉子取暖的。
那个时候教室里没有取暖设施,冬天就在教室的正中间过道上生一个炉子,老师在讲课的同时还要负责不停的伺弄炉子,而烧炉子的柴全得学生上学带,这是政治任务,不带柴是不许上课的。
要知道这里不是农村,虽然每个班里也有几个农村学生,但这里没有打柴的地方。
一到冬天,有学生的家里都会为了每天孩子带的柴发愁,家长到处搜刮木头,要知道那时候孩子多,不少家里都是三个四个一起上学的。
于是厂里的旧桌子木架子就倒了霉,一到冬天损耗率就直线上升,一直到第二年开春天气转暖才会陡然而降,厂里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谁家还没有个上学的孩子,从厂子来说也没多少钱,也就不了了之了。
炉子生在教室的正中央,烧的火红火红的,烟囱用细铁丝吊在半空中,带着滚烫的热气从学生头顶上伸出窗外,一捅炉子烟囱就晃来晃去,不过从来没发生过烟囱倒下来烫着学生的事。
烧炉子主要还是用煤,煤是厂里提供的,学校不花钱,不过因为厂里进煤的地点不同,一车皮一车皮的拉进来,赶上什么样的就烧什么样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赶上煤烟特别大的时候,教室里就阴暗下来,烟雾缭绕,因为冬天要封窗,就是用厚塑料布把窗封起来好保暖,门上又挂着厚厚的棉门帘,所以教室里很暗,白天也要点着灯炮才能上课。
煤烟一起,本来就不太亮的灯泡在烟雾里变得昏黄昏黄的,学生就顶着煤烟听课,有时候呛的直咳,老师就把门帘打开,让空气流通一下,可是这样教室里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热气又没了,又得捅炉子让火烧的旺些。
老师累,学生也不舒服,过的是冰火两重天的日子,挨着炉子坐着的学生火烤的面红耳赤大汗直流,东北孩子冬天都穿着厚重的棉袄棉裤,半节课下来棉袄棉裤都被炉子烤透了,那叫一个热。
可是坐在墙角的孩子又离炉子太远,一点热气也没有,冻的手都拿不住笔,在满屋的煤烟中哆嗦,如果放在后世,这学生肯定站起来问老师,我也带了柴,为啥还得挨冻?
背柴这事,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从孙爹家大哥二哥上学的时候就有,一直持续到84年张兴明五年级,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通知停止了,从那以后再没学生要背柴上学了,不过冬天炉子照生,煤烟照薰,一直到张兴明小弟四年级,选矿厂出钱给学校盖了教学楼,安装了暖气,炉子才退出舞台。
冬天学生最喜欢的就是课间操了,和夏天正好相反,夏天最讨厌的就是课间操,这完全是因为冬天太冷了,课间操可以出来运动一下,活动一下冻僵的身体。
那时候冬天的课间操,除了做第四套广播体操以外,都会跑步,全校学生以班为单位,围着操场跑圈,跑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彻底暖和过来了,有的流了汗,人人头上都冒着热气,这时候才回教室上课,学生也就不冷了,能坚持到中午放学。
夏天的课间操是不跑步的,做了操就开会,讲话,校长讲了主任讲,讲任讲完执周老师讲,有时候还弄个学生代表讲,学生们就在底下站着小声说话,等都讲完了再看,队型都乱了。
如果没有会开,也没有人想过讲话的瘾,那就是跳舞,学生们以班为单位从四列变成男女各一列,同排的小男孩小女孩四只手拉在一起,跟着大喇叭里的音乐跳简单的舞蹈,记得那时候最常用的音乐是《金梭和银梭》:太阳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了我,看谁能织出最美的生活,啦啦啦啦……,学生们男女生四手相牵,跳的像小兔子一样满操场蹦。
学生在学校还要劳动。
打扫教室摆桌子扫地拖地,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刚开始还要给每一个同学擦桌子,后来流行桌布,就是一个白布做的四方罩子,每个学生回家让家长做好,带到学校蒙到桌子上,就不用再擦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