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75节
吃过了中午二哥二姐平姐都过来了,平姐现在上高中,张兴明又总往外跑,难得见着面了,一见面就抓着张兴明好一顿揉搓,说:“小没良心的把你平姐忘了是吧,忘了小时候谁成天抱着你陪你玩了是不?”张兴明就求饶。
二哥二姐平姐呆了一会就走了,二哥二姐有自己的朋友圈呢,现在一个比一个忙,正好过年找一起玩玩,平姐被同学叫走了。
张兴明坐在那想了一会,上一世就不太和同学来往,这辈子要不要改改?算了,等初中以后再说吧,现在太小了,凑一起也没啥意思,和他们玩不一起去啊。
两点过那洪飞领着妹妹过来玩,两家在一起住了快一年了,关系也处出来了,孩子最认亲,来来回回跑着窜门子玩也不生份了,话说那洪飞和妹妹穿的新衣服还是老妈送的,姐三个一人一套,她家还是过的不太富裕的。
张兴明跑到厨房去拿爸爸炸的肉丸啊套环啊还有自己灌的香肠啥的装了一大盘子,喊那洪飞和妹妹来一起吃,小姐妹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张兴明的半强迫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老妈就那样的眼神看着张兴明。
小弟也跑过来跟着吃,吃着说着就和那洪飞的妹妹一起玩去了,两人年纪相同,但妹妹要小一年级,张兴明家哥仨都是提前上的学,比同学小。
张兴明就在边上陪着,一边和那洪飞说话,一边看着两个小豆豆在一起开心的玩,那时候孩子的开心来的很简单,就几个玻璃球就能开心的玩半天。
东西吃差不多了,老妈起来去看老爸弄菜,顺手递了跳棋给张兴明,张兴明就喊小弟他们,四个人玩跳棋,不时的嘻嘻哈哈笑闹,因为一步棋争抢半天,因为谁走慢了吵叫不停,这就是童年的乐趣。
下午四点半,老爸喊张兴明和哥哥弟弟出去放鞭,送灶神了。
那洪飞说:“俺家也要放鞭。”领着妹妹回家了。
不一会她老爸拿着鞭出来,姐三跟在后面,两家两个大人六个孩子来到外面。
两个大人用长棍子挑着鞭,六个孩子围着噼里啪啦炸的到外飞溅的两串大地红喊着:过年喽,过大年喽……放到半路孙爹也拿着鞭出来,张兴明帮着点了火,又是一阵噼啪乱响,孙爹家二哥二姐平姐都出去了,大姐值班,只有孙爹孙娘和大哥在家,大哥昨天夜班,这时候还在补觉呢。
放了鞭,三家人各自回家吃团圆饭。进了屋妈妈已经把饭菜摆好,正在放筷子,爷四个在桌子边上坐好,妈妈和爸爸一人倒了一点葡萄酒,给小哥仨倒了碗香槟酒,一家五口举碗相碰。
弟弟喊:“过大年喽,干杯。”
老妈说:“愿咱家越过越好。”
老爸说:“肯定越来越好。”
老哥说:“我要考大学。”
弟弟喊:“我也烤我也烤,大学是啥?妈,妈,大学好吃不?”(东北话,学是发xiao音,二声)
老妈笑着说:“好吃,可好吃了。”
弟弟就叫:“烤大学喽,烤好吃的大学喽。”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不要紫盐(孜然)哦。”
这时候东北冬天刚出现青菜,一般人家还消费不起,不过张兴明家肯定是没压力的,肉是红的菜是绿的,老爸的厨艺那是相当的不一般。
这时候东北人家过年,一般都是扒肘子,酱猪爪,烧海刀,红烧肉,皮冻,醋熘排骨,焦溜肉段,小鸡炖蘑菇,酸菜氽白肉,炸大虾,炸丸子,弹簧菜,十道菜或是十二道菜,就这样了,那时候生活困难,又加上没青菜可吃,过年主要就是吃肉。
张兴明家除了这些还有老爸灌的肠子,鸡蛋肠,肉肠,鸳鸯肠,猪头糕,血肠,还有一道菜,老爸年年都做,但是张兴明上一世四十年除了自己家从来没地别的地方见过,那是把鸡蛋煮熟了去皮,从中间切成两瓣,然后把精肉剁成泥调味,做成肉酱一样的东西,放到切开的鸡蛋上,修成圆形,一个鸡蛋就变成了两个,再上锅蒸,蒸透了出来浇汁,吃起来香极了。
不过现在张兴明家桌上摆着一半的青菜,老爸已经不做那么多肉了,还做了一道汤,东北人家很少做汤的。
一边吃着,张兴明就想,有钱了,可是上一世过年的那种心情也感觉不到了,虽然快乐幸福,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是穷的感觉,穷人突然看到一桌肉的感觉。
第73章 包饺子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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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老爸老妈把面板拿到屋里,面盆,肉,剁好的芹菜,调料,准备包饺子,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是东北人家三十夜守岁的保留节目,家家如此,一般大年夜包的都是芹菜馅,取勤劳致富的意思。
老爸拿出手摇式的铰肉机,固定好了一边填肉一边摇,铰好的肉直接收到盆里,放进剁好的芹菜,加调料,打进去两个鸡蛋,用筷子搅拌好,饺子馅就做好了,放到一边开始和面,面和好要放到盆里盖上盖子醒一会,吃起来筋头大,好吃。
电视里热热闹闹的,全是各地过年拜年联欢的事,张兴明就感叹,不论到什么时候,电视里都是一片祥和欢乐啊。
面醒好了,一家人围着面板,老爸擀皮,张兴明和老妈包,哥哥也包,不过总是故意包出各种异形出来,自己在那欣赏,弟弟就纯是捣乱,不一会就弄的全身是面,脸上一道一道的,玩的不亦乐乎。
包着包着,老妈对老爸说:“我妈来信,说我哥把她们那房子卖了,把她和爸接偏岭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今年太忙了,也没倒开功夫去看看,要不过了年你去看看?”
老爸说:“那还不好,你哥过的好了,盖大房子买彩电,肯定是接你妈享福去了,老头老太太两人在那山沟里也不是办法,岁数大了也没个人照应,你哥这是心疼你妈了呗。”
老妈摇摇头,说:“就你姑那操蛋玩艺,我妈去了能享着福?”
舅舅的媳妇也姓张,是老爸这边出五服的亲戚,论辈份老爸得叫姑,所以老妈总拿这个打趣老爸,因为从舅舅这边论,老爸也得管老妈叫姑。
张兴明这大半年太忙了,事也多,没想起姥姥搬家这件事,这时听妈妈提起来才想起,自己忙的把姥姥忘了,不由有点恼自己,伸手上自己脑门上打了一下,留下一个白印。
老妈看过来问:“咋了二宝?打自己嘎哈呀?”
张兴明懊恼的说:“我一通瞎忙活,把我姥给忘了,我是不是不孝心啊。”
老妈拿毛巾擦了下手,伸手把张兴明脑门上的面抹掉,说:“哪能呢,我二宝最有孝心了,是又上学又挣钱的,事多忙活忘了,没事。”
老爸一边擀面皮一边抬头问:“你姥咋了?”
张兴明用手捏着面板上的面皮,一边说:“我姥到我舅那肯定老遭罪了,吃不着喝不着的,我舅妈还不得成天骂大街,就我姐还行点,可是说了不算也起不到啥作用啊,妈我和你说,赶紧把我姥接咱家来,要不我姥得让我舅妈给折腾死。”
老妈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可不咋的,就我嫂子那样,我妈我爸肯定也捞不着啥好头,我哥又总出差。”
张兴明叹了口气,点点头,说:“肯定就是这样,原来他们在羊圈(地名)的时候我姥都没落啥好,那么大房子也没说接我姥过去,去一次闹一场的,现在住一起了,就我舅妈那性格,我姥肯定得遭罪,再说姥爷又不是亲生的,本来不住一起就没啥感情,这凑一起还能好?妈你说,咱家现在这样,不让我姥享够福你不遗憾哪?”
老妈叹了口气,发了半天呆,说:“接,过几天就去把爸妈接过来,我哥不同意也不好使。”
东北农村,对孝敬老人是非常看重的,谁家儿子不养妈,哪家妈在闺女家养老,这是大事,三亲四邻的都要数落的。
上一世的时候,舅舅把姥姥接过去后,没几天姥姥就病了,就来信让妈妈花钱给治,反复几次,妈妈干脆就不让姥姥回去了,结果舅妈把姥爷也赶了出来,姥姥姥爷在张兴明家住了十六年。
舅舅那是被人指着后背骂,他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来,他还是镇领导呢,后来终于让大姐来把姥姥哄回去了。
结果回去不到半年姥姥就病危,妈妈弄台车跑偏岭去把姥姥接回来,住了两个月院养好了,然后舅舅又来,又是哭又是悔的,姥姥心疼儿子,就又跟回去了。
结果,没过两月又不行了,等妈妈到那,姥姥已经弥留了,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舅妈是一直等到老太太彻底不行了才给妈妈来信。
老妈后来说当时她去的时候,看见姥姥裤子被子都尿透了也没人换,大冬天冰凉冰凉的,怕姥姥尿床舅妈就不给姥姥喝水,不给吃饭,临死说渴,吃了三个大桔子,妈妈就哭,说这得渴成啥样了呀,就和舅妈大吵了一架,把舅舅也骂了,两家从此不在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