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第192节
左梦庚大愕,也不知道,是被左良玉说中了,还是觉得自己冤枉了,说道:“没有,孩儿只是觉的机会难得。”
“机会难得?”左良玉冷哼一声,说道:“是汪督师脱身的机会难得?还是我左营的大败的机会难得,这种军国大事,哪里有你插嘴的分,出去。”
左梦庚见左良玉生气了。不敢多说一句话,灰溜溜的逃走了。
左良玉将左梦庚赶走之后,遥遥的看了西方一眼,心中暗道:“我对不起汪督师啊。”
但是左良玉很清楚,他左家上下的性命,已经与他麾下数万大军联系在一起,他左良玉一日掌握这数万大军
,他一日是朝廷重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乃至儿子也受到荫蔽,但是他一旦失去了数万大军,他就是朝廷罪人,求一死而不可得。
如今,他与闯曹一战,已经有些伤筋动骨,他又怎么肯将新败之师,投入生死未卜之局。胜,朝廷给的荣宠几乎已尽,多不过封爵而已,他现在的威势早就胜过了不少空头爵爷。再多又能多多少。
败,如果是小败,倒无所谓,朝廷不过削一些面子而已,如果是大败,军力尽丧,且不说落入贼手下场如何,单单是损兵折将之后,他在朝堂之上的仇家,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不是没有心肺之人,固然感激汪督师解围之恩,但如果这恩情,需要让左家满门的性命去冒险的话,就敬谢不敏了。
“传令下去,全军开拔,向东往汝宁。”左良玉只是惭愧一会儿,就毫不犹豫的将汪乔年之事,丢到脑后,命令大队人马,速速开拔。
大军启程的相当之匆忙,忽然有一人身穿青衣官服,不是别人,正是张永祺。张永祺被汪乔年临时任命为官员,冲出城池来郾城向左良玉求援,却不想,左良玉先是支吾,而此刻居然要不告而别。拦住了左良玉,大声说道:“将军身负讨贼之命,白沙河之败,兵困郾城咫尺之地,乃汪公千里来援,闯曹遂去,于公,将军遇贼岂能不战?于私,汪公于将军有救命之恩。如今襄城战急。将军拥数万之众,不发一矢而东去,弃汪公于乱贼之中,不知道将军,何以报国家,何以报汪公?”
左良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装着不认识张永祺一样,他说道:“此乃何人,敢乱我军心?”
“何来尔之军心,此乃朝廷之军。拥兵而不战,徒以掠民为能事,左良玉,你罪该万死。”张永祺勃然大怒,他对左良玉早就看不管了,而郾城与襄城相距不过百余里,平日来往频繁,张永祺见郾城已经变成一座死城了。早已心怀愤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骂。。
不用左良玉吩咐在,左右就有士卒纷纷上前,将这个张永祺压了下去。张永祺破口大骂,还没有几句就被捂住贼了,他被按在泥土之上,愣住脖子,还想大骂,但是哪里能说出口来,只有呜呜之声,听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唯有两行清泪,从张永祺的眼睛之中流了下来,却不知道是为谁而哭。
此刻似乎老天爷也不忍看眼前之事,天气越发阴沉,寒风一卷,雪花夹着雨滴,打在张永祺的脸上,冷冰冰的。不过再怎么冷也不如张永祺心中之寒。
第一百零四章 襄城之战一
天空之中的雨雪,不仅仅降在郾城,也降在襄城。
在寒风之中,李自成戴着斗笠披风,骑在马上,绕着六里长的襄城小城,观敌料阵。身边除却张鼐,以及亲卫之外,只有李信陪同。有士卒见下起雪了,想为李自成打伞。被李自成一把推开了,李自成说道:“将士们都顶风冒雪,我岂能独自打伞,且我起兵以来,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区区小雪,又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汪乔年纵然是纸上谈兵,但也有几分本事,守城战在技能点上似乎多点在组织学上,与文官的属性相符,故而每一个合格的地方官,守起城来,都能有板有眼的,汪乔年更是喜谈兵,兵书读了一肚子,不适应野战的节奏或许有,但守一座城池,却是搓搓有余。
在汪乔年看来,守城,与治水,防洪,修建城池一理通,而百理通。
在李自成城下观察,见虽然有雨雪,但是城上士卒依然坚守位置,纹丝不动。根本不躲避。此刻忽然有一名骑士从远处奔驰而来,在李自成身前十几步,滚鞍下马,李自成深浅,跪倒在地,将一封书信呈上来,张鼐伸手接过,转呈李自成。
李自成打开一看,冷笑两声,说道:“左良玉走了。”
对此,李自成早就有所预料。不过,他依然防着左良玉一手,前日攻城不敢尽力,也未必没有担心左良玉给他来个突袭,左良玉一走,却是去了李自成心头一块大石头。
李信说道:“恭喜大将军。”
“却不知道喜从何来?”李自成问道。
李信说道:“如今官军总数未必下于我军,而左良玉与贺人龙乃是官军悍将,这两人都不敢与大将军交战,可见官军已经丧胆,今后,左良玉与贺人龙恐怕不敢与大将军交锋了,岂不是可喜可贺?”
李自成一听此言,微微一想,却是有些道路。
官军之中,为李自成忌惮的,不过三部,其一位秦军,其二为左军,其三是辽东铁骑,或者是洪承畴所带领的大军。不过,这个时候洪承畴带着明军主力被清军包围,松锦之战,即将落下帷幕,不可能南下。而秦军左军无能如此,中原大地岂不是在自己指掌之中。
李自成不由大笑,说道:“果然是喜事。”
李信见李自成高兴,心头微微一松,说道:“有一件事情,属下想请大将军开恩。”
“哦?
”李自成说道:“何事?”
李信说道:“属下想请大将军放过汪乔年。”
李自成脸色顿时冷了。
挖祖坟,不说在古代,即便是在现代,也是深仇大恨。更不要说李自成知道,汪乔年还斩了李自成祖坟之中,一条小蛇。
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李自成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是否对我大业不利,所以他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汪乔年给碎尸万段,哪里有放过他的意思。如果不是李信在李自成身边筹谋划策,深得李自成信任,他现在就将李信拉下去,重打军棍。
李信见李自成没有立即发作,就知道有戏,说道:“大将军,非是李某与汪乔年有旧,而是为大将军着想?”
“哦,我倒要听听先生,是怎么为我着想的?”李自成说道,只是李信从他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感觉。
李信说道:“大将军要成就大业,少不得士大夫相助,而大将军起兵以来,为大将军为难之人,数不胜数。他们纵然见大将军势大,也会担心,大将军会不会念之前的旧恨,对他们斩尽杀绝,故而一意与我军做对。臣知道,汪乔年罪该万死,但之前汪乔年不过效忠崇祯皇帝而已,大将军不妨想想,如今与大将军暗中联系的官员数不胜数。但如汪乔年那样死心眼的人,还有几个啊?大将军如何能收纳汪乔年,不正是示天下以宽厚,收汉高封雍齿之效。
李自成满心的不愿意,但也不愿意落不纳人言的名声,说道:“如先生所言,如果汪乔年投降于我,我必不杀之,但是他如果不投降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信说道:“多谢大将军宽宏。”
不过,经此一事,李自成也无心观敌料镇了,一拉缰绳向大营而去,对身边的张鼐说道:“派人,去看看宗敏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地道几日能成?一有消息,立即让人来报我。”
李自成不准备冒雪攻城了,准备等上一日,等刘宗敏的消息。
此刻的大营之中,有一座高台,遮挡住城外向营中眺望的视线,而刘宗敏带着一行人在高台之下,这里有一个大洞,刘宗敏就这个大洞之中,这大洞向下一两米,而后转向西,一路上就好像是矿洞一样,一排排硬木顶着上面,地下的温度,非但不冷,反而有一点点暖和。
数百名工匠正在努力挖掘,挖出来的土,大部分都被传递出来,递到高台之下,有人用绳索拉上来,然后就拖得远一点倒掉,为得就是不想,让人发
现,是在这里挖地道。
“怎么样?”刘宗敏说道:“到位置了?”
“刘将军,还没有?”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说道:“这里的土还是生土,在城墙附近的土是熟土,还要挖一阵子,才能挖到城墙之下。”一边说,一边捏了一点土,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似乎他还真能品出几分熟来者。
这个人在闯营之中,被称为胡缺德。是一个盗墓贼。有一个挖盗洞的好本事,才被李自成放了,否则早就死了,李自成虽然是贼,但是对于挖人坟墓的盗墓贼一样的瞧不起,故而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直知道是姓胡,有人就送他一个外号,就叫做缺德。
胡缺德在义军之中的经历也算是坎坷,他虽然是挖洞挖得好,但是挖洞往里面填火药炸城手段,却是没有练过,他第一次做,就遇见了开封这一座坚城。开封坚城,城下居然是全部是巨石为基,根本挖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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