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第434节
睢水是淮河的支流,马士英大部分辎重都是从凤阳运过来,沿着睢水运到永城来了。不过夏邑在永城北方几十里,没有河道相邻,故而从这里转为陆运,还有一部分继续沿着睢水北上,到文家镇转陆运,可以节省一段路程。
这一道睢水根本就是支撑马士英保持在归德存在的生命线。
张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断掉这一条线,不过细细一看,不由长叹说道:“可惜了。”
显然马士英跟张轩想到一块去了,驻守永城的居然是黄得功。
“既然勇卫营大部分都在后方保证后勤,那么在前面攻城的是谁啊?”张轩心中如何闪过这个疑问,细细一看,却是:“刘泽清,刘良佐,金声桓。”
马士英总督三部兵马,做长围困住夏邑城。
不过,张轩看了马士英的布置,反而松了一口气。
“马士英的攻击欲望不强烈,反而相当的保守。”张轩心中暗道:“不过,这样一来,即便我不来救援,夏邑也能坚持很长时间了。”
“杨将军,有何良策?”张轩问道。
杨绳祖沉吟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们在睢水西岸下营就行了。这马士英明显只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军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便是了,我看马士英本人,也有拖延时间的想法。”
张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虽然如此,但是也要防止另一个情况。如果马士英觉得拖延时间,只需一支流寇就够了,进而猛攻夏邑城,到时候我们救与不救?”
杨绳祖问道:“那依统领的意思是?”
张轩沉吟一会儿,其实杨绳祖的办法,不失为一个敷衍了事的办法。但是张轩在临颍城南之战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给他的最大教训是,绝对不可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即便现在他也想占据先手。
“我有一个计划,只是太冒险了,却不知道杨将军,愿不愿意听我的。”张轩说道。
杨绳祖说道:“统领说笑了,军令在身,不敢有半点违逆。将军下令即可。”
张轩还能信他的鬼话吗?像这样的高级将领,不事先沟通好,岂能真正是一道命令下去就行了?
张轩立即将自己的想法,细细的一点点的告诉了杨绳祖,杨绳祖顿时皱起眉头,说道:“统领好大的手臂,如此一来,你就将这一战的胜负手,放在我身上了?你就如此信任我吗?”
“不。”张轩说道:“我信的是,曹营精骑,天下无双,当初我是也跟着大队人马奔袭过襄阳城的,难道这区区小事,杨将军给我说办不来吗?”
杨绳祖明知道张轩是激将法,但依旧忍不住,说道:“好,这件事情,我给将军办妥。不过,我事先跟你说好啊,一击不中,我可就立即撤退了,不能为你殿后了,到时候你走得了走不了。我不要说我言之不预。”
张轩说道:“这事情我都想过了,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在睢水之西下营,到时候你这五千骑在营中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那么我这就去准备了。”杨绳祖说道。杨绳祖走到门,又回头说道:“张统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小白脸,不过,你这个虎口拔牙的胆子,的确不错。我有几分信闯营给你取的外号了,小周瑜。”
杨绳祖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张轩暗笑道:“这都什么审美观啊?不能取一个好听的外号吗?”
随即张轩的心就沉了下来,又是一场赌局,下注了。
第八十章 人未至,风先到
第二日一早,杨绳祖就带这部下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虽然五千人马的消失,还是会留下痕迹的。但是随即张轩的行军变得大张旗鼓起来。
行军速度也慢了不少。
走了两日,才来到涡河西岸。
不过,此刻的涡河,已经不是涡河了,可以说是新黄河。
去年一场淹没开封城的大水,灌入了涡河的河道之中,将整个涡河两岸所有人家都冲走了,更不要说船只,桥梁之类了。
虽然新任河南巡抚王汉还有几分爱民之心。用了小半年的时间,将决口给填平了。
但是黄河对河南大地的伤害,却不会一下子消除,别的不说,单单说现在整个开封府城还在水中。就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
“这一带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过去的。”张轩站在高处。
这个位置,让张轩有一种身处黄河大堤的感觉,两岸大片大片的滩涂,中间只有一道浅浅的流水,而这大片的滩涂之中,偶尔有白色的东西露出来,那不是石头,而是人骨。
是去年黄河决口的遗留。
“将军。”吴自兰带着苦笑,说道:“去年一场大水过后,这一带全都变了。我看了下面的滩涂,好些地方都是淤泥,人马走上去,恐怕会被吞进去。只能想办法,填出一条道路来。然后修建一道浮桥过去。别无他法。”
“天地之威,一至于斯啊。”张轩说道。此刻他心中有一点担心杨绳祖,却又劝慰自己,暗道:“杨绳祖南征北战多少年,什么样的局面没有见过。这点有事情应该难不住他。”
此刻张轩才明白,另外一件事情,他其实疑惑于袁时中既然打不过,为什么不快点跑,见了这一条河才发现,这一两年之内,这一道黄河的新河道,俨然是天险级别的存在。
张轩就地扎营,用土木将淤泥填平,并在河上架上一座浮桥。才能过河,这样一来,就要花费不少时间,最少三五日之内。
就在张轩扎营的当晚。
杨绳祖口中咬着小木棒,脚下铺着一城稻草,没有点火把,只是借着月光照明,不过上旬的月光也亮不到什么地方去。
杨绳祖走得这一条小道,是当地人刚刚发掘出来的,毕竟,不管变成怎么样了,两岸都有交通的需要,不过这条小道,也只能行一人而言,那么杨绳祖加宽了不少。也只能容一人一马经过。
“这是什么路啊?”杨绳祖暗道:“张轩说得比唱的好听,结果根本没有路走。”
不管杨绳祖心中怎么的埋怨。该做的事情还是有做的。
艰难辛苦的一夜,杨绳祖终于踏上了涡河东岸,结果一清点人数,居然折了近百人进去。
杨绳祖暗暗咬牙,脸色都青了。
曹营马队与步队不一样,对于步队来说,死多少都不会让杨绳祖皱一下眉头,但是马队却不一样,这一段时间之内,义军活动的主要范围都在中原不在三边,在三边找一个会骑马射箭的人,轻松写意,但是在中原的话,这样的人不好早。
不要看曹营马队屡次扩充,其实真正的精锐,还都是崇祯十四那时候的老班底,还有从官军之中转化过来的骑兵,大概在三四万左右。
死一个,杨绳祖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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