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77 第177节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院里传来喇叭声。
“我去迎接一下吧。”陈子昂站起身来。
他知道这个人是很难请的,眼下大晚上跑过来,也算给足面子,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走,一起。”
陈子昂蹙了蹙眉,对于老爷子的此番行为,就感觉有些过了。
对方说到底,就是一个风水先生,犯得着吗?
可老爷子坚持己见,也是没办法。
“哎呀,陈老陈老,怎敢劳你亲自出门迎接……”
所幸这个袁一飞没有端着架子。
陈子昂上下打量着对方,四十几岁的年纪,微胖,下巴处蓄有一撮长长的胡须,穿一件黑色中式对襟唐衣。
他也是第一次照面,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
三人移步到一楼客厅。
待佣人奉上茶水后,陈老爷子便迫不及待告知了事情原委。
有些不详尽的地方,陈子昂还作了补充。
“贤侄,你刚才说那年轻人来自哪里?”袁一飞托着腮帮子问。
“大陆那边的,什么昆仑山,什么青云门吧好像,他就说了一遍,我也没太记清楚。”
“昆仑?”袁一飞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那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但通过一些书籍、包括与友人的交谈中,听说过不少关于此地的神秘故事。
“袁大师,昆仑山我倒又所耳闻,内地不少神话传说,就起源于这个地方啊!”陈老爷子插话。
“是的。”
袁一飞点头道:“这个地方很神秘,并非一座山,而是一条巨大的山脉,迄今为止应该还没人真正探索完,外传其中隐居着一些不出世的修行门派。”
“哦?”
陈子昂一听这话,眼神顿时亮了,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不过贤侄也不要太担心。”
袁一飞笑望着他,道:“正是因为昆仑神秘,没有人能真正说得清,所以像这种地方,向来是那些招摇撞骗之人的首选,他们总会打着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旗号,反正也无从考证。”
“袁大师说得对。”陈老爷子表示赞同。
他刚才等人的时候,还特地去三楼看了看儿媳妇,和两个小孙女,她们全都气色红润,精神饱满,怎么看都不像短命之相。
更别提什么三天之内……
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这样吧,你们提供一下她们的生辰八字,我先算一算,然后再见见人,相信应该就会有个结果了。”
“袁大师所言有理。”
当即,陈老爷子便命佣人去书房取了资料。
像他们这样的豪门家族,生辰八字几乎相当于工厂的人事档案,必备之物。
就是他儿媳妇的,结婚之前也都要过来了,并且请大师仔细配对过。
袁一飞端坐在真皮沙发上,目视着纸张上面的三个生辰八字,双手不停掐算。
看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
“咦?”
突然,他眉头一挑。
“怎么了?”
陈家父子同时心头一紧。
“哦,不要紧张。”
袁一飞赶紧解释道:“按我的推算来看,今年的流年对她们母女三人确实不利,但自有吉星高照,只是气运差了些,并无大碍。”
陈家父子长出口气。
“见见人吧。”袁一飞说。
“行,我去叫。”
陈子昂说着,站起身来,沿着宽阔的楼梯走了上去。
不大会儿,一手牵着一个小丫头,并将妻子带下来。
袁一飞目不转睛盯着她们左瞧右看,弄得叶珍妮怪不好意思的,两个小丫头也被盯得很不自在,一人扒着父亲的一条腿,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小脑袋。
感觉这个大爷好奇怪。
这一看,就是十几分钟,袁一飞时而舒眉,时而挑眉。
为啥?
因为他看不懂了。
这三人的面相好奇怪……不是指丑,正好相反,非常赏心悦目,然而就在这种赏心悦目之下,某些细节之处,又总感觉不和谐。
当然,这只是通俗的说法。
他脑子里自然有些晦涩道理,只是说出来旁人也听不懂。
堪称诡异的三张脸,特别是两个小不点,外表在旁人看来几乎一模一样,然而以他的眼光去看,却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根本不像一对双胞胎。
老实讲,单从面相上看,他感觉其中一个有夭折的可能。
只是……为何从生辰八字上推测,又没有问题呢?
他突然发现这件事情他搞不定了。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能讲出来,对方不是普通家庭,可不能干自砸饭碗的事情。
“行了。”
叶珍妮闻言,长出口气,她约莫猜到些什么,知道对面的是位大师,但来此的目的就不得而知。
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两个女儿返回了楼上。
“袁大师,没事吧?”陈老爷子忙问。
“先等等。”
袁一飞说着,为了以防万一,再次依据生辰八字重生推算起来。
而旁边的陈子昂则微微蹙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就好像这位袁大师吃不准一样。
否则为何要重新推算?
第145章 你忘记要钱了
经过再次推算之后。
袁一飞决定相信生辰八字,因为这个东西做不了假,而面相,有时候会存在一些不确定性。
没有人的面相是一成不变的,不仅外表上,随着自身气运的变化,内里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改变。
刚才那三张面相,他今天看是这样,明天再看,很可能又不一样了。
“陈老,贤侄,我刚才多推算一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袁一飞笑着说,“放心吧,两次结果完全一致,贤侄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绝不是短命之人,更不存在什么血光之灾,千万不要再被一些江湖骗子的这种话吓到。
“他们多是故意如此,使你不得不在乎。张口就是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什么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像印堂发黑这种现象,除非开了传说中的天眼,或是佛道两家的心眼,否则不可能看出来的。”
陈老爷子没好气地刮了儿子一眼,他带回来的话,可不就是“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么?
“那就辛苦袁大师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老爷子含笑点头,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陈老太客气了……”
袁一飞话虽这样讲,但并未推辞。
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他就靠这个恰饭,又不是助人为乐。
只是旁边的陈子昂却始终一言不发,总感觉这五十万给得不值当。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不管旁人信不信,他感觉自己也会几分观人的本事。
刚才袁一飞的某些行为举止,很好诠释了他不太确定的心理。
而陈子昂要的,却是万无一失!
那可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哪怕有一丝风险,他都不能去赌。
实事求是地说,原本袁一飞没来之前,他还不怎么担心,心里更多的想法,确实以为遇到了江湖骗子。
然而,刚才袁一飞的一番犹豫不决的行为,现在真的使他坐立难安。
一宿没合眼,眼神始终在妻子安睡的侧脸上,半夜他还起床跑到隔壁,在女儿们的床前坐了好久。
如果她们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怎样承受?
所以他思来想去,心里下定一个主意。
清晨。
郭永坤虽然起了个大早,但哪里都没去,坐在一楼的餐厅里,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早茶。
南方沿海这边的早茶习俗,他感觉非常适合他这条咸鱼。
来上一壶养生红茶,服务员推着满载的餐车来回走过,想吃什么自己拿,食物都装在笼仔里,样式很多,像什么虾膏蟹饺、叉烧肠粉等等,至少几十种。
手里捧一份报纸,能慢悠悠吃到日上三竿。
新取了一笼鼓汁排骨,正品尝的时候,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