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736节
那几人想了想,长叹一声也只好接受。
然而原本在一行是霸主,还可以和这些人谈笑风生;明年之后,却只能仰人鼻息了。
有人动了歪心思,却立刻那些投机商警告道:“别动些歪心思。雇人去杀陈健,于事无补。他的名声在闽城比我们可好得多,又是学宫的先生,真要出了事,你们摆不平的。打死了麻烦,打不死更麻烦,这种人报复起来……你可别忘了他在南安还有个炸药作坊和军械作坊。”
……
棉纺行业的风波与南安运河的事,都没有在闽城引起大规模的轰动。
前者是圈内的事,而且影响要到一年后才会显现;后者在修成之前,也不会对普通人的生活带来影响。
又是年关,又是兰花球茎的交易季节。
被这片风潮泡沫带动起来的闽城迎来了冬天最繁华的时候。酒肆、茶馆、交易所、印花税征收处、钱庄……这些地方每天都在进行着交易,经过花匠培育和筛选的兰花也愈发娇艳。
期货制度已经逐渐成熟、张玄父亲在陈健提议下弄出的印花税也为闽城的税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年终评定考核又是一个上上,而且据说印花税的想法已经传到了都城,户部对此大为赞赏,就差最后的议事会走个过场了……而据一些消息说,可能下一任闽郡整个郡的税务官也会有张玄的父亲接任。
商务官石鸣大力支持兰花期货,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建议,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上面,只是在闽城的兰花市场中名声不错,甚至有人写了篇文章盛赞兰花市场如此繁荣石鸣先生功不可没。
上一次玻璃作坊事件中,石鸣靠着自己的均输权支持田文亮,但是田文亮倒台之后,陈健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丝毫没有找他的麻烦。
几年前和陈健有过一点小冲突的石磊,早已没有了陈健平起平坐的资格,倒是靠着父亲和兰花风潮赚了些钱,但是比起那个当初和他在码头斗殴的人终究太过遥远。
各种传言不断,兰花市场还算稳健,还有人接盘,甚至传播到了临近的郡县,看样子颇有泡沫席卷沿海诸郡的趋势。
就在这一年的年关,就在兰花球茎冬季期货交易最繁忙的时节,那幢奇怪的红砖搂传出了一个很大的消息,顿时盖过了过年和兰花的风潮。
“本人得到了特殊贸易许可证,可以前往齐国进行合法贸易。一共九张船引。然而因本人修路补桥、捐献慈善、兴办学堂等开销巨大,一时资金拮据。”
“考虑到货船往来有风险,但是获利颇丰,又想让大家共同得利共同富裕,因此决定开设风险投资公司。”
“一共缺额十四万银币,为使更多人受益,也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因为风险而倾家荡产,特此声明:单人最高额度不得超过五千,最低认购金额十银币。”
“除户部特许贸易的两成收益上缴外,其余按照利润分红,年终分利账目清晰可查。”
“欲购从速,所缺不多。另招收商队护卫、退役炮手、领航员、观星员……”
“海运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陈健。华历五零四年,腊月十九。”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的五十次方的接盘侠
写的明明白白,海运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可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引燃了整个闽城的热潮。
谁都知道海运有风险,其实完全不用写。
然而特许贸易那可拥有巨大的利润,只要不是船只全部被毁,总能赚上一笔。
而且又不需要自己上船,只不过是投一些钱而已,众人实在想不到有比这个更好的投资方式——除了这几年火爆的兰花期货。
钱能生钱而不是盼着天上往下掉钱,这就是思维方式的进步。很多大的投机商嫌弃陈健设定了最高限额,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入其中。走私虽然利润极大,但还是有风险的,比不得名正言顺地贸易。
尤其是这消息是陈健贴出来的,都知道陈健赚钱手段高明,又有各种作坊,加上新玻璃肯定会在齐国热卖,怎么看都是一次至少百分之五十利润的大好投资机会。
巨大的利益之下,众人只看到了利润,故意遗忘了其中的风险。
然而陈健在贴出这个告示的时候,湖霖找到陈健,问道:“你缺钱?”
“不缺。”
“那你这是干什么?”
“共同富裕啊。大家都入股当商人当作坊主,这不是全民发财吗?”
湖霖古怪地看了陈健一眼,心里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财务委员经过商量,想要投一部分党产。”
“行,但是最多只能认购五千个银币。”
“这是自然。规矩就是规矩。”
“陈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
“柱乾兄,你不会是怀疑我舍不得让别人赚钱吧?我往外扔钱的时候,那可是眼都不眨的。”
湖霖笑道:“不是不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急匆匆地从运河那边拉着我还有一些同志跑回来,总是有点奇怪。如今也有很多会记账的人,商社里这几年也培养了一批会计,你拉着我回来干什么?再说了,这特许贸易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可是连出海寻死的事都和我说的。”
陈健嘿嘿笑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对的。你说现在闽城风头最炙的投资是什么?”
湖霖想都没想道:“兰花啊。”
“那你说兰花值那么多钱吗?我想请大家回来看戏,顺便让大家琢磨琢磨,兰花和棉布、粮食、玻璃有什么区别?钱到底是什么?价格是什么?为什么棉布的价格大致上会保证在一个区间,长久看不会低于某个价?决定这些东西价值……呃,价格的是什么?这不都是要琢磨的事吗?总得亲身经历,才能恍然大悟啊。”
话音刚落,湖霖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道:“你要搞事情?”
“我搞什么事情啊?我也是前几天夜里睡不着忽然想到的。”
陈健笑呵呵地回答着,心里想的则是这一次一定要赚钱,哪怕是赔了自己往里面贴补也要让人相信,把钱投入自己的风险投资公司是有大钱可赚的。没有什么比狂热诱惑下的非法集资来钱更快的方式了,怕势单力薄斗不过一些人就把所有人都绑上,这才只是个开胃菜。
湖霖则是低着头,考虑着陈健之前的问题:花和棉布有什么区别?价格取决于什么?看上去似乎很简单,应该就是这样或是那样的,但到底是为什么湖霖忽然觉得似乎自己也说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最简单的问题。
……
告示贴出后,很多人蜂拥而至,然而守门的人告诉众人,正式投资要等三天后,现在可以先问一些问题,或是回去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