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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 第874节

“那中学便是圣人之言?还是圣人之言只是中学的一部分?”

这话让姜志礼彻底愣住了,他没学过逻辑学,这个很简单的包含关系让他有些晕,反应半天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陈健质疑这句话也是在为今后的一些争端做些准备,既然科学是全人类的,那就不应该用“西学”这样的说法来代替“科学”这个名字。

这东西并不重要,但也很重要,短短的两个字就是一种巨大的潜移默化地舆论宣传,不从源头上扭转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

既然是传统,那就是与众不同的。比如火刑烧死布鲁诺那是传统,比如千刀万剐的凌迟也是传统,但一些全人类通用的东西还是不要算在传统之内。

借着这个因由,陈健又道:“我听闻《大学》有三纲八目之说?”

“正是。三纲者,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八目者,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是啊,这格物既然是八目之基,怎么到了立之兄这里就成了夷学?这本就是格物致知之学。算数之学,那自不必说,称之为算学、数学均可。比如天文彗星日食月食,可以译作‘空际格致’;冶铜炼铁寻石找矿,可以译作‘坤舆格致’……以此类推,为何非要用夷学为名?或者,便称之为科学,又有什么不可?”

“科学?”

“科者,从禾从斗,计量之学。当年秦皇一统,便统一度量衡。而在种种学问之中,这计量之学也是一切学问的基础。若无计量,便不能知天文识地理。所以便以科学为名。至少在我们那,这个名字是由此而起的。”

姜志礼若有所悟,陈健起身行礼道:“立之兄,我有一不情之请。”

急忙将陈健扶起,道:“和陈兄交谈,受益良多,便说就是。”

“我从到了暹罗,才开始读诗书经典,若论起来不如开蒙之童。有些东西,便是想要翻译,也很难动手。我想请立之兄帮我将一些东西翻译过来。”

“这……不怕陈兄笑话,格物致知之学,我所学不深。”

陈健连忙摇头道:“不是这么翻译。比如说科学这两个字,我想翻译成科学。但是怎么才能由计量的学问引申出来,这就需要引经据典,这是我做不到的。也就是说,如何翻译,我已经想好。没有想好的,是怎么让士林中人一见便觉得果然有道理……”

姜志礼明白过来,笑道:“穿凿附会?”

“算是吧。”

“这倒不难。想来这些学问,今后必然大放光彩。八目之首,的确不应该用夷学这个明目。”

“主要是请立之兄,写一篇论科学何以以计量之学为名的文章。具体的原因我已经写好的,但是……立之兄也知道,若是我写出来,恐怕贻笑大方叫人以为这是蒙童乱语,白话可笑。”

说完将一份早已经写好的关于计量单位的重要性以及为什么要用科学为科学的名字的原因。

这倒是一篇很好的文章的起头,姜志礼略微一想就能从统一度量衡之类的角度为这个译名找到足够的理由。

第五十九章 汉之班超魏之唐雎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讨论了一下中学、夷学以及科学的区别,最大的分歧其实还是在于人文学科上。

自由、民族、主权、权利、法……这些东西是双方的分歧所在,不能说这些东西不是全都适用的,但是此时在士林之中不能这么说,否则会引起轩然大波,引起巨大的反感和抵触,甚至会连带着科学一起被封杀。

合理地构建制度也是一门科学,人文科学也是科学,但是此时连在一起会被人利用借此反对,那就会很麻烦。上层改良基本上没什么希望,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士大夫也不会太多,但是译名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偏颇,比如洋火这样的名字,这是最不起眼但却影响深远的文化侵略。

包括陈健带来的棉布,陈健也是执意翻译成宽幅平纹布,或是宽布,绝不翻译成洋布。

拜托姜志礼的这些事,姜志礼也很高兴,他在泉州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又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深知科学这东西的用处,确信自己会因此而名留青史——立德、立功、立言之三立,若能取立言之事也是极好的。

陈健也尽量避免和他谈一些社会制度方面的话题,姜志礼也只是隐约知道陈健那里是禅让制,再多的便没有多问。

酒酣之际,姜志礼又道:“我已经修书给了巡抚大人,将陈兄等人这一个月的作为写的明明白白。想必贸易的事,或有可能,毕竟守礼守法,并不做那些违法之事。”

“那就多谢了,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姜志礼呵呵一笑,欲言又止,许久终于道:“若是前往京城面见天颜,有些事陈兄还是叫手下之人收敛一些。”

“这我省的。只是但求立之兄忙于政务之余,一定要在年末之前将我拜托的几样文章写出来。”

“这是自然,我定然尽力而为。”

……

两人酒酣耳热之际,福建巡抚徐学聚也在考虑这件事。

陈健之前多方行贿,高寀已经写了奏文通过宦官的渠道递交上去了。在得知陈健在泉州帮着救灾后,也派心腹之人来找陈健,一则是索取贿赂谈谈这件事办成之后的价钱,二则是谈谈那些发财的路子。

虽然走了官方的渠道,但是陈健还不至于做出官方渠道有可能成功就舍不得贿赂的行为,这是行贿的大忌,自是许诺只要事成必然会把钱拿出来。至于搂钱的办法,日后再谈。

高寀也知道徐学聚已经收到了陈健的请求、泉州府的汇报,又见陈健即便如此仍旧没有在贿赂的问题上讨价换件,顿觉此人果然有成大事的潜质,哪像是那些和兰人……舍不得行贿不说,还在行贿这件事上讨价还价,甚至办不成还把之前的定金想要要回去,简直不可理喻。

殊不知这也算是资本主义的行贿方式,行贿合理化的要求就是给钱办事,办不成事退钱,既然合理自然算不得行贿,只是一场生意。

高寀也知道徐学聚对自己极为不满,所以他也清楚陈健的请求他只能在必要的时候给添把火,此时万万不可直接去找徐学聚谈,否则适得其反。他心想,既然这番邦人如此懂事,这事情咱家便要办的好些,日后真要是合伙做生意,万岁内孥丰盈自然欣喜,自己又省了许多麻烦,不用克扣抢掠这样的低级手段。

此时的徐学聚虽然还在犹豫,却在一些事上已经被陈健牵着鼻子走了。

靠着泉州地震和彗星这两件事连在一起的机会,陈健的那些之前被徐学聚当成妖言惑众的书信顷刻间成了解决问题的手段。

陈健说,要当心有人借彗星和地震一起出现的事,蛊惑众人。

结果事情真的出来,徐学聚反应也是极快,当即翻出陈健的书信,按图索骥,叫人翻阅史书,越看越是心惊。

“嘉靖十年八月,彗星。”

“景泰七年四月,彗星。”

“洪武十一年九月,彗星。”

“元大德五年八月,彗星。”

按图索骥的事自是不用他亲自出面,手底下饱读文章的人有的是,反倒是促成了一件趣事。

万历三十五年八月,福建成为当时世界上第一个明确官方声明彗星七十六七年降临一次的地方,又寻章摘句拿出那些史书的记载,一时间谣言顿熄,倒也成了一桩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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