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战国 第156节
随着俞咨皋的命令,明军舰队再次调转船头,与日本舰队正向而行后不久,领头的,已经伤痕累累的明一号,突兀的内切了30°,朝着日军的大和号战舰,直直的开了过去。
“くそめ!明国的指挥官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还想再拉近炮击距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此时负责指挥具体战斗的柳生堪兵卫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双方缠斗了三个多小时,对彼此的情况也是很了解了。总体而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柳生堪兵卫发现,本方船只的抗打击能力比对方要好上一些不说,更让他惊喜的是,本方今天的炮兵们真是超水平发挥,这命中率从双方间距在五六百米的时候,就达到了惊人的一成五。而且这个命中率随着双方间距的缩小,还在不断的上升。
“真是天照大神庇佑,我方如此高的命中率,明国的将军居然还敢再次拉近距离,好,这一次就彻底了结他们!”
于是柳生堪兵卫也对本方舵手下达了内切30°的命令。双方的战舰再次交错而过的时候,彼此之间的间距,迅速的缩小到了300米以内。
“哈纳特~!”
“开炮~!”
随着日一号和大和号的各个炮长几乎同时发出大吼,两舰的大炮也开始咆哮。
咔擦,咔擦~到底是距离太近,又有破军加成。所以这一轮大和号的齐射,35门各种口径的大炮打出去,直接就有12枚炮弹砸在了日一号上。
“大帅小心!”
一个黑影风驰电掣而来,俞咨皋身边的亲卫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一把,然后一阵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待得众人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名亲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俞咨皋呢?
众人悲愤欲绝的沿着那枚炮弹碾出的血迹找了下去,才发现俞咨皋的左手已经不见了,一块断裂的木材直直的插进了老帅的胸腔。至于老帅本人,遭到如此巨大的伤害,已经昏了过去。
一众亲卫在稍稍缓了一口气的同时,加快了脚步。迅速的将俞咨皋围了起来,然后自有甲板上随时待命的医务兵匆匆的跑了过来对俞咨皋进行包扎。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执行大帅的命令!没有被摧毁的炮位,继续加装链弹!对后续敌舰射击!直到本舰解体为止!”
“是!”
伤痕累累的日一号和大和号在彼此完成一轮炮击后,迅速的错身而过。当日一号的将士们为了本方大帅的重伤和本舰的即将解体愤而殊死一搏的时候。大和上的德川义直和柳生堪兵卫都有些发愣。
“链弹?这个,明国的舰队是没有炮弹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打链弹?”
德川义直说出这个话,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首先,双方这会儿间距如此之近,即便是对于风帆战舰来说,也相当于是白刃战了。在这种情况下,敌方还在用实心弹轰击你的船体,你就敢白挨这一轮炮。只求用链弹降低对方的速度?
关键是降低了我的速度没用啊!你就这么点实力,已经被我方打得差不多了,你把我的速度降下来了又如何?最多就是我追不上你呗。
等等,追不上?你是要撤了吗?
不对啊,看明国舰队这副明显落在下风也死战不退的样子,他们应该不会就这么撤了吧?
等等,刚才似乎是漏掉了什么?你就这么点实力……万一,明国不止这点实力呢?
似乎是要验证德川义直的想法一般。当大和号与明军俞咨皋战列剩下的十四艘战舰交错而过后,瞭望手语音发颤的朝着下面大吼:“12点钟,我舰正北方向,出现大量明国战舰……不下于三十艘一级战舰!”
第三五零章 东海上的决战(终)
“呯呯呯呯呯呯”
由稀稀拉拉到逐渐绵密,缅军一方的火绳枪,终于随着天气的晴好而响了起来。
火绳枪的射程在100至200米之间,而弓箭的射程虽说也有百多米。但是弓箭的有效杀伤射程可就比火绳枪少了太多。所以一时之间,明军的士兵们都被迫把头挤在了矮墙之下。
“没事。”一个老兵面色轻松的向对面一个神色紧张的新兵道:“这鸟铳的装填速度很慢,就算是有人专门负责装填,三五轮之后也是要缓下来的,到了那时嗯?不好!”说到这里老兵再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拉过新兵朝着矮墙后面跑了两三步,然后迅速的带着新兵卧倒在地面上。
“轰!轰轰!”“咔擦!”几发炮弹呼啸着破空而来,其中一枚掉到了矮墙后面,砸起了很大一块尘土后,又跳跃起来朝着前面的明军碾压而去
“贼子居然还有大炮?!”
“他娘诶!这么烂的路,缅贼居然把大炮拉到前面去了?我说木邦怎么破城这么快呢!”
此时明军负责防御的是四川镇的锐锋营,营官姓程,名才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冒险的把脑袋伸出矮墙,然后迅速的拉开值守军官轮流使用的那挺望远镜粗粗的观察一下后,程才勇赶紧的把头缩了回来。就在他的脑袋缩回矮墙下的一瞬间,他明显的听到头上的空气中有小弹丸飞过的嗖嗖声。
“狗日的红夷鬼,这鸟铳打得真准!咦?大帅,你怎么上来了?这里危险得很!”
“哼,贼子出最后手段了,老子怎么能不上来?下面有几门炮?是不是红夷鬼?”
“是,狗日的果然是红夷鬼!还好,大炮不多,也就五门而已。”
“嘶”呲了呲牙,刘綎深吸了一口气:“戳嫩娘,五门大炮还不多?这么烂的路,我们可是一门炮都没敢带!”骂完这一句,听着又一轮火炮呼啸而来,刘綎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队红夷鬼果然厉害,这才两轮啊,就有炮弹落到矮墙上了。程才勇!”
“请大帅发令!”
“第一、选两百个刀法好的兄弟,贴着矮墙躲起来。第二、剩下的兄弟,让他们退后三十丈。第三,让他们退走的时候,把矮墙上的所有旗号全部撤下来!第四,通知其他各营,准备营内作战!”
“遵命!”
随着命令的下达,大队明军潮水般从矮墙上退了下去,开始紧张的在墙后一百多米处列阵。
在程才勇跑出去发令的小半刻时间里,墙下的缅军火炮又齐射了两轮。这两次,有更多的炮弹直接击中了矮墙。起码有两段矮墙被砸开了口子。在这两段矮墙下的明军士兵,瞬间就被活埋了。而在看到矮墙上的明军旗号迅速减少后,缅军开始向前推进。
“呼呼”传完大帅令,程才勇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跑回了矮墙,但仔细一看之后:“大帅?您怎么不走?”
“嘿嘿,老子哪次打仗不是如此。不要多说了,炮停了,贼子开始上来了。”
果然,待得程才勇找到一个矮墙上的缺口,把望远镜伸过去后一看,重重叠叠的人影正在迅速的靠近。
“唔大帅,这次缅贼是下血本了,冲在前面的都是披了全甲的精锐不说,还有几百个红夷鬼。”
“嘿嘿,这就是决战了!老子打了十几天也是烦了,就在今日跟这缅贼做个了断。”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觉得头顶上一黑,一个缅军士兵已经从矮墙上一跃而下。待得第二个缅军士兵从矮墙上腾空而起的时候,刘綎一声暴喝,手中的偃月刀白光一闪,一条大腿瞬间离开了主人的身体,伴随着大蓬的血花飞在了空中。
“兄弟们,起身,杀敌!”
“嚯!”
随着矮墙下的明军暴起发难,矮墙后方不远处的明军也齐齐发出一声喊,在各自营官的带领下,向着矮墙冲了过来。
“安闹下密,Dua比!”
“呃必砍密叠”
“Por favor!”
“兄弟们,干死这群蛮夷!”
一时之间,缅甸语、葡萄牙语、汉语交替响起,汉人、土家族人、缅族人、葡萄牙人,挥舞着不同的武器,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殿下送来的宝刀,果然不是凡品!”微微的侧身,避开朝着自己胸前捅来的一支竹枪后,刘綎用左手的大盾抵住左侧砍来的巴冷刀,右手一抖,偃月刀再次划出一道白光,其正面这个缅军的手臂又被齐齐的砍掉了。
刘大刀武艺确实高强,作战也足够身先士卒。关键是他还穿着明晃晃的将军铠。自然而然的成了缅军攻击的集火目标。还好此时明军和缅军已经完全纠缠在了一起,前方缅军阵地上的火炮已经停止了发射。不然的话,说不得他就要享受多炮伺候了。
不过战阵之上,个人武艺虽然很重要,但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在陆陆续续击杀数十人之后,刘綎也开始挂彩了。
“嘿!”再次击杀一个鼻梁高耸、金发碧眼的白人士兵后,刘綎却被身后一个不到一米五的缅甸士兵将手中的巴冷刀插在了自己的小腿上。虽说他飞快的转身,迅速的一刀将其枭首。但挂彩就是挂彩了。
“大帅!你怎么样?”
“戳嫩娘诶,居然被这样的三寸丁谷树皮给伤了。”和程才勇迅速的背贴背后,刘綎终于有了骂人的功夫。虽说嘴上骂着,但手里的动作可是不慢,左手的大盾直接砸在了一个缅军士兵的脑袋上,原本就血迹斑斑的盾牌,又多了一层白森森的脑浆子。
“大帅,现在战场全乱了,双方士兵全都混在了一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乱了好啊!我们就咦!乖乖,上次隔远了点,这次贴近了看,真的了不得啊!”
能让刘綎在重重围困之中还有心情发出赞叹的,当然是从后方赶来的秦良玉了。一杆白杆枪上下翻飞,朵朵梨花周围,又溅洒出一蓬一蓬的血花。
“马夫人英姿,老夫拜服不已!敢问马夫人斩杀了多少贼子?”
“乱军之中哪有心情计数,刘帅,贼子火炮厉害。现在我军和贼子纠缠一处,贼子的火炮无法发威。刘帅还请下令,让我军士兵始终缠住贼子,一路杀到贼军火炮处!”
“哎,这婆娘一点风情都没有,马千乘那厮真是可怜。”嘀咕完这句后刘綎也不迟疑:“全军将士,挨个传话!贴着这群蛮夷,追杀到他们的大阵去!”
“嚯!”
“老程,想办法到后面去把老子的帅旗扛过来!”
“哈哈哈,得令!”
随着程才勇的离开,刘綎有意识的向着秦良玉靠近,随着两个战力最强的明军将领合流,整个明军就有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箭头。在这个箭头的指引下,特别是不久之后刘字帅旗抵达最前线后。整个明军的士气达到了最高点。
渐渐的,缅军被明军压下了矮墙,然后顺着低缓的坡道慢慢的向下后退。到了这一天的午时三刻,只听见缅军阵营里突然发出一声喊,整个缅军部队彻底崩溃了!
“不要放过他们,紧追残敌,贴着他们继续追杀!大明威武!”
“嚯!”
“大明威武!”
“大明万岁!”
“哎,这婆娘一点风情都没有,马千乘那厮真是可怜。”嘀咕完这句后刘綎也不迟疑:“全军将士,挨个传话!贴着这群蛮夷,追杀到他们的大阵去!”“嚯!”
“老程,想办法到后面去把老子的帅旗扛过来!”
“哈哈哈,得令!”
随着程才勇的离开,刘綎有意识的向着秦良玉靠近,随着两个战力最强的明军将领合流,整个明军就有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箭头。在这个箭头的指引下,特别是不久之后刘字帅旗抵达最前线后。整个明军的士气达到了最高点。
第三五一章 李三才的竹杠
嘶久闻建州卫对我大明极为恭顺,没想到居然恭顺到了这个程度!
轻轻的转了转眼睛,熊廷弼夹了下马腹越众而出:“本官就是熊廷弼!”
“哎呀!还真是观察老爷莅临,建州上下深感荣光。”说完这句话,努尔哈赤带头,建州女真一百余骑兵齐齐双膝跪地:“我等拜见观察老爷!”
嘴角冷冷的一扯,熊廷弼也不下马,反而催动缰绳,将马蹄直接挪到努尔哈赤匍匐着的金钱鼠尾前,居高临下道:“你就是奴儿哈赤?”
“是,奴才努尔哈赤,见过熊观察老爷。”壮汉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继续行着跪拜之礼,回答的声音无比的恭顺。
“今日你我相见,偶遇耶?有预谋耶?”
“岂敢有预谋,不过奴才的手下有不少在辽阳行商,见到观察老爷出城,并且一路向东,于是赶紧的通知了奴才。奴才接到报告后,赶紧的亲自出迎。”
“那就是有备而来咯?所为何事啊?”
“无事!无甚事!奴才听闻观察老爷从京师来,就是想问问观察老爷,恭请圣安。”
“嗯,倒也是个有心的,圣躬安。”
“皇上身体康健,就是我建州数万子民最大的心愿。观察老爷,奴才的驻节地赫图阿拉离此不过三十余里,老爷是否可以赏脸,去奴才家里歇歇脚?”
“哎呀,本官是很想去,但是这日程可不方便啊。这不,见到了贝勒爷,不就等于到了赫图阿拉了么。”
“老爷若是时间不便,那奴才也不敢强求,不过老爷千里迢迢从京师繁华之地来我苦寒辽东上任,为我等化外野人操劳,奴才真是感激涕零。奴才所领建州卫,地处蛮荒,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东珠和人参还能见人所以,还请观察老爷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