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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战国 第291节

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对手,也是以长期在美洲生活的混血儿、印第安人和黑人为主。所以,当双方短兵相接后,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齐齐的涌现了出来。在让战场更加混乱的同时,也更加凸显了残酷与血腥——毕竟,斧头砍出来的伤口,至少在外表上,看起来比刺刀造成的伤口触目惊心多了。

“这群王八蛋!真是贼性不改!说了多少次了,要用刺刀,刺刀杀人可比这些斧头、匕首杀人快多了。”

“师长为何如此说?”

“嗨,政委啊,你没杀过人吧?这刺刀是有血槽的,而且插得深。一刀插进去,不管插在躯干部的哪里,表面上看就是个一两公分的伤口,但其实人体内部会大量的出血,而且这种出血很不容易止住。挨了一刀的,要不了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可是这些斧头、匕首,嘿!除非直接斩首或者割喉,不然杀起人来比刺刀慢多了。但是你的对手再怎么弱,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斩首、割喉的机会?!”

“原来如此,这个问题等本次战斗结束后,我来解决吧。”

“那就有劳政委了。”恨恨的放下望远镜,张献忠对身旁的传令兵道:“给我们押后的一团二团有消息传来没有?”

“老大,至今未接到后方的任何消息。”

“嗯……”摩挲着下巴的络腮胡,张献忠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呀,克伦威尔的反应很快呀,怎么会……不好!这老小子不会跑了吧?”

……

克伦威尔真的跑了。

在这天早上等到归来的前军后,克伦威尔手里有了一万六千多的兵力——全是欧洲士兵。

然后他就率军开进了雨林。

然而,在茂密的雨林里,各种层出不穷的陷阱让他的士兵们遭遇了极大的麻烦——但是陷阱还没啥。关键是张献忠麾下的印第安士兵们在丛林里各种埋伏、打黑枪,又或者从某个草丛里暴起杀人。

这样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克伦威尔就下达了全军撤出雨林的命令:在宽阔的草原或者平原,克伦威尔自信靠着自己手里的这一万多人,可以轻松的击败张献忠的三万人。但是在这雨林里?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啊。

必须撤了,看这个样子,本方这一万多精锐,即便是击败了对方的阻击部队,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伤亡。然后本方很可能在雨林的更深处迎来得胜而归的张献忠的主力。那到时候战斗结果如何,还用问嘛?

当然,他也可以继续守在营地内,等着张献忠从雨林里出来:但这么做风险太大,其一,本方随军携带的给养是否能耗过对方?其二,据返回的前军报告,敌人在安第斯的各个山口都布置了部队,若是这些部队也从山上冲下来了呢?到时候就是自己被两面夹击了。

所以,必须撤了,否则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

至于说此刻应该正在被围攻的后队?嗨,混血儿丢了是有些可惜,但是那些印第安人和黑奴?死了就死了呗。

雨林嘛,处处都无路,但也到处都是路。而且这里是亚马逊雨林的西侧边缘,既跟安第斯山脉接壤,也跟潘帕斯草原接壤。所以,要撤退还是不难的。

在跟自己的军官们简单商议一下,达成一致意见并分配好断后部队,克伦威尔让人找来向导,选定另一个方向后,重新进入了雨林。

在雨林茂密的树冠彻底遮挡住他的视线前,他转过身来,对着高耸的安第斯山脉喃喃的说了一声:我算是明白了,没有制海权,我们在美洲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拉伊蒙多,不知道你这会到了利马城下没有?嗯,在那么狭长的沿海平地里进军,估计是没有到的吧?无论如何,祝你好运。

……

虽然被张献忠抄了后队,但主力还是保住了的克伦威尔退走了。而在北线,拉伊蒙多蒙特库科利的军队,还在沿着狭长的太平洋沿岸平地,艰难的进军。

真的是非常的艰难,从去年10月本方于基多出发开始。中国人的舰队就嚣张的沿着海岸线对本方的队伍进行逼迫性的炮击。而本方只有一艘铁甲舰和四十艘风帆战舰的美洲舰队,却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没得选择的拉伊蒙多只好让自己的军队尽可能的贴着安第斯山脉和沿海平原交界的地方走,其行军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到了1636年的12月,拉伊蒙多的这支五万余人的部队终于抵近了距离利马城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这里的沿海平原面积大了很多,本方终于可以不用忍受敌人的舰炮骚扰了。

但是,敌人的舰炮用不上了,可是在这里,中国人修筑了很多的防御工事,本方依然不能顺畅的进军。

他很快就搞清楚了对面的指挥官是自己的老对手李自成。对这个家伙,他是非常熟悉的:很有本事的一个人,但限于手下军队的战斗力,李自成不是自己的对手。

那就没的说了,摆开阵势,慢慢的打过去吧!

双方真打起来后,拉伊蒙多就惊喜的发现:对方虽然现在火炮数量并不处于劣势,但是对方的士兵玩炮的技巧和熟练程度仍然是不够的。所以,虽然进展缓慢,但西军仍然能够每天前进一点点的逼近利马。

对于这样的局面,负责防守北线的李自成也非常的无奈的:他自己都只是皇家军事学院一年速成班出来的,而且那时候专攻的是游击战。真要双方摆开阵势硬桥硬马的对上,他确实不是拉伊蒙多的对手。

不过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情:孙传庭定下的策略就是先东后北,在打掉克伦威尔之前,孙传庭无力给他更多的支援,他也只能是硬扛。总之,当时间到了1637年的1月底的时候,拉伊蒙多距离利马城的北缘只有十公里了。

……

“轰轰~”一枚炮弹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爆炸,使得附近的一个临时掩体内,屋顶上悬挂的油灯开始大幅度的晃动,并发出枝丫枝丫的声音。

一只肤色白皙,但是中指和无名指前段有着厚厚笔茧的手伸了过来,稳稳的扶住了晃动的油灯。

“好,我们接着往下讲。我华夏人在名上和印第安人一样,刚出生的时候,做父母的都要为其取一个寓意偏好的名。到了一定年纪,就像你们印第安人会被族人取外号而取代小名一样,我们华夏人也会接受师长的馈赠而获得表字,从此之后,别人叫我,一般就要用表字了。但是呢,我们华夏人除了名和字,还有姓。这个姓,一般来自于父亲,有了这个东西,每个人的血缘如何,就非常的清晰了。”

“阎政委。”

“请讲。”

“这个姓,除了能够让每个人的血缘变得清晰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各位,我华夏虽然这些年经过吾皇的改革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本质上还是一个礼法社会。所谓礼,你们可以理解为制度、规矩。我们华夏人遵从礼,以自己为核心,逐渐的延伸出去,对父母要孝,对君王要忠,对长辈要恭,对百姓要仁……通过礼的规范,我们能够清晰的知道,对待不同的人,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做到什么程度……如此,人人都按照礼的规矩做人、办事,整个社会的秩序自然就是安定而祥和了。

当然,礼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他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仪’来具体表现的。而刚才我们讲的华夏人人都有姓氏,就是‘仪’的一种具体表现。反过来,因为有了姓氏,所以礼才有了施行的基础。”

“阎政委,我们能够有自己的姓么?”

“当然可以,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生活的经历自己给自己选一个姓,然后让你的子孙世世代代为你们把这个姓氏传下去。或者,你们有了较大的战功后,也可以申请吾皇为你们赐姓。”

说到这里,阎应元抬手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该我们上去轮换坚守了一天的兄弟们。大家各自回营准备吧,希望今天我们能够让拉伊蒙多不得寸进!”

“请政委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下面的团级政委,营级教导员们纷纷退出去了。阎应元收拾了一下教案也准备上一线的时候。跟着他从江阴县城一路来到美洲的,他以前做江阴典史时的副手陈明遇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兄长,东线刚刚传来消息,克伦威尔被张师长打退了!”

第六五二章 两个人的汇报

1637年1月25日,张献忠在安第斯山脉东侧山脚的雨林里大破克伦威尔,近乎全歼其后队,克伦威尔不得已率领残部退走。27日,孙传庭得到了这个消息。在确认战果后,孙传庭立即带领美洲义军第一师从安第斯山脉上回转利马,并于30日抵达利马附近。

之后孙传庭让李自成的部队继续节次抵抗,而他则率领第一师在补充了弹药和给养后,再次进入安第斯山脉:这一次,就不是向东布防,而是要向北行进,以期绕到拉伊蒙多的身后,然后前后夹击,力争将其歼灭。

2月7日,孙传庭的部队沿着安第斯山脉绕到了距离拉伊蒙多身后至少20公里的地方,然后义军第一师从安第斯山脉上汹涌而下……

“什么?居然撤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督师容禀。2月1日,末将就感觉到对方的攻击力度减弱。到了2日,这种减弱更加明显。然后末将就率军试着进攻了一下。谁知道对方的防守非常有力,末将击不穿对方的防线,也就打探不了对方的虚实。等到了2月3日,敌人完全不进攻了。末将又尝试率军进攻了一次,谁知道对方早就设伏等着末将去攻,措不及防之下,我军损失颇大。于是末将在4日整顿了一天,等到了5日,末将再提兵去追的时候,敌军已经完全撤走……末将赶紧派出人手进入大山寻找督师的部队想要报告,谁知道督师已经率军冲下来了……末将无能,请督师责罚!”

听完李自成的汇报,孙传庭的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敌酋领兵之力,不可小觑啊。

“臣孙传庭伏启吾皇,自天启十七年受命督师美洲以来,吾皇之殷殷期盼,臣不敢一日或忘。建立政委制度,整编美洲义军,重立印加王国,发展生产,教化土民……臣虽才疏学浅,幸赖吾皇方略已定,臣按图索骥,两三年间,利马南北百余里,东西两百里之地,至此粗定矣。

十八年,西贼聚兵入寇,臣分兵邀击之。赖将士奋勇,百姓踊跃。张献忠、夏允彝大破敌酋克伦威尔者于安第斯之东。李自成、阎应元抗击敌酋拉伊蒙多使其只得寸进……然,敌酋奸猾,如克氏者,虽大败仍能率主力安然撤退。如库氏者,更是于撤退中设伏反击于我,使我损失惨重。敌酋领兵之能,较之李、张,实有所胜之。

敌酋虽善领兵,然,臣等秉持皇上旨意,为印第安人建国,并予以教化。今日之美洲,民心归附于我之势已始,待得皇恩沐浴日久,斗转星移之时,美洲属我之大势,必成矣!

今日唯可虑者有二。其一曰美洲义军之大部将士,精擅游击,不善攻坚,亦不善防守。若来日与彼摆开堂堂之阵,则我不能胜之。其二曰经审讯俘虏,得知西贼在其本土,打造全新之万吨铁甲舰。若此消息为实,则我制海权之保持当极难。

如今入寇之贼非死即退,臣意,得此喘息之机,新建之印加王国,暂不适宜扩张。当务之急,在整军,在理民,在建厂,在迁都。整军者,以臣所带大明陆军第二十七师之军官为骨干,将美洲义军之将士,全盘培训之,使之能攻善守,而非专擅游击一途。理民者,建立小学,推广汉姓,以汉语汉字统一军令。建厂者,一为枪械修理、炸药地雷制造。二为被服,医务用品。三为生产所用之器械……迁都者,实乃未雨绸缪之举。若制海权在我,则利马仍为印加国之首都。若制海权不在我,则我有备用之都尔……

另,皇长子殿下在此两年有余,性格沉稳,待人宽厚,平日亲自教导将士学习我汉家文化,战时亦能随军疾行不避斧钺,深得当地百姓,诸军将士之敬爱……

臣恳请皇上,值此制海权稳控于我之时,需预先为我美洲义军支援各类物资。所需物资另列一表,请吾皇审定。

……利马、京城,相隔数万里,臣未得见天颜数年矣。然,为人臣者,领君之命,唯有竭尽驽钝,效犬马之劳,以期求报皇恩之万一矣。

臣孙传庭,百拜上表,天启十九年二月十三日,于美洲利马。”

就在孙传庭于利马的督师官邸内奋笔疾书的时候,刚刚率领军队安然退回基多的拉伊蒙多,这会儿也在给菲利普写报告。

拉伊蒙多蒙特库科利。在历史本位面里,他是奥地利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统帅。虽说这这个位面,因为年纪还轻(生于1608年),经验和指挥艺术尚欠雕琢。但,正所谓一个人的努力只能决定下限,决定上限的只能是天赋那样。作为军事天才,他的战场嗅觉是足够敏锐的。

所以,虽然在2月1日,他并没有看到克伦威尔派来报信的人——事实上那天克伦威尔撤退得太急,根本就没有派出信使——估计派出了信使也难以越过当时孙传庭驻军把守的各个隘口。

但,他就是从李自成军的防守态度中发现了异常:我已经打到距离利马只有不足十公里的地方了,照理,你们的抵抗应该是越来越激烈的——事实上你们最近这半个月的抵抗也确实是越来越激烈。但是怎么最近一两天,这抵抗有些疲软了呢?

然后他马上就想到:不会是敌人已经打退了克伦威尔,准备引诱我进一步深入,然后好包抄我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马上命令军队暂停进攻。果然,沉不住气的李自成迅速的组织了反攻:这个反攻顿时证实了拉伊蒙多的想法。

于是他当机立断:撤退!

在撤退得途中,他料定李自成会来追击,提前设置了口袋阵,给李自成的追兵造成了重大损失。之后,他率领全军安全的退回了基多。

“尊敬的菲利普陛下,我不得不非常遗憾的告诉您,自秘鲁的叛军公然的打出印加王国的国号后,我和克伦威尔先生集结王国在美洲的全部军事力量进行的镇压行动,完全的失败了。

本次行动,我和克伦威尔先生的作战计划事先已经向您汇报,在此不再赘述。在具体的作战经过中……由于此时我尚未联系上克伦威尔,尚不清楚他是如何战败的。但毫无疑问,当我们没有制海权,只能被迫的沿着太平洋沿岸狭长地带和亚马逊雨林进军的时候,敌人要偷袭我们,其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当前美洲的形势非常不好,自印加王国扬旗后,我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目前还在王国控制下的印第安人,其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王国政府除了丧失了秘鲁的银矿和铜矿外,便是整个美洲的西班牙庄园主们,也有了转移资产的苗头——如此一来,王国政府在美洲的支出很快就会超过所得。

但我仍然对恢复美洲的安宁和秩序充满信心。有此信心的根据在于您的睿智领导,在于您又大度的为美洲派来了两个陆军师,在于传闻中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战列舰即将服役。

是的,我的陛下。镇压秘鲁的叛军,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制海权,是南美洲太平洋海域的制海权!只要我们能够有制海权,那么,叛军方面将无法得到中国人运送过来的各种补给。而我们的军队却可以迅速集结,并且顺利的去利马登陆。而不是痛苦的去穿越雨林和翻越安第斯山脉……

所以,对于美洲下一阶段的作战,我的计划是,在海军未能取得制海权以前,我将在基多,克伦威尔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整军,并且加强当地的统治秩序。在海军赢得制海权后,我将和克伦威尔再次组建十万人以上的大军,去利马附近登陆,彻底消灭叛军——是的,虽然叛军打出了印加王国的旗号,在我们治下的印第安人中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但是叛军此举,也把自己固定在了一个点上。这比起以前我们不得不在墨西哥的高原、潘帕斯的草原上到处追逐他们,可要轻松多了。

我强烈的期盼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战列舰早日服役,有了他,我必将还给您一个安宁、祥和、秩序的美洲。

您忠诚的侍从,您光辉伟业的崇拜者,您未来事业的追随者,拉伊蒙多蒙特库科利。1637年2月13日于美洲基多。”

第六五三章 亲王号战列舰

大西洋比太平洋窄多了。

当孙传庭的信件还未抵达夏威夷的时候,拉伊蒙多的信件在1637年3月20日就送达了菲利普的手中。

不过,之所以这么快,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当信使抵达里斯本的时候,菲利普也恰好正在里斯本。

不光是他,欧盟各国的一众君主,以及西班牙下辖的诸如葡萄牙、加泰罗尼亚、尼德兰、威尼斯等一众政治实体的领袖以及当地的各行业头面人物,此刻全都在里斯本。

之所以全欧顶级权贵们聚集在一起,当然不是一起来接拉伊蒙多的报告。这一次的‘欧盟首脑会议’之所以在里斯本郑重其事的召开,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就是:东非的瓜分。

在苏伊士运河开通以前,虽说菲利普已经事先说明:从奥斯曼手里打下北非后,西班牙只要北非地中海沿岸的几个港口以及整个埃及。除此之外的整个非洲大陆都供欧盟各国瓜分。

但实话实说,在苏伊士运河开通以前,欧盟诸国对非洲开拓殖民地的主要精力,都局限于西非和南非,东非什么的,是基本没什么兴趣的。

但是,苏伊士运河开通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东非的地理优势瞬间凸显了起来。

设想一下,假如欧盟内的某个国家占领了东非,特别是后世索马里、厄立特里亚所在的东非之角。那,通过苏伊士运河,本土和殖民地能够快速链接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够以东非为根基,与亚洲各国直接发展商贸关系而不必再经西班牙转手,这里面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在历史本位面,之所以到了十九、二十世纪,东非还有埃塞俄比亚这样国土面积广大的独立国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苏伊士运河开通得很晚,而那个时候,欧洲列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形成了均势,除了意大利这种不顾吃相的家伙外,其他人不好动手罢了。(西非的利比里亚在当时名义上是独立国家,其实是美国人的殖民地)

但是这个位面就完全不同了,苏伊士运河提前两百年开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由于菲利普为了更好的统治欧洲,所以他有意识的把欧洲的一些强国切得很散。

法兰西,已经被割裂成了十几个小国。德意志,摔得更碎了。波兰立陶宛,虽说也是人口大国,但是他坑爹的选举君主制严重束缚其发展,而菲利普非但不改良,反而坚定的维护该国的这个制度……

所以,真要说欧盟内现在有较强实力开拓殖民地的,也就英国、丹麦、瑞典、奥地利。而在这四个国家里,也就英国和奥地利的人口超过或者说接近了一千万。

当然了,基础人口都不叫事儿,人家葡萄牙没有被西班牙吞并以前,也不过就两百多万本土人口,还不是到处建立殖民地。关键还是能不能从殖民地获得利益:这一点,对于此时还处于殖民统治初期的各国来说,利益是非常明显的。

所以,大家对开拓非洲殖民地的兴致都很高。这些年来也都以此为国策进行强力推动。

对于这样的局面,菲利普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自从通过联盟内统一税率、统一货币后,作为工业先进国家,西班牙通过这两条对欧盟各国吸血吸得太狠了,不让盟国们去非洲吸血进补,迟早有一天联盟会分崩离析的。所以,哪怕他明知苏伊士运河开通后,欧洲各国若是真的在东非建立了稳固的殖民地,将会和中国产生直接的贸易关系,他也必须要允许、支持各国去瓜分东非。

但是,此时的东非,阿比西尼亚帝国仍然存在,并且国力还不弱。非止如此,这个国家还和以前被西班牙吞并的葡萄牙有很深的渊源——这个国家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天主教和星月教都有传播。在十六世纪前期,奥斯曼支持的该国星月教徒取得了国家政权。但没过多久,葡萄牙支持该国的天主教徒反击成功。简而言之,此时的阿比西尼亚帝国是一个以天主教为国教的国家不说,葡萄牙本身还在那里有着巨大的利益。

所以,这一次的里斯本会议,主要解决的问题就两个。其一,地图开疆,大家在盟主的主持下,在纸面上把东非的势力范围给划分了,免得以后联盟内部刀兵相见。其二,商议如何对葡萄牙地方议会进行补偿。

涉及到利益分配,会议理所当然的进行得非常不顺利。一开始,菲利普还秉持盟主的风度,耐着性子各种调解。但是当他收到拉伊蒙多的信件后,这风度就很难保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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