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战国 第92节
哼,好狡猾的某主神!
不过也对,什么不要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这话本来就不完全正确。因为除了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句话: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然后看好那只篮子。
如果耶某人把基督的两个代表分别放到两个不同的王室,那问题才叫大:在基督的势力扩张之前,先得来一场惨烈的内战。
不过,这哈布斯堡的两个双生子,有一个肯定明白整个游戏的全部规则,另一个嘛,呵呵
想通了此节的朱由栋也不再纠结,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换了一个萌新的笑脸:“敢问利奇先生,泰西这个时候的总体情况如何啊?那些所谓的新教徒们,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啊?”
“哦!这些该死的异端!他们统统该上火刑架被活活烧死!”
一开初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徐光启这时候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一直以来,以谦逊和善的面目对待世人的利玛窦吗?怎么感觉如此的狰狞?残忍?
虽然徐光启极为惊诧,朱由栋倒是没什么很大的反应:西欧的艺复兴已经铺垫了两三百年,宗教改革也进行得如火如荼。新兴的资产阶级和市民阶层在政治上的诉求越来越多,新教徒对天主教会的各种教义越来越不满。而天主教会和传统王室又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权力。
第二零二章 紧要无过人财
“尊敬的皇太孙殿下,那些所谓的新教徒,其实都是一群大逆不道的异端!为了一己之私,妄自曲解主的意志。这些人,都是遭受到了魔鬼的蛊惑,终究需要在烈火中才能得到救赎!”
看着对面已经陷入疯魔状的利玛窦,徐光启实在是难以接受。以至于他在朱由栋面前,完全失了基本的君臣礼仪,只是瞪大了嘴巴和眼睛,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着呆滞的徐光启,朱由栋嘴角扯了扯:你这位醉心于西方科技和思想的大明士大夫啊,好好看看吧,西方传教士们装出来的那副伪善面目下,其真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中国总体是一个宗教氛围不那么重的国家,教权对政权有影响,但绝对说不上掌控。而在西方那些教权影响极大的国家里,异端和异教徒,那就是教会和政权共同的死敌。而且比起异教徒来,他们似乎对异端更狠一些。
“徐先生?徐先生?”
“啊?哦!太孙恕罪,臣失礼了。”
“呵呵呵,无妨无妨,来,徐先生请这边坐。”
“哦,臣多谢太孙。”
徐光启这样的人物就不必多说了,虽说在历史本位面上他最终做到了崇祯朝的内阁次辅,但是后世对其的介绍上,一律都是先定义为科学家,其次才是政治家。事实上,很多历史学者都认为,若不是徐光启的父亲去世得太不是时候导致其丁忧三年,他或许能够在科学技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徐光启因为服丧而离开北京的时候,也正是利玛窦生命的最后时刻。那时候两人的共同研究正处于高峰,但因为徐光启的离开而中断。等徐光启回来的时候,利玛窦已经去世。
在古代中国,官僚不要太多,但科学家,真的太少太少。就凭这一点,别说徐光启这会只是轻微的失礼,就算他把朱由栋的学宫烧了,朱由栋也只会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在旁边鼓掌:烧得好烧得好。
朱由栋穿越前是医生,数理化基础都还不错。但是和工科生比起来,其做手术之外的动手能力就是个渣了。他有很多的想法,但是需要一个这个时代的科学家将其变成可实施的方案,最后再通过大明的能工巧匠们变成现实。而徐光启,就是这个最为关键的桥梁。
所以,就像大内在选派伺候他的人选时,他对大多数人都不发表意见,只点了魏忠贤一个人的名。在外朝给他选派老师的时候,其他人他都没说什么,但是徐光启,那是必须要尽快抓到手里的。
“徐先生好像是去年的进士吧?今年多大年纪啊?”
“臣惭愧,因为天性愚笨,以致在科举上蹉跎多年,所以一直到了四十二岁才中了进士,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
呵呵,你一个理工农科的天才,参加一个纯科的考试,四十二岁就中了进士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嗯,令尊今年高寿啊?身体如何?”
“劳太孙挂念,家严今年六十有八,身体,呃,因为臣早年家贫,所以家严为了维持一家生计不得不过于操劳,因此多有疾患。”
“嗯,这个事情是大事,王承恩。”
“奴婢在。”
“传下话去,待会去太医院请两位太医,晚上去徐先生家里看看。唔,到时候吾也要一起去。”
“臣,感激涕零!”
“先生不必多礼,先生是吾的老师,先生的父亲就是吾的师公啊。对师公,怎么能不多关心一些。”
明朝官场的惯例,父母死了是要守丧三年的。这位徐光启的父亲若是朱由栋不插手,要不了多久就要死了。这个损失朱由栋可承担不起。
安抚完了徐光启,朱由栋又转过身来对着利玛窦道:“利奇先生,吾很有兴趣的是,现在天主教的坚实堡垒哈布斯堡王室有了两个圣天使护持的王子,那么,今日的欧罗巴,新教徒们是不是收敛了一些呢?”
说到这个,利玛窦马上就兴奋了起来:“聪慧无过太孙殿下!是的,在米迦勒现身之后,原本在西班牙境内偶有传播的所谓新教异端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便是在北德意志、丹麦、尼德兰等地,我主的荣光也再一次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但是!仍有一些不知悔改的异端,居然说什么那天马德里的圣光乃是一场骗局!哦!这些该死的异端!据我们耶稣会的高层送出的消息,教宗陛下已经有趁此机会对这群异端发动一场圣战的想法了!”
嗯,这样看来,这欧洲的三十年战争,有可能提前开打?
在历史的本位面,三十年战争是一场浩大、惨烈的战争。
一开初,是捷克波西米亚要独立,然后哈布斯堡镇压。
然后是丹麦因为吞了神罗的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思泰因而心中忐忑,在英法荷三国支持下对神罗皇帝宣战,一开初倒是节节胜利,但是等到哈布斯堡王室请出了华伦斯坦后,就很快的一败涂地。
接下来就是瑞典的古斯塔夫二世率领瑞典参战,这一次是打了一个两败俱伤。古斯塔夫和华伦斯坦两位伟大的统帅一个阵亡,一个功高震主被暗杀。最后虽说瑞典被迫签订战败条款,但是哈布斯堡王室已经是气喘吁吁。
以上三个阶段,都是新教徒为主的国家或者诸侯对坚持天主教信仰的哈布斯堡王室作战。
最后,同为天主教国家,但一直阴恻恻的在旁边觊觎哈布斯堡王室欧洲霸权的法国人终于亲身下场了。
这要说此时法国的主事人黎塞留到底是政治家。人家才不像丹麦、瑞典这些北欧蛮人单纯来军事手段呢。他先煽动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地区,以及当时在西班牙统治下的葡萄牙闹独立。搞得西班牙国内大乱,再也不能有力的支持奥地利的兄弟后。然后才发兵对神罗帝国宣战。得不到西班牙有力支持的神罗帝国很快就被整个欧洲围殴,最终战败。三十年战争至此结束。
这一次战争因为持续时间太长,参与国家太多,又加之牵涉到宗教矛盾。所以三十年打下来,作为主战场的德意志地区,整体人口减少了三成,男丁更是直接减半。更有个别诸侯国辖区超过百分之七十五的居民被杀死。
当然,这都是史实。也仅仅是史实。
因为,这个位面的历史已经改变了。
毫无疑问,得到了穿越者,尤其是两个穿越者帮助的哈布斯堡王室,将在这个位面获得三十年战争的胜利或许获胜的时间都不需要三十年之久。
这个时期的哈布斯堡王室已经强大得可以对抗整个欧洲数十年了在三十年战争的同时,西班牙和荷兰还打了一场八十年战争,还多次组织无敌舰队远征英国,一旦在这场战争中获胜,整个欧洲,至少是除了俄罗斯以外的整个欧洲,将会被哈布斯堡王室有效的整合起来。到了那个时候,基督的两位代言人们将会把视线转向东方这个过程,大概总共也就二三十年吧?
一想到这个,再想想现在千疮百孔的大明。朱由栋就气不打一处来。
“利奇先生,徐先生,吾请两位做老师呢,其实是想在一些科学技术方面上的事情与两位做探讨。”
第二零三章 完成首次组阁
“呯呯呯呯呯呯”
由稀稀拉拉到逐渐绵密,缅军一方的火绳枪,终于随着天气的晴好而响了起来。
火绳枪的射程在100至200米之间,而弓箭的射程虽说也有百多米。但是弓箭的有效杀伤射程可就比火绳枪少了太多。所以一时之间,明军的士兵们都被迫把头挤在了矮墙之下。
“没事。”一个老兵面色轻松的向对面一个神色紧张的新兵道:“这鸟铳的装填速度很慢,就算是有人专门负责装填,三五轮之后也是要缓下来的,到了那时嗯?不好!”说到这里老兵再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拉过新兵朝着矮墙后面跑了两三步,然后迅速的带着新兵卧倒在地面上。
“轰!轰轰!”“咔擦!”几发炮弹呼啸着破空而来,其中一枚掉到了矮墙后面,砸起了很大一块尘土后,又跳跃起来朝着前面的明军碾压而去
“贼子居然还有大炮?!”
“他娘诶!这么烂的路,缅贼居然把大炮拉到前面去了?我说木邦怎么破城这么快呢!”
此时明军负责防御的是四川镇的锐锋营,营官姓程,名才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冒险的把脑袋伸出矮墙,然后迅速的拉开值守军官轮流使用的那挺望远镜粗粗的观察一下后,程才勇赶紧的把头缩了回来。就在他的脑袋缩回矮墙下的一瞬间,他明显的听到头上的空气中有小弹丸飞过的嗖嗖声。
“狗日的红夷鬼,这鸟铳打得真准!咦?大帅,你怎么上来了?这里危险得很!”
“哼,贼子出最后手段了,老子怎么能不上来?下面有几门炮?是不是红夷鬼?”
“是,狗日的果然是红夷鬼!还好,大炮不多,也就五门而已。”
“嘶”呲了呲牙,刘綎深吸了一口气:“戳嫩娘,五门大炮还不多?这么烂的路,我们可是一门炮都没敢带!”骂完这一句,听着又一轮火炮呼啸而来,刘綎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队红夷鬼果然厉害,这才两轮啊,就有炮弹落到矮墙上了。程才勇!”
“请大帅发令!”
“第一、选两百个刀法好的兄弟,贴着矮墙躲起来。第二、剩下的兄弟,让他们退后三十丈。第三,让他们退走的时候,把矮墙上的所有旗号全部撤下来!第四,通知其他各营,准备营内作战!”
“遵命!”
随着命令的下达,大队明军潮水般从矮墙上退了下去,开始紧张的在墙后一百多米处列阵。
在程才勇跑出去发令的小半刻时间里,墙下的缅军火炮又齐射了两轮。这两次,有更多的炮弹直接击中了矮墙。起码有两段矮墙被砸开了口子。在这两段矮墙下的明军士兵,瞬间就被活埋了。而在看到矮墙上的明军旗号迅速减少后,缅军开始向前推进。
“呼呼”传完大帅令,程才勇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跑回了矮墙,但仔细一看之后:“大帅?您怎么不走?”
“嘿嘿,老子哪次打仗不是如此。不要多说了,炮停了,贼子开始上来了。”
果然,待得程才勇找到一个矮墙上的缺口,把望远镜伸过去后一看,重重叠叠的人影正在迅速的靠近。
“唔大帅,这次缅贼是下血本了,冲在前面的都是披了全甲的精锐不说,还有几百个红夷鬼。”
“嘿嘿,这就是决战了!老子打了十几天也是烦了,就在今日跟这缅贼做个了断。”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觉得头顶上一黑,一个缅军士兵已经从矮墙上一跃而下。待得第二个缅军士兵从矮墙上腾空而起的时候,刘綎一声暴喝,手中的偃月刀白光一闪,一条大腿瞬间离开了主人的身体,伴随着大蓬的血花飞在了空中。
“兄弟们,起身,杀敌!”
“嚯!”
随着矮墙下的明军暴起发难,矮墙后方不远处的明军也齐齐发出一声喊,在各自营官的带领下,向着矮墙冲了过来。
“安闹下密,Dua比!”
“呃必砍密叠”
“Por favor!”
“兄弟们,干死这群蛮夷!”
一时之间,缅甸语、葡萄牙语、汉语交替响起,汉人、土家族人、缅族人、葡萄牙人,挥舞着不同的武器,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殿下送来的宝刀,果然不是凡品!”微微的侧身,避开朝着自己胸前捅来的一支竹枪后,刘綎用左手的大盾抵住左侧砍来的巴冷刀,右手一抖,偃月刀再次划出一道白光,其正面这个缅军的手臂又被齐齐的砍掉了。
刘大刀武艺确实高强,作战也足够身先士卒。关键是他还穿着明晃晃的将军铠。自然而然的成了缅军攻击的集火目标。还好此时明军和缅军已经完全纠缠在了一起,前方缅军阵地上的火炮已经停止了发射。不然的话,说不得他就要享受多炮伺候了。
不过战阵之上,个人武艺虽然很重要,但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在陆陆续续击杀数十人之后,刘綎也开始挂彩了。
“嘿!”再次击杀一个鼻梁高耸、金发碧眼的白人士兵后,刘綎却被身后一个不到一米五的缅甸士兵将手中的巴冷刀插在了自己的小腿上。虽说他飞快的转身,迅速的一刀将其枭首。但挂彩就是挂彩了。
“大帅!你怎么样?”
“戳嫩娘诶,居然被这样的三寸丁谷树皮给伤了。”和程才勇迅速的背贴背后,刘綎终于有了骂人的功夫。虽说嘴上骂着,但手里的动作可是不慢,左手的大盾直接砸在了一个缅军士兵的脑袋上,原本就血迹斑斑的盾牌,又多了一层白森森的脑浆子。
“大帅,现在战场全乱了,双方士兵全都混在了一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乱了好啊!我们就咦!乖乖,上次隔远了点,这次贴近了看,真的了不得啊!”
能让刘綎在重重围困之中还有心情发出赞叹的,当然是从后方赶来的秦良玉了。一杆白杆枪上下翻飞,朵朵梨花周围,又溅洒出一蓬一蓬的血花。
“马夫人英姿,老夫拜服不已!敢问马夫人斩杀了多少贼子?”
“乱军之中哪有心情计数,刘帅,贼子火炮厉害。现在我军和贼子纠缠一处,贼子的火炮无法发威。刘帅还请下令,让我军士兵始终缠住贼子,一路杀到贼军火炮处!”
“哎,这婆娘一点风情都没有,马千乘那厮真是可怜。”嘀咕完这句后刘綎也不迟疑:“全军将士,挨个传话!贴着这群蛮夷,追杀到他们的大阵去!”
“嚯!”
“老程,想办法到后面去把老子的帅旗扛过来!”
“哈哈哈,得令!”
随着程才勇的离开,刘綎有意识的向着秦良玉靠近,随着两个战力最强的明军将领合流,整个明军就有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箭头。在这个箭头的指引下,特别是不久之后刘字帅旗抵达最前线后。整个明军的士气达到了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