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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 第150节

“那你就把事实交代出来吧,”索布恰克笑道,“你老实告诉我们,斯皮林格究竟代表摩根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说实话,我们现在什么协议都没有达成,”郭守云耸耸肩说道,“现在,摩根斯坦利希望能够从我的远东商业银行汲取卢布存贷资金,而且需求量很大,最低预估恐怕不少于百亿卢布。而他们开出来的条件呢,是以高出国际货币市场价格千分之五的比率的美元兑换。”

“噢?听起来这条件很丰厚嘛。”维克托表情诡异地笑道。“怎么,这么丰厚的条件你小子都没有接受?”

“这条件也算丰厚?”郭守云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老可真会说笑。百亿卢布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些钱还不是我郭守云的,而是远东方方面面的储户存积在银行里的,我擅自把它们全数对换成美元,而又没有保持必备的准备金,那回头远东一旦发生什么难以预估的经济状况,我岂不是要死的很难看?所以这件事我要嘛不做,要做就是承担了巨大风险的,他们美国人没理由只拿点破美钞出来就把我打发了。”

“那守云兄弟提出来的条件是什么?”弗拉基米尔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他们能把算盘打得叮当响,我也能把计算器玩个通头转,”郭守云放着那盒高档的手工雪茄不去抽,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卷——俗人就是俗人,高档的东西他享受不了,“我给斯皮林格的回复很简单,我不要他们的美钞,那东西现在已经摆脱了金本位,什么时候升值什么时候贬值,全都是美联储说了算,所以它看上去挺实惠的,实际上却是废纸一张,我对它不感兴趣。如果他们摩根想与我合作,那就把股份拿出来,他们打算从我这里借贷多少卢布资金,就得相应的拿出多少股份作抵押,大家公平交易,谁都不吃亏。”

听了郭守云的话,维克托和索布恰克交换了一个彼此间心领神会的眼色,他们此前一直担心郭守云会与摩根之间达成什么对国内政局影响不利的协议,而今看来,这方面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守云兄弟,你想过没有,现在卢布已经出现了很强的贬值趋势,而在这种情况下,摩根斯坦利却不顾风险,大规模的吸纳卢布币种,其用意在哪里,这一点值得考虑啊。”弗拉基米尔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还用考虑吗?”郭守云笑了笑,不假思索地说道,“咱们的央行现在已经算是折戟了,一个失去了宏观经济、金融统筹规划能力的国家,势必只能充当外来资金鲸吞蚕食的大块肉排。而恰恰是在节骨眼上,咱们英明神武的白宫领导者,又出台了小私有化改革方案,打算以赎买和商业竞标的方式,将占据国民经济一半以上的小型国有企业全面私有,试想,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人大肆储备卢布现金,其用意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嗯,你小子想得不错,这与我们的推测大体吻合,”维克托点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摩根能够接受你的条件,那你要怎么办?真的与他们合作?”

“如果能那样的话,我为什么要拒绝?”郭守云耸耸肩说道,“能够与摩根这样的国际性金融财团合作,本身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更何况这项合作还对我大为有利呢。的确,如果把远东商业银行所储备的卢布存款交给他们,势必会对目前国内的金融形势雪上加霜,不过相信你们也清楚,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郭守云抑或是我的郭氏集团能够力撑大局的了。现在无数黑手都在倾力狙击卢布,而莫斯科那边也在往里面添油加碳,如果我们不在这种情况下随波逐流,那暴风雨一旦袭来,第一个倒下去的,就会是我的郭氏集团。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二老也应该有所体会。”

郭守云的话,等到了维克托和索布恰克的认同,而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矛盾。从本心来讲,他能够预见到未来的灾难将会如何愈演愈烈,在这种情况下,他希望郭守云这样的人,能够站出来,表现出一番作为,毕竟一直以来郭守云给他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可这话说回来了,郭守云说的也是事实,他这番话,说出了一个“大势所趋”与“独木难撑”的残酷现实,面对当前的局势走向,标新立异固然能够令人钦佩,可是从根本上说,那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第一九零章 弗拉基米尔的顿悟

事有所为而不为,那是懦夫,事无可为而偏为,那是莽夫,郭守云既不是懦夫也不是莽夫,他是“渔夫”,因此,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势必不会莽莽撞撞的同那些外来资本硬撼,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对于维克托他们来说呢,郭守云是他们在远东打下的一颗钉子,一颗大号的钉子,这颗钉子在,他们在远东的既得利益才不会被人侵占,而若是郭守云倒了,远东局势不管怎么发展,都不可能走到更有利的那一方面。因此,从最根本的利益为出发点去考虑,维克托他们也不希望郭守云逆势而行,当然,他们也不希望郭氏跟摩根财团走的太近,毕竟那同样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至于说现在,现在维克托他们最担心的,是郭守云会不会因为与摩根方面的接触,而出让其在远东的部分利益,这是一个最敏感的话题。小私有化改革眼看就要颁行,而那些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外资机构,正摩拳擦掌的打算抢进来大肆饕餮一番,而摩根斯坦利显然也是其中之一。如果郭守云因为与摩根之间的合作,便在小私有化改革的过程中,利用其手上所掌握的资源,与对方达成某种程度上的交易,那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守云,”索布恰克叼着圆鼓鼓的大雪茄,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要与美国人合作,这我们不会强加干涉,不过从我们的立场出发,也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行事慎重一些。现在莫斯科的局势已经开始趋向缓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上个把月的时间,戈氏就将会彻底离开克里姆林宫,苏维埃中央委员会也会宣布解散,今后,我们在莫斯科所能控制的东西将会变得越来越少,因此呢,地方上的走向就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白宫最近一直在提倡政治的全方位民主改革,他们要将美式的全民选举尽快提上日程,他们要用一个由民选产生的议会机构,来取代现有苏维埃代表会议,并全面解散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代之以一个松散的、不具备多大约束力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紧跟着索布恰克,维克托继续说道,“不得不承认,叶氏为了全面权力,已经变得彻底不择手段了,他们根本不考虑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的解散,对于几个加盟共和国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可以预见,只要我们的国家走到那一步,今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间,我们所处的地区将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中东,各式各样的冲突,将会成为这一地区的主旋律。哎,当然啦,这些问题现在已经不是应该去考虑的了,就像守云你所说的,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便没得选择了,如今我们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保佑记得政治地盘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发展壮大自己。”

“美国式的选举,势必将以州为单位,划分议会机构中的席位,”索布恰克与维克托就像是两个循循善诱的讲师,前者说一部分,后者再来补充另一部分,“而你所在远东,包含大大小小近十个政治区划,将来一旦全民的选举制正式推行,那么远东势必会在议会下院中占据近百分之二十七的席位,而这一笔政治资源是谁都不敢小觑的。”

“二老说的不错,”弗拉基米尔插口说道,“就拿着一次来说,白宫默许莫斯科五大商业银行的总裁齐奔远东,依我们来看,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向远东进行渗透,以便利用迂回的方法,打破郭氏集团独占远东的局面。前一次白宫利用巴卡京为打手,试图在远东翻局,结果落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随后我们同他们展开谈判,一举瓦解了他们刚刚操控起来的安全委员会。不过远东虽然距离莫斯科地副遥远,但是这里的能量全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所以虽然有了前一次的打击,白宫还是不会罢手,只不过他们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以经济和商业手段为渗透前导,利用市场为基础,冲击你们郭氏在远东的影响力,不得不说,他们这次所采取的手段虽然不可能在短期能收到成效,但是其前景却是相当有威胁性的。”维克托说道。“只要他们能够利用商业手段在远东站住脚,那么接下来,你郭守云在这里所能做的事情,他们也就同样能做了,到那时,远东要想保持铁板一块的局面,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呵呵,怎么,你们老几位是不是担心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退堂鼓?”郭守云精明的很,他听出了面前三个人这一番说教的深层次含义。很明显,他们是在担心郭氏集团面对即将到来的小私有化改革,会产生立场上的摇摆不定。不可否认,在目前郭氏集团独霸远东的情况下,方方面面的势力要想朝这边渗透,首先绕不开的就是郭氏集团的影响力,因此,不管是谁,只要想在这边获得生存空间,就首先要同郭氏集团达成一定的妥协,甚至是出让很大的利益。利益这个东西是诱人的,面对它的诱惑,谁敢保证郭守云不会私下里允许一部分心怀叵测的人进入远东?而维克托他们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仅从这一点上看,郭守云在远东崛起的原因,也就一目了然了,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赶上了好机遇,苏联各政治势力之间的缠斗,令他获得了最大的生存空间。换句话说,郭氏集团独霸远东这个结果,并不是郭守云独自经营得来的,而是以维克托等人为首的一派政治力量拱手送给他的,他独霸远东的野心,正好迎合了维克托等人的需要,从某种角度来考虑,如果他没有这份野心,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大可以放心了,”郭守云从鼻孔里喷出两道青岚,笑眯眯地说道,“如今的远东,不是什么人说要进来就能进来的,对于老几位来说,它是一个最后方的政治基础,而对我来说呢,它却是家之所在啊,生意场上的谈判,我可以把所有都拱手让出去,可我怎么也不会把家让给别人吧?至于说那‘五块货’,他们要想来远东投资,我欢迎啊,要想来远东做贸易,我也举双手赞成。当然,他们能不能找到投资的地方,能不能找到生意来做,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郭守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浓的清茶,润了润嗓子,而后才继续说道:“目前远东的行事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天高皇帝远,轻工业一竭不振、重工业死气沉沉,市场上外来商品云集,走私状况严重。面对这样一个市场,除了公共性的建设投资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投资的地方。至于说生意,呵呵,不是我小瞧他们,在远东这片地面上,所有关卡口岸,他们这些外来者都别想走通了,若是说他们从莫斯科方向朝这边调集商品,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考虑别的,就单单是这运输的费用,他们再大的银行也不可能承担的起。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远东的情况与莫斯科不同,他们在那里可以兴风作浪、为所欲为,但是在远东……他们说了不算。”

“臭小子,有自信是好的,可是过度的自信,那就成自负了,”维克托皱眉说道,“你别忘了,现在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小私有化改革,这是莫斯科的一记重锤,通过五花八门的私有化改革,人家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资金渗透进来,难道说你还有什么能力阻止吗?”

“呵呵,你老显然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啊,”郭守云笑了,他不以为然的摇头说道,“如果照你说的那样,凭借这场小私有化改革,他们的资金就能随心所欲的流入远东,那他们还来找我干什么?多此一举嘛。这权力场上,政客与政客之间的争斗有你们的手段,而在生意场上,像我们这些商人之间的争斗,同样也有我们自己的手段。就拿我来说,以如今的远东商业银行为支撑,几十亿卢布的资金,我能够轻而易举的调动起来,可即便如此,如果我想要进军莫斯科,首先就要去拜莫斯科那些大佬们的码头,没有他们的许可,我即便是实力再雄厚,也无法在那里立足。而换一个位置来考虑,这一条规则,对莫斯科的大佬们同样适用,他们要来远东投资也好,做生意也罢,如果没有我的许可,他们同样也没有什么出路。生意人要想顺顺当当的做买卖,脚踏实地的求发展,那就不仅要学好书本上那些经济学的知识,还是学好书本以外的隐形规则,市场这个东西很负责,有很多事情不是单单依靠资金就能解决问题的,莫斯科的几位大佬不是白饶的吃货,他们如果搞不清楚这一点,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

郭守云的这一番话,一方面打消了维克托和索布恰克的隐忧,而另一方面呢,也给了弗拉基米尔很大的触动,从这个中国商人的身上,他发现了一种自己现在还极为欠缺的东西——霸气。霸气这东西其实就代表着自信,是一种只有到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才可能出现的精神状态,无论政坛还是商界,都可以说是一个隐形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只有霸气十足,才是制胜之道。

第一九一章 豪赌开局

对于现在的弗拉基米尔来说,郭守云的处事风格,以及考虑问题的方式,就是他所需要学习的,目前,维克托和索布恰克这些人,正在寻找年轻一代中事业接班人,他们都上年纪了,即便是最年轻的久加诺夫,也已经五十出头了,因此为了权力的顺利交接以及派系内部的新旧两代平稳交替,接班人的问题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作为索布恰克的学生,弗拉基米尔目前在派系年轻一代中并不是最被人看好的,像现年四十一岁、生于远东的列宁格勒工会主席格雷兹洛夫,再比如现年方才三十六岁便已经出任俄联邦建设委员会副主席的绍伊古,他们这些人相应的都要比弗拉基米尔有实力、有基础。

一个政权派系内部的问题往往都相当复杂,什么人能够在什么时候走到一个什么样的权力层次上,往往都是通过一系列的协商与交易达成的,在这其中,个人政治魅力固然重要,但是却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对于这一点,弗拉基米尔相当清楚。现在,格雷兹洛夫的背后,不但有列宁格勒大批的官员支持,同时还有包括基辅、西伯利亚的一些地方势力在拥护他,而绍伊古呢,他本身就属于派系内的莫斯科组群,包括卢日科夫、久加诺夫在内的一大批实力派人物,都鼎力支持他的发展。相比这两个人来说,弗拉基米尔什么都没有,没错,他的确是索布恰克的学生,可是索布恰克的学生多了去了,而且一直以来,这位老师更多的是把他看成一个助手,而不是一个可以独立出来挑大梁的人物。

这话怎么说呢,是人就有野心,对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不满足,是世界上每一个人通病,弗拉基米尔也是人,因此,他同样也有这方面的弊病,而涉及到权力方面,他的表现就是期望能够登的更高、走的更远。这样一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谁能够给他一把推力,将他送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格雷兹洛夫有地方势力的推举,绍伊古有莫斯科实力派的鼎力支持,那他弗拉基米尔要与这两个人竞争,他能去哪儿寻找支持者?毫无疑问,在目前的情况下,身在远东的郭守云成为了他最佳的选择。

在整个派系内,郭守云的处境很尴尬,也很微妙,从现实来看,他目前所取得成就、所具备的实力,无疑在派系中占据着很大的分量,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俄罗斯人,那么接班人的候选名单中,他注定将会排在第一位,别的不说,索布恰克、久加诺夫以及维克托这三大元老,决定会不遗余力的将他送上位。可现实是,这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不是俄罗斯人,他是纯正的中国人,而这一先天因素便注定了他在政治权力架构中,无法得到充分的发展空间,同时呢,在目前派系内的年轻一辈中,他也能独享超然的地位——有可能出头的年轻人都内斗的相当厉害,可是就没有人去理会他,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只可能是潜在的支持者,而永远都成不了有力的竞争者。既然不存在竞争关系,谁会傻到去得罪这么一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远东霸主啊?

目前,局势的发展相当快,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他能不能在将来有一番大作为,就要看这一段时间的了。这一次郭守云成婚,派系内两大元老亲自赶来远东,说白了,他们并不是单纯来给郭守云庆贺的,他们还有另外一项目的,那就是筹集资金——很大一笔建党经费,派系内需要从郭守云这里筹措。只要这一笔资金到位,两个全新的正当将会在几个月内筹建起来,即格雷兹洛夫的“祖国运动”党以及绍伊古的“团结党”,这两党中,前者在地方,后者在中央,他们凝合起来,将成为随后派系冲击国家政权的最强有力武器。弗拉基米尔琢磨着,这两个党派一旦成立,那么接下来,郭守云所代表的远东,将会成为了他们双方争取的首要目标。远东幅员辽阔,近十个州级行政区,那意味着下议院百分之三十的席位,而按照维克托等人的预估,再结合郭氏集团在远东的影响力,一旦上议院选举全面展开,他能够凭借地区优势,将至少十八个候选人送上国会议员的宝座。当然,相对于上议院的四百五十个席位来说,十八个席位从表面上看分量不大,可在实际上呢?这十八个席位不管朝哪边站,都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毫无疑问,现在格雷兹洛夫和绍伊古作为派系内年轻一代的候选人,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上位发起冲刺了,在这种情况下,弗拉基米尔真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了,只有短期内获得郭守云的支持,才能够有一线出头的机会。

可话说回来,在目前的情况下,郭守云这个老于世故、不见兔子从不撒鹰的主,会公然冒着与派系内两大势力翻脸的危机,铤而走险的支持他吗?这件事真是殊难预料,虽然说机会不大,但是弗拉基米尔还是决定要尝试一下。人生难得几回搏嘛,这有些事不去尝试一下,谁知道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命运这东西真是有意思的很,而它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不走过那一道山梁,谁都不知道山梁的后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还是怒潮汹涌的大海。曾几何时,郭守云一直都把弗拉基米尔看成是自己前途中最凶险的一道石栏,为了避免这道石栏将来会砸死自己,他一直在努力的向弗拉基米尔靠拢。可是此前呢,弗拉基米尔一直都在列宁格勒,而他则在远东,两人可以接触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而现在,这命运的车轮转啊转的,最终近乎离奇的将两人转到了一起:一个权力欲望高的惊人,被成为“新时代沙皇”的政客,遇上了一个利欲熏心、为窜取钱财不择手段的奸商,说起来,这一点颇具戏剧性,更是颇具偶然性。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一事件的出现,又是那么必然,那么的顺理成章。

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新思维”,彻底冲击了苏联延续近一个世纪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体系,国家体制的崩溃、精神世界的迷茫、经济环境的败坏等等等等因素交错在一起,从根本上冲散了这个国家实行全方位民主的可能性。从一个集权专制国家直接向所谓民主国家的一夕式转变是行不通的,这个过程中势必需要一个过度——一个披着民主外衣,里子内却高度集权的政权必须出现。布尔什维克党延续其一党专政的政权形式,是遍布全国的党组机构,几千万党员的存在,使他们能够有效的把握一切。而布尔什维克党被打倒了,新兴的政权要想实行集权化统治,那就势必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支撑,而能够提供这种支撑的,只能而且必须是把握国家经济命脉的金融寡头、行业性垄断集团。弗拉基米尔与郭守云的出现,从这方面看,只不过是一个偶然中的必然:像他们这样的角色必然要出现,但是这个角色由谁来充当,却只是一个偶然。

话说倘若弗拉基米尔与郭守云真的结成了联盟,那么将来一旦他们失败了,那这场权力斗争中的胜出者,将会给弗拉基米尔扣上一个阴谋家的大帽子,将他从政治圈子里彻底的赶出去。而郭守云呢,他将作为一个牺牲品,“垄断”、“操控国家经济”、“非法侵吞国家资产”等一系列的罪名将会如同脏水一般泼洒在他的身上,打倒他,将成为新政权上台后打击经济寡头的一个伟大政绩。与此相反,若是弗拉基米尔与郭守云的联盟取得了成功,那么弗拉基米尔将主宰一切,他的政治对手将会遭受残酷的打击,而他们背后那些类似于郭守云的支持者,也会享受到同等的待遇,而对这些与郭守云类似的寡头们的打击,同样也会成为了弗拉基米尔的政绩,从而为他赢得更广泛的民意支持。

随着国内局势的一步步变换,一场豪赌再一次摆在了郭守云的面前,面对这场豪赌,他无法选择下不下注,更无法选择入不入局,他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如何入局,把唯一的筹码下在谁的身上。这是一锤子买卖,锤落局定,要嘛把自己砸死,要嘛把对手砸死,除此之外,再无他选。

弗拉基米尔是一个性格果敢的人,要说他行事雷厉风行,也并不过分,他既然打算联合郭守云,并从他这里获得自己所急需的支持,那就不会再犹豫不决,也不会藏头夹尾的耍弄那些反复试探的小心眼。

就在郭守云与维克托、索布恰克谈话结束之后,他接着送郭守云出门的机会,直接了当的向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再过几个月,列宁格勒市将会进行市政府机构官员的新一届人事任命,其中几个较为关键性的职位将会空缺出来,有新人补充。而在这个关头,弗拉基米尔想把副市长的职位拿到手,他希望郭守云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第一九二章 洞房花烛

布置豪华中不失典雅的卧室,旖旎的粉红色灯光,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卧床,两具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胴体,嘶嘶地娇喘、低低的呻吟,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郭守云洞房花烛夜的胜景。

双手用力捏住妮娜丰满肥硕的翘臀,令她无法伏在床上无法作出任何逃避的动作,郭守云畅快至极的律动着自己的腰部,在身前女人稚嫩的体内飞快的进出着,一面感受着她体内那种灼热的紧窄,一面着意的克制着自己逐渐升腾起来的高潮。

对于初经房事的妮娜来说,今天这一晚似乎不太好过,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郭守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碰过她,而今晚一切的束缚都没有了,所谓老账新帐一起算,郭守云要在这个新婚之夜,全力收割自己的“庄稼”了。

为了迎接这个晚上,妮娜也从莎娜丽娃几女那里讨教了一些经验,她知道这几个女人都和自己的丈夫有一腿,此前她一直没说并非不了解内情,只不过是懒得去干涉罢了。只不过妮娜没想明白的是,自己拿洞房中的事去向这几个女人讨教,那和自寻虎口根本没啥区别,想想看,她作为郭守云名正言顺的妻子,却去向自己丈夫的情妇询问洞房经验,这岂不是自己找别扭嘛。幸好的是,莎娜丽娃几个女人对郭守云有着很深的畏惧,她们也不敢在这方面做的太过分了,因此,她们只是告诉妮娜,洞房的时候尽量别出声,因为郭守云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最不喜欢女人哼哼唧唧的了。

别看妮娜年纪不小了,而且也在军营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可是鉴于她那身份的关系,平时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说那些荤话,因此,她对男女间的性爱问题所知有限,可谓是单纯的很。莎娜丽娃几个女人告诉她的话,她就当了真了,从被郭守云弄上床之后,不管怎么折腾,这女人都咬紧牙关,憋着气的不出一声。

郭守云是什么人啊,他历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出于男人征服的本能,他自然希望身下的女人能够呻吟不绝,最好是表现出一副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妮娜越是不出声,他就越是火大,他越火大这动作难免就越是粗暴,两人的洞房之夜变成了一场“战争”,一对小夫妻卯上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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