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221节
郭守云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对俄罗斯的这些传统节日并不感兴趣,不过他现在身在远东,身边的人也基本都是清一色的俄国人,在这种节日氛围的影响下,他置身其中,即便是自己不喜欢这种热闹也是避不开的。
今年的元旦节,在郭氏集团的支持下,哈巴罗夫斯克市政府是打定主意要大肆庆祝一下的,此前一段时间,市政府的财政部门拨付专款,打算用来购买大批的烟花爆竹。只不过这一笔款子最后没有花出去,作为郭氏集团合作方的中远北方,无偿向哈巴罗夫斯克市提供了大批的浏阳烟花,按照孙红羽的说法,这是一种友好的表示。同时呢,借着这么个机会,孙红羽还提议,在哈巴罗夫斯克市与哈尔滨市之间,建成一个友好城市的关系,从而进一步拓展两地的经贸往来以及其它方面的类似合作关系。
对于孙红羽所提出的这一项建议,郭守云仔细的考虑了一段间,最终,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友好城市说白了只是一个噱头,这背后的主要利害关系,还是基于一个政治立场的考量。郭守云琢磨着,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访华的行程在即,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们这趟北京之行,肯定会得到他们所需要的那些东西,在这种情况下,郭氏集团的既定政策似乎也有做出一定修改的必要了。基于利益自主的前提下,适当对国内方面做一些政策上的倾斜,这一方面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霍、维两人更加安心,因此,这种政策上的调整还是很重要的。
为了增添节日的气氛,市政府在烟花燃放点上做了精心的布置,全市五个大区,每个区内都设立了三到五个燃放点,按照规划,从当晚六点开始,一直到六点三十分,全市十九个烟花燃放点将会同时开动,将大批的炫彩礼花送上夜空。
今年的元旦对于远东来说是很特殊的,原本按照远东各州政府的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么一次盛大庆祝的,但是那时候远东军区出了乱子,郭守云大力弹压各地政府机构,各州的官员们人人自危,谁都没心情提什么庆祝的事。而今好了,军区那些扎刺的家伙全都被收拾掉了,远东的政局重新恢复平稳,因此,时值元旦这个俄罗斯的传统节日,各州的政府官员才极力提倡大办庆典。本来嘛,操办这种事情即能拍上郭守云的马匹,又不用他们这些政府官员们掏腰包,同时呢,他们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到大笔的好处,像这种一举三得的好事,谁不愿意去操持啊?
对于远东各州政府官员们的心思,郭守云自然能够揣摩到,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批准这个铺张浪费的大规模庆祝活动,在他看来,远东这些官员全都是驴,要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围着磨盘转,那就得先把他们喂饱了,然后再把他们的眼睛蒙上,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偷吃,就会尥蹶子、瞎闹腾。
就这样,在远东地区经济持续滑坡;失业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各地财政状况一片赤字的情况下,由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牵头,远东大大小小十几个州的州政府,拨付大笔的资金,热热闹闹的庆祝这个并不怎么喜庆的元旦节。
“嗖……”
“噗噗……”
伴随着一连串的尖啸,一枚枚炫彩的礼花在哈巴罗夫斯克市区的夜空中绽放,斑斑点点的光晕,在黑漆漆的天空中翻飞跳跃,拼凑出一朵朵七彩的菊花图案。
“啊,啊,好,好看……”在哈巴罗夫斯克州政府大楼顶层的大宴会厅里,小维克多挥舞着小手,一边拍打着点尘不染的巨大玻璃窗,一边看着窗外空中那一朵朵烟花,发出一声声兴奋的欢叫。
小姑娘今天不仅兴奋,而且打扮的也相当漂亮,乳白色的毛领开衫,乳白色的紧身尼裤,在搭配上一双乳白色的小筒靴,这一身素白的色调,将小姑娘白嫩的皮肤映衬的愈发鲜嫩,整个人看上去纯纯的,宛如一个不染世尘的小精灵。
自从跟着郭守云以来,也许是吃得好睡的香了,当初那个干干瘦瘦的小女孩俨然就来了一个脱胎换骨式的大转变,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管摆放在哪里,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不过遗憾的是,尽管拉丽萨一直想办法教她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个小姑娘就是智慧难开,她从举止到言谈,仍旧停留在十岁小孩子的程度上,怎么也发展不了。可这话说回来,或许正是因为智慧难开的缘故,小维克多才会一直这么清纯,纯的透骨,纯的令人赏心悦目。
小维克多心智未开,她的兴奋就来自于热闹,来自于窗外那一朵朵绽放的礼花,而与她相比,郭守云就没有那么开心了,从礼花开始燃放的那一刻起,他就目瞪口呆的开着窗外,嘴里念念有词的,一个个的数着那些飞上天际的焰火。
“十二点七五,二十五点五,三十八点二五……一千七百八十五……”郭守云数的数很有规律,只要稍稍计算一下,就可能看出来,他念的后一个数字,全都是前一个数字的倍数,准确的说,是十二点七五乘二,乘三,乘四,这么一直乘下去的。
“云,你念叨什么呢?”今天的妮娜穿了一身崭新的冬季军服,她站在郭守云的身边,一手扶着小维克多的肩膀,一手拉着男人的胳膊,轻声问道。
“一万零二十……”郭守云念叨了最后一个数字,这才扭过头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无比惋惜的语气说道,“我在数钱,我的钱啊,全都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给烧了。”
“哦?”妮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一脸愕然地盯着自己的丈夫,问道,“什么钱?谁给烧了?”
“一个礼炮炮球十二点七五卢布,”郭守云扭过身,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掌式计算器,拿在手里噼里啪啦的摁了一番之后,苦着脸说道,“五分钟,八百枚打掉了,按这样的速度放下去,那三十分钟就要打掉四千八百枚,四千八乘以十二点七五,那就是六万一千二百卢布。这还不算礼炮炮筒的造价,啊,还有,还有……”
“噗嗤,”郭守云这话还没说完呢,妮娜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伸手在老公腰间嫩肉上掐了一把,嗔怪道,“你这人,总是没个正经的时候,大过节的,你算这些东西干什么。”
“嘿嘿,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郭守云笑嘻嘻地说道,“你知道那些该死的家伙今晚单是放烟花这一项就要从我这里掏走多少钱吗?三百万,整整三百万啊。而这三百万我要是投资出去,按照五百卢布一个月的薪水计算,那就是雇佣六千劳力一个月的总开支,这六千劳力如果分配到各地的伐木场,那一个月至少能够采伐……哦,这个数字比较大,我先算算看……”
“别算啦!”妮娜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一伸胳膊,将那个计算器从郭守云的手上抢过来,然后就那么一甩手,将它扔到宴会厅的角落里,这才笑骂道,“你真是个典型的资本家,爷爷的话一点都没说错。”
“啪啦!”计算器落在大厅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这一声脆响显然惊动了感觉敏锐的维克多,小姑娘猛地回过头,先是在郭守云的脸上瞅了瞅,转而又在妮娜的脸上打量一番,紧接着,就那么翘脚一蹦,嗖的一下窜到郭守云怀里。她将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紧紧圈在郭守云的腰间,两只胳膊则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哎呦,我的姑奶奶。”如今的维克多可不像是当初那个骨瘦如柴的小柴火妞了,她的身材丰满了不少,体重也增加了不少,再加上那骤然窜过来的冲力,险些没让郭守云一屁股坐到地上。
“听话,不……乖,咬鼻子。”小姑娘挂在郭守云的身上还不老实,她用那特有的声调,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而后就那么探过头来,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了郭守云的鼻子上。
小姑娘这一手威胁人的办法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毫无防备的郭守云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小姑娘一口叼在了鼻子上。幸好的是,维克多咬人是假,亲昵是真,她下口并不重,两排洁白的贝齿就那么虚虚的印在郭守云鼻子上。
不过对于郭守云来说,小姑娘突然做出的这个动作显然过于亲昵了,两人这么脸对脸的靠着,他在感受到小姑娘那两片湿唇柔软的同时,还能够呼吸到一股淡淡的草莓香甜气味。更要命的是,现在妮娜就站在边上,郭守云一直以来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搞得很乱,但是却从来没有当着妻子的面跟任何女人亲热过,他很在乎妮娜的感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呵呵,看到了吧,宝贝儿现在可是向着我的。”出乎郭守云意料之外的是,妮娜显然对他同维克多的这种亲热没有任何感觉,她伸手过来,一边替维克多疏拢着稍显凌乱的长发,一边笑道。
第三零九章 名将之后
其实在对待维克多的问题上,倒是郭守云多心了,准确的说,是他心虚了,不管是妮娜也好,莎娜丽娃等人也罢,维克多这个多少带着几分智障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有引起过她们的任何怀疑。现在别说她只是跟郭守云有些搂搂抱抱之类的接触,即便是在某一天的早上,这个小姑娘出现在郭守云的床上,相信也没有谁会朝歪处想的。
看到妮娜的反应,郭守云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仰头,将自己的鼻子从小姑娘的嘴里抽出来,又伸手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拍,这才扭头对站在一边娇笑不止的妮娜抱怨道:“你们都觉了她些什么东西,这,这一手又是跟谁学来的?”
“呵呵,天知道她跟谁学来的,”妮娜上前一步,揽着维克多纤细的小蛮腰,将她从丈夫的身上抱下来,笑道,“反正我没有这么教过她,这段时间军区的事还忙不完呢,我都没有时间带她。”
妮娜说的这话倒是事实,自从接受了军区内卫警备旅的指挥工作之后,她这个以往的闲人也忙碌起来了,她原本就出身军人世家,自己也在军队里呆了好几年,因此对部队上的事情可谓是熟门熟路。在出任警备旅的上校旅长之后,她对自己所带领的这一支队伍进行了全方位的整改,部队原有的那些中下层指挥官,几乎是被她换了一个遍,这些工作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相当复杂,因此,这段时间她连别墅区都很少回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住在军营里的。怎么说呢,相对之前那种清闲的居家生活,如今的妮娜感觉很劳累,但是却很充实,很快意,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她的性情都开朗了许多。对于这一点,就连一向很少过问家事的郭守云都有所察觉。
“好的不学,就学这些没用的东西。”郭守云的目光在小姑娘身上逡巡一圈,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才几个月的时间,一个没留神,当初那个干干瘪瘪的小丫头,竟然出落的这么水灵了,娇娇艳艳的,跟朵花似的,都说女人是善变的,看来这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假。打量着依偎在妮娜身边的维克多,郭守云心里闷闷的想着。
“在想什么?”看到自己身边的男人突然沉默下来,妮娜忍不住问道。
“哦,”郭守云将目光从小维克多的身上收回来,耸耸肩说道,“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给宝贝儿找个专门的启智老师什么的,嗯,要不就找个专门的医生给治疗一下,她现在这个样子下去总不是什么办法。”
“这样有什么不好?”妮娜伸手将维克多揽进自己怀里,一边在她稚嫩的小脸上轻轻抚摸着,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又不是她,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这么生活下去?在我看来,宝贝儿现在的生活才是最完美的,整天都那么无忧无虑,不用心烦,不用惆怅,更不用提心吊胆的。咱们要是硬给她把现在的毛病治好了,那对她来说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你整天提防这个提防那个的,要是把宝贝儿给治好了,你说不定又要怎么算计她呢。”
妮娜这一番话,说的郭守云颇觉尴尬,不过仔细考虑一下,人家说的确实在理,试想,如果小维克多恢复了正常,有了正常人的智慧和思维方式,那他郭守云还会像过去那样对待这个小姑娘吗?好会像当初那样对她毫无防备吗?不说别的,就拿郭守云的那件书房来讲,只要他在那里办公,无论谁进去都要首先敲门,否则他就会发脾气,就会骂人。而在这方面,小维克多无疑是个特例,她到哪去都是用闯的,即便郭守云在书房里会见重要的客人,她都素来是照闯无误的,郭守云从不对她发脾气,而那些负责守卫的保镖也从不阻拦她。因此,在这个门禁森严、规矩稠烦的家里,心智未开的小维克多就成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疑心颇重的郭守云处处宠着她,几个勾心斗角的女人也都溺着她。可是话说回来,如果她的心智被开启了,人也恢复正常了,那如今这种局面还能维持下去吗?毫无疑问,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妮娜的话郭守云能够理解,但是小维克多显然还理解不了,她舒舒服服的依偎在妮娜怀里,嘴里吸吮着自己的小手指头,扑闪着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那一蓬蓬闪烁的烟花。
看着小姑娘因为兴奋而微微涨红的小脸,郭守云心里多少有那么几分感慨,他试图通过自己揣摩人心的那些技巧,分析一下小家伙现在的心理活动,但是很可惜,那些素来无往不利的分析技巧,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毫无用武之地,他唯一能够看出来的,就是小维克多现在很幸福,很满足,除此之外,他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为了一两蓬烟花而兴奋,为了一两枚糖果而满足,为了别人一个简单的拥抱而感觉幸福,这就是智障者的心理,一切的一切都简单的很,同样的,也正因为简单,才很难被人看透——郭守云经过一番简单的分析,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他善于看破复杂而贪婪的人心,却看不透玲珑剔透、点尘不染的童心,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无感慨的叹息一声,郭守云抚摸着小姑娘脑后的马尾辫,点头说道,“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呵呵,大不了她一辈子是这样,那咱们就养她一辈子。”
妮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咚咚咚!”
就在会议厅里陷入温馨沉默的时候,会议厅那两扇豪华的红木大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郭守云一手揽着妮娜的纤腰,一手扶着小维克多的肩头,头也不回地说道。
“咔。”随着一声门锁开启的轻响,穿了一席淡蓝色女式高领风衣的拉丽萨推门走了进来。
“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迈进房门之后,拉丽萨站在门口,轻声说道,“晚宴的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现在他们都在楼下的宴会厅等着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