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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 第259节

“一起吧,”郭守云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让守成也过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嗯。”拉丽萨欣然道。

“去吧。”也许还是因为妮娜的缘故,郭守云的心情显得不太好,他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郭守云离开的北影,拉丽萨愕然片刻,她看出来了,自己的男人现在情绪不是很好,至于说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

说实话,这一大家子人平日里最怕的就是郭守云情绪不好,只要他那张脸一绷起来,全家人甚至连那些佣人都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而在他情绪好的时候,全家人都能喜笑颜开——家长?不错,在这个偌大的家里,郭守云就相当于一个家长,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家长,他的一颦一笑,直接影响着全家人的情绪。

不过幸好的是,今天郭守云的情绪调整的很快,当他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令拉丽萨大气长出的笑容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先生,”当车队开动起来的时候,波拉尼诺夫坐在郭守云前面的驾驶副座上,扭头将一个淡黄色的薄皮文件夹递过来,说道,“这是从美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摩根与东联有了摩擦,更热闹的是,这次洛克菲勒也加入进来了,两天前,劳伦斯动手增持摩根大通银行的股份,雪铁龙也有了动作,他们动用二十亿美元的资金,力图收购‘通用’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按照我的分析,洛克菲勒这一手不大不小的动作,不太可能对摩根与杜邦造成太大的冲击,但是却能给他们制造不少的麻烦。”

“有意思,”郭守云将文件夹接过来,随手翻开看了看,“毫无疑问,这是劳伦斯那头老狐狸想出来的轨迹,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用一根杠杆撬动摩根整个决策层的意志。”

“先生说的不错,”波拉尼诺夫点头说道,“不得不承认,作为洛克菲勒的当家人,劳伦斯虽然行将就木了,可他的手段却依旧毒辣,他这两手增持股份的动作,前后最多投入五十亿无风险的资金,而摩根要想不让对方给自己造成真正的威胁,他们就不得不筹集两倍以上的富余资金展开阻击。同时呢,美国新一届大选在即,美国太平洋舰队今年上半年的军费预算也到了支付的时候了,这三方面的问题堆积在一起,摩根手头的可用资金将会被抽去八九成。这样一来,他们要想与咱们郭氏合作,恐怕开不出多大的价钱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既然是贼,那自然有的是鬼主意了,”郭守云笑了笑,说道,“我现在怀疑东联与洛克菲勒早就想好了这一步计划,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让摩根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老老实实的吃上这么一个哑巴亏。”

“不过摩根也不是软柿子,眼下这个哑巴亏他们既是吃了,早晚也会想办法报复的,”沉了沉,郭守云合上文件夹,说道,“看起来今后一段时间不仅莫斯科变得热闹起来,华盛顿和纽约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点点头,波拉尼诺夫转口说道:“先生,现在要说摩根会吃下这个哑巴亏还为时过早。今天上午从符拉迪沃斯托克传来的消息,那个斯皮林格已经到了远东,现在就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滨海酒店。按照符拉迪沃斯托克国际机场的记录显示,他是昨天下午抵达远东的,当时他在办理完入境手续之后,曾经订下了一张前来哈巴罗夫斯克的短程机票,不过当天夜里便取消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显然是接到了美国那边消息,因此才暂时取消了直接前来哈巴罗夫斯克的打算,不过他滞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不走,这似乎表明摩根那边还打算把合作计划进行下去。”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郭守云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倒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顶下去,因为那是咱们与东联谈判的最好筹码,没了这个筹码,咱们在很多问题上都可能失去主动。”

“先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波拉尼诺夫认同道。

“滨海酒店里面有咱们的人吗?”郭守云稍一思索,问道。

“有,”波拉尼诺夫说道,“先生是打算把那个斯皮林格监控起来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先生尽可以放心,这家伙所住的房间里,咱们的人已经安装了四套窃听系统,另外,我还让他们从23空军指挥部那边借用了一部小型的卫星波频侦测系统。除非他不与美国方面联系,只要联系了,咱们就能拿到第一手的情报。”

“做得很好,”郭守云夸赞道,“现在是敏感时期,美国人显然也是分化为了两面,他们一方面打算与咱们合作,另一方面还不放弃对咱们的打压。眼下希奎娜人在远东,对咱们打压的一方不太可能是东联,所以摩根方面的动静咱们是知道的越早越好。”

“怎么,美国人有又举动了?这是维克托先生带来的消息吗?”波拉尼诺夫很敏感地问道。

“嗯。”郭守云意兴索然地点点头,当波拉尼诺夫提到维克托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前无缘无故的浮现出了离开书房时最后看到的那一副景象,老头孤零零地躺在沙发里,活像一具失去了全部生机的木乃伊。

“他是怎么说的?”波拉尼诺夫好奇地问道。

“不说这些了,心烦。”郭守云摆摆手,心烦意乱地说道。

“先生有心事?”波拉尼诺夫先是一愣,继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这位老板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他的表现根本不符合他平素里的性格。要知道在以往的时候,郭守云是最喜欢与人钩心斗角、玩心计的,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就是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根本原因,因此,每每谈起这方面的事情,他总是兴致勃勃的。他不在乎智计争斗的输赢,而是享受那一个过程,享受这个过程中的全部乐趣。可是今天呢,他竟然说这种事情心烦……

波拉尼诺夫觉得,老板出现这种情绪有些危险,这是一个士气的问题。怎么说呢,在波拉尼诺夫眼里,郭守云就是一部机器,一部始终运转不停、效率颇高的机器,他的告诉运转是郭氏集团稳步发展、扩张壮大的最根本保证。尽管随着这种永不停歇的运转,郭守云的性情会变得一天天凉薄,他这个人会变的日益没有人情味儿,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如果他有朝一日变得人情味浓了,或者说是变得优柔寡断了,那就意味着他这部机器快要停止运转了,而到那个时候,郭氏集团也就失去了平和发展的根基。

“我没事。”郭守云挤出一丝笑容,随口说道。

波拉尼诺夫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第三八零章 别无选择

波拉尼诺夫不是郭守云,他也不可能真正的理解郭守云。

在波拉尼诺夫的猜测中,这位素来雷厉风行的老板是出现了意志消沉的状况,而实际上呢?郭守云此刻并不是意志消沉了,他是害怕了,他不是怕死,也不是畏惧自己的敌人,而是在若干年之后,当自己年老力竭的时候,会变成第二个维克托——除了权力和金钱之外,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整日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郭守云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彷徨了,心忧了。

不过彷徨归彷徨,心忧归心忧,郭守云处理事务的动作却是丝毫都不慢,就在与维克托定计的当天,他便迅速按计划作出了安排。

当天下午,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上将、总参谋长斯梅尔诺夫以及各主要二级指挥人员,乘坐直升机秘密赶到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军区总指挥部,同时,远东军区各二级集团军司令员也悄然到场参加会议。

会议从当天下午二时正式召开,一直到傍晚六点钟才结束。在会议上,郭守云安排挈廖缅科做主持,详细安排了今后一段时间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在公共舆论上的倾向问题。原本按照惯例,每次军区首脑集会之后,都会有一场奢华的聚餐,而且每次郭守云都会出席的,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留下,按他的话说,他要回去“孝敬老岳父”。

也许是因为郭守云在整场会议上都没有露出笑脸的缘故,会议开得很沉闷,包括西罗诺夫和挈廖缅科等将军在内,大家都感觉到郭守云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因此在他脱身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敢出声挽留。

也正是因为郭守云的这份不爽、将军们心中的那一份忐忑,无论是远东军区也好,太平洋舰队也罢,他们在舆论上作出的反应都相当迅速,就在会议的第二天上午,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相继在哈巴罗夫斯克州立电视台与符拉迪沃斯托克边疆区州立电视台的采访节目中,作出他们各自的表态。按照郭守云的交代,前者在德捏斯特河沿岸地区军事行动问题上表明立场,支持第十四集团军对摩尔多瓦武装力量的打击,挈廖缅科甚至还主张第十四集团的军事行动应该进展的更快一些,对“分裂势力、野心份子”的打击手段应该更强硬一些。而作为前苏联海军力量的中坚,身为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西罗诺夫则主要关注了黑海舰队的归属问题,他对克里姆林宫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表示全力支持。按照西罗诺夫的说法,黑海舰队作为一支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海防力量,从一七八五年前俄叶卡捷琳娜二世建成之日起,就一直是属于俄罗斯的,它从创立到发展再到现在,都与乌克兰没有任何关系,现乌克兰总统对该舰队的觊觎是彻头彻尾的强盗行为。

一个统帅着远东军区十数万陆军、两个航空兵团的陆军大将,一个指挥着除北海舰队外全联邦规模最大的舰队的海军上将,他们这抽冷子作出的表态,令莫斯科当即嗅到了浓浓的不寻常气息——这两个军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原本就是依附于郭守云的,他们做讲话的媒体机构,也是郭氏集团一手控制下的两家媒体,这其中能够看出什么来?毫无疑问,只有一点,那就是郭守云已经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他抢先一步出手了。

无论是鲁茨科伊也好,克里姆林宫也罢,亦或是哈斯布拉托夫也好,他们都不是傻子。郭守云面对随时可能落到他头上的麻烦,自己不直接出面应对,却躲在背后偷摸的推出来两个军方人物,利用他们的表态,直接干涉莫斯科的外交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各方势力多少都能猜测的到。

就在这天上午,随着远东两家电视台的采访节目播出,鲁茨科伊取消了原定前往新奥加廖夫的视察活动;哈斯布拉托夫在当天上午十点召集了紧急幕僚磋商会议;克里姆林宫在当天上午看上去很平静,但叶氏曾在当天上午召见身为国防部长的沙波什尼科夫,两人在总统办公室密议一个半小时,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外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但是沙波什尼科夫在离去的时候面色不愉,很显然,他与叶氏之间的密谈是不欢而散的。

同样是这一天,在代表会议例行的非正式会议上,七名来自远东的人民代表,三名远东军区与太平洋舰队的代表,向代表会议的常务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非正式”的议题,在该项议题中,十名人民代表要求代表会议“进一步扩大民主范围”,在原有的席位基础上,增加十五到二十个席位名额,以便让“全体人民代表更多、更清晰地听到来自军队的声音”。

说老实说,在看到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的表态之后,包括克里姆林宫在内的各方势力便已经猜到郭守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郭守云的动作这么快,手段做的这么绝。本来嘛,按照政客们行使的常规手段,一个足以给对手造成沉重打击的计划绝不会一股脑的推出来,他们会一步步的走,一点点的试探,等对手作出反应——是死拼到底,还是作出适当的让步。就拿郭守云这一次的行动来说,他推出两个军方人物讲话,对莫斯科的外交政策评头论足,莫斯科的各方势力,甚至包括军方势力,就能立刻推测出他下一步肯定会力挺军方,从而给整个政局制造麻烦。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军方是一个很敏感的存在,各方势力很难在有人添柴加火的情况下回避郭守云制造的这个麻烦,因此,为了规避风险,有一部分势力便会主动同郭氏接触,或向他许出某些承诺,或与他联合打击对手……这才是政客们处理问题的正规手法。

而现在呢,郭守云等于把计划的前后两部分放在一起实施了,根本没有给各方势力留下考虑的时间,甚至没有给那些有意与郭氏合作的人留下必要的接触时间。

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远东几名不起眼代表在代表会议中提交的“非正式”协商性议题,一个甚至不会被纳入备忘录的议题,一下子就把整个联邦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就在当天夜里,鲁茨科伊便抢先表明了他的态度,按他的说法,“少数代表”所提出的这项“议案”合情合理,建议代表会议的执行决策机构予以认真考虑——在代表会议内,“议题”与“议案”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名词,前者是非正式的,代表会议可以给予投票表决,也可以搁置。而后者则是很严肃的,是必须通过表决来作出最后决策的。鲁茨科伊用一个偷换概念的手段,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积极”态度。

出人意料的是,哈斯布拉托夫与军方对此并没有作出迅速的反应。前者没有什么好说的,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哈斯布拉托夫坐视这个议题通过,并且不寻找合作者的话,他被彻底赶出政界只是早晚的事。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在静观局势的发展,第二,他已经想好对策了。

至于说军方,他们的做法则有些耐人寻味了,要知道在此之前,联邦几大军区就时常传来声音,要求增加代表会议中的军方席位,而现如今这个议题有人替他们提出来了,他们却一股脑的沉默了。

怎么说呢,在很多时候,吵闹打骂的氛围并不可怕,相反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谁都能够体味到军方投射到莫斯科的灼人视线。他们此刻表现出来的安静,只是一种短暂的压抑,如果这种压抑得不到妥善的释放,那最终反弹时放射出来的效果绝对是相当惊人的。联邦的军队被压抑的太久了,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要军费没军费,要关注没关注,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扮演着“冤大头”的角色——军队腐败弊案时不时的被揭发出来,一棒子政客就喜欢借着批判军方的机会彰显自己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说军方没有情绪谁会相信?

其后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很快说明了军方在这个时候的态度,三月十日,由克里姆林宫主持、每月一次的联邦防务会议,出现了罕见的“大缺席状况”,包括国防部长沙波什尼科夫、国防部副部长阿恰洛夫、武装力量配备局局长斯米尔诺夫在内的八名主要与会将领没有出席,而且没有向克里姆林宫提交任何理由。谁都知道,对于克里姆林宫甚至可以说是对于整个俄罗斯联邦来说,这都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在郭守云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的“调唆”下,作为国家最大暴力机构的军队,终于跳出来向克里姆林宫施压了。

三月十二号,哈斯布拉托夫带着十二名幕僚,与一脸严肃的久加诺夫登上一架飞往远东的专机。

“有人不喜欢看到莫斯科出现平静的局面,我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知道这个人的背后还藏着几头老狐狸,可遗憾的是,除了与他合作之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在登上飞机那一刻,哈斯布拉托夫与同行的久加诺夫如是说道。

第三八一章 生日礼物

莫斯科这次出现的是是非非、风风雨雨尽管是自己挑起来的,但是对于郭守云来说,他对那边的事情并不十分关心,因为在他看来,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坐等,等哈斯布拉托夫以及那些别有用心的找上门来——守株待兔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愚蠢的,关键的就是找没找对“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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