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265节
“那就先这样定下来了,”将手中的不知何时熄灭的烟头扔在地上,郭守云看看自己的腕表,说道,“你赶紧把衣服换上,跟我一块走。”
“去哪儿?”霍多尔科夫斯基愕然道,“宴会不是要到晚上才举行吗?”
“宴会自然是到晚上才举行,不过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看,”郭守云神秘兮兮地说道,“咱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必须抓紧一点……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前提是以后不要埋怨我。”
“这么神秘?”霍多尔科夫斯基失笑一声,而后从沙发上蹿起来,一边朝卧室快奔,一边说道,“那我可得抓紧一点,免得错过了机会。”
看着霍多尔科夫斯基仅着睡衣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内,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的微笑,他看得出来,眼下……至少是眼下,这个前世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是真的把他郭某人当作朋友了。怎么说呢,有着相同利益基础、共同观点倾向、根本利害关系还不存在太大冲突的人,的确很容易成为朋友,只不过这种朋友关系能够维系多久便不好说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霍多尔科夫斯基换衣服的速度很快,最多也就是两三分钟的工夫,他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客厅里。两个无良的男人随口说笑两句,并肩下楼,钻进郭守云的坐骑里扬长而去。
目前,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确相当信任郭守云,这次出来,他没用自己的车,也没带自己的保镖,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那真是相当罕见的一种做法。不过话说回来,这未尝不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精明,毕竟这里是远东,在这片地面上,如果郭守云想要他的命,他即便是请上一个团的保镖也没用,与其做那种掩耳盗铃的无用功,何如坦荡荡的卖给郭守云一个面子?
郭守云的车队离开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藏娇金窟之后,在市区里七拐八拐的转了十几分钟,最终才驶上一条通往北郊的坑洼土路,最多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进入了一个连厂牌都没有,却通有窄轨的冶炼厂。
这个冶炼厂显然不是等闲人能够进入的地方,在进门的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通过车窗看到厂外戒备异常森严,荷枪实弹、三人一组的巡逻士兵随处可见,而且几乎每一队巡逻士兵内都配备了一条凶恶的狼犬。
“嘿嘿,你看我这个地方怎么样?”坐在车后座上,郭守云用胳膊肘顶了顶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肋骨,笑眯眯地说道,“你说说,如果我在这儿把你干掉,谁还能把你的尸体找出来?”
“嗯?我的朋友,你这话是说笑还是真心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霍然回头,肃容问道。
“说笑如何,真心又如何?”郭守云摆弄着手指头,微笑道。
“如果是说笑,那自然没什么,如果是真心的话,我希望能提最后一个要求,否则我死不瞑目。”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是他那双眼睛里却浮现出了明显的笑意。
“说,我听着呢。”郭守云耸耸肩,说道。
“让我看看我的金子,”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搂住郭守云的肩膀,嘿嘿笑道,“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
“注意!是我们的金子,我,你,还有维诺格拉多夫,咱们三个人的金子。”郭守云把脸一板,木然道。
“哈哈,对,我们的金子,我们的金子,”霍多尔科夫斯基用力在郭守云的肩膀上拍了两巴掌,朗声笑道,“不过我要看的只是我自己那份,你们的我可没兴趣看。”
看得出来,霍多尔科夫斯基对这份黄金觊觎太久了,如今听郭守云已经已经有了收获,这位身价巨亿的年轻富翁,竟然忍不住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嗯,我的朋友,你的动作很快,老实告诉我,东西出来多少了,为什么我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到?”霍多尔科夫斯基欢喜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道。
“你的人?嘿嘿,别忘了,这是在远东,如果不是看在咱们的情分上,你安排的那十几个人早就被我送去喂狗了,你还打算依靠他们探听什么消息?”郭守云揉揉鼻子,闷声说道。
“无所谓,无所谓,”霍多尔科夫斯基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他一边伸手在郭守云的衣服上扯拽着,一边可劲的朝车窗外张望,同时说道,“喂狗也好,喂猪也罢,都先让我看看金子再说……在哪呢?怎么还拐?我怎么没看到一个冒烟的地方,难道这两天停工了?”
“呵呵,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您着什么急啊,我跟先生来过好多次了,也没看他这么着急过,”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放慢车速,头也不回地说道,“再等等,前面再转两个弯就到了。”
“瞧你那点出息,”郭守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边摸索打火机,一边说笑道,“看,被人笑话了吧?”
“还转两个弯?”霍多尔科夫斯基嘟嘟囔囔的坐回座位上,先是顺手在司机的后脑勺上敲了一指头,这才喜滋滋地说道,“嘿嘿,不是我沉不住气啊,而是这一天让我等得太久了。别说我,包括你还有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咱们这些人起家的速度虽然快,目前手中可以动用的资金也不少,可是面对自己经历过的这些风风雨雨,又有谁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寄托在那一张张的纸钞上?货币,货币,说白了,它还是‘货’,是货就有贵贱之分,就能被人为的操纵价值,而且操纵这项价值的大权,还是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而黄金不同啊,尽管它的贵贱也能由人为操纵,可至少克里姆林宫掌握不了这个权力,只有把黄金抓在手里,咱们的命运才能更保险一些。”
郭守云认同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正如霍多尔科夫斯基所说的那样,对与自己这些能够将卢布兑美元的汇率在两个月内从一百三打到一百六的人来说,以纸张形式表现出来的货币还有什么可信度?就像法律是由人制定的一样,某一种货币的实际购买能力,也是由人来定义的,既然有人的因素参杂其中,那它就是不可信的。
车队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最终在一个看上去破烂不堪、四处漏风,但是却戒备森严的大仓库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车子才刚刚停下来,急不可耐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已经推门跳了出去,他站在车外,抬头查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仓库,皱眉问道,“怎么连一个警卫都没有,还有这环境……”
“州政府的大院环境好,难道我们应该把仓库建在那吗?”郭守云不急不缓的钻出车,等到脚踏实地之后,才笑道。
“我无所谓,反正提炼的事情是由你负责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绕过车子,站在仓库门前,朝里面张望着说道,“我现在只想看看我的金子,除此之外……东西在哪儿?”
仓库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堆散放的破旧零件之外什么都没有,大失所望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忍不住回头问道。
第三九零章 精诚合作
面对一脸疑惑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郭守云微微一笑,扭头朝紧跟身后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快步跑进仓库的大门,然后在仓库南侧墙壁正中的一个红色按钮上用力一按,随着一阵儿“吱吱呀呀”的声响,仓库那空旷的地面上显现出一个有灯光透出的洞口。
“请吧,我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信步走到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身边,郭守云伸手在他背上一推,笑眯眯地说道,“你那些可爱的金子就藏下面,下去看看吧。”
“唔,这不会是个陷阱吧?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大洞就像是一个吞噬人命的血盆大口?”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抓挠着后脑勺,讪讪说道,“嗯,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没安好心,真打算趁这个机会谋财害命?”
“哪来那么多废话?”伸腿在对方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郭守云没好气地说道,“现在离我与哈斯布拉托夫他们商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你再不抓紧一点,我可真要走了。”
“哦,好,抓紧一点,抓紧一点,”霍多尔科夫斯基今天的情绪出奇的好,看样子,昨天晚上因噩梦而来的负面情绪,已经被黄金的诱惑冲到九霄云外了,屁颠屁颠地跟在郭守云身后,“老小子”一溜烟钻进了灯火通明的地下室。
郭守云选取的这个私炼黄金的工厂,原本就是远东地区一个规模不大的黄金冶炼厂,它的原名叫“奥廖金矿业冶炼厂”,从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九一年,这个规模不大但是却异常重要的工厂在远东运作了整整三十八年,期间共向联盟供应了大量的黄金。不过随着苏联的解体,这个工厂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去年年初远东混乱期间,这个厂的几位负责人捐款出逃,随后整个工厂被愤怒的工人瓜分一空,价值数千万的冶炼设备全都被砸烂捣毁、卖了废铁。自从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敲定了私采黄金的事情之后,郭守云就选中了这个地方做冶炼厂,毕竟这里的条件都是现成的,厂房的构建、布局,都是按照正规冶炼厂的形式构建的,毫不客气地说,只要购进好设备,冶炼的工作马上就能动手。
说实话,作为一个废弃的工厂,奥廖金矿业冶炼厂的厂基不小,普通人要想把这块地皮拿下来估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幸好的是,郭守云在远东的权势根深蒂固,他要下这个废弃的厂区根本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波拉尼诺夫的一个电话就把事情办成了。
在拿下了废厂之后,郭守云并没有在厂区的新建上花费任何工夫,两套炼炉设备、一套自动选矿机、两套冷炼设备,都是从远东那些经营状况欠佳的冶炼厂里“抢”来的,前后花费不到两百万卢布,即便是那条由货运站接通过来的窄轨,前后也没有花费多少钱。如果说真正投入大的一项,那就是技术工人的聘请,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买卖,如若找来的人嘴巴管不严,很有可能就会惹来大麻烦,因此在这方面郭守云没少费心思。
怎么说呢,犯法的事白道解决不了那就走黑道,脚踩黑白两道的人总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嘴巴严的技术工人不好找?没关系,可以绑嘛,现在联邦国内人口失踪案那么多,政客可以玩失踪,明星也可以玩失踪,为什么技术工人就不能玩失踪了?再者,这些技术工人主要是把关的,人数上需要的并不多,有帮会那边出手的话,解决起来并不困难。至于说需要人数最的劳力,那就更好办了,那些试图偷渡边境的家伙,不管他是俄罗斯人还是朝鲜人亦或是蒙古人,只要身强体壮、能干力气活的,一股脑的挑出来,随手塞给边防军两三万卢布,他们就能把事给办的妥妥贴贴的。
就这样,连捋带抢的整治了不到两个月,这个地下的炼金厂便算是组建起来了,此后,从赤塔方向运过来的矿石,便隔三岔五的输送过来,再在这里经过捡矿、熔炼、提渣等若干道工序,转换为1KG一块的“塔形”标准金锭。对于厂里那三百来号苦工来说,这是他们辛苦换来却一辈子也享用不了的财富,而对于郭守云以及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来说,这却是他们充实财富的最佳筹码——凭空捞来的筹码。
仓库下方的地下储存库是新建不久的,正因为如此,从地面直通下来的走道里还显得有些潮湿,在每隔六七步便设置了一处的高瓦白炽灯的照射下,甚至可以看到附着在墙体上的水珠。
从走道上往地下走的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嘴里抱怨连连,因为通向下方的这条走道没有阶梯,用水泥砌起来的下坡中间光滑,仅仅在两侧留了不足半米宽的两道防滑线。因为不熟悉情况,霍多尔科夫斯基刚下来的时候,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好在这条下坡的路并不是太长,最多也就是三十几步的距离,坡度便趋向平缓,随后,一个由两名持枪士兵守卫的拉合式铁门出现在眼前。
“郭先生。”看到郭守云一行人下来,两名士兵从各自的座椅上站起来,眉开眼笑的招呼道。
“嗯,上校呢?”郭守云笑着走过去,随口问道。
“他还没起床,”一名士兵回答道,“昨天晚上厂里有人闹事,两个朝鲜人企图逃跑,最后被狗咬伤了,上校处理这事熬了夜,所以今天早上没有过来。”
“哦,是这样啊?”郭守云点点头,类似这种工人逃跑的事,厂里时有发生,他也懒得多问。
“先生,需要我去把上校找来吗?”另一名士兵插口问道。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郭守云摆摆手说道,“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