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35节
“哦,你说这些家伙?”雅科夫指了指对面房间中的那几个大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死刑犯,看到那个肩膀上有纹身的了,他就是昨天晚上带头闹事的家伙,今天把他送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郭守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而重新将目光投到了那个房间里。
“我退出。”尽管莎娜丽娃的那番话很有诱惑力,但是五个大汉中仍旧有一个打算转身离开,而且还就是雅科夫所说的那个带头捣乱的家伙。这个家伙显然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分子,他在朝那扇门外走的同时,还扭头朝玻璃墙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目光直刺坐在长桌正面的郭守云。
“这家伙和我有仇吗?瞪我干什么?”郭守云愕然道。
“呵呵,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上帝才能回答你了,”雅科夫耸耸肩,说道,“就我所知,这个家伙似乎仇视所有的非俄罗斯族人,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和他那一伙人专门以袭击外国人为乐,而且啊,现在在远东,像他这样的人正在逐渐增多啊。所以说呢,老弟你以后在这边做生意,还确实需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单身出门。”
郭守云恍然,感情这家伙就是一个盲目的排外分子,是所谓“光头党”的党员雏形。
“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还有你……”郭守云笑道。
就在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大厅里突然响起“呯!”的一记枪声,这枪声来的很突兀,把毫无思想准备的郭守云给吓了一跳。而除了他之外,大厅里剩余的几个人倒像是有了默契,他们该说笑的说笑,该喝酒的喝酒,就仿佛那一声枪响早就在预料之中似的。
“好啦,现在有一位先生主动退出了,你们四比一,还有人要退出吗?”莎娜丽娃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随着她的话声落地,刚刚离开的那个大汉,被两个秘密警察重新拖回了房间,而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个大汉的脑袋已经被轰掉了半个,那紫红黄白交杂的脑浆鲜血顺着他的尸体流淌下来,很快就汇成一滩。
郭守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这种场面,恐怖吗?他不觉得恐怖,恶心吗?他也不觉得有多么恶心,他只是觉得有些后怕,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死了之后,是不是也是这幅凄惨的样子,如果是的话,那也太难看了。
“没有人再退出了是吗?”沉默了几分钟,莎娜丽娃才开口继续说道,“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顺便提醒一下,这场游戏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祝你们好运。”
“哎,这四个家伙看上还不错,但对我的维克多来说……嘿嘿,这好像没什么悬念,咱们要不要小赌一下,赌赌看几分钟能解决问题。”雅科夫笑道。
雅科夫的话在众人里引起一阵嬉笑,很显然,没有谁会跟他他下赌注。
“最多三分钟吧,”莎娜丽娃这时候走回长桌旁边,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随口笑道,“这布拉戈维申斯克的监狱里也找不出更好的来了,就只有这么四个草包还看得过去,要说身手那就根本谈不上了。”
郭守云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说笑,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面的房间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布置的,反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就可以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每一丝动静。
此时,“维克多”手脚上的镣铐已经被拆下去了,不过她还没有表现出主动攻击人的迹象,她就那么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呆呆傻傻的,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而在距离她六七步远的地方,四个赤膊的大汉似乎还在犹豫,地上那具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成为刺激他们的最有力工具,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要嘛就是上前干掉那个娇小的女人,要嘛就是被秘密警察一枪打爆脑袋——要在这两条路之间做出选择,似乎并没有什么困难。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一个胸脯剧烈起伏的大汉终于动了,他顺着房间的墙壁,一步步朝“维克多”走去,看他那样子,实在是谨慎到了极点。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大汉,“维克多”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她就那么缩在墙角里,一双目光呆滞的眼睛连转都不带转一下的。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看着那个大汉一步步的朝“维克多”靠近,郭守云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尤其是当那个大汉抓住“维克多”的头发,准备将她的小脑袋狠狠掼向墙壁的时候,郭守云竟然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停”字,险些就被他脱口喊出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维克多”终于有了反应,当她的小脑袋即将撞到墙壁的时候,她那娇小的身子突地跳了起来,赤裸的双足在冰冷的墙壁上猛力一蹬,而后就那么不可思议的在空中来了一个回旋,整个人如同猴子一般跃到了大汉的肩膀上。
“咔嚓!”
还没等郭守云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一声清晰可闻的折骨脆响传来,紧接着,“维克多”轻轻一跳,稳稳的站落地上,而那个大汉,则抓着手上的那一缕褐发,虚软的瘫倒在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脖子已经被“维克多”生生的拧断了。
第二十七章 觥筹交错
一个大汉死,再加上房间里愈趋浓重的血腥味,并没有将剩余的三个大汉吓倒,相反,这倒是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作为死刑犯,他们原本就属于亡命之徒,更何况在现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也没得选择了:不拼是死,拼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随着一声搏命的嘶吼,又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他那挥舞着的拳头,径直袭向“维克多”单薄的肩头,这一拳如果打实了,估计能把这个娇小的女人击飞出去。
不过与刚才相比,此时的“维克多”似乎也跟换了一个似的,她眼睛里原有的那份呆滞没有了,却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疯狂。面对一个块头比自己大了近乎两圈的壮汉,“维克多”竟然窜起身子迎了上去,几乎是两个起跃就跳到了大汉的面前。
接下来那一个瞬间的动作,郭守云没有看清楚,因为“维克多”那灵动的身躯几乎在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就被魁梧的大汉给遮住了,而当她重新在大汉身侧出现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已经掐在了大汉的脖颈上。
郭守云无法想象,像“维克多”这么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个跨步前冲的大汉,竟然被她单手掐着脖子,就拽的双脚离地,仰面腾空飞了起来。而在个时候,“维克多”却微微蹲下身子,将她那曲起的单薄膝盖,直接迎向从空中落下来的庞大身躯。
“咔嚓!”
又是一声骨折的脆响,大汉的后腰在落下的那一瞬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维克多”的膝盖上,这个可怜的家伙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及发出,就成为了横躺在女人膝盖上的战败者。大量的鲜血从大汉的口鼻、耳孔,甚至是眼角渗流出来,剧烈抽动的四肢,足以说明他现在有多么的痛苦。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一个活生生的壮汉就成为了一具即将冰冷僵硬的尸体,而在短短不到两分钟时间里,就连伤两条人命的“维克多”,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她抓住那兀自抽搐不止的大汉的胳膊,用力朝玻璃墙的方向投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她却合身朝最后剩余的两名大汉扑了过去。
“砰!”
庞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玻璃墙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闷响,原本就神经极度紧张的郭守云,在这一声闷响之下,双腿一软,整个人坐倒在软椅里。
“呵呵,老弟,不用担心,”雅科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形的出现,他身手在郭守云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这层玻璃是防弹的,咱们在这里安全的很。”
“啊,是吗?”郭守云有些魂不守舍,他将目光收回来,转到雅科夫的脸上,却猛地发现,这张原本看上去还算英俊的脸,竟然让自己感觉说不出的憎恶。
一直以来,郭守云就从未把自己当成过什么好人,他爱财,他贪钱,为了攒取金钱,他可以坑蒙拐骗,可以完全背弃所谓的社会公德、道义良心。可是今天,同雅科夫这些身穿安全委员会制服,代表着所谓苏联至高利益的人们一比,他才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具有人性。至少,至少他不会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刻意训练成一名泯灭人性的杀手,更无法看着一场血淋淋的杀戮,还能谈笑风生、举杯畅饮。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玻璃墙对面的房间里传来,想必是又一个可怜的家伙倒下去了,不过这一次郭守云没有去看,他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发冷,冷的浸入骨髓。
就在郭守云浑身陷入冰冷的同时,紧坐在他身边的雅科夫,却咧咧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在雅科夫看来,一个人如果连观看这种节目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个人即便是有野心恐怕也大不到哪里去。本来嘛,野心只应该属于那些上位者,而要想成为上位者,首先必须具备的一条天性,就是漠视他人的生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永远谈不上成功。
看着郭守云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雅科夫是越来越欢喜了,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眼前这个中国人有头脑,能赚钱,为人慷慨,还没有过多的野心,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合作者,简直就是上帝对他雅科夫的恩赐。
玻璃墙后的惨叫声和搏斗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如雅科夫所说的,三分钟,最多三分钟这场另类的厮杀就会结束,可是对于郭守云来说,这三分钟却是过得太漫长了。
“哈,各位,看来如果今天有人下注的话,那赢家肯定就是我了,”瞟了一眼对面那个溅满了鲜血的房间,雅科夫拍手笑道,“老弟,怎么样,这种刺激的节目第一次看到吧?不过这话说回来,我的维克多虽然表现不错,但是她的对手却是几块废料,嗯,等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带你看一场精彩点的。”
郭守云强挤出一丝笑容,同时扭头朝那面玻璃墙看去。房间里的厮杀已经停了,不过那个“维克多”显然还没有冷静下来,她兀自骑在一具尸体的背上,抓着那颗早已变了形的脑袋,恶狠狠的朝地上撞着,看那样子,就仿佛她还有无限的精力没有发泄出来一般。
“莎娜丽娃,去,给维克多送点吃的,噢,顺便让你的人也过来吧,”雅科夫看上去相当的兴奋,他朝一脸冷漠的莎娜丽娃摆摆手,吩咐了一句,然后便转过头来对郭守云说道,“老弟,来,干一杯,这种事情是这样的,第一次见到难免会有些心惊胆战,不过我相信,如果你多看两次的话,你就会感觉非常刺激,而且每次看过之后,都会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嘿嘿,咱们先喝酒,老哥下面还专门给你安排了个小节目,包你满意。”
雅科夫的语气很暧昧,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能从他那龌龊的表情上猜出那所谓的小节目是什么,不过郭守云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维克多”的身上,他还想知道,这个因杀戮而变得疯狂的女人,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冷静下来。
不过他的这一丝疑惑并没有维持多久,当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面包从铁门上的格窗扔进房间之后,原本还处在极度疯狂中的“维克多”竟然迅速冷静下来。她先是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那扇铁门,及至发现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飞快的从尸体上窜起来,手足并用的窜到门前,就像一只从水果摊上偷桃的猴子一般,一把将那块面包抢在手里,然后飞快的躲进了房间的角落里。
很显然,对于这个杀起人来如同野兽一般的女人来说,一块小小的面包,就是让她冷静下来的最佳方法,在这块面包的诱惑下,“维克多”变得异常温顺。她躲在角落里,啃着手上那块沾了血的面包,任由别人重新给她戴上手铐脚镣,任由别人拿着水龙朝她身上喷水,却是一点也不反抗。
郭守云不是一个喜欢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当他看到“维克多”冒着哗哗喷来的水龙,犹自蜷缩在墙角里啃面包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喉咙发干,有些骂人的话似乎不吐不快。不过他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商人,如果现在同雅科夫这些人闹翻了,那他今天估计连这个地下大厅都走不出去。
强忍着心中那一团火气,郭守云伸手在雅科夫的胳膊上拍了拍,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说老哥,看来你在这个……啊,‘维克多’,你在她的身上没少下工夫啊,能训练的这么听话,嘿嘿,不简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