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411节
“夫人很幽默。”这在原来,的确是郭守云的想法,不过现在,他的心里多少增加了几重顾忌,因为预感到了阴谋的存在,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出手必须更加谨慎一些。就在一分钟前,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尽早与弗拉基米尔联系一下,确认一下维克托身染绝症的消息究竟是谁走露出去的。
“既然夫人一直以来都对郭氏集团的问题相当关注,那么你就应该了解我的主张,”抚摸着下巴,郭守云说道,“我立足远东,跻身远东,对远东之外的事情从不打算过多插手,在莫斯科,我的行事准则是这样的,在列宁格勒,我的行事准则同样如此。所以说,这次来列宁格勒,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有效的应对手段,可那并不意味着我对列宁格勒存在野心。”
郭守云这番话,自然不可能令季莫申科相信,本来嘛,他这次来列宁格勒可谓是危险重重,面对这么大的风险,如果没有什么强大利益驱使的话,谁会这么冒失的赶过来?
“看来守云还是不能信任我啊,”直起身子,季莫申科摆弄着她那青葱玉笋般的手指,笑道,“也罢,为了获得你的信任,看样子我是必须拿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了。”
她嘴里这么说着,伸手将自己放在一旁的黑色皮质小手袋拿了过来,看似很随意的一翻,从中取出一份厚厚的记事本。
“守云也许还不知道吧,其实一直以来,维克托先生都与我,嗯,准确地说,是与我们季莫申科一族有着密切的联系,”将小记事本递到郭守云的面前,季莫申科继续说道,“为了支持他,并获得公司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商业利益,我们几乎每月都要向维克托先生以及他身边那些组织提供大量的资金支持。连续两年,几乎每月的资金额度都在四百万美元以上。”
“哦?”郭守云一愣,他将那个记事本从季莫申科的手里接过来,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呵呵,其实,在做这项工作的人,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一家,”季莫申科笑了笑,继续说道,“根据我那位老岳父的说法,维克托先生与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等苏俄前加盟共和国国内的老牌家族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就拿哈萨克斯坦来说,达里加、阿利耶夫夫妇,季娜拉、库利巴耶夫夫妇,以及马什科维奇、苏布汉别尔等人,都与列宁格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长期以来,都在为维克托先生提供政治资金,两年间,这类政治资金的提供总额,估计超过了两亿美元。”
郭守云的眉头攒的紧紧的,他终于明白老岳父的能量有多大了。在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里,存在寡头的国家,并不是仅有俄罗斯与乌克兰这两个,像波罗的海沿岸三国,中亚三国,这些国家内部都有实力强悍的寡头存在。而相比之下,寡头操控力最强的,应该就是哈萨克斯坦了,在这个由纳扎尔巴耶夫党政的国家里,两大寡头集团几乎控制了整个国家的所有重要经济命脉。
就郭守云所知,作为纳扎尔巴耶夫的长女、长女婿,达里加、阿利耶夫夫妇一方面亲自出面,掌控着国家国家安全委员会、警察、财政等强力部门以及在哈萨克斯坦势力庞大的团结党,另一方面还从事商业活动、操控舆论,直接控制着哈巴尔媒体集团以及阿拉木图媒体集团。而作为纳扎尔巴耶夫的次女、次女婿,季娜拉、库利巴耶夫夫妇则控制着哈萨克斯坦商业银行以及哈萨克斯坦石油天然气公司。另外,库利巴耶夫还在哈萨克斯坦军队内部任职,他是阿拉木图卫戍军区的司令,衔列中将。
至于马什科维奇这个人,郭守云以前也有所了解,此人是以色列籍的犹太人,他的起家过程相当神秘,至今没有多少人了解,可令人惊讶的是,就是这个人,在短短的两三年内起家,迅速在哈萨克斯坦建立了一个横跨冶金、能源、采矿三大部门的商业帝国,他的手上,直接掌握着哈萨克斯坦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国民生产总值,即便是纳扎尔巴耶夫这样的人物,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
现如今,准确的消息证明,维克托那头老狐狸一直在背后接受这些人提供的政治献金,而且还是在两三年的时间内从未间断过,那么,在这个消息的背后,还潜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考虑,郭守云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钱无缘无故的送给外人,他自己是如此,马什科维奇、纳扎尔巴耶夫、季莫申科这些人同样也应该是如此,可现实如何呢?这些掌控着一国经济命脉的巨头,在过去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心甘情愿的向列宁格勒提供政治资金,他们为的是什么?希望求取的又是什么?他们与维克托那老狐狸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合作,还是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从属关系?类似这样的问题,郭守云认为都有必要调查清楚。
而除了这些问题之外,郭守云还考虑到一个很深层的东西,那就是从季莫申科的账本中可以看出,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仅仅是乌克兰汽油公司这一家企业集团,就为列宁格勒提供了将近一亿美元的资金,除此之外,再加上来自中亚地区的大笔政治献金,维克托这老狐狸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募集了超过四亿美元的庞大资金。另外,老头还时不时的要到远东敲诈一翻,而且每次拿走的,都是数额相当惊人的一笔资金。那么,考虑到这些问题,郭守云就忍不住要问一声,老狐狸弄那么多钱干什么?他可不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更不是一个以存钱为乐趣的守财奴,因此,这笔资金他肯定是用在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究竟是哪儿?
如今的郭守云感就自己就像一个登山者,在山下的时候,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就只有那么一点可以看清楚的空间,此后呢,随着地位的攀升,他逐渐的爬到了半山腰,眼前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山底下远的近的景色,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现在呢?他已经爬过了半山腰,接近山顶了,于是……仿若在一瞬间,四处弥漫的阑霭云雾便将他整个的包裹起来,让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看不清了。
“守云啊,你的心里现在是不是有很多的疑问?”瞟了一眼男人紧缩的眉头,季莫申科微笑道,“比如说,我们这些人为什么长期以来会持续不断的向列宁格勒提供资金,再比如说,我们与维克托先生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当然,最重的一个疑问,应该是维克托先生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他将这一笔数目庞大的资金,用在了什么地方。”
点点头,郭守云没有说话,他直觉的认为,眼前这个女人了解很多的内幕,而她能不能开口,将直接影响到自己对俄罗斯政局的全盘把握。
“呵呵,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了,”看到他点头,季莫申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微一仰身,依靠进松软的沙发靠背里,说道,“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些答案我并不能给你,如果先生想要了解这其中的情况……呵呵,那不妨接受我的一个邀请。”
“什么邀请?”郭守云下意识地问道。
“如果守云这次能够从列宁格勒平安离开,我希望你能抽时间去一趟基辅,”季莫申科微笑道,“我丈夫希望对你是仰慕已久了,不过他的身体不好,因此无法亲自到远东拜会你,这一次,我们希望你能莅临基辅,给我们一个盛情款待你的机会。”
“基辅?”郭守云微一扬眉,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好,既然夫人如此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请转告尊夫,等这次列宁格勒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前往登门拜会。”
第六三六章 骚乱
季莫申科的莫名到访,打乱了郭守云此次前来列宁格勒的全盘计划,原本,按照他的打算,这次过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与老岳父那头狐狸见面,与此相反,他当时认为最紧要的一件事,是同列宁格勒的各个权力方展开一场会务,从而在根本上撬动维克托的权力基座。但是而今呢,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认识到,老狐狸的权力基座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他构筑起来的权力网络,也许并非局限于列宁格勒抑或是联邦国内,而是弥漫于整个独联体。
当心中有了这一层顾虑之后,郭守云又对自己那种“想当然的愚蠢”充满了恼恨,在飞速崛起的两年时间里,他认为自己将精力全都投放在了远东、联邦以及远景方面的考量上,而对前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以及过去的某些问题过分忽视了。如今回想起来,他忽然感到自己错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苏联解体前夕,维克托曾经花费很大力气用来扶植一系列的地方性势力团体,而现在的郭氏集团,就是在他的倾力扶持下迅速崛起的。那么换一个角度看,在联邦的其他地区,尤其是在曾经的那些加盟共和国国内,难道这头老狐狸就没有扶植起一两个强力集团吗?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再者,在对待列宁格勒的问题上,华盛顿以及西方的很多国家,似乎有着高度的重视,看看过去的一段时间,美国国务卿、意大利议员团、德国总理、法国总统,诸如此类的访问,很多都绕开莫斯科,直接先去了列宁格勒,俄乌解决黑海舰队的归属问题,也将谈判的中心放在了那里。郭守云就琢磨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有一个索布恰克、列宁格勒派系站在那里,这些国际的重大问题还有可能绕过莫斯科,放在列宁格勒解决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列宁格勒在国际上占有很高的一种地位,而这种地位的获取,应该与维克托的势力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猜测道这些东西,郭守云心里又对北京方面有了一种怨愤,很明显,类似这些事情,北京肯定是知情的,而他们与郭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却从未向自己透露过任何信息……合作,难道这也算是合作的态度吗?
这次莫斯科之行的行程安排,与郭守云当初的构想有了很大出入,在他抵达列宁格勒十月宾馆之后,整整三天时间,维克托那头老狐狸都没有前来与他会面,也没有向他提出会面的邀请,而在此期间呢,弗拉基米尔也再没有出现过。就这样,郭守云等于是在宾馆里枯等了三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不过即便如此,郭守云在这三天时间里,也没有放松过对远东以及莫斯科局势的全盘把握。
在宾馆的三天,通过高频加密电话,郭守云基本是每天与远东联系一次。这段时间,远东的全部要务都是由守成一个人在打理的,而根据他的回报,这两天远东军区内部高层将领们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各二级部队的司令员,全都集中在哈巴罗夫斯克,整日里打听列宁格勒这边的情况。按照叶列娜的说法,这些人现在有些心慌,他们担心郭守云这一趟列宁格勒之行会有去无回。
而除了军区内部的状况之外,远东各州政府主要官员的情况还算是稳妥,在克里姆林宫发起的全民投票结束之后,各州政府内的日常工作恢复正常,各部门运行稳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再者,根据莎娜丽娃的回报,远东地区,尤其是雅库特共和国的几个主要城市,这两天发生了一系列的帮会冲突,从西边涌入的一伙帮会,目前正准备在雅库特立足,他们来势汹汹,而且下手很黑,远东帮会的六七名雅库特地方负责人,在这两天里先后罹难,其中还有两人下落不明。因为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具体来头,莎娜丽娃还没有要求帮会下属做出正式反击,而是将主要的防御工作交给了地方警局,让他们以加强治安为借口,严格控制本地的外来人口。
针对这两种状况,郭守云给出了两个明确的指示:第一,必须稳定住远东军区内部高层将领的情绪,让他们明白,自己此次的列宁格勒之行只是有惊无险,而且目前这边的局势已经开始明朗化,想必过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可以返回远东了。第二,针对雅库特共和国内出现的入侵黑帮势力,郭守云的态度只有一个,“不管他们的背后是谁在提供支持,一律狠狠的打回去。”远东目前需要的社会安定,类似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必须从根本上杜绝掉,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相对于远东来说,莫斯科这两天明显要热闹的多。随着全民投票工作的正式完成,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的争斗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因为有了几位巨头的操纵,前天结束的全民公投出现了对克里姆林宫最为有利的结果,通过对计票的核算,俄罗斯民众中支持克里姆林宫现任总统的比例,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八,虽然说这个比例不是很高,但它毕竟还是确定了叶氏领导的所谓“民意”性。先是掌握了莫斯科地区的主要军事权,继而又在民意公投中获取了胜利,克里姆林宫开始放大步子,对以哈斯布拉托夫为首的代表会议,发起了凌厉的进攻。
就在投票结果出来的当天,克里姆林宫总统新闻办公厅发布了由叶氏亲自拟定的《关于召开立宪会议和结束俄罗斯联邦宪法草案拟定工作的命令》,这一总统令的颁布,等于是要将新宪法的草拟权,由代表会议手中剥夺出来,交给一个由联邦总统控制的立宪会议来把握。毫无疑问,如果这个命令得以实行,那么哈斯布拉托夫所领导的代表会议,将会失去一切权利,变成一个克里姆林宫的附属品。
为了抵制这一项总统令,哈斯布拉托夫发布公开声明,他在代表会议中公开号召,不要迷信于此次全民公投,并将这次公投的结果,归为克里姆林宫那种“波尔托拉宁-戈培尔式”的宣传带来的直接表现。波尔托拉宁是现如今的克里姆林宫总统办公室新闻发言人,而戈培尔是谁大家都清楚,这小子曾经有过一句名言: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而哈斯布拉托夫的指责,就等于是在宣言一个论调:克里姆林宫之所以能够赢得此次公投,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善于说谎。
同样也是作为反击措施之一,包括久加诺夫、鲁茨科伊等人在内的左派领导人,宣布成立了民族拯救战线,同时,他们还宣布,倾向于左派的代表会议代表,将拒绝参加由克里姆林宫主导的立宪会议,他们将秉承捍卫宪法以及宪法整体的原则,在六月初,独自召开另一个立宪会议,以确定俄罗斯联邦的国家新宪法。
克里姆林宫一个立宪会议,代表会议自己再成立一个立宪会议,一个统一的国家,骤然间出现了两部宪法草案,这说出去或许是一个笑话,但实际上呢,它却表明了一个很严重的政治问题,即: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已经走到了水火不容的这一步了,他们由当初的暗斗扩展到明争,又由明争发展到了直接对立,谁都看得出来,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没有一方采取强有力的决断措施,那么俄罗斯联邦这个国家的分裂,恐怕将会从莫斯科首先开始了。
或许是为了彰显一下各自的实力,就在郭守云抵达列宁格勒的第二天,莫斯科发生了自前苏联解体以来最大规模的城市暴动,在整个暴动的过程中,莫斯科数条街道上燃起滚滚浓烟,数万游行示威者手持棍棒、石块,与维持秩序的武装警察发生暴力冲突,最重造成数十名游行者、数百名莫斯科警察的伤亡。这一事件的发生,直接震惊了整个联邦权力层,随后不久,克里姆林宫召集白宫的部长会议,严肃讨论此次莫斯科暴动的应对问题,而根据切尔诺梅尔金总理提供的调查报告显示,此次发生的莫斯科市民暴动,是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的政治挑衅,所有参与、策划此次事件的人,都必须受到联邦的严厉制裁。
就在莫斯科的斗争趋向严重化的时候,国际货币市场上的卢布汇率再次出现狂跌局面,在郭守云抵达列宁格勒的第三天,也就是维克托突然发出邀请,打算与这位女婿在斯莫尔尼宫展开一次秘密会晤的时候,卢布对美元的国际汇价,已经跌至一千零五十卢布比对一美元的新低线,就是这一个暴跌,令郭氏集团在一夜之间资产增值了近千亿卢布。同样也是伴随着这一次卢布的暴跌,远东出现了要求发行地区性货币代用卷的呼声,远东人对联邦的货币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第六三七章 条件
郭守云记得,自己第一次听闻斯莫尔尼宫这个名字,是在初中时期的历史课本上,对于曾经的苏联来说,这里就是一处革命的圣地,将近一个世纪之前,列宁同志领导布尔什维克党发动十月革命的武装起义,这里就是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驻地,苏维埃政权的成立宣言,也是在这里发向整个俄罗斯联邦的。
风风雨雨几十年,伴随着历史波涛的涌动,当年的革命激情以及革命志士,已经随着时光的流转,彻底掩埋在了历史的无尽黄沙之下,即便是布尔什维克党所建立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也颓然倾倒在了一片废砖烂瓦的废墟之中,列宁成为了过去,斯大林成为了独裁者,白匪首领高尔察克成为了俄罗斯的民族英雄,在步入斯莫尔尼宫的那一刻,郭守云心里就在琢磨,也许历史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它以年代为主线,将一个个荒诞绝伦的故事编织其中。历史的制定者用它来欺骗自己的后人,而后人再向其中注入一些新鲜的料子,用以欺骗后人的后人,于是乎,就在这种添枝加叶的欺骗蒙混中,所有的历史都变成了比YY小说更不可信的下九流肥皂剧,历史学家口中所说的“信我者得真知”,似乎比上帝那句“信我者得永生”还要荒诞一百倍。
这是郭守云第一次进入斯莫尔尼宫,同样的,也是他第一次进入老岳父维克托的私人房间,当他看到房间里那堪称寒酸的摆设以及那挂满墙壁的伟人像时,他才算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这位老岳父对曾经的布尔什维克党是如何的虔诚。
“坐吧。”当郭守云走进门的时候,老头正坐在躺椅上看一份封页泛黄的老画报,听到脚步声响起,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郭守云到处瞅了瞅,赫然发现整个房间里似乎刚刚收拾过,除了老岳父身下那张躺椅之外,竟然连半张凳子都没有,“坐?”这他妈往哪儿坐啊?
不过大人物终究有大人物自己的处事手段,面对这种场面,郭守云半点也不尴尬,他整整衣领,迈步走到对面的书架前,三把两把扯了一摞《列宁全集》出来,随手在地上堆了一个小“书座”,然后扭扭屁股,一脸坦然地坐了上去。
“那东西是能坐的吗?你分不清脑袋与屁股的区别吗?”老家伙抬起头,瞅了自己的女婿一眼,皱眉说道。
“如果现在还有人打算把这些东西装进脑子里,那他就真是分不清脑袋与屁股的区别了。”拍拍屁股下面那一摞大部头的著作,郭守云老实不客气地回答道。
“凡是真理的东西,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放下手中的画报,维克托说道,“只有那些用屁股思考问题的家伙,才会把真理当成过期的杂货所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