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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 第446节

“这方面的详情,守云当然有权力了解,”微微一笑,别列佐夫斯基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名单,递到郭守云的面前,说道,“其实对于咱们来说,这次合作是否有足够的诚意至关重要,你与米哈伊尔,我与弗拉基米尔,再加上亚历山大,三方各司其职,人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人物,人人都要承担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每个人的手上都干净不了多少,呵呵,这也算是做到协调兼顾公平了。怎么样,如此的做法,守云应该不会反对吧?”

郭守云眉头微攒,心里则飞速的思考着这些问题。毫无疑问,要想在莫斯科挑动起一场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对他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难,这年头一切都以金钱为上,只要舍得花钱,别说是万余人的游行示威,即便是数万人的游行示威也能组织起来。而按照联邦现有的宪法体制,游行示威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合法的,组织类似的群众性活动,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可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场游行示威还不是喊喊口号、打打标语那么简单的,按照古辛斯基的说法,在游行的队伍中,必须安插一部分“打手”,以挑起示威群众同莫斯科军警之间的冲突。这样一来,只要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做了这方面的安排,那么他们的手上就算是沾了血了,相应的责任,也必须由他们自己来背负。

而相对来说,如果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把他们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做到位,那么毫无疑问,向哈斯布拉托夫等人提供资金支持还是次要的,向他们提供军事武装资源,那就是很严重的罪行了,一番操作下来,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也绝对少不了。再看斯模棱斯基,他的责任就是动用非常规的手段,清理掉一些对六巨头利益构成影响的政治人物,什么叫“非常规”的手段?毫无疑问,那就是刺杀,因此,他的手上也绝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几位巨头即便是坐到一起,和和气气的协商合作,他们彼此间那种猜忌、狐疑,也注定不会消失,因此,在这件事上,五位巨头一方面尽可能维持彼此间的精诚合作,一方面呢,又在想尽千方百计的制约对方,不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对方的手里。

“好处大家是不是一起得先放在一边,至少坏事要大家一起做,手要黑就全都黑到底,要沾血的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这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的想法。

“我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将计划全盘的思索了一下,郭守云点头说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要向哈斯布拉托夫一方提供武装支持,这部分物资从何而来?我们怎么能确定你们是否真的将这一项工作安排到位了?”

“呵呵,这么长时间没有与守云深入的打交道了,没想到你的疑心病还是那么重,”古辛斯基咧咧嘴,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有问题在事先提出来,也免得等计划铺开了,再东扯西扯的浪费时间。”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别列佐夫斯基,淡笑道:“鲍里斯,你的意思如何?现在要不要把咱们的诚意拿出来?”

“没有诚意的合作是无法延续的,”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将手一摆,说道,“既然守云还有疑虑,那你就把详情告诉他吧。”

“好,那我就说了,”古辛斯基接口道,“守云啊,其实这次咱们之间的会晤,早就在我与鲍里斯的构想之中了,所以说,即便没有你的提前倡议,我们早晚也会给你们发出邀请函的。呵呵,事关重大,此次计划的潜在利益,是我们所有人都期盼已久的,事到临头,我相信咱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它的。正因为如此,在最初敲定计划之后,我与鲍里斯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计划的相关事宜了,时下,在东郊索洛克宁仓库里,我们囤积了足够武装八百人的武器装备,同时呢,与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接触,也早已准备就绪,四天后,他们的人将准时到仓库提货。”

“此话当真?”他的话声刚刚落地,霍多尔科夫斯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看得出来,他与郭守云一样,对此次的合作寄于了厚望,毕竟这是开启一个时代的计划,几位巨头谁也不可能对此掉以轻心的。

“千真万确,”别列佐夫斯基点头说道,“如果你与守云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咱们一会儿可以去索洛克宁仓库验看一下,未来几天呢,你们也可以安排人手盯住那边的情况,看看我们是否真正的履行了承诺。呵呵,你们二位也是精明的人,我想要辨明这一点,应该不太困难吧?”

“鲍里斯太见外了,”郭守云看似不经意的瞟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眼,随即打个哈哈,接过话头,说道,“咱们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你与弗拉基米尔,我们还有什么不信任的?这样吧,一会呢,咱们到仓库去看看,至于说安排人手的事嘛就免了,只要能把装备的事情落实了,我们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对他送来的那一个眼神,霍多尔科夫斯基自然是心领神会,他知道,小狐狸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安排好人手,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密切监视索洛克宁仓库方面的动静,看看这批军火,是不是真的要送给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的。

几位巨头之间基于过去的种种仇隙,再加上其存在中所固有的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达成任何形式的互信了,因此,无论他们口头上说的多么好听,脸上的笑容多么真挚,那种猜疑和缠斗的根本都是不会改变的。

“好啦,好啦,”看到双方的谈判已经告一段落了,身材逾显臃肿的斯模棱斯基站起身,他拍拍手,笑道,“既然最基本的问题谈妥了,那咱们现在就该好好庆祝一下了。守云、米哈伊尔,你们最近这段时间不常来莫斯科,所以,为了好好招待你们,我今天专门准备了一些别样精彩的小节目,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咱们现在就好好欣赏一下吧。”

“哦?难得亚历山大亲自出面为我们安排小节目,呵呵,米哈伊尔,看来咱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欣赏一下了。”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郭守云扭头瞟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霍多尔科夫斯基闻言轻哂,慢条斯理地说道,“只不过我这个人的神经比较脆弱,所以呢,还希望这些小节目不要过于刺激才是。”

其实,无论是郭守云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在这一刻都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的合作注定将是几位巨头间的最后一次合作了,当这次合作结束之后,尤其是在联邦各方的政治力量都受到沉重打击之后,六巨头之间的战争将会瞬即爆发,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为什么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在这个时候会产生了类似的想法?这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因为这次的合作协商出现了一个大违常理的地方——在商谈了合作的细节之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根本就没有兴趣继续商讨利益分配的问题了。

但凡是一个经常设计谈判场合的人都知道,一场谈判中,必须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而在这些内容中,职责的分配与利益的整合无疑是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环节,而现在呢,五巨头的谈判只涉及到了职责的分配,却没有洽商计划成功之后,他们得来的政治利益应该如何分配,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在他们几位看来,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商谈了,因为在合作之后,他们之间直接面对的,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互搏,在这种情况下,再谈什么利益的分配,只不过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当然,也许有人会对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种决策提出质疑——攻击的姿态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明智吗?表面上把所有程序都做到,然后突然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吗?这个问题如果交由别列佐夫斯基或是古辛斯基来回答的话,他们肯定会不屑一顾的说上一句:“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都不是傻子,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只是天方夜谭般的幻想。”

第六九九章 风暴前夜

在郭守云进入俄罗斯联邦之后,这次显然是他在莫斯科停留时间最长的一回了,而恰恰也是这一次,莫斯科的局势最为动荡不按,各方势力的矛盾最为计划,斗争最为残酷。

从九月中旬秘密抵达莫斯科之后,郭守云就一直藏身在老奥加廖夫总统别墅里,随后不久,也就是在五巨头会晤正式发起之前,霍多尔科夫斯基从后贝加尔赶到莫斯科,而他选择的驻地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雀山别墅,而是郭守云对面的二号公寓。就这样,几位巨头在正式会晤结束之后,正式开始着手安排他们的全盘计划——一个旨在全面夺取联邦政治大权的计划。

当初,以叶氏为首的改革激进派,为了能够夺取国家政权,足足隐忍了数年时间,而当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改革正式开启之后,尤其是在保守派与改革派的争斗进入最后关头时候,激进派通过他们的阴谋计划,将这两个脱胎与布尔什维克党内的政治派系一股脑的赶下台,自己堂而皇之的搬进了克里姆林宫,成为了俄罗斯联邦名义上的当权者。现如今呢,曾经的历史正在重演,叶氏主导的所谓休克疗法,以及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政治斗争,等同于当初的戈尔巴乔夫改革以及保守派与改革派之间的斗争,而几位巨头所组成的联盟,恰恰就是躲在一切斗争背后的阴谋策源者,他们虎视眈眈的窥伺一旁,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去夺取国家权力。

历史固然可以造假,可它却不容许任何人对自己的忽视,无论是谁,只要忽视了历史的存在,它都会无比戏谑的脱掉裤子,用屁股对着对方的脑袋,狠狠的拉上一泡屎。

按照五位巨头之间达成的协议,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很快便正式开始推动他们的阴谋计划,为了能够给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反对派势力提供足够的信心,两位巨头一次性向代表会议方面提供了将近一亿两千万美元的政治资金,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向代表会议所领导的白宫卫队提供武器援助的同时,保证莫斯科警察机构,将会在未来随时可能发生的冲突中,坚定地站在代表会议一方。

九月十八日,莫斯科警察总局局长尤瓦连京在清晨赶赴办公室的途中遭遇车祸,包括他以及两名警卫在内的六人当场毙命。而就在尤瓦连京死前的半个小时,莫斯科市内务委员会主席维图霍夫在其寓所门前遭遇枪击,不明来历的杀手,对着他的头部连开三枪,致使其当场毙命。当然,在同一天,遇难的莫斯科警察机构高官远不止这两个人,就内务部随后做出的统计,就在十八日当天,莫斯科警察总局以及二十四个分局,共有十二名高级警员遇害。

正如克里姆林宫以莫斯科市政厅发言人所宣称的那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性袭击案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打算夺取莫斯科警察机构的实际控制权。”而要破悉这一阴谋,克里姆林宫以及内务部等国家安全机构,必须抽调足够的精力展开调查。

不用说,类似这样的刺杀事件,就是由一向胆小如鼠的斯模棱斯基在背后推动展开的,还是那句话,他的胆小如鼠是分人的,在郭守云他们这些人的面前,他的胆子历来很小,可是相对来说,区区几个警界的官员,却很难被他看在眼里。

也许是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克里姆林宫的决策者们再也坐不住了,九月二十一日,总统办公厅向新闻媒介公布了叶氏颁布《关于俄联邦宪法改革命令》的总统令,同日晚八时,叶利钦在其总统寓所内发布电视讲话,公开宣布解散代表会议,而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他宣布将采取数项强制性措施,包括:剥夺代表会议财产,将其收归联邦政府所有;紧急调动捷尔任斯基师的部队,封锁各条通往白宫即现今代表会议驻地的通道;切断白宫的供电、供水、供暖以及电话联系等等等等。

就在克里姆林宫为解散代表会议采取强制性措施的同时,哈斯布拉托夫等人不甘示弱,他们一面筹划着更大规模的群众性游行示威,一面着手准备武装抵抗的各项计划。就在捷尔任斯基师封锁白宫外围通道的同时,原来只有不到五百人的白宫卫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这支卫队的人数扩充到了一千二百人,同时,在环白宫的外围地区,大量的路障以及防御工事被建造起来,由橡胶轮胎和沙袋组成的单兵临时阵地几乎随处可见……一股浓浓的战云,正在莫斯科的上空迅速凝结。

就在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冲突迅速尖锐化的同时,在联邦内部,各方面的调停力量也开始全面介入,就在叶利钦发布电视讲话的第二天,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与全俄东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谢二世联袂前往克里姆林宫,他们在为和平解决这场政治危机做最后的努力。

不过,在这个时候,几位巨头所主导的这一场游戏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搅局,哪怕这个人是堂堂的联邦宪法法院院长,哪怕这个人是俄罗斯联邦数千万东正教教徒的大牧首,那也不行。

作为联邦宪法法院的院长,佐尔金在联邦的政坛上似乎处在一个超然的地位上,在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的争端中,他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一个独立的中间派,谁也不偏谁也不向。而作为全俄东正教的大牧首,阿列克谢二世的地位就更加超然了,他代表的是一个宗教的力量,是独立于政治体系之外的一股强大力量。对这两个人,无论是克里姆林宫还是代表会议,多少都要卖他们一些面子。可话说回来,觊觎国家权力的五位巨头,却不会给这两个人任何面子,如果说这两个人所掌握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力量,那么五巨头所掌握的就是一种更纯粹的物质上的力量了,对于一个人来说,不信教甚至不相信国家宪法还能活下去,可要是没钱那就根本无法生存了。

为了能够排除这两个人对己方计划的干扰,五位巨头在二十二日凌晨一点的时候,秘密造访了阿列克谢二世在莫斯科的寓所,经过两个小时的密谈,五巨头昂然离去,而在第二天,年过六旬的大牧首,便黯然离开莫斯科,借口巡查教务,带着身边的几个亲信跑去了伏尔加格勒。至于说佐尔金,他的问题就更容易解决了,一封悄然摆到他卧室床头的恐吓信,便让这位宪法法院的院长彻底闭上了嘴巴。

能够在这个关头调解两方矛盾的最后一股力量也消失了,对于五巨头来说,这条夺权的阴谋之路上,显然已经再不会有任何阻碍了,就这样,借助着代表会议方面所导演的一场群众性集会,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出手了。

其实,代表会议方面正在酝酿一场大规模游行示威的计划,早就被克里姆林宫方面获悉了,在十月一日的深夜,包括郭守云在内的五位巨头,联袂拜访了深居克里姆林宫内的叶氏,这五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向联邦总统谏言,要求他于近期离开莫斯科,以逃避在事态恶化情况下所出现的负面政治影响,而他们提出这一项建议的依据,便是一场规模的群众性示威冲突,极有可能在近几日爆发。

面对几位巨头的建议,曾经依靠挑动民意上台的叶氏,根本没有更多的选择,他知道,只要他人在莫斯科,那一旦这里发生了大规模的群众性冲突,他这个总统就无法逃避责任,这是一个政治污点,而且是永远都摆脱不了的政治污点。不过话说回来,身为联邦的总统,他有什么理由选择在目前这个气氛紧张的时刻离开莫斯科呢?

对于这个问题,“深谋远虑”的巨头们迅速给出了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因为按照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所作出的安排,那一场势必会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的游行示威,是被安排在三号那天发起的,在时间的选择上,他们之前做了周密的部署——十月三日,恰好是周日,而根据惯例,联邦总统是有权休周末假期的,因此,在这两天里,他们建议叶氏前往莫斯科郊外的度假别墅休假,同时呢,几位巨头再利用他们手中的媒体优势,向民众做一种误导性的舆论宣传,让他们产生“局势已经缓和,总统出外休假”的错觉。这样一来,即便是冲突发生了,叶氏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摆脱责任。

面对五位巨头的建议,没有了更多选择的叶氏,很快接受了这一方案,十月二日上午,他离开克里姆林宫,“兴致勃勃”的休假去了。

在这个时候,叶氏也许还没有感觉到,伴随着这一事件的发生,五位巨头已经堂而皇之地进入克里姆林宫,并开始正式对他这位总统伸出左右之手了。

第七零零章 流血的红场

“一个国家的构建,需要多少人去流血牺牲?”莫斯科百货大楼顶层的休闲厅里,别列佐夫斯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站立在宽大明镜的落地玻璃窗前,放眼眺望着窗外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语气深沉地说道,“如果想不通这个问题,那么一个当权者,就永远别想在他的位置上坐稳。同样的,作为反对派,他也永远别想有正式把握权力的那一天。”

“你说的这个问题太深奥了,”站在他的对面,郭守云送出酒杯,与这位即是敌人又是合作者的矮个子碰了碰杯,在那一声“叮”的脆响之后,他笑眯眯地说道,“我只知道,凡是有权力出现的地方,就要有人流血,就要有人牺牲,而这些躺下去的人,无疑都是英雄,可最大的悲哀之处在于,他们永远都不会成为胜利者,因为真正的胜利只能属于那些活下来的人。所以,在我的观念中,有英雄气概,凡事喜欢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因为这样的人很难活到最后。哎,能够感天动地慨而慷的去死,的确是一种很振奋人心的电影情节,不过电影就是电影,我愿意去看,却不愿意去演,更不愿意按电影情节所安排的那样去生活,与其为了赚取那几滴假惺惺的泪水而死,我何不藏在角落里平平凡凡地活着?就像鲍里斯你所说的,能活着就是胜利,呵呵,那么我们现在与楼下广场上的一些人相比,无疑就是真正的胜利者了。”

别列佐夫斯基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古辛斯基开了口,他说道:“其实,一个人一生的路应该怎么走,都是由自己选择的。精明的人,诸如你我几个,虽然酷爱权力,却不喜欢抱着权力整日里抛头露面,呵呵,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唯恐天下人不认得自己。”斯模棱斯基笑着插口道。

“对,就是这样,”古辛斯基笑道,“所以呢,才会有那么多人,拼着命的朝对面那座克里姆林宫里挤。难道说,一个人手上是否有权,非得要看他住在什么地方吗?这是个笑谈,在我看来,克里姆林宫只是一个吸引矛盾目光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人,即便是做了再多的好事,也不乏反对者,而咱们呢,即便是做了再多的坏事,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咱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实惠与虚名之间的区别。”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哲学家,”坐在一方水晶茶几的前面,霍多尔科夫斯基摆弄着手上那几张扑克牌,头也不抬地说道,“每个人说出一句话来,总是带着无穷无尽的哲理,什么人生观啊,世界观啊,你们一会儿就要把握侃晕了。我现在啊,什么都不考虑,就考虑这件事能不能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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