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457节
与此同时,在远东共和国境内,随着经济的长足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稳步提高,另一个金融衍生行业也得到了稳定的发展,而这个行业,就是郭氏集团与美国东部财联联合经营的保险业。从九四年开始到九六年初,远东的保险行业盈利规模大幅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七十五,等于是翻了一个倍,而在这其中,郭氏集团的盈利数据绝对是惊人的。
不过令国际上大多数国家疑惑不解的是,经过两年多的建设发展,远东共和国各行各业基本上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可在这其中,唯一一个特例,就是原本应该得到更大发展的地产行业,在远东共和国境内,房地产作为一个行业,不仅没有在两年的建设时间内得到任何发展,与此相反,它几乎已经萎缩到了一个濒临覆灭的地步。
九四年中,在郭守云的大力倡导下,远东共和国部长会议通过了一项《土地所有权租赁及转让审核条例》的法令,按照这项法令的规定,任何商业性住宅基地的租赁价格,都向上提升了将近百分之四十,而与此相对的,法令中又创造性的推出了一个所谓公益性住宅基地开发的条款,按照规定,类似公益性的住宅基地批复,政府部门有权限定成品房的售卖价格,而作为回报,住宅基地的租金也被限制在了一个很低的水平段上。
而在实施这项法令的同时,郭氏集团在九四年八月成立了“公益性住宅开发集团”,该家集团在成立之初,就向远东民众提出了一个承诺性的口号:“让每一个就业年轻人,在十年内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住房。”同年九月,该集团拿下了哈巴罗夫斯克东郊近九俄顷的国有土地租赁权,开始构建属于集团自己的第一片公益性商业住宅区。九五年七月,住宅区四十栋住宅楼投入市场,其住房均价为每平米三千七百卢布,而按照当时远东人的平均收入水平,一个三口双职工之家,每月就能购买近两平米的住宅,在十年内,类似这样一个家庭有足够的能力偿清全部住房贷款。
不过这项政策的实施,在随后不久就遭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由于房价的普遍拉低,一些积蓄丰厚、财力足够的家庭,开始打量购买那些地段好、升值潜力大的住宅,有些城市居民甚至拥有四到五处住宅,在这种情况下,两个问题产生了:其一,是城市宅基地日趋紧张,其二,则是郭氏集团的公益性住房投资建设负担持续增长。
这一局面的出现,令郭守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颇感失落,他认识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儿戏,作为一个靠剥夺他人财产起家的奸商,一旦他决定实惠于民、倾囊反哺的时候,那些原本可怜兮兮的人们,就摩拳擦掌的准备来掏取他的腰包了。看看现在,这项公益性住房政策的发布施行,原本就是为全体远东人谋利的,可现实如何呢?大多数人并不能看到其中的问题,他们把这当成了为自己谋利的契机,炒卖住房的现象开始蓬勃发展。
受此影响,到九四年末,远东共和国政府再次颁布《公益性住宅购买资格评审》条例,按照这项政策,任何申请购买公益性住宅的居民,必须接受相关部门的严格审查,本身拥有两套以上住宅的居民家庭,一律不准参与新住宅的购买申请。同时,一处公益性住宅在申购之后的五年时间内,不允许以任何形式转租、交换以及出售。
而令郭守云感到哭笑不得的是,随着公益性住房限购措施的出台,另一个腐败问题的滋生点也随之出现了,那些本身掌握着购房资格审查的政府官员,利用他们手上掌握的权力,大肆营私舞弊,收受贿赂,从而也将这一限购措施变成了白纸一张,在该条例颁布施行的三个月后,《远东瞭望》周刊上这方面的投诉接连不断的出现,远东社会中的民怨出现了扩大的趋势。
最后,郭守云不得不给波拉尼诺夫下了命令,让他的专务司抽出主要精力,严打、严抓相关方面的涉腐涉贪问题……
就这样,在两年时间的自主治政过程中,郭守云真实地感受到了国家建设的复杂性与高难度性:要想治理好一个国家,乃至是一个地区,政府部门以及决策者,就不得不尝试一些全新的政策、全新的方案,而每一个政策、方案的施行,都会连带着引发一系列的社会、政治问题,而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又不可避免的会衍生出一些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在这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反复过程中,一个施政者,或者说是一个施政集团,才能逐渐的成熟起来,才能将他们自己的道路走好,走坚实。
就在郭守云大力建设远东政治、经济的时候,联邦尤其是莫斯科的政局,也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出现了一个较为平和的发展局面。
就像郭守云在莫斯科流血事件结束之后所作出的推断那样,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覆灭,代表会议反对派的终结,并没有彻底解决联邦国内政坛的斗争问题,不过相对来说,后起的反对派要比他们的前辈收敛了很多,至少来说,“街头斗争”出现的频率缩减了,由政治斗争所引发的暴力冲突也被杜绝了。
从九四年开始,随着哈斯布拉托夫所领导代表会议反对派的覆灭,随着维克托的去世以及列宁格勒左派的分解,另一个强大的左翼反对派出现在联邦政坛上,而这个反对派的核心力量,就是由久加诺夫所领导的俄共新势力。
九五年初,久加诺夫所领导的俄共与安德烈耶娃所领导的全俄联邦共产党展开全方位合作,随后,俄共七大隆重召开,正是在这次会议上,久加诺夫提出:“在当前政治环境下,由于工人阶级四分五裂,并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其阶级性,因此,同工会合作,成为全党在新时期的一项重要任务。”民族的、爱国的实业家以及中小企业者,尤其是成百上千万的小商小贩,都应成为党的联合力量。同时,为了进一步加大俄共的影响力,久加诺夫还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具有开创性的提议,那就是俄共的联盟者中,还应包括各民族的、各文化的、各宗教流派的团体组织,从而吸引信教者入党。
正是在这一决策的引导下,俄共在七大结束之后,迎来了一个飞速甚至堪称是惊人的发展期,九五年十二月联邦杜马大选,俄共一举夺取了四百五十个杜马议席中的一百五十七个,占杜马总议席的三分之一强,从而一跃成为联邦第一大政党。而在随后的杜马内部推选中,俄共另一位领导人谢列兹尼奥夫出任杜马主席,同时,俄共议员在杜马的二十八个委员会中,占据了整整九个委员会的直接控制权。
而就在俄共重新控制俄罗斯联邦杜马议会的同时,在整个东欧地区,左翼的复兴也成为了一种趋势,在此前一年,也就是九四年,脱胎于匈牙利共产党的社会党,在全国议会选举中一举击败所有对手,夺取了议会全部席位的半数以上。就在俄共全面复兴的同一年,也就是九五年年中,在波兰共产党基础上构建起来的博览社民党,一举控制了包括政府、总统、议会三者在内的整个国家权力体系,从而建立起了一个铁铮铮的“红旗大三角”。
就在这种左翼力量全面复兴的时期里,郭守云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叫大势所趋,因此,在处理莫斯科方面的问题上,他不愿意与久加诺夫等人针锋相对,在更多的问题上,他采取了一种回避性的策略。
第七一九章 家庭会议
尽管已经生育了一胎,但是身边几个女人的肌肤依旧光滑细腻如昔,身材的曲线依旧玲珑剔透,毫不客气的说,为她们涂抹防晒油,绝对是一件分外享受的事情,更何况,作为自己的女人,类似这样的事情,郭守云也绝不会允许外人来效劳的。
替趴在最外围的尼基塔抹好防晒油之后,郭守云依靠着巨大遮阳伞的撑杆,一屁股坐在有些灼人的沙滩上,一脸满足地看着身边几个玉体横陈、身材曼妙的女人,素来令人敬畏的两片唇角上,展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
远处的沙滩上,前来旅游度假的旅人们欢笑声冲天,而在方圆数百米的位置上,尤其是在那并排而立的保镖防御线内,却只有郭守云一家人在这里休闲。在距离海岸线很远的地方,几艘太平洋舰队的炮艇正在那里缓缓游弋,而郭守云那艘妮娜号游艇,则处在两艘炮艇的护卫之中,随着海风缓缓起伏摆动。
类似这样的景象,郭守云前世即便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而在今生呢,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从普通人到真正大亨的蜕变,什么叫真正属于男人的生活?毫无疑问,这就是真正属于男人的生活——得此人生,夫复何求?
“云,”就在郭守云眺望着海滩,心怀满足的时候,原本趴在他身后躺椅上的拉里萨爬起身来,一手将褪下来的泳衣遮掩在胸前,凑在男人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你在想什么?”
“呵呵,你说我这个时候还能想些什么?”伸手揽住女人赤裸的肩膀,将她楼进怀里,郭守云微笑道,“我可是已经答应妮娜了,这半个月什么公事都不考虑,一心一意的陪你们度完这个假期,所以啊,我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也只是你们。嘿嘿,我这么回答,你高兴了吧?”
“当然高兴,”还没等拉里萨开口,躺在不远处的莎娜丽娃便抢着笑道,“不过啊,你这话说出来,却很难让人相信。我们谁不知道,你那脑子复杂的很,整天就喜欢动一些歪心思,一刻不算计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哦,看不出来,咱们这些人中,最了解守云的还要算是莎娜丽娃了,”翻个身,尼基塔吃吃笑道,“即然这样的话,那咱们不妨让她说说看,刚才守云又在考虑着算计谁了?”
自从为妮娜所接受以来,尼基塔与拉里萨的心情显然开朗了许多,她们这些女人之间平时倒也能和睦相处了,不过话说回来,善妒毕竟是女人的通病,在一些特定的时候,尤其是在特定的话题下,她们之间仍旧不免会出现一些无伤大雅的争锋夺宠。
“那还用说,”莎娜丽娃微微一笑,脆声笑道,“依我来看啊,这次守云要算计的就是克里姆林宫了,而且这一点猜测啊,我也是很早以前就想到的了。你们想想,总统大选在即,守云他为什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咱们前来度假啊?而且还整整安排了两周的时间?很明显啦,他这就是为了要给克里姆林宫敲一敲响神钟,迫使咱们的总统先生对远东作出更大的让步。”
这一番分析说完,莎娜丽娃翻过身,斜眼瞟了瞟坐在沙滩上的郭守云,面带俏笑地说道:“守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郭守云大为头疼,他搔着头皮,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不陪你们出来度假吧,你们埋怨我不关心你们,还说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你们几个,现在呢,我好不容易抽时间陪你们出来玩上几天,你们又怀疑我别有用心……这真应了那句话,做男人难,做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更难啊。”
他的一番话,尤其是脸上那副无奈的滑稽表情,引来了诸女的一阵儿欢笑。
“哎,说到总统大选,我倒是想起来了,”笑了一阵儿,尼基塔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躺椅上爬起来,将比基尼式的小护胸重新扣上,这才两步走到郭守云的面前,说道,“前两天啊,《远东瞭望》周刊编辑部那边给我送来了几份来稿,投稿方是采用的匿名方式,他们……”
“我说尼基塔啊,”一直趴在躺椅上的妮娜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捎带不满的开口了,“你忘记咱们之前的约定了吗?这段度假期间,咱们是不能谈公事的,现在守云还没有破坏规矩,怎么你放到做起出头鸟来了?”
“呵呵,我说妮娜啊,这怎么能算是谈论公事呢?”郭守云将一只大手伸到拉里萨的胸前摸索着,同时笑道,“你不是也说过嘛,《远东瞭望》就是一本哄小孩子开心的玩意,现在咱们反正无事,谈论一下权做消遣,难道这也算是破坏规矩了?”
“你总有自己的理由,”妮娜翻身坐起来,抚弄一下满头的短穗金发,笑嗔道,“我说《远东瞭望》是一份哄小孩子开心的玩意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自己说说看,它现在哪还有半点小孩子气?算啦算啦,你们要谈就谈吧,反正那规矩又不是为我一个人定的。”
“呵呵,其实啊,嗯,在我看来,”莎娜丽娃伸手揽住妮娜的肩膀,推着她走到郭守云的身边坐下,这才说道,“有些时候呢,把那些繁琐的政治问题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来谈论,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就拿尼基塔现在操办的《远东瞭望》来说,我几乎是每期都要看的,那上面的读者来稿虽说大部分都很幼稚、很片面,甚至是过于的愤世嫉俗,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也有一部分建议、看法是很客观很有启发性的。比如说对黑手党的问题,前段时间有人在周刊上提出‘第二社会进步’的问题……”
“第二社会进步的问题?”妮娜一愣,随即开口道。
“嗯,”莎娜丽娃将下巴垫在妮娜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按照那份来稿的观点,联邦以及远东的黑手党形成及出现,尤其是其壮大发展,都是具有特定历史原因的,同时呢,也是存在着深刻社会背景的。在过去若干年的时间里,由于法制的败坏,公权力贪污腐化的加剧,尤其是经济状况的颓败、国民思想的混乱,大批失业年轻人尤其是那些文化层次较低的年轻人,基于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生活的绝望,纷纷走上了与法治社会对抗的道路。毫无疑问,这些年轻人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之所以会加入到黑手党的组织之内,并不能将全部的责任都归咎到他们自己的身上,这是一个社会性的问题,是需要联邦中央尤其是共和国政府花大力气去解决的。”
“嗯,这种说法没有错,”郭守云点点头,说道,“呵呵,有人说黑手党党徒好逸恶劳,喜欢不劳而获,可事实上呢,这些人等于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生活,普通人是在用自己的智慧与劳动赚取生活资本,而这些人呢,则是在用自己的青春与生命去赚取生活的资本。坦率的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但凡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他们都不会挑选加入什么黑手党的。”
“呷,”丈夫的话令妮娜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她讶然道,“咱们的守云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难不成,难不成这是被太阳晒昏了脑子?”
“该打!”伸手在妮娜的胸脯上轻拧一把,郭守云笑骂道,“难道在你这小女人的眼里,我这个做丈夫的就那么十恶不赦吗?”
“呵呵,即便不是也差不多了。”妮娜痛呼一声,转而嬉笑道。
“好啦,你们不要笑了,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莎娜丽娃打算两人的嬉闹,说道。
“呵呵,你说,我们听着呢。”郭守云转过脸来,微笑道。
“按照那份来稿的建议,”莎娜丽娃点点头,继续说道,“要想在更有效的范围内解决黑手党的问题,远东必须做好六大方面的工作:第一,政府廉政建设;第二,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第三,奖励性十三年义务教育的推广;第四,社会就业岗位的进一步扩大;第五,社会闲散人员的再教育与就业安置问题;第六,社会诚信扶助福利政策的出台。”
“这六点建议……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太新鲜的地方啊,”妮娜歪着头,说道,“嗯,倒是这个第六点听上去有些新奇,以前还这么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东西。哎,莎娜丽娃,具体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呵呵,这一点啊,不用莎娜丽娃为你们解释,”郭守云一手一个,将尼基塔与拉里萨搂进怀里,同时笑道,“我呢,大其概的能猜出一些端倪来。从字面上看,这条建议显然应当划为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一个方面,只不过这种保障,应该是与失业以及个人诚信相结合的福利措施。具体来讲,大概就是某一个社会个人,在失业之后,可以凭借个人以往的诚信度以及守法遵纪历史,享受相应的社会保障性福利。呵呵,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第七二零章 沙滩论政
“哦,怎么,守云你也看过这篇社评吗?”莎娜丽娃微微一愣,愕然道。
“呵呵,就算是看过吧。”郭守云耸耸肩,说道。其实这一篇社评,他这个郭氏总裁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他之所以能够猜到一个大概,完全是因为这项建议,后世就曾被新加坡政府采用过,而瑞士也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采用过这种政策。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政策是有效的,不过话说回来,它的有效实行,还必须与莎娜丽娃刚才所说的前五个要点有效的结合起来。而在这其中呢,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教育方式的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