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寡头1991 第474节
“好的先生,您的意思我们一定替您转达。”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铺就了猩红地毯的大堂,走到位列前三的一排座椅旁边。
“先生请坐,”美女在座椅中间的走廊处停下来,她转过身,笑道,“您可以与廖先生,还有和记黄埔的程先生先聊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招呼我。”
“谢谢。”郭守云扫了一眼空座位左右两边的位置,按照刚才美女引导的介绍,坐在左边的廖庆元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材清瘦但却面带精明的人,而在右侧的位置,那个来自和记黄埔的全权谈判代表程志华,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略微发福,面容谦和的中年人。当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出面打招呼了。
“郭先生,”果然,就在郭守云同美女引导客套完了的同时,最先出面的廖庆元开口了,他伸出看上去有些消瘦的大手,同时笑道,“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只不过此前一直没有机缘见面,今天能在这里与堂堂的郭氏集团总裁一会,廖某倍感荣幸。”
廖庆元是地地道道的闽南人,他那一口带着明显闽南腔的普通话,郭守云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明白,不过幸好的是,类似这种场合下的开场白,往往都是水分十足的客套话,所以听不听的出来,也都是无伤大雅的。
“彼此,彼此,”与对方热情地握了握手,郭守云笑道,“前天晚上的宴会里,听贵会毕先生提起过廖总的大名,当时我还在遗憾,这次北京之行未能与廖先生您结识一下,呵呵,没想到今天疾风骤转,廖总竟然专程赶来了北京,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呵呵,能找到一个与郭先生做生意的机会,廖总怎么可能不来呢?”带着一丝令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程志华开口了,他握住郭守云的大手,笑道,“其实不仅是廖总,船东会方面上上下下有心过来与郭先生洽商的人绝不在少数啊。不过万分遗憾的是,我们李总因为最近身染寒症,所以无法成行,不然的话,呵呵,我恐怕就要失去这个机会啦。”
郭守云听得出来,程志华这一番话,并不是为了与自己客套的,当然,更不可能是为了同廖庆元抢风头,他这是在从另一个侧面向自己道歉,阐明李老不能来出席北京会谈的确是有客观原因的。
其实,在准备于船东会打交道之前,郭守云就全面的了解了一次这个势力庞大的机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今香港实力最强大的几位实业家,几乎都是船东会的成员,诸如几年前刚刚去世的船王包玉刚,华人首富李嘉诚,顾氏家族现任当家人顾建舟,董氏航运掌门人董建华等等等等,毫不客气的说,在香港凡是能叫的上名号的人物,要嘛本身就是船东会成员,要嘛就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回过头来再看,了解了这些东西对郭守云来说有什么用呢?作用很明显,就像现在,当他面对着廖庆元与程志华两个人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件事——香港那边的大财团除了对投资远东航运以及造船工业有兴趣之外,似乎还想在别的领域里有所作为。
为什么这么说?理由很简单,如果港商们只想在船运行业投资的话,那么有船东会一家出头参加洽商就够了,至于说投资之后的利益怎么分配,相信船东会内部肯定有自己的协调办法。但是现在呢?出现在会场上的除了船东会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谈判方“和记黄埔”,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这只能说明和记黄埔这一方,还打算谈谈别的生意。
与两位来自香港的巨富豪商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三个人各自归座,随后,自然有人送来茶水点心以及各色水果之类的东西,同时呢,那些被安排在后面的实业家,也纷纷离开座位,走廊串户的与自己感兴趣的实业家结识交谈。对于这些实业家们来说,类似这样的场合,就是他们建立外联关系的最佳机会,与一个个实力雄厚的实业家混个脸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在生意场上,没准哪一天就会求到什么人,而有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交情,将来求人的时候也好说话的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年船王包玉刚为收购“九龙仓”而发起的“九龙仓战役”,其对手是财大气粗的英资财团,而在那一战中,为了将包玉刚从九龙仓收购案中排挤出去,英资财团大肆提升九龙仓股价,以一百元一股的价格掀起抢购风潮,最后几乎将包玉刚逼上绝路。可随后不久,具体地说,是短短三天时间,包玉刚就通过朋友的渠道,筹集到二十一亿巨资,从而彻底扭转了败局。在类似这样的收购案中,包玉刚的资金从哪来?毫无疑问,那不可能是从英国人控制的银行里贷出来的,而是他在商场上的朋友给他凑得。对于普通人来说,借给别人十几万甚至是几万大洋可能都算得上是慷慨了,可对于那些叱咤商界的巨富大亨来说,只要看对了眼而且认为事有可为,那即便是几亿几十亿,他们都舍得往外借。正因为如此,在商场上结交朋友才显得至关重要。
走完了正式洽商前的必要过场,郭守云与廖、程两人的谈判才算是正式展开,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远东共和国的实际当家人,也是该地区经济政策的主要制定者与决策者,郭守云没有兜圈子,他直截了当的向廖、程二人阐明,远东目前的经济建设步伐已经迈开,各方面基建工作也纷纷提上了日程,而与此同时呢,受经济增长点幅度提高的影响,远东财政部门以及远商行在若干投资项目方面的资金投入,已经开始面临水枯涧涸的局面了,为此,郭氏集团有对外招商引资的想法。
而面对郭守云的直接,廖庆元给的回复是,香港船东会方面在过去两年间,一直都在观察着远东地区的经济走势,由于远东临海地域广阔,优等的天然良港较多,同时呢,在前苏联时期的建设下,该地区的造船业以及远洋航运业较为发达,因此,其适合船东会投资的地方很多。
第七五零章 开放时代
比如说,远东地区本身钢铁资源丰富,钢铁冶炼技术先进,而受此带动,远东本身的造船工业就有建造成本低、建造周期短等诸多优势,再者,由于有着前苏联时期的技术积累,远东几家大型的船舶厂有着很先进造船技术,这些都是香港船舶业所迫切需要得到的优势。与此同时呢,香港本地的造船业也具有自身的明显优势,比如在豪华游艇的建造方面,他们的技术早就跻身于世界先进国家地区之列了,再者,随着中国内地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进出香港口岸的国际船舶也日益增多,从航运方面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益增长点。
当然,在目前的环境下,船东会最看重的,还是远东军工造船业的发展,按照廖庆元的说法,随着苏联的解体、冷战的结束,国际军火市场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每年尽在这个市场上流动的资金,就多达万亿美元之巨。商人从商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将本逐利,所以,船东会有心在远东军工造船业上投入巨资,与郭氏集团融资联营——船东会出钱,郭氏集团出技术,双方合伙求财。
廖庆元这些话说的都很隐晦,但其大致的用意,郭守云还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就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由港商所组成的船东会,实际上就是北京方面与远东交往的一个联结纽带,过去,在没有出现这个纽带的时候,北京与远东在很多问题上都没法谈,北京顾虑国际影响的问题,顾虑别人叫嚣什么中国威胁论,而远东呢,则顾忌华盛顿的看法,不敢在一些过分敏感的问题上与北京展开交互。现在,香港这个纽带出现了,所以有些问题,北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同郭氏集团好好谈一谈了。
船东会要在远东军工造船业这一行当里投资,对郭氏集团会不会构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呢?在这一点上,郭守云考虑过,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因为它涉及到国际影响以及军工技术外泄的问题,而在这两者中,前者的问题更大一些。
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有一个没有约定但却早就俗成的惯例,那就是任何国家的军事技术,都分为两大类型:即自用型与出口型的分别,而在通常意义上,自用型的武器装备才是包含了敏感科技项目,需要高度保密的项目。与之相比,出口型的武器装备便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船东会需要高投资的部分,显然就是出口型武器类别的项目投资,至于那些包含高精尖武器系统与武器技术的东西,他们也不可能奢望投资成功。在这种情势下,郭守云认为从技术外泄这一层来考虑,他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忧。
而从国际影响的角度来看呢,那还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即类似这样的合作,华盛顿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在这一点上,郭守云也考虑过很多次了,在他看来,现在华盛顿的反应可以暂时忽略了,因为远东现在需要的是资金,而不是来自五角大楼的指手画脚——美国的大军火商们一直都在寻求投资人,最大限度的扩大自己的研发能力,从而进一步抢占国际军火市场,那凭什么远东就能在这条路上走一走?难道说就为了美国人的看法,远东的军工工业就活该因为没有充足资金的投入而萎缩消亡吗?这是他妈的什么逻辑啊?
就抱着这样一种态度,郭守云在长达半个小时的协商之后,在基本大面上同意了廖庆元所提出的投资要求——记住,这只是口头的协商,双方是没有正式协议合同约束的,至于说具体的协议签订,那还要另找时间,双方坐下来详细的协商洽谈才行。
在与廖庆元的协商结束之后,郭守云还正式向他以及整个船东会的主要董事们提出邀请,邀请他们在十月中旬前往远东,参观包括阿穆尔造船厂、符拉迪沃斯托克军工造船厂、共青城船舶机械设计院在内的几家造船与机械设计单位,并以此作为香港实业家们投资远东的市场考察项目。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为了突显出郭氏集团对北远新总裁刘海涛的支持,郭守云还专门提到,类似这样的考察项目,是他在之前就与“刘总”洽商过的。
与廖庆元的洽商结束之后,程志华的戏码才正式上演,正如郭守云此前所猜测的那样,和记黄埔所希望投资的项目,的确不仅仅是远东的造船航运业,更多的,他们看中了远东的移动通讯以及基建行业,按照程志远的说法,和黄董事会希望郭氏集团能够对和黄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入远东,在这些行当中投资赢利。
另外,程志远还提到,和黄集团希望在远东投资的项目,还有一个零售业。此前,和黄的调查团队,对远东以及俄罗斯联邦的市场做了详细的分析,而通过那些分析数据的显示,现下包括远东在内的整个俄罗斯联邦,都没有成系统的零售业连锁集团——当然,在这其中郭氏集团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不能算,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讲,它只是一个大的供货商,而不是直接面向远东民众的零售连锁商。为此,和黄希望能够进入远东,开创一个从进货到零售一条龙式的连锁零售机构,其最基本的项目,包括在远东二十四个城市,兴建六十九家大型连锁超市。
从根本上来看,郭守云认为和黄的第一项投资要求,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侵蚀到了郭氏集团的利益线,要知道,到目前为止,远东的移动通讯业还是由郭氏集团一家垄断的——这世上干什么最赚钱?毫无疑问,不管干什么,只要是垄断的就是最赚钱的,郭氏集团旗下的远东移动通讯及网络服务公司在垄断了远东所有相关业务之后,其年盈利的数据是惊人的,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和黄进入这一市场,那么郭氏集团就等于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其盈利面必然会受到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和黄地进入,也并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首先,移动通讯行业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任何一个打算在某一地区从事移动通讯服务的出资方,都要首先竞标购买由当地政府所售发的许可证,就这么一个证,其售价估计不会少于百亿美元。其次,和黄要进入远东搞移动通讯,那么他们必须做好另一个工作,那就是租赁由郭氏集团提供的卫星地面站,这样一来,郭氏集团每年仅从租金一项上,就能从和黄身上拿到一笔惊人的资金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或许就要问了,既然和黄需要为了这么点屁事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他们为什么还要打破脑袋朝远东的移动通讯市场上钻呢?在这一点上,郭守云同样看得很清楚,其实,与其说和黄是为了赚钱来的,还不如说他们是为了技术而来的,他们真正看重的,是远东以共青城为核心的航天工业中心所掌握的卫星技术。
在货真价实的高科技技术面前,金钱的价值还有多少?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他会轻松的分出一个轻重来,毫不客气的说,就共青城这么一个城市,其内部各个机构所掌握的技术,总价值估计要比整个远东连续五年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要高上两倍。从航空工业中心到船舶设计院再到机械设计院,从郭氏集团的计算机研发中心到气动设计院,而在这其中,最至关重要的一个存在,就是远东飞机设计局联合部,在这个部门内,分列有苏霍伊设计局、米格设计局、安东诺夫设计局、伊留申设计局、拉沃什金设计局、米尔设计局、卡莫夫设计局等等等等,十几家设计局的总局抑或是分支机构……类似这样的机构以及他们所储备的人才、技术,谁能给出一个确切的估价?这可是苏联几十年科技建设的成就所在。
现在,和黄要打进远东的移动通讯市场,那么接下来,他们肯定就会涉及到远东卫星网络构架计划的投资,同时呢,就要开始与拉沃什金设计局开始打交道,对于北京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与俄罗斯航天技术部门展开交流的最佳机会。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中国老祖宗发明出来的策略,直到千把年后还在用,而且用起来的效果还屡试不爽,至少在今天,郭守云面对着这样一个他能看出来的计谋,还是选择了接受,为了能够获得远东经济建设所急需的海量资金,他最终还是决定迈出吸引外资的那决定性一步。
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注定是一个开放性的新世纪,面对滚滚向前的历史车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地区,乃至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在封闭自守的情况下获得长足的进步与稳定的发展,往来、交流、共通、互补,这就是历史的大势,时代的顺流,面对它的出现,郭守云感觉到,过去那种家族式的敝帚自珍,已经到了应该彻底舍弃的时候了。
第七五一章 回味
点亮着粉红色灯光的宽敞卧室里,气氛暧昧,英红色的双人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肉体纠缠在一起,随着没一次的起伏跌宕,卧室的天顶上,都会回荡起一阵儿若有若无、气若游丝般的喘息呻吟,那声调听似痛苦实则欢悦非常。
长时间的耸动抽搐之后,郭守云将酝酿了一天的激情毫无保留的灌输到身下女人的体内,伴随着一阵儿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颤簌,他颓然叹息一声,合身趴倒在身下女人汗渍渍的裸背上。
“云,你今天是不是累了?”趴伏在被汗水浸湿的绵软枕头上,孙红羽眯缝着眼睛,一边享受着高潮后的甜美余韵,一边喘息着,柔声说道。
“是啊,累了,主要是心累了。”女人的身体光滑柔腻,绵软顺和,趴在上面,郭守云有一种一动也不想动的慵懒。
“哧哧,心累了你还弄出来这么多,”吃吃一笑,孙红羽耸耸肩膀,媚声说道,“快下去,你这人死沉死沉的,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缓缓退出女人的身体,郭守云翻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上,嘴里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让你在上面来着,你不是说那样不舒服吗?”
“你这张嘴就是欠撕,”挪挪身子,先是顺手扯了一块卫生纸,擦拭一下两腿间粘腻的液体,继而抓过空调遥控,将室温调低两度,孙红羽转过身,半趴在男人的胸脯上,嗔怪道,“精神头都耗光了,这嘴还不肯闲着。”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过了好半晌,见男人一声不吭,孙红羽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怪我这嘴不肯闲着吗?”郭守云嘿嘿笑道,“这不,我现在决定让它闲一闲了。”
“小气的男人,”撇撇嘴,孙红羽娇嗔一声,说道,“哎,我跟你说,咱们俩的事,被人家捅到我爸那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郭守云随口说道,“我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返回哈巴罗夫斯克,你要愿意呢,就跟我一块回去,呵呵,我就不信老头还能到那边去找我的麻烦,嗯,回头啊,我就跟边卡上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但凡是看到年纪在六十左右,长了一张驴脸,说话牛气哄哄,八十年笑一回还不知赶上白天晚上的老头子,一律不准过境。嘿,有本事,就让你们家老头带兵打到哈巴罗夫斯克去吧。”
“人家跟你谈正事呢,你怎么还满嘴胡说八道的,”顺手在男人腮帮子上拧了一把,孙红羽嗔怪道,“今天我爸就给我来电话了,他告诉我,让我在北京等着,他后天会赶过来跟我见面,要是我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走,他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一辈子都再见我了。”
“不见就不见,”郭守云耸耸肩说道,“你不是跟我说你恨他吗?那现在这机会岂不是正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废话,那是我爸,”孙红羽翻翻白眼,说道,“我再恨他,对他做的一些事情再看不过眼,也不能否认他是我爸的事实啊,再说啦,我这次离开北京,一旦去了哈巴罗夫斯克,那将来回来的机会就少了,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他这么一个老头,我,我有些不放心。”
“怎么,我的小红妹妹,你不是改主意了吧?”郭守云扭过头,瞅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眼,说道,“你也不想想,你爸他是什么人啊?没了你这个女儿,难道他身边就没有人了?这也太滑稽了吧?”